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掌柜显然对两个人的不作为很不满意。
韩掌柜继续端着茶杯,对王掌柜的反应不以为意,澹然自如的接着道,“可我心里忧心,还是私下查了一番,发现了一个问题。”
两人不出声,只等着韩掌柜把问题说出来。那夏管事握紧了拳头,意识到自己这些日子实在不作为,让那奸人钻了空子。她劝着自己勿需上火,年岁也不小了,该当能忍气吞声才行。
韩掌柜道,“如今有一种东西叫花香皂的东西,功用与咱们的香胰子一样,不过,它的外形美观、效用更佳可都比一般香胰子好上了不知几百倍去了,妳们看……”
说完把自己准备的一块外形美观,表面如脂光滑细緻的花香皂摆了出来,问道,“换成掌柜的,或者夏管事,两相选择,妳们会取哪一种来用?我先说,我会选这种花香皂。”
东西一出来,王掌柜瞳孔勐地一缩,这不是东城那边一家叫什麽一柳堂皂方所出的东西吗?原来这块叫花香皂的东西,竟是与自家楼裡卖的香胰子是一样的功效,看起来不止,只有更加甚之!
她接过手来,即闻到了一股芳香宜人的味道,而这香味不止高华且清香无比,就连她们楼裡现在所卖的香水花露等花香精的味道,可都是比不过的……
这……
若对方也针对花露香精香水这一块横□□来的话,那麽这王记品香楼的生意不就……
王掌柜手拿着一柳堂皂坊的香皂,心下越想就越感到惊心!此时,她的心里顿时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此一柳堂皂坊不除,她这王记品香楼日后就再也无立锥之地了。
王掌柜把手上的花香皂仔细再看了一遍,点头道,“韩管事妳有心了,可发现这东西是在哪儿製造的?”总之,什么东西,都不如自己掌握着源头,这样才有主动权。她就不相信自己不能亡羊补牢?且也能借着把事情办好了打个漂亮的仗。
韩管事道,“目前尚未查到。”
王记品香楼在旃州能把生意做的这样大,除后台够硬,产品底蕴也强,这跟东家与掌柜们的行事谨慎也很有关系。
王掌柜当即拍板道,“查一下她们从哪里入的货,看看能不能把源头供应的人拉入我们这里。”
因为杨谨容的一柳堂皂坊是自己製作的,加上他也没有对外说这些花香皂是他们自己製作的,所以韩管事也只打听到一点皮毛而已,但利用这一点,就已经狠狠的打压了夏管事这一回就足够了。
夏管事吃了排头,心里很不高兴。
几个人心思各异,把这不大不小的事情商议完就撤场了。
等事情说完了后,王掌柜将她的表亲夏管事留下来,便在她的耳边腹语,一阵悉悉簌簌地说了一番话之后。只见那夏管事连连点着头后,就急忙的退出房而去,看似有着急事要去办一般。
……
杨谨容开的一柳堂皂坊生意稳固的上升,而柳家人、表姐夫以及与柳家相邻的几户街坊邻居都被杨谨容以外包家庭代工方式,请他们做的香皂也越来越多,现在后院整个仓房的架子都摆满了。
如今柳父,柳言岄也跟着一起做,只要把製作的技巧摸清楚了后,他们俩做出来的质量都比表姐夫做的还要好看。
一柳堂皂坊的各类花香皂块销路打开后,来探听情报的人也渐渐多了。
也由于杨谨容是不定时地来店裡的,而李仲生妻夫与江含墨等人个个都是嘴巴严谨的人,所以也不可能别人一探听,就将杨谨容是他们的幕后老闆的告诉给外人知。
就是这么一个偏差,便把王记品香楼夏管事的计划全打乱了,因她们找不到花香皂的源头,连续几个月来过的着实不好。
这时,江含墨母子不但会製作花露香精油外,不久后,他们母子俩又帮杨谨容研发出新的美容圣品出来,且是个真真的能达到美颜美白去斑兼润肤效果极佳的………丽颜润肤膏。
产品一推出,立即受到广大贵夫千金公子哥们的大力抢购!
