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过来,把安宝扶起来,帮她穿上外衣。
“夫人,要不要用早饭?”
安宝没有什么胃口:“不用喝药了吗?”
珍儿一愣,才想起,今天厨房那边并没有说有没有药,平时的话,早就己经端来了,今天是怎么了?
“奴婢这就下去问一问。”
一路来到熬药的地方。
“今天怎么不见夫人的药?”
珍儿问道。
“管家没有把药材送来,我们也没有办法煮啊。”
原来,安宝每日喝的药,并不是下人们负责采买原料,而是管家亲自把药送过来,她们只是负责熬药而己。
“这,那我去问问管家吧。”
吃药这事,可是陛下亲自嘱咐的,她可不敢耽误了。
从这里出来,转头向管家那里走去。
刚巧,管家从屋子里出来,迎头碰上珍儿。
“你不去服伺夫人,匆匆忙忙要去哪?”
“管家,我正要去找你,夫人今天不用吃药了吗?”
“这…。。你先回去服伺夫人梳洗,我马上就过去。”
珍儿点点头回去了。
管家心里也是疑惑,平时这药都是陛下把药送来给他,他再去送去熬,今儿,陛下并没有把药送过来,他还以为陛下自己亲自送去熬了。
401(第三更)
想了想,便向容逑的书房走去。
“陛下。”
“进来。”
推开门,见容逑正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什么事?”
容逑问道。
“陛下,夫人今天用不用再喝药?”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问完这句话后,他似乎看到容逑的脸色微变,手也握紧成拳。
管家不经意的向桌上瞄了瞄。
看到桌上分明摆着一个药包,正是每日送去熬药的药材。
心道,也许陛下今日把这事给忘了,也怪他,一丝眼力见也没有,每日竟要主子亲自去送药材,陛下这般忙,哪里会时时记得这种事情,这种时候就该自己来取嘛。
说罢,微微弯腰:“陛下,是老奴疏忽了,老奴便将这药送去熬了。”
说完,走到桌前,伸手便要拿那药包。
“等等。”
“陛下?”
“容逑疲惫的闭上眼睛:“不用喝了,从今天开始,都不用再喝这药了。”
那赶情好,夫人总是嫌这药苦,这回应该高兴了吧。
“是,老奴这就去转告夫人。”
“夫人己经醒了?”
“是,珍儿正在服伺夫人梳洗。”
管家低着头,等着容逑的吩咐,只等来一片沉默。
“将司尘先生叫来。”
“是。”
管家来到司尘的房外,正要敲门,却见房门是开的。
便推开门进去了。
402(第四更)
只见司尘侧对着他,对于他的来临丝毫没有觉察,专心致致的看着手里的一本书,眉头微憋,神色中,几许沉丝与犹豫。
“司尘先生。”
司尘被他的声音惊吓,第一个动作竟是先把手里的书收起来,才面色平静的问:“管家?你找我?”
“是陛下要见司尘先生。”
“恩,我知道了。”
见管家还没有走,问道:“管家还有什么事?”
管家收回投注在书皮上的目光,道:“没什么,只是陛下可能是有急事,所以希望司尘先生最好不要耽误太我。”
“我知道了。”
“老奴告退。”
管家这才离开。
司尘看着管家将门关上,才将手里的书拿出来。
书的封皮古旧,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行小字:上古神志
容逑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是我,司尘。”
“进来吧。”
“陛下召司尘前来,是有何事?”
容逑面上掠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转为一片平静。
“我想请司尘先生帮住夫人,催产,我想要孩子,在一月后出生。”
“陛下,作为医者,司尘认为不妥。”司尘面上掠过一丝惊讶。
容逑:“为何?”
“其一,这种催产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催产,而是要将产期提前数月,这种违背身体机能的事情本身就没有什么益处,对夫人以后的身体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403(第五更)
“再则,这种催产,也会对孩子产生影响,最后,催产后,到了生产期,产妇的生产过程会十分痛苦,便如上次一般,恐怕再经过一次催产,痛苦会更加加剧!”
“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司尘斗胆,想请问陛下为何这般急?自然生产是对夫人来说最好的方法,为何要一再的催产呢?”
