“好啦,咱们走,常远车子备好了么?”
月棠说,“刚到一会儿,”月棠帮我拿包,看着桌上的口红问,“小姐今日穿的旗袍真好看!要不要用一些蜜丝佛陀?”
沈毅立即盯着我,我心里可乐了,故意逗他说,“好呀,你来给我上。”
月棠拿着小盒子过来,正准备给我上唇蜜呢,沈毅重重地咳了两声,月棠奇怪地看着他,问,“将军要喝水吗?”
“不必了!”沈毅没好气地说。
“哈哈哈哈哈,月棠,他是恨你了!”我关上盒子,放回梳妆台上,搂着月棠的肩膀说,“走啦,再不走,我们怕是不能出门了。”
“夜晚早点回来,别玩太久了!”沈毅叮嘱说,“也不要一个人走,至少要常远跟着!”
我笑笑,“知道了,你睡吧!”说完,我关门下楼。
清晨佣人们刚刚起来,正在打扫卫生,张妈见我要出门,问候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上车后,我问月棠一切可安置妥当了,月棠说,“纪小姐那边安排好了,就说蒋夫人身体不好,将军和小姐回蒋府探亲了,怕是夜晚才能回来。”
我点了点头,吩咐常远开车。蒋府和将军府本就相隔不远,两条街的距离罢了,不一会儿便到了。
门口扫地的仆人见汽车开来,月棠扶着我下车,欣喜地喊着,“是大小姐回来了!”
那仆人月棠是认识的,笑着招呼说,“小钊,快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大小姐和将军回来了!”
“将军在哪儿?”小钊不过十四五岁,十分机灵的模样,见车里没人便摸着脑袋问。
月棠呵斥说,“叫你去就去,怎么这么多话?回头叫管家罚你!”
小钊一听,撒腿儿就跑,迈进门槛时还摔了一跤,惹得我们一笑。
我们直接去了厅堂等候,不一会儿,小丫头扶着我娘出来,笑吟吟问,“怎么回来之前不打个电话?我好安排安排!”
“回自己家需要安排什么?”我拉着她的手,“爹呢?”
“一早就去了药材铺,今天又新货到,怕顾掌柜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娘淡淡说。
“那碧荷和徐姨娘呢?”
“前些日子,徐姨娘老家来信说徐家老爷子不行了,她便带着碧荷去了一趟乡下,还没回来。”我心想,真是棒极了,路上我还寻思着怎么堵住徐姨娘和蒋碧荷的嘴呢,这下全省了!我娘看了看四周不见沈毅,便问,“不是说将军一起回来了么?怎么不见人?”
我拉住我娘的手,小声说,“咱们进屋里说,这儿不太方便!”
等到了我娘的屋子,我将事情的原本都说了一遍,我娘担忧地看着我,关切地问,“那将军无大碍吧?”
“医生说没事儿,就是得修养一阵子。”
“往后你们出门可要注意了!这人心不古,哪儿知道究竟谁怀了坏心思呢!”
我点头,又说,“娘,我出来得早,怕是有心人会来家里打探,家里下人这边儿,您可要安排下,得让人知道,我和沈毅一起回来了!”
“这个是自然。”
在蒋家一直呆到下午,陪我娘吃饭,赏花。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晚点回去时陈夫人肯定已经走了,可三点一刻时,仆人来告诉月棠,将军府里差人过来请我和将军立即回去,说是有紧急军务需处理。
我见推拖不得,只好回家去,车子渐渐接近将军行辕,我心里一片混乱,常远已经把车子开到最慢了,可我仍旧没了办法。
037:老子一枪崩了你!
车子开进铁门刚下车,便看见陈师长带来的几个兵携枪端端正正地站在廊檐下,我心头一紧,转身对常远使了个眼神,便大声嚷嚷起来。
“你跟着我回来做什么?倒是去守着你家将军呗!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做什么!”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边进门边骂常远,常远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后,月棠和我同仇敌忾,对常远没脸色,瞪着他说,“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还是离夫人远些吧!”
常远跟在后头,委屈地叫着,“夫人,将军说。。。。。。。。”
“说说说,说什么说!好好的陪我回娘家,中途却跑去找那狐狸精,这不是打我的脸么?我今天就收拾东西回家去,好给人腾出位置来,省得说我碍事儿!”我怒道,“你再跟着我一步试试!”
常远不放弃地迎上来,“夫人,将军说了,您不可以出门!”
我转身,抬起手来一巴掌扇过去,正好打到常远的侧脸,我怒道:“有些话我只讲一次!他自己出去莺歌燕舞,凭什么要我在家等着,你告诉沈毅,我要跟他离婚!听清楚了吗!”