秦淮真一得到消息,也立刻亲自地从京城赶过来,说是非跟杨谨容再一次的合作。
最后,杨谨容还真的不但朝王记品香楼最赚钱的花露精油香水这块横插直入,还差点将她们的市场一锅给端了。
夏管事的心里就对杨谨容所开的一柳堂皂坊产生了极深的恨意,只想着等逮到了机会就好给人个好看。
可,杨谨容并不知道有人对他恨的牙痒痒。他现在每到对账本时,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数着赚了多少钱的兴奋劲儿了。
第51章 八卦
一向起早的柳言岫不因现住在城裡而荒废了武功,反而练得更加勤快了,她每日不断地从城裡与村裡的自家后山来回往返的练功,现在她的武学早已有成了。尤其是轻功部分,不过为了配合妹妹柳言峥的进度,她还是会放慢一下脚步,等着她跟上来。
两人练完了武,挥洒了一身的汗水,返家梳洗一番后,柳言岫让柳言峥直接上曹夫子家的学塾上课去,也因为路远,所以柳言峥的早午两餐,都是在曹夫子的家解决的。
而柳言岫则又是回到自己与杨谨容的睡房裡来,轻轻地打开了房门,看了看自家还在睡梦中的小夫君,轻手轻脚地趋前来到床缘边,俯下身子,轻轻地在自家小夫君的樱唇上偷偷地烙下了她自己的脣印。
然而,被偷亲的人,此时却睡得跟隻死猪一样,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
哎……
真是太可惜了。
若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小妻子,现在每天都趁着他还在睡梦中时偷亲了他的话,而他自己却睡得跟隻死猪一样,竟连点感觉都没有的时候,那绝对对地是顿足搥心肝啊。
活该!谁让他要睡得那麽死?睡到被人偷亲了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柳言岫柔情款款地,看着自家小夫君那宛如婴儿般安然酣睡的容颜后,笑了一笑,帮他掖了掖身上的薄被,则跟往常一样斜挎着杨谨容帮她缝製的那个书袋就又出门去了。
脚步轻快的踏着湿润的青石板,她来到璃河的堤防坝上。
此时,晨曦的光佈满了半边天,能见度高了后,坐在河堤上的柳言岫从书袋里取出一本抄写有《凤大诰》、《凤刑例律》及当下刊行的律法开始看书。
书正看得入神的时候……
一抹媱窕的俪影已近在柳言岫的眼前,他正从提防下走了上来,紧接着一阵足以令一般人迷醉的浅香,沁入鼻肺。
但那能迷醉人心的香味,却不包括柳言岫在内。
闻到这股香味,柳言岫一对好看的秀眉紧紧拧起。心想,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去年在鸿胪酒楼遇上的那位刁蛮任性的胡小公子身上的味道吧。
哎,……看来,记性太好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啊。
“没想到能在这裡遇见妳。”胡公子一脸感到相当幸运的惊喜道。
不过,看看那天色,一般公子哥儿家家的,尤其是像他这样娇气的贵公子,哪可能会这样早起?甚至还到这样有些偏远幽静的河提上来?
胡小公子会出现在这裡,当然不可能是偶然的。
其实他本已对柳言岫不抱任何希望了的,可没想到,柳言岫一家就这麽刚好地竟然就搬来了,而且还住在他家隔壁的隔壁?!
(说是隔壁那也是隔了整整一条大街的距离好吗)
胡小公子心底窃窃偷喜的暗忖着:这不是在说,我们俩……是很有缘份的吗?
