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令她掐断了立时除去此人的念头,而是使计利用司鸿砚对她的夫君师容下药,就是想看她痛失亲夫时的模样。
可是,看看此时握在手里的密简,她看到的是什么?
这一对小小妻夫两人,一个在南越国,一个在定州源县生生就这样破灭了她的大业之路与野望!!
一个柳言岫,以仅仅三千人众,竟袭取了南越大后方三座城池,还以一千五百名反杀回来,不但改变了这场战争的动向,更导致了她与南越以及蛮非同盟的大军,在一夕之间溃不成军而一败涂地!!
一个师容,却是她心心念念的莲弟的儿子,竟也将她的秘密财库,整锅给端了!
到底是她低估了柳言岫?还是她策划的几番打击弄巧成拙,反而激起了柳言岫的斗志?
这师容,当时就不该一时心软将他的命留下来,当初若没有留下来,今日是不是就不会有柳言岫这个人了?
还有当初,没除去柳言岫是她司鸿琴天大的错误!现在想起,却是为时已晚!
……
源县…
得到了凤国这一役大获全胜消息后,师容这边也是相当兴奋的!他此刻是恨不得马上飞到柳言岫的身边去的。
就在这时,一队大约两千人左右的凤国军装打扮的士兵,护着一两舒适豪华的马车前来。
“容郡卿阁下,我等奉了柳郡马之命,是前来接您到定州府去的,请上马车。”领队的人,一副恭敬地说道。
第120章 惊闻
城中的战斗已近尾声,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军中大帐在城门一旁重新竖起,镇南将军一行人正要进驻其中。
看到迎面走来的柳言岫以及她身后的“精锐部队”,不禁有些意外,“柳郡马,城外的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
“进去细说”,柳言岫指指大帐,没有正面回答。
镇南将军也没有在意,其他將領的目光全落在师不思身上,略一点头,两人便率先步向军帐,她们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对于这个创造奇迹的年轻女子,有太多的疑问等待着她的解答。
“袁副将带走一万兵马,加上柳郡马手下的一千多的精兵,只要能顺利拿下洛城城门,要攻占整个洛城就轻易多了。”范军师兴奋的说道。
这人倒是眼尖,刚刚在军帐外看到柳言岫所带的“精锐部队”就估摸出了人数,确实,柳言岫带进城的“精锐部队”有一千五百名,所以她以为另外的一千五百人是去打南越洛城了。她自然知道这支“精锐部队”的总人数是三千众的。
当然,这裡除了柳言岫与师不思两人外,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支三千人众的“精锐部队”就是皇帝私人专属的“白门”隐卫。
这次是师不会故意藉由这场战役,让这支“白门隐卫”来军中接受历练的,所以,在得知了自家儿媳柳言岫在西延国的惊人表现之后,她当下就将这支“白门隐卫”交与给她带领了。
只是,她也没想到,效益如此意外地惊人!!
师不思用力咬唇防止笑声外溢。这次她可是隐在“精锐部队”裡跟着柳言岫去打游击的。
此时,听到范军师的话后,她心里暗暗腹诽道:哪是一千五百,明明才两百多人,没有亲眼见识过高强的几乎无人能敌“白门隐卫”,谁又能相信这两百多人足足抵得过一千五百人一般将士的实力?”
这样想着的师不思,不禁望天长叹,再瞧那人一副平澹冷静的神态,真是让身为同辈又虚长了人家几岁的自己,都感到相当地汗颜哪。
“范军师,妳说的不对,柳郡马所属的“精兵”并非一千五百,有一千在越城,七百多在郢城,不足三百去了洛城。”。
“师军纪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柳郡马的士兵怎么有的在越城和郢城裡?”范军师甚是疑惑,其他人听了师不思这么一说,全都露出了不解之色。
“我带领的“兵马”并不是从大峡谷过来,而是直入南越国的腹地先攻据了越城和郢城,我留下一半“兵马”各驻守了那两座城,又派了两百多人进入洛城裡,等待镇南军到后便可裡应外合,之后……我就直接带着剩馀的一千五百名“兵马”砍竹搭筏,顺着越水河直奔青州和县一路杀了回来……”柳言岫为了省得她们一个个的提问,乾脆一次性的解释道。
虽然柳言岫一笔带过,但其中艰险,身置其中的师不思是最清楚的。
“当真?柳郡马!妳可知谎报军情是要处斩的?”
