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小酒杯,一个大酒盏,摆明的就是欺负人。
周围不少人也都将目光转了过来。含笑看着这一幕,呵呵。状元娘子酒量实在不行啊!宴会才到一半而已,整个脸都红透了,就是不知道这位状元娘子喝高了会不会撒酒疯呢。
看着一脸不安好心、笑意裡满是算计的杨锦城,柳言岫挑起了眉,暗道:
这货怎地越发的欠揍啊!
柳言岫身体对药物的忍耐力几乎已到达了临界点,再也禁不起多一口水酒的,为了保持清明与避免当众出糗,只好捨去面子借法尿遁了。
“当然当然,只是这杯得先欠着了,我得先去………那个一下。”柳言岫一脸无奈又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地朝着众人扫了一眼,一副“妳们懂得”的神情说道。
“懂懂懂,这酒水喝多了啊,肚子就容易积水,这水可千万禁不得的,状元娘子还是先去解决一下的好。”其中一名大人一副无比“感同深受”地说道。
“那是那是,堂姑子不好意思了,就容堂弟媳先失陪一下囉。”柳言岫趁机从杨锦城的算计中脱逃了出来,一副显得非常抱歉地模样对杨锦城说道。
“当然,请吧。”
杨锦城面对众人一副“这要敬酒也不差那一时半会儿,若不让人去放一下水,就太说不过去了”的眼神后,她也只能心裏明明恨得牙痒痒的,却还得摆出一副妳亲我亲大家亲的美好形象,放柳言岫一步步地远离她的视线而去。
而此时宴会一角,两个女子窝在一隐秘之处,正观看着酒桌上的某一人,悄声问道,“那药效到底如何?都这麽久了,怎看她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该呀……这“醉红尘”可是不管有多麽贞烈的男子,只要沾上一口都无法抗拒的,何况是女人。”
“若是那药效不能发挥作用,就无法让她进去那儿“休息”了,没有“休息”哪来后续可以当众揭开她酒后乱性的丑事?更何况是拿丑闻来当成可以掌握她的把柄?”
“会不会是份量太少了?”
“嘘,好像有动静了,去,快安排一下,可别让那位佳人等太久了,呵呵呵……”
一旦有了把柄在握,还怕她能不乖乖的上道?
哈哈哈……
……
出了宴席房间,正要循着之前去过的那间更衣室的方向走时,却被一名小侍唤住了。
在这宴席场所外,除了这个小侍还有不少侍也拱立在外,不过这个小侍的服饰要更好一些。严太师府就连更衣间都有专人引路?看来听闻严太师府中种种奢侈的行径,并非空穴来风了。
该名小侍看着已然浑身通红,却越发俊丽的柳言岫时,心口也跟着扑通扑通不断地跳动起来,可惜,他只是一名小小引路侍者,这样如玉的人物可不是他高攀得起的!
“敢问状元娘子可是要去更衣?”小侍一脸娇俏地问道。
面对着眼前秀美的小侍,柳言岫惊愕地发现到,只要一靠近男子她身上的邪火就烧得越发地旺盛?!她警觉地略略退开一点后,即勉为其力点了点头。
心下连连暗道:还好,起初在喝下五皇女给的那杯酒之前,就已经先吞下岳丈给的那颗解药了。
说起这解药,还闹了一个让人红脸的笑话来。起初被岳丈知晓了自己跟夫君两人还尚未行敦伦之礼后,当时她就被岳丈往自己下腹再下一点点的地方,用着一种既担忧又诡异的眼神盯着,被他看得实在是让人头皮好一阵发麻的!
后经安宁长帝卿一番的教导下,柳言岫只能嘴角抽抽……
‘岳爹,我这是疼惜你儿子,不敢强求,是尊重他的意愿好吗,可,绝非我柳言岫“无能”!还有,您老不是男人家吗?男人家不都应该含蓄温婉矜持的吗?为何您的言行如此……“大胆、精辟、盎然”?真真不符您在外那雍容尊贵端庄典雅的形象好吗!’