自从柳家人暂住在师不忌这座位处于城镇的私人别院裡时,他即再一次遇上了柳言岫。
被他发现到柳言岫就真的住在了离他家府邸不远的一处宅邸后,他就开始派人注意着柳言岫的一举一动了(当然,柳言岫晨练武功的那段,他所派查她日常作息的人,是绝对查不到的,除非能跟得上她的轻功速度)。
“……”
“妳似乎很爱看书,小子家的书房有很多的书,妳可以到小子家去找找有没有妳需要的书看看。”胡小公子真心的热情邀约着。
可惜,就算柳言岫被自家小夫君那大辣辣个性熏陶之下,她可以欣然接受自家小夫君的大神经与粗线条,但,对其他男儿的主动与热情却是敬谢不敏的。
“谢谢,不用,在下有恩师的指导,而她老人家中就已经有我所需要的书籍了。”
“……可以聊聊吗?”
“抱歉,没空。” 言毕,柳言岫即低着头,不管他地继续看她的书去。
但,胡小公子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就径自地在她的不远处也跟着坐下来。还将刚刚挎在腕处的精緻藤编的小篮子的盖子打开,即飘出了一阵美味的食物香味来。
饥饿的肚子虽一时被那到食物的香味所惑,不过,柳言岫是谁?别的不好说,就定力而言,她可是坚如磐石的,想要撼动她……额,可以请杨谨容出马就一定行的。
“这麽早,妳应该还没吃早膳吧?请用。”
“……”看来,以后看书要换个地方了。可惜了,这裡的景点相当清幽又安静的说,“谢了,等回到家,自有我夫君为在下备下一桌早饭的。”
“妳……娶亲了?”胡小公子一脸惊愕不敢相信地看着柳言岫。
“是,我家夫君,你也见过的,就当时在鸿胪酒楼帮你淨手的那位便是。”
“他?他……真是妳的夫君?”胡公子虽是又惊又妒的,可却是隐忍住地问道。
“如假包换。”柳言岫掷地有声地说道,然,在她说到自家夫君时的那眼神,简直柔得跟水似的蜿蜒绵长。
‘怎可能?!虽然不太记得那男孩子的长像,不过却是清晰地记得他并不是一个多漂亮的人啊!又瘦又小的一点也不娴静端雅,他怎配得上眼前这位翩翩的佳君女?!这是多麽的让人不甘心啊!’
“他长得麽丑……”
柳言岫可从没在意过杨谨容的容貌生得如何,因为在她的心中,杨谨容永远是最美最吸引人的,尤其是他的心地更是最最的美。
正所谓:相由心生。
就如眼前的这位,人虽美,却让人不想恭维。
“丑?那你应该见一见他后,再下定论比较好。”说着,合上书,柳言岫将书收进书袋后,起身,即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这让胡小公子相当的错愕!
这柳言岫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他,且就这样的大步离去了?!除了师不思那处处针对他的讨人厌女人外,这可是他从未遭过的冷待遇啊!
看着柳言岫远去的背影,胡公子差点咬碎一口银牙,那脸色是难看到一个不行!
哼!不过小小一名廪生而已,又没权没势的!不过……
“公子……”他的贴身小是等柳言岫走后,他才敢靠过来,不过还是扫到了他家公子的颱风尾。
“走。”胡公子狠狠地瞪了他小侍一眼之后,就径自地往他自家府邸走了。
“是。”
此时,胡小公子因为走得太快,一时没看清前面,即与对面来人撞了个正着。
“啊!!”
“小公子没事吧?”
“没事。”
“你没事,可我有事了,你可是撞疼我了唷。”说着就顺手拉住了急欲回去的胡小公子。
“放手!”
“你这女人,快放了我家公子!不然妳就死定了!”胡公子的贴身小侍见情形不对,急忙过来扯开这个拉住他家公子手腕的女子,并紧紧地将他家公子护得紧紧的。
“哦?我乃旃州知府大人的外甥女,王记商行的少东主王宇文,我倒想知道谁能让我死?”王宇文一脸轻挑地对胡公子主仆两笑道。
“哼!不过一方知府而已,妳可知道我家公子是京城哪府的嫡子吗?说出来可准将妳给吓死!”
“啊?!你……你不会是荣国府上的那位嫡公子吧?”