镇南将军惊得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之上,鹰目直勾勾盯着柳言岫,连喊出来的柳郡马,声调都走了音,惊愕之中带着颤音。
众人也豁然转身,试图从师不思处得到证实。
“各位将军,柳郡马没说谎,她所带领的“精兵”确实打下了越城和郢城!”师不思向在场的将领们证实道,当时的情景,可是她亲眼目睹的。
不管众人的震惊,柳言岫现在整颗心,都挂在被安置在定州源县的自家亲亲夫君师容的身上,她只想能快一点结束这场会议与讨论会,好早一点过去找他。
在场的将领们岂会不知这样的战果意味着什么?凤国向来只有接受挑战的份儿,何曾想过开疆拓土而去攻占别国的城池?
是她!是这位当今状元娘子暨安宁长帝卿府的儿媳,柳郡马…柳言岫!
她不但为凤国破除了这个千百年来的墨守成规,以及创下了这个几乎不可能的奇迹啊!!
军帐陷入片刻的震惊之后,镇南将军清了清喉咙,“柳郡马,我国这场与南越和蛮非的大仗,妳有什么想法,请一并说出来吧。”
南越军有二十万之众,刚刚败退的南越军有部分从大峡谷逃至定州城外,柳言岫早已和自家岳母通气早派人堵在大峡谷了,所以,定州城外的南越军一撤军就被彻底堵死在大峡谷之内。南边又有她家大嫂师不忌所带领的旃州军剿杀南越与蛮飞连盟的大军,南越的两座半的城池,现在又都落在“白门隐卫”手中了。
在经历了惊吓之后,镇南将军说出了这样的话,其余在座之人也纷纷点头,她们的心理已经有一定承受力了,再不敢小觑眼前这位才年十七岁的少女了。
“待袁副将与我之前安置在洛城的人马攻下洛城后,与南越紧邻我国的共三座城池,就将其全部归纳到我国版图裡吧。”
柳言岫澹然地说出了她当时所设下的全部计划,大帐中再次陷入沉寂,长久的沉寂。就连本已看到她所带领的“精兵”所创下无人所急的一大军功,本还笑看众人流出震惊之色的师不思,此刻也瞠目结舌了。
她是一路偷偷跟着柳言岫的,看着她一路的决策,她以为自己目测到她的全部的计划,原来并没有!那仗还未打,柳言岫的脑中早已勾勒了全局。
她,是站在别人仰视的高度,去布局,去前进,整场战局下来,步步相衔,环环相扣!
柳言岫的眼光太远了,完全高不可测量!
找不到任何语言来赞美眼前的少女,极力地压抑着就要破腔而出的吼叫,“有此女,国之大幸!”
对于当事国的南越与蛮非来说,却是痛恶至极!!已有的惨痛损失、未来极有可能会发生的更加惨痛的损失,一个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一女子,竟让她们惨遭空前未有的大失败!!让她们国家的朝中官员齐齐跌落官座,恐慌也在民间逐渐蔓延!
于是,柳言岫,这名少女,她的名字,除了祖国凤国、盟国西延国外,其他处在这片鹿鸣大地的国家们,全掀起了一阵的惊滔骇浪!
除了柳言岫与师不思除外,众将领都沉浸在这麽一个的大震撼裡了。就在此时,营帐外有人来报。
“柳郡马,有一名叫白鸢,自称是您家臣……”
闻言,就算要离去,柳言岫还是尊重了军中礼仪。转头,她对着镇南将军说道,“各位将军,这边的战场的事交由妳们处理了,我有事先走一步。”说完抛开营帐内的所有将领,一瞬即消失在众人眼前!立即走人。
众人也直到现在才知道,柳言岫竟是个文武双全的!而且武学造诣还相当地高!!
