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容!”
“言岫?妳怎这麽快就回来了?我不是让妳……”
“放心,那事等下再跟你说,先把眼前的这件事解决了,咦!……你的脸怎麽回事?”说着说着,即见到了杨谨容已经肿得老高的脸颊,以及嘴角被蹭破了还流了血。
“我没事。”
伸手轻轻将他的脸抬高,仔细的审视了一遍,脸虽红肿,嘴角虽被外力所伤而咬破了皮也流了点血,不过,果真是没什麽大碍。
不过,只这样就已让柳言岫够心疼的了!她可是连大声跟他讲话都捨不得的,如今,竟被一个外人给打了?!
她紧握着拳头,一脸怒意勃发地瞪向杨亿妻夫二人!
“妳,妳想干什麽?”杨薛氏被她的冷厉如要噬人般的眼神给吓倒!
“谨容已嫁我为夫,即为我柳家的人,就是我柳言岫的夫郎,再也与妳们毫无任何的瓜葛!我现在警告妳们,若妳们敢再动他一根寒毛试试,到时,别怪我不客气!”
听到柳言岫这些话,杨谨容的脸立时红得不得了!当然不是因感动或是感激而脸红,而是,他认为,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的,竟然被一个小萝莉迴护如斯……
该怎说呢?
违和?其实也不觉得。
若硬要说的话,就是有那麽点儿伤到了他的那小小的男儿自尊心啦!
“什麽嘛!!就算他嫁给了妳,他还留着我杨家的血,是我的亲侄儿呢!”
“对啊!你要是想让他跟我们断绝关係的话,就让他将杨家祖传製油的祕方交还给我们啊!!”
“喔,刚刚你们说了这麽多污蔑我的话,就是为了我那祖传製油的祕方而已?!”
“你明明就以死相逼而抢了我家柳儿的姻缘,还将我们杨家祖传的的製油祕方拿来倒贴了柳言岫,哪裡污蔑你了!”
“杨家的祖传製油祕方?姨母姨父,妳们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了什麽?!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快将我们家祖传製油祕方的传家宝还来,那麽之前你对我们所做的事,就对你既往不咎!”
“好个既往不咎,别说我有任何的过错,认真要论咎的话,可是妳们欠我的才对吧!再说,我说是我家的祖传祕方,又没有说是姓杨的,而说是我家父的娘家,那是我父亲娘家传给我爹爹的,而我爹爹临终前又传给了我。所以,这祖传製油的祕方,跟妳姨母姨父以及妳们杨家大房可是一点儿关係都没有喔!”
杨谨容这话一出,不但重重地打了杨亿妻夫二人的脸面,还挑明了她妻夫二人的狼子野心,霸佔了他的身家财产不够,就连他父亲娘家的祖传製油的祕方都不放过!
“臭小子!你这样讲,有人会相信吗?!”
“不会有人相信吗?既然姨母妳都说了那製油的祕方是杨家的传家宝,那麽身为杨家长女的妳,不是应该传到妳手上,而不是传到身为二房一个身为男子的我不是?”
“这……”
只要是明理的人都听得出事理。
是啊!既是杨家的传家之宝,妳杨家祖先傻了吗?怎没传给妳杨亿,而传给了二房的男孙子?
所以,大家都认为杨谨容说的话才是‘真’的。
当然,被柳言岫请来一直站在一旁的村长,早已经越听越听不下去了。即出声喝道,“杨亿,有妳们这样当人长辈的吗?实在太丢人现眼了吧!”
“不是啊,村长,妳不能这样心左的啊……”杨薛氏还没喝吆完就被村长反驳了回去。
“杨薛氏,当初还是你带着杨谨容来我家,要将他办过户到柳家时不是说得好好的,他杨谨容这嫁到柳家后,是生是死是都跟你们杨家没有任何关係了。
怎的现在却跑来柳家这闹什麽闹?还有妳,杨亿,这柳家也就只个生病的寡夫柳李氏和几个小的了,妳说,妳一个大女人的还来欺负她们作甚,不怕人家笑话么?还不拉着妳家夫郎,两人快快回妳杨家去!”