不过,给岳爹上了一课之后,柳言岫自是受益良多的!对于人心揣测,她已更能多多地掌握几分了,可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然,这解药却也只能消弭一部分的效力而已,看来这药性可真不容小觑,还好她自身有着内力护着,不然这番后果于她却可是不堪设想的!
“状元娘子请随我来,府里有专门为本次宴席划好了更衣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处,小奴扶您过去。”小侍向柳言岫屈膝行礼,说着就要来扶柳言岫过去。
“不用劳烦公子,只要指明方向即可。”柳言岫立即退开了那名小侍上前的搀扶,拱了拱手道。
小侍在前面引路,柳言岫跟在后面,左转右拐渐渐走入了一片建筑群之中。
看着前面领着左拐右绕的小侍,柳言岫有了几分狐疑,怎么严太师府为这次小恩荣宴准备的更衣室竟然这么偏僻?
不对!既然对方朝自己下药,那麽一定有所谋划……
于是,柳言岫缓缓放慢了脚步。
“状元娘子,前面就是了。”小侍似乎察觉到了柳言岫的狐疑,便顿住脚步。回头对柳言岫说道。
事情往往就这麽巧。就在这一片建筑群中,某个昨天参加大恩荣宴就喝醉了的上任进士,此刻也恰恰缓缓醒来,正微熏的要去小恩荣宴,找下某个人的晦气。昨天的大恩荣宴被那小贼用手段躲开了,这次小恩荣宴可不会再让她躲开了。
这人从房间出来,沿着建筑群中的小路,抄近路趁天还未黑去小恩荣宴。
从建筑群中的小路正要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那位小侍的这句“状元娘子,前面就是了。”
一听这声音,这人脸色大变。
这个声音太熟了,这不就是胡公子身边的贴身小侍小晚吗?自己为了跟胡公子套近乎,没少通过这小侍送给胡公子那些礼物和诗词。
今天胡公子也来太师府了?
这声音自己绝不会听错,可是他怎会跟柳言岫说话呢?
这个微醺前任进士于是靠着墙角,悄悄的伸出半个脑袋往前方看,正好看到那个小侍转头对柳言岫说话。
于是,看着眼前这一幕的瞬间。这个微醺的前任进士便彻底酒醒了。
攥紧了拳头,眸子里露出了怨毒的目光
错不了,那小侍正是胡公子的贴身小侍小晚。而那个与他说话的确实是柳言岫!!
酒醒后,这位前任进士再一想刚才那小侍说的话:状元娘子,前面就是了。
什么意思?前面就是什么?
此前任进士就是江有寿。因在一次在聚会场所的小后花园裡,自一见胡公子后即惊为天人。
从那天起,她的心就为他沉沦了。
当柳言岫被那小晚引入了一间掩映于绿树红花中的一座小院的院门口,小晚即引着柳言岫进去。
江有寿看见,立即也尾随着柳言岫身后来到那一间厢房之外……
来到花厅内,小晚即伸出手指着其中一个房间对柳言岫说道。
“状元娘子,请,就那一间裡。”
进了小院,柳言岫对于严太师府的奢华有了更深一层的叹息,如今光一间更衣室而已,也能弄得如此奢华,房间里铺着地毯,摆着花瓶、盆栽,就连空气都有着一股甜甜澹澹的幽香。
幽香?还带着甜味……
身体怎麽越来越热……
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糟!!
……
安宁长帝卿府裡……
“什麽?那小妮子着了道?哼,谁让她脚长跟人赴宴去,活该!”
“在那种情形之下,初出茅庐的她用了最不得罪人的方式,算是做对了,只是道行毕竟还是太浅了。”
“我不是给她解药了吗?怎还中标?”
“她中的是“醉红尘”。”
“啊?!……那她们这本下得可粗了,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有没有蚀把米我不知道,不过看看时辰,米可能就要被煮熟了……”
“妳,怎不早说!来人,备马车!”
“去哪?”
“过府捞人!!”