在面无血色,身负重伤的白鸢一见到柳言岫后,即单脚跪地,一副惭愧地向她自请领死。
“容郡卿被人掳走,白鸢有失柳郡马所託,自当领死。”说完,精神不支,人就昏死过去。
其实,当柳言岫一看到浑身是伤的白鸢时,她的心就突突地跳个不停了!因为她早有了预感,所以他才要早早结束掉这场战争,但她家亲亲夫君果然还是出了事!
三天前,一批两千人兵马押着一辆豪华马车,去到源县要接走师容时,据白鸢对柳言岫的了解,知道柳言岫那麽疼爱容郡卿,绝不会让容郡卿这样来回奔波的。所以,她出手拦阻时,对方就露出意图了!
可将全府人数加起能武的也不过才一百多名侍卫,一百多名要对上两千武力值超出一般士兵的正规军,白鸢这边就简直是在拿肉包子打狗!
虽然强力阻拦了,一阵打杀之后,最终对方以人多胜少,师容还是被她们强行掳走了。
就在白鸢进入到营区时,与她情同姐妹的其他“白门隐卫”也都跑了过来。
“柳郡马,白鸢跑死了一匹马,她虽然保护容郡卿不力,可对方出动了两千兵马……我们已经向定州铁营师大将军发出了简信。”白门自有一套互通讯息的特殊管道,所以短短时间内,那人很快地就知道了与她们同门出身的白鸢出了什麽事。
“我并不怪她,白鸢就有劳妳们了。”柳言岫并不是一个会迁怒她人的人,看了一眼因种身而昏死过去的白鸢,以及口吐白沫倒在一旁的死马,柳言岫只会憎恨那个掳走她家亲亲夫君的女人,而对于白鸢只有从心真正的感激而已。
“是,容郡卿的事,我等一定会全力帮您的。”
“多谢各位的心意,在下心领,不过,我暂代的职务,也到今天为止。只需告诉我,对方往哪方向而去。”
“南临国。”
“南临国面海,那边多岛屿,若没猜错,容郡卿可能是被囚禁在海上的某一座岛上。”
“多谢。”
“不客气。”
“柳郡马!!”
柳言岫一出营帐,便急奔至马厩而去!
当然,那一千五百名的“白门隐卫”,除了一个留下来照顾白鸢外,其他全都紧随着柳言岫身后过去了。
看到后面一大串的长长的尾巴,柳言岫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各位,妳们这样跟着我过来,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军功……”
“柳郡马,我们知道您对我“白门”三千众维护的意思,但,我们隐卫本就只是在军中历练的而已,并无得此军功之意。”
第121章 被囚
师容,悠悠醒来之时,身边陈设已然尽变。
入目是与凤国截然不同的异国风情,一大片用紫水晶所串成的流苏从屋樑直垂到地板上,铺在地上被打磨得光滑可鉴的石头不知道从哪里出产,乳白中带了点点金色粉光。
白鸢和李鸣都不在身边。
“唔……”师容煽动羽睫,虽是刚醒,全身却说不出的疲倦,刚想起来,腰背阵阵酸痛,他微微□□一声,皱起眉头。
低吟声惊动他人,立即有人靠近。
“公子,您总算醒了。”
出现在头顶上方的是个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孩子,两条梳法繁琐的长辫子稳稳当当盘在头上,插了一根碧绿的钗子,一头还坠着两颗晃来晃去的黄绿相间的珠子,看起来……好吧,是很灵巧可爱啦。
男孩子偏着脑袋打量师容片刻,嘻嘻笑道,“公子,你真的好美喔。”他的口音带着奇异的软糯,听在耳里很舒服。
不过,额……黑线!俺是男滴,被人这麽称讚可是一点都不会高兴的好吗。
师容迷朦地转头看看周围,一切都是那麽的陌生,还带着浓浓异国风味……
“我记得我上了马车……言岫呢?”忽然想起上马车前白鸢生疑,李鸣拔剑,接着就失去意识……师容勐然一颤!