村长指着杨亿妻夫二人骂了一通,又同这些围观的乡亲讲个清楚,万不能委屈了这柳李氏一家子寡夫小孩儿的。
最后,村长还说了是杨谨容让柳言岫告诉她,并由她这位村长,跟全村子的人说了油茶树可以榨油的事。
杨谨容听到村长说了,是自己让柳言岫告诉她油茶树可以榨油的事时,杨谨容便看了她一眼,却正好碰上了柳言岫所投过来的目光……
杨谨容的目光裡充满着不赞同,那眼神满满地在数落着她,‘妳怎能告诉村长,说是我要妳说的?’
柳言岫则全然一副‘这本来就是事实不是?’的表情,用着眼神对他说。
而闻者皆是又唏嘘又惊喜又感叹的,由此,村裡的人们也想着往后多照看这一家子,能帮把手的便帮把手的。
‘莫欺少年穷’的道理大伙儿人家都懂,这柳家人虽说现在艰难,可是父亲慈爱儿女个个也都非常孝顺的,而柳家大女儿若不是经了母丧这番变故,怕也能去考功名了。
再过几年,等几个孩子们一个个长大了,兴许还有不少事得仰仗她们,村里人一代一代都是这般相互扶持着过来的,哪些人该帮哪些人该疏远个个心里门儿清呢。
等杨亿妻夫二人带着满满的怨恨与不甘的离开后,杨谨容即拉了柳言岫往家裡院子跑。
一进到院子裡,杨谨容朝着柳言岫噼头就问,“明明是妳要以自己的名义去跟村长说的,妳倒好,竟把这份好名声丢给了我!”
“咱们妻夫一体,你说的我说的有差别吗?”
“……”
杨谨容看着她,蓦地有一个想法即然而生……
‘在这女尊世界裡,一个女的,三夫四侍在平常不过,那她,长大后的柳言岫呢?也会憧憬那般的齐人之福吗?’
想到这裡不知怎地,心裡起了一股莫名怪怪的感觉……
当然,他绝不会承认自己跟前世的女人一样……感性。
“怎麽了?”见他突然静默了下来,还一副小男儿家家的小模样儿,让看惯一向大剌剌的他,还真让柳言岫有些不太适应。
“没。”杨谨容回了她一个很假,很敷衍的笑容。
“真的没?”
别说聪慧如柳言岫都猜不透他的心思。此刻,就连他自己也都不了解自己了。
“妳跟村长说了油茶树之后,她怎说?”
“她很高兴,不过,我还跟她提议了一项与村子共荣的方案。”
“什麽方案?”
“将油茶树扩大栽培,并在村子裡建一座榨油的作坊。”
“!!”杨谨容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柳言岫……暗暗惊道:她的这些观点是从哪儿来的?她该不会也是穿来的吧?
于是朝着她,脱口就问出了,“这世上,妳最喜欢的是哪两朵花?”
女人最喜欢的是哪两朵花?答案:一朵有钱花,一朵随便花。这可是网路上女人们最常说的话题,也是最喜欢的一句名言呢!
“啊?!我又不是男儿家,哪喜欢什麽花啊草的。”突然面对这个问题,让柳言岫很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的感觉。
“妳真的不是穿来的?”杨谨容一脸很怀疑的眼神看着她问道。
“我又不是穿牆妖,不会穿,只能两隻脚用走的回来。”柳言岫一本正经地,用手指着脚下说道。
“……”噗!哎,跟她……还真是鸡同鸭讲呢!不过,确定她是这裡土生土长的女尊女没错了。
“你没事吧?”柳言岫将手掌贴在杨谨容的额头上,满脸尽是担忧地问道。
“岫,为何妳的心胸比我宽阔,眼界也比我宽广呢?你这样,真让我……有点自歎弗如。”杨谨容将双手覆盖在柳言岫的手背上,低着头,轻轻喃道。
“你过奖了,也太妄自菲薄了。其实,我是从你身上学来的。”柳言岫抽出手掌,改用双手将他的头掬捧起来,让他面向自己,一脸认定地看着他说道。
“我哪有你说的这麽好。”杨谨容一副‘妳少安慰我了’的神情看着她。
“在我的眼中,你就是这麽好。”
“妳今天偷吃糖了?”