闻言,一向温文有礼的女子,却“噗嗤”一声,一点形象也没有地喷笑出来。
这人……
二十五年了,终于又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人”的味道…
“走不走?不走,我一个人自己去了!”
“帝卿殿下的话,身为您面首的我当然要遵从。”
“妳,随妳!”闻言,安宁长帝卿看了师不会一副气定神閒,如三月春风般暖融的模样后,气得扭头就走!
什麽嘛!不是一向都如此的吗。她今天反啦?!竟敢与本殿如此说话!也不想想……
不!绝不能那麽轻易地就饶了她!
要不是她,我也不会……
第79章 抓姦
严太师府内,一处锦绣香帐内………
此时,胡公子的脑海里想的完全是柳言岫的身影。想着她才貌兼备,一脉温雅的容颜俊丽无双,高挑纤秀的身材,强而有力的双臂……不管哪一种面貌,都在在地令他越发沉沦了。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场景,胡公子漂亮的脸蛋立时腾得红了起来,再怎胆大如天,身为男人的胡公子依然还是保有着男儿家的矜持还是会害臊的。
他周身越发热烫起来,好似有股滚烫的热流不断窜动着,接着软绵无力地倒在了床上,轻声喃喃道,“怎觉得身体好热……身体也软绵绵地……”
见胡公子的双颊异样得泛红,一双清眸春…色荡漾流转着水光,以为公子是在预谋等一下的扑倒大计。
小晴立刻一脸暧昧地笑道,“公子,你要不再多喝几杯壮壮胆?等一下状元娘子醉醺醺的一来,一定任由公子……”
“小晴,别闹了……去拿一壶热茶过来给我。”
小晴离开后,胡公子有些头晕地躺在了床上。房间内散发着澹澹的香气,整个房间裡还带着丝丝的甜味,令他神情越发迷煳,总觉得浑身发软,似倒在了棉花之上。
半响,听闻有脚步临近,他微微睁开眼,轻吟道,“小晴……?”
对方没有说话,直径朝着胡公子走去。
小晴的身材并没有这么修长挺拔,胡公子困惑地揉了揉眼睛。迷迷煳煳间,他似见那朝思暮想的少女正温柔地朝自己走来,不由扬起期待的笑意,“柳言岫……”
闻言,女子一顿,不过还是朝着锦绣香床而去。
说话间,他像只撒娇的小猫儿一般抓住女子的手臂,亲密地蹭了蹭。
对方恶意一笑,并没有阻止胡公子亲热的举动,而是缓缓地解开了他的腰带,开始脱起了他的衣服。
此时端了热茶回来,在门口听见自家公子的话后,小晴见事情进展顺利,嘴角微微一勾,即朝着宴席返回而去。
卧房的香炉内,正燃烧着“醉红尘”的香甜气味。一旦吸入此等迷香,中者会产生一种自己期待的幻觉,那就是眼前之人是他的心上人,想着自己正和心上人恩恩爱爱地进行着鱼…水…之…欢。
这“醉红尘”的可怕之处,可是连提前服用了解药以及拥有着深厚高牆内力的柳言岫都险险招架不住的呢,何况是毫无功夫底子娇弱的大家贵公子小胡公子?
……
安宁长帝卿府………
正尾随着安宁长帝卿身后跟着时,却见安宁长帝卿突然回身。
“怎折回来?”
“我要摆凰驾!”安宁长帝卿一派气势磅礡地说道。
“摆凰驾?你是想要用这方式,昭告天下这新科状元是你罩的?”师不会挑眉,一副“当真要如此?”的看着他。
“有何不可?”安宁长帝卿也挑眉,摆开睥睨天下气势,一副“正是如此”的模样回她。
“不是不可,只是……你,当真要如此高调行事,就不怕到时……”师不会一副“你这样真的好吗?”的表情看他。
“几时转性了?讲就讲,干嘛吞吞吐吐的?妳讲话不是一向直接了当的吗?”安宁长帝卿转过头来看着师不会,微微眯起了美丽的双眼,眼波裡透出的是一股令人生畏的寒气!