“知道就好!”胡公子狠狠的瞪了王宇文一眼。
原来,他就是姑母一再千叮万嘱绝对对不能靠近或是轻薄的人啊!他确实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儿,……可他长得好漂亮呀!!既又捍且辣的,正是自己最为喜欢的类型呢,怎办?
此时,胡小公子再次看着这个还想与他痴缠下去的王宇文后,也就这一眼,一个慢慢形成的念头,已悄悄爬上了他的心思……
……
这个月,柳言峦已经为他的前妻主江有禄守满了整年的孝了,如今是他出孝的日子。
加上下个月后,他即将嫁给了师不忌,现与家人搬回了南山村待嫁。等他与师不忌两人成亲后,就会住在旃州府城的督尉府,成了一名二品大员的官家府君了。
因为不放心,柳言岫与杨谨容妻夫俩还是坚持的陪着自家大哥柳言峦,带着两个孩子和一大堆奠祭的物品到了东山村江有禄的坟上。
可竟然没有见到江家的人影?不过,杨谨容柳言岫以及柳言峦几人根本不在意。尤其是柳言峦,之前江家的人没通知他,他也没去询问江家要如何办,只管自己把该过的程序都走了,就是不让别人抓着把柄说事。
当柳言峦柳言岫杨谨容三人和两个孩子,以及一大堆东西穿村而过的时候,不少东山村的村民都看见了,看看柳言峦准备的那些东西,再齐全没有的了,恐怕花了不少银子的。
而小江离与不倚(因为柳言峦还没与师不忌成亲,所以他的女儿暂时还没冠上师不忌的姓氏)两个小包子,今天也换了颜色鲜亮的衣服戴上了孝布,他们也要到他们生母坟上磕个头。
至于以后,他们与那江家的所有人就完全是不相关的人了。尤其是不倚,她是连生母的面都没见过的。
师不忌留在了军营没过来,没来江有禄的坟上是免得碍了她江有禄的眼。最主要的是,怕师不忌真的陪柳言峦过来了,那江有禄的灵魂也承受不起她的官威!
柳言岫抱着不倚,杨谨容则牵着小江蓠左右看了一下,竟没有看到半个江家的人过来?
他走到柳言岫的身边,低声问道,“怎没见江家的动静?她们家不会不知道江有禄的日子吧?”
“是江家老三,江有寿已考中了举人了。所以江家人正忙着庆贺,一时还没能来这裡吧。”
“啊?!真的被她考中举人了喔!”真是不知是国家的不幸,还是人民的不幸了。杨谨容一脸嫌恶地说道。
“她是品德有瑕,但别忘了,她也是个有实力的人。”柳言岫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家小夫君,那张小脸皱得跟包子摺都有得比了。腾出一隻手往他的脸上轻轻地安抚了几下。
“可不是,她唸书这一块,还是有所成的。”柳言峦也跟着附和道。毕竟他多少还是了解江有寿这个人的。
“哼!要不是言岫半途放弃,这一考,定又会被她拿下这一届的会元的!”
“夫君,你也实在太抬举为妻了,考试,不但要有实力,可也要有几分的运气,例如:考官的思维与喜好,可也占了一小部份呢。”
“嗯嗯,瞭了,难怪古人常说:时也,运也,命也!所以,运气也是相当重要的喔。”
“想成功,虽说缺一不可,不还,是有人强破桎梏而一霄冲天呢。”
“谁?这麽厉害?”
“我们未来大嫂的先先祖,师不懂老太太。”
一提到师不忌她们师家的排名,杨谨容就觉得一阵好笑。心想,施家祖先怎会将姓氏中间的“不”字,沿用至今一成不变呢?而且,那些个名字念起来都……很喜感呢。
“别看她们家姓氏中间的“不”字,一成不变,她们的门风可是相当随性的,只要见未来大嫂的个性,便可足见一斑了。”
“也对喔,我记得妳跟我说过,咱未来嫂子家的四姨,是安宁长帝卿的面首……”
“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