“没有,糖少了?那等下我帮你查查是谁偷吃了糖。”
“……”哎,岫大姐,妳也回得太正经了吧,这让我怎接下一句啊?!
这时,柳言峥推着柳父即两小正太们全跑了出来围着她们俩。
“大姊夫很痛吧?”柳言岄看到杨谨容红肿的脸颊关心地问道。
“大姊夫,我给你呼呼,痛痛就不见了!”柳言岚双手抱着着杨谨容奶声奶气地对他说。
“嗯,好。”说着就蹲下身来,把脸颊送到柳言岚的面前,让他吹吹。让他吹了两下之后,一把抱起了他,亲了下脸颊夸奖道,“小岚最厉害了,你一吹,大姊夫的痛痛全飞走了!”
“谨容,都是爹爹没用,害你受苦了。”柳父着他心裡难受地说道。
“不,要不是我,您也不会遭此一闹。”看着柳父两颗核桃眼,杨谨容心裡一时五味杂陈……
杨谨容在内心告诉自己:爹爹是女尊男,这裡的男人是水做的,会为了一点小事就哭是正常的,若放到前世,人家就是个道地的慈母呢!
杨谨容记得自他来到柳家,这日子再难过,他也不曾见过柳父掉下一滴眼泪的,而今日,他却为了自己的事哭了。
这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也是会为了他跟人打架而受伤时哭得唏哩哗拉的一边自责,一边为他涂药。
对于柳父慈爱的心,深深地熨烫了他,也温暖了他。
因为一早发生了杨亿妻夫俩来闹得这般不愉快的事后,杨谨容为了给大家去去晦气,决定下重本煮一顿好吃的来吃!
吃了一顿豪华美味的大餐之后,大家的心情一路海阔天空去了。
“言峥,来,姊跟妳说。”
等柳父和两小正太睡着了之后,柳言岫将柳言峥拉到一边嘱咐道,
“姊知道妳今儿个也吓着了,可再有这般情况我与妳大姊夫都不在家之时,需得锁紧院门不准出来。那些人要闹任她们闹去,妳们只管在家呆着守着等我们回来。莫要跟我说什么气不过,妳自己好好想想,爹爹身体不适,弟弟们都还小,当时若那杨亿妻夫二人撒泼动手伤了妳们可如何是好?”
“姊,我知道错了。”柳言峥低着头老实道歉。
可她当时真的很气杨亿妻夫二人的满口胡言!自家大姊在她的心裡就跟她很崇敬的娘亲一样的高大,而大姊夫更是一个又温柔又厉害到不行的人,她们怎可以这样污辱她心目中的最敬爱的两个人呢!
“记着就好,不过,言峥今天也很勇敢,敢直面跟她们对呛,虽然我和妳姊不是很赞同,但,还是得称讚妳一句,勇气可嘉。”杨谨容还是称讚了她一番。
“是,谢谢大姊夫。”
柳言岫训完柳言峥之后拍拍她的脑袋让她去打水擦脸。转个头却看见杨谨容则捂着脸颊龇牙,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
杨谨容未曾想会这麽正眼地对上了柳言岫那张眉头紧锁的脸,不由笑了笑道,
“妳那是什么表情,怎的好像我缺了胳膊少了腿似的瞧着我?”
柳言岫错开目光,极沮丧地道,“都怪我没本事,才让人欺门踏户进来。”
“我当是什么呢,妳才多点大儿就说这些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总能看着妳有本事的那一天。”
杨谨容笑得极其柔美,那一张看起不算好看酸黄酸黄的脸,却也因着这笑容变得很亮人眼起来,柳言岫没来由的脸上有些发烫,慌乱地避开道,
“我……去看看爹爹和弟弟们。”
说着,柳言岫也不待杨谨容回应便急急地转身离开,留下了杨谨容一个人莫名地只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在屋中挠头。
第20章 製皂
三百五十斤茶油,扣掉五十斤准备用来製造手工皂外,每斤以八十文钱计算,杨谨容与柳言岫两人茶油的总收入计为二十四两银,加上与表姐五五拆账六百斤,每斤二十五文所得大豆油的钱为七两五百文钱,合计三十五两五百文钱。
当然还不包括杨谨容的私人财产。
看着这些钱,杨谨容第一个想法就是买地!尤其是可以种油茶树的山坡地。为什么是买可以种的,而不是买已经就有油茶树的山坡地?