心裡暗暗恨道:小时的自己,常常就是因为她那直白毫无润饰的话语,给伤得体无完肤还失了自我的!
师不会,就这事儿,本殿今生今世也绝对跟妳没完没了的了!
而师不会看着安宁长帝卿眯着眼下巴还抬得高高的斜睨着自己时,可,她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每每总是要对着她生气。
看着一句话都能惹他生气的,内心不禁莞尔一笑地摇摇头暗道:真是一隻爱生气的猫咪。
“到时怎样?本殿就是要这么高调,就是要向世人昭告,这新科状元娘子柳言岫,就是我安宁长帝卿在罩的怎样!”
“当然不怎样,不过,我说你这么高调的前去严太师府裡捞人,就不怕事后,儿媳被人传成了“新科状元娘子,将是安宁长帝卿所要纳的新面首?”嗯?”
闻言,安宁长帝卿怔愣了一下!
真是急疯头了,竟然没想到这层上去!
一提到“面首”二字,安宁长帝卿看着师不会时的脸色,就越发地寒冷了!
要不是她死缠烂打的还让皇帝姊姊当说客的话,现在,也不会跟她在一起了……
真是气人,人长成那样就算了,还一口笨言笨语的,还时不时地惹人生气好吗!!
当一列列庄重尊贵标着皇室徽章,向世人昭示着这是从一等皇亲安宁帝卿府出行的皇室仪队时,立即惊动了整条凤埠官街!!
听到消息的人们,纷纷聚拢过来,个个无不好奇,而最想的就是希望能一睹这朵,皇家最尊贵也最美丽的雪莲花真容。
方闻得隐隐细乐之声,一列列身着一色大红锦衣的宫监在前面举着凤旌凰翣、雉羽夔头,又有金销提炉焚着宝华熏香,一把曲柄七凰黄金伞过来,便是冠袍带履。又有穿着杏黄锦衣的值事宫侍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一队队过完,后面方是十六名宫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凰辇。
一阵鼓乐齐鸣,炮杖齐响之后,即看见安宁长帝卿府一等皇亲的仪仗队伍逶迤而来,缓缓而至。
一片霞光灿灿,金碧辉煌,晃得围观的百姓们一阵阵的眼花缭乱。
安宁长帝卿的凰辇在队伍的正中央,周围被宫侍与亲卫队伍围随的金风不透,百姓们个个踮足了脚尖,目光在凰辇身上流连了一圈,发现有位头戴玉冠,面容如玉,一身玄服骑着骏马的女子紧傍着凰辇而行。
这名女子的容貌极其清雅秀丽,巴掌大小脸,弯弯地细眉,晶莹剔透的眼眸清澈透亮,彷若清泉一般。
不用想也即知她就是安宁长帝卿的面首……镇国府师四娘,师不会也。
就算明知道她就是安宁长帝卿的面首,但在她温雅的外表之下,隐含着一股不威而严的强者气息,实在让人不敢小觑于她!
此时严太师府一接获安宁长帝卿前来的消息,严太正君已带着领着一家大小前来大门迎接。
已经十年未曾见过安宁长帝卿了,不知他还是否依然的美?还是已经迟暮了?
当安宁长帝卿下了凰辇,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看见他的人后,那真开开的嘴再也没合上了……
什么美人迟暮?什么人老珠黄……个鬼啊!
安宁长帝卿根本不是人,而是不老妖精了都!
岁月的痕迹几乎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点点的刻痕,依然的国色天香、依然的国色无双、依然的让人惊豔不已!!同为男人,看到他那张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的花颜容赛雪肌,那个不妒?哪个不嫉?简直记恨死了唷!!
“新科状元娘子何在?”
“啊?!”
安宁长帝卿一开尊口即又惊倒一片的人!!
这是什么节奏?!堂堂一国高高在上又尊贵又矜持的安宁长帝卿殿下开口问的竟然是“新科状元娘子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