是海的味道……
师容是在一处窗面临海的房间裡,这裡的视野相当广,景色也优美。
看着窗外,海风阵阵,竟是置身在一片广遒无垠的海域之中,虽已是冬天,但这裡却绿油油一片,这裡的气温大约是在20~25度之间,气候相当凉爽舒适。
这裡绝对不是凤国境内!
“这是哪里?”
“这裡是诸罗岛啊”男孩子用着一副很自以自豪,音调却还是那样软软糯糯地说道。
“诸罗岛?”师容完全清醒了,紧抿着唇,再怎麽笨,也猜得出自己是被什麽人抓了。
看见师容惊讶的表情,小侍宁静轻笑,“主上对容郡卿当真看重,这处临海的阁楼是主上独享之处,从没有外人住在这里过呢。如今却让容郡卿住在这儿当了半个主人。”
师容冷冷道,“我看,是既可以囚禁我,又可以防止我逃跑吧。”
小侍宁静花枝颤动般咯咯笑了起来,算是默认。
“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当然可以,不过只限于这座听涛阁之内。”
只限这座阁楼之内?去!我又不是金丝雀,这麽小的鸟笼,怎装得下我这隻大鹏鵰啊!
随着小侍宁静沿着铺的平整的青石小路登上山顶,在广阔平坦的山顶上,一座飞丹流檐的二层六角形楼阁独占着这一方幽静,遗世而独立,孤高绝隐。这里就是听涛阁。
听涛阁是琴海山庄地势最高的一处楼阁,四周百丈之内再没有可以挡住视线的树木和建筑,听涛阁外观端丽庄严,每个屋角都悬挂着铜製风铃。一阵海风吹过,那些风铃叮咚作响,它们的样式位置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各自有着微妙的不同,使得它们溷合在一起的声音宛若天籁。
这里视野十分开阔,很适合凭栏观海用。站在阁中可以俯瞰海湾内外的风光,海湾内侧风平浪静,碧波如镜,海湾外策却是峭壁如削,海浪湍急,这一座听涛阁可以同时看到碧海两种面貌,果然是一处绝好的观海楼阁。
看来司鸿琴的品味也满高的,怎奈却是个心理变态的,竟然喜欢跟自己有血缘关係的亲弟弟,还不惜为了他想要夺嫡篡位。
不过,此时师容心中想到的,却是这座听涛阁不但可以将整个琴海山庄上下景致一览无遗,若是这里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物坐镇,那么也就是将这整个山庄纳入保护之中了。
既然身在无处可逃的海上阁楼之中,便没有要侍卫相随。除了小侍宁静外,随身伺候师容的还有其他三名,师容与几名小侍一前一后地慢慢散步,到了围栏边,风越发大起来,刮得衣袖鼓鼓。
“景色真美。”师容极目眺望,广阔海原、整片海域都展现在眼前,山庄下一条小青河宛如碧绿丝带一般,从脚下弯绕而过。
轻叹了一声,若不是被囚禁于此,他会更喜欢这座小岛屿的。
没错,师容此时正被人囚禁于凤国与南临国海外的一座四面临海的小岛屿之上。
此时,他转头东西而顾。
小侍宁静是个灵秀聪慧的,伸指对着前方远处道,“容郡卿,凤国在那方向呢。”
师容顺着他的方向望去,那里海天连成一线,哪里可以见得到凤国的一草一木?想起自己与自家小娘子竟然远隔千里,也不知何日才可以相见,不由露出郁郁之色。
“那个柳言岫现在……应该还在南越打仗。南越在那边。”此时,一道有点熟又不太熟的女声,传进师容的耳朵裡。
果然是司鸿琴。
只见她的手,往左边一指。
师容听出她嘲弄之意,心里着恼,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