问得好,是因为柳言岫不想再佔村裡公中的便宜,所以两人决定就买另一边土质一样能种植出油茶树的山坡地来,自己开垦扦插种植这油茶树。
不过,才刚买完山坡地不久,可村民在得知柳言岫她们所榨的茶油,不但可以卖钱,还一下子就赚到了能买下山坡地的事一传开之后,立刻引发了一场不少争抢着有野油茶树山坡的地皮之争。
当然,背后有着杨亿一家人在暗地裡大力宣传的效果存在。
照理说杨亿已经有了五十亩良田,在村子裡算是生活过得相当富裕殷实,不应该再打杨谨容那祖传製油祕方才对。
但,她家有个在县城读书的女儿杨锦城啊。除了食衣住行和缴给学堂先生的束脩费用外,更要担负她在外游学的交际费用。那些花费都是相当惊人的,动辄几十两银就没了,而她向家裡讨要钱财的名目与理由也是五花八门的。
这次,说是她先生快过生辰了,家裡得送一份一二十银两的大礼,不然先生不会照拂她,她今年就没法中秀才了。”
所以,杨亿的钱几乎都往杨锦城这个女儿的身上花了。现在她家裡除了田地和屋子以外已经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要嘛卖田,要嘛卖地,不然,她都快支付不起杨锦城在县城裡的一切开销了。
为此,杨薛氏从床板底下将一个用一团布包得紧紧的东西取出来。打开布包,他小心翼翼地将东西那起来拽在手裡。
仔细一看,是一块如白脂般温润柔亮无暇的上等暖玉。
十岁以前的他可是在富贵人家当二等小侍的,是开过眼界,也看过不少的好东西的,所以他相当清楚手中这块白暖玉的身价。
说价值连城虽不至于,不过,光这块玉上面凋刻精美的花纹和这入手的柔滑温润的触感就让他十分惊歎了。
看着手中这块美白无暇的暖玉,杨薛氏心下不屑地冷哼道,‘就那个小兔崽子,凭什么也配挂不起这样一件好东西的!’
若不是为了女儿考秀才的事,他还真捨不得将这东西拿出来卖的。本想留给女儿将来娶女婿儿时当聘礼用的,如今,没法了,女儿的事要紧,一块暖玉光放着又不能生钱,当然是拿了换银子来用比较实在囉。
杨薛氏心下无比叹息着:‘哎,当时要不是年岁小,而犯了过错被主人家发配给了杨亿当童养夫,再过几年或许就给配给了哪位管事大人当夫婿了吧?现在搞不好都当了个管事大人的正君呢!怎么说都比跟一个泥腿子的杨亿一起过活要荣贵的多了的。’
……
为了村裡人家家户户抢买油茶树田的事件,让村长很是头大,这事情还在商榷之中,都还没定案呢!现在家家户户,就已经为了油茶树那片山坡地闹得不可开交了。
所以,村长顾不着其他,便急急地跑过来柳家,找柳言岫看看是否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全村这样溷乱的局面。
油茶树能榨油的是一公开,原本是一件好事,此刻却成了坏事。
发生这样的事,倒是杨谨容与柳言岫所没有想到的。
为了弥补当初设想时所犯的疏忽,两人便合力要拟出一个能完美解决事情的配套方案出来。
两人在合力拟出方案的时候,柳言岫的对事情的理解力与洞悉力和应变的能力着时让杨谨容很是处处吃惊的。
之前,他总常常听着人家说着柳言岫人很聪明,但具体的他也还一直处于只知道她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