说完,我气冲冲走进客厅,陈师长和另外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站在客厅里,负手而立,纪曼柔坐在沙发上正在喝茶,见我冲进来,大家都怔怔地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收敛了神色,正准备上楼去。
陈师长叫住我,行礼问,“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我淡淡道,“没事儿,心情不好,就不招待你了。”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陈秋生,沈毅从来不将公务待会家来处理,一般有事儿,都是在另外一处洋楼中处理,那边设有专门的办公室,会议室,我从未去过。往日里要是有事需处理,都是到那一处去的,所以,沈毅的部下,我很少见到。陈秋生约摸二十八九岁,不算高,但身上有一股军人特有的气息,肃杀和冷静。除此之外,我在陈秋生的眼中读到另外一种感觉:笑脸之下隐藏的阴狠。
不苟言笑的一个人,看似恭恭敬敬,却让人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
“夫人,请留步!”陈师长上前来,盯着我的眼睛说,“夫人,我们是来找将军的!南营有紧急军务需要处理,纪小姐说将军和夫人回了蒋府,怎么现在只见夫人回来,却不见将军!”
我冷笑,双手抱在胸前,迎上陈秋生的视线,“陈师长,这话你不该问我,常副官才是沈将军的跟班,我可不是!”
陈师长面无表情,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夫人,事情紧急,请勿胡闹!”
他分明是刻意盘问我,或许他心里已经有了底,只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沈毅此那天受了重伤,我心里紧张得不得了,脸上却丝毫不能表现出来,我紧紧抓着手里的手拿包,缓缓走向陈秋生,逼得他一步步往后退。
“你看我的样子是在开玩笑吗?你找沈毅干我什么事?陈秋生,你最好别惹我!”说完,我转向常远,“站在一边干什么,还不他解释下沈毅去哪里了!”
常远唯唯诺诺上前来,对陈秋生说,“陈师长,将军去了哪里。。。。。。。。我。。。。。。我也不知道!”
陈秋生狐疑地看着常远,又看着我,冷哼说,“二位是什么意思?将军究竟去了哪里?”
纪曼柔看气氛不对,赶紧上前来打圆场,“陈师长,将军的确是一早就跟夫人出去了,至于怎么没回来,我。。。。。。。你也知道,将军平时就去那几处,要不你去南楼会议室等着,我立即派人去找?”
“不必了!”陈秋生抬起手,“我就这里等着!”
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此时上前来,恭敬地说,“夫人,陈师长刚才不是故意冒犯,只是事发突然,又有些紧急,将军前两日又被刺杀,属下们实在担心!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我不高兴地回应,“你又是谁?”
常远介绍说,“夫人,这位是林师长林海!”
“常副官,将军究竟去哪里了?你为何不跟着?若是将军再发生意外,你可担得起责任?”林海质问常远说,“将军身边可带有警卫?”
常远摇头,支支吾吾说:“将军去了。。。。。。。。”
“你倒是说呀!”陈秋生怒气冲冲问,急得抠出了腰间的配枪指着常远,“要是今天说不出来将军去了哪里,老子一枪崩了你信不信!”
“陈师长,你冷静些!”纪曼柔见情况不对,立即劝解说,“常远,你倒是讲话呀!”
常远低下头,小声说,“从蒋府出来,将军和夫人吵架,去了。。。。。。”
“他去找林蝶雨了!”我忽然高声说,“你们要找沈毅,就去林蝶雨那里找吧!呵,你们跟着沈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林小姐的住处便不需要我告诉你们了吧!”
陈秋生怀疑地看着我,眼神中透着一丝丝阴狠,明显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他的枪还指着常远的额头,我同他对视,毫不胆怯,见他没有放开常远的意思,我咬了咬唇,鼓起勇气上前抓住他的手,他下意识地将枪指着我额头,“夫人,得罪了!”
我冷笑着威胁他说,“陈秋生,你胆子不小啊!沈毅不在,你敢拿枪指着我了,你若是有胆色,就一枪杀了我好了!”
陈秋生怒,“你!”
常远立即掏出腰间的配枪指着陈秋生,“陈师长,你不能对夫人无礼!”
陈秋生无奈而厌烦地看着我,我咬牙瞪他,月棠着急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林海和纪曼柔都上前来叫陈秋生别冲动,可陈秋生冷眼盯着我,狭长的眼睛里透着精明凌厉的光,他命令临海说,“去,立马派人去林蝶雨的住处看看将军在不在那边!我现在怀疑这个女人对将军不利!”林海立即带着人出去,我心里更加紧张了。
常远拿枪指着陈秋生,“陈师长,把枪放下!”
陈秋生斜眼看了常远一眼,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反手用握着枪的手砸到常远额头上,又立即拿枪指着常远,暴戾地说“常副官,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赶紧说将军去哪儿了,如果你今天说不出来,那就送你去见阎王!”
038:你究竟是谁!
他认真对付这常远,忽略了我,我抓住时机抬起腿来朝陈秋生一脚踹去,但我那一脚对他没什么杀伤力,他立即转身过来对付我,眼神阴狠而凌厉,阴谋心机瞬间展现出来。他上前来抓着我肩膀,我一个翻转,绕到他伸手,抬起他的手往上掰,他吃痛,立即用脚绊住我,我只得狠狠往他膝盖弯处顶了一下,陈秋生一条腿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挣扎出来,反手拉住我往前拽,我在他脖子上狠狠砍了一掌,他放开我的手,我便立即闪到一边去。
我从前在培训班学过柔道和跆拳道,练了三四年,出招揍人或是自我防卫完全没问题,但陈秋生是军人,也习武,几招过后我就明显觉得吃力,加上身穿旗袍,多少有些不方便,要是抬腿便可能走光,所要我基本上和陈秋生是手上功夫。
“我就知道你有问题!你究竟是谁!”陈秋生一拳砸过来,我侧身一躲,小皮鞋跟踩歪了险些摔倒,我赶紧拉住陈秋生的胳膊用力一拉,绕了半圈,最后将他狠狠往外一推,甩在地上,常远立即上前用枪指着他,门外的警卫员也闻声赶来,其中有几个陈秋生的人,相互用枪指着对方。
我拍了拍衣服,冷眼看着陈秋生说,“陈师长,还继续打吗?”
陈秋生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阴狠道,“你到底是谁!”
我冷笑,迎上他的视线,“我还能是谁?陈师长,今天这一课是要告诉你,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欺负的,懂吗?”
“你究竟是谁?蒋家小姐养在深闺,怎么可能。。。。。。。”陈秋生垂下眸子,仿佛在思考什么,忽地,他抬起头来盯着我的眼睛,深锁住我的视线,厉声问,“你是谁安插在将军身边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陈师长,我是谁,你没必要也没资格知道,”我背着手,轻轻走了两步,淡淡道,“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我是沈毅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必须给我起码的尊重!方才都是你逼我的,你不过区区一个师长,在我面前如此不敬,实在是有失身份!”
纪曼柔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陈秋生,许是在想现在的情况他应该站在哪一边,但事实证明,纪曼柔不算太蠢,看得清楚当下的形式陈秋生意图对沈毅不轨,便上前来打圆场说,“夫人,您消消气,陈师长也不是故意如此的,军务紧急,难免急躁了些,”说毕,她又转向陈秋生,“陈师长,要不您先去南楼坐坐?我让吓人给您沏茶,林师长已经派人去找将军了,想必不一会儿便能回来了!”
陈秋生傲气凌然地站在一边,深潭般的眸子死死盯着我,生怕放过一丁点儿可疑之处,他看也不看纪曼柔,抬起手来示意纪曼柔闭嘴,“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将军回来!”
我冷哼,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对纪曼柔道,“纪小姐,叫人沏茶,陈师长没规矩,我们可不能没了规矩!眼看着快到饭点了,吩咐下人,多准备一份晚餐,可别叫陈师长饿着肚子等!我先上楼换身衣服去,你们可要好生招待着!”
说完,我负气上楼,月棠匆匆赶上来。我装作生气的样子推开门,又使劲儿关上,大声在门口对月棠道,“他算个什么东西,敢拿枪指着我,就算沈毅在外头有十个八个的女人,我蒋碧微还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谁敢对我使眼色?不过是个师长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元帅了!”
月棠会意,安慰我说,“夫人,您可别生气了!一会儿将军便要回来了!”
沈毅早就知道陈秋生在楼下,见我和月棠进屋,他仍躺在床上悠闲地看书,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让人生气了,我扔下手里的包,上前去夺过他手里的书,压低了声音怒道,“那你还有心思看书呢!也不瞧瞧楼下那人已经闹成什么样子了!”
“夫人能全身而退上楼来,证明事情并不是那么严重,对吧?”沈毅淡笑着看我,“碧微,你真是让人惊喜。”
“惊喜?我看是惊吓吧!沈毅,当初你娶我的时候,可是对我爹娘说要疼我爱我给我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可结婚还没一个月呢,就经历一场刺杀,手下逼宫,这日子,我可不要过啦!”
沈毅皱眉,微微起身,想要坐起来,我赶紧瞪他一眼,说,“你好生躺着别动!”
“没事儿尽胡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婚姻誓言,来日方长!”
“哼,我懒得跟你说!”我白他一眼,问,“你那相好的电话多少?既然相好,那来救救场,应该没问题吧!方才情急之下,我胡编乱造你去找她了,眼下陈秋生已经叫林海带人过去了,赶紧给林小姐打个电话通通气,不然,楼下那位估计一晚上都不会走!”开车回来时路过电影院,外头挂着林蝶雨的海报,我脑海中留了印象,方才脱口而出,还好没下错注!
沈毅笑了笑,然后报出一串数字,月棠机灵,不必我多说,上前拨通了电话,不一会儿那电话便接通了,林蝶雨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吴侬软语,别提多酥软了!
月棠问沈毅,“将军,电话接通了,我该怎么说?”
沈毅眉毛都没抬一下,淡淡说,“你告诉林小姐,若是一会儿有人去林公馆找我,便告诉下人周知来客,我同她出去吃酒了!”
月棠复述一遍,林蝶雨也不问为什么,便答应了,挂断了电话。
我哂笑,拉着被子问沈毅,“看来这林小姐当真是将军的红颜知己啊,做事情都不问缘由,如此心领神会的默契,当真叫人羡慕!”
沈毅皱眉,又轻笑,“别淘气。”
“谁跟你淘气!”我转身唤月棠,“月棠,我要洗澡!”
洗完澡出来,我换上寝衣,悄声问月棠陈秋生走了么,月棠点头,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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