“司尘,你只管作好自己的本职就好,其余的无需多问。”
“陛下…。。。”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要你的答复,我相信你的医术,一定会想出办法。”
“陛下……”
“下去吧,我要出去一趟。”
司尘将即将出口的话语咽下:“司尘告退。”
容逑起身,将门窗关闭,又挥手下了咒,确定不会再有任何人进来打扰。
信步走到一面墙前,伸手隔空在墙面上轻轻描画,嘴唇轻动。
原本白净的墙面忽然起了变化。
一道暗门,突然出现在墙中。
容逑收手,走进那扇门中,身影刚刚隐入,那门便嗖然不见,仍就是一面雪白的墙壁。
沿着一道幽暗的楼梯缓步向上,楼梯很很窄,只容一个成年男子通过,楼梯间光线暗淡,每一步都要极加小心。
长廊尽头,是一堵死墙,似乎到了尽头。
容逑伸手在墙面上摸了摸了,手指微微成爪,轻念了几句什么。
404(第六更)
左侧的墙面慢慢分开,里面竟是别有洞天。
进入那墙面,视线豁然开朗。
里面竟是一间面积巨大的屋子。
只是屋子的墙壁上遍布了无数的链子,链子泛着红光,竟是不知用何材质做成。
所有的链子都死死的拴在墙上,而链子的另一头,则紧紧的绑住一块巨型的石头。
石头微微泛着红光,似有一层纱在浮动,数条链子紧紧将它的四周缠绕,链身绷的笔直。
细细观察,可以发现,那石头在微微颤动,像是在极力挣脱那链子的捆绑。
石头的正中,笔直的插着一把剑,剑身银色逼人,锐利无比,剑柄处,悬挂着一颗漆黑的墨石。
除此以外,再无其它。
容逑向前走了几步,那石头像是感到了有人到来,震颤声更为刺耳,链条被它扯成一条绷紧的直线,仿若下一秒就会被挣开。
〃好个妖物,连千年寒石都压不住你。”
话音未落,容逑突然一个腾挪向后飞去,轻飘飘落在地上。
只听砰的一声。
原本站立的地方,此时青烟阵阵,隐约可见宽约半米的深坑。
一条红光乍现的链子飘荡在空中,像一条红蛇,虎视眈眈的看着容逑,伺机发起攻击。
容逑嘲讽一笑,左手抬至胸前,掌心向外,轻动嘴皮。
只见那掌心慢慢的聚起一团金色的光。
405(第七更)
随着容逑念的越来越快,那光团也越来越大,慢慢的,己经有两个手掌大小。
容逑睁开双眼,瞳孔竟然也变为金色。
双眸一暗,左手猛的推出。
只见那光团飞速的向着那条红色的链子飞去,两者瞬间相撞到一起。
巨大的碰撞声后加杂着晃目的光线。
待光线慢慢黯淡,才见那链子己经委软在地面,同普通的链子没什么两样。
石块也不再颤动,安安静静的与一般的石头没有什么两样,而那剑上的红光也己经消失,尾坠的墨黑石块的颜色却淡了一些,此时微微有些发灰。
容逑来到石头旁,将手指触到那剑上,瞬间,指上便多了一道伤口。
血珠从伤口中滚落,流淌在剑身上。
诡异的是,那血珠竟然渐渐的融进了剑身,而剑身周身的红光又有了冒头的趋势。
“我知道你饿了很久,不过己经快了,你很想念你的主人不是吗?再乖乖等上一段时间,你们很快就要相见了。”
不知那剑是否听懂,只是剑身一瞬间红光闪烁。
容逑嗤笑了一声,走到那截断掉的链子旁,将手上的血细细的涂抹在链子上,待那链子周身又被红光充满,才再次将它拴到墙面上。
然后,依次在各个链子上面涂抹一遍,确认无一遗漏后,才不甚在意的将手指收回,转身走了出去。
406(第八更)
从暗室出来后,便一直来到安宝的门外。
“夫人,多少还是吃一些吧。”
“先放这吧,我一会再吃。”
容逑推开门,走进屋内。
珍儿看到他,脸上掠过一丝惊恐,连忙跪地道:“陛下,奴婢服伺不周,请陛下恕罪。”
安宝看到他,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而是微有些倦意的说:“是我吃不下,和珍儿没有关系。”
“下去吧。”
珍儿走后,容逑走到床边,看到一桌子的饭菜,竟是纹丝未动。
“怎么会没有胃口?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安宝摇摇头。
容逑扬起一抹笑容:“烟,你现在己经不是一个人了,你要为肚里的宝宝想一想,所以不能挑食,而且要多吃一些,不能让我们的定宝饿到。”
安宝没有什么惊喜的表情。
“你昨天己经听到了?”
“恩。”
“那为什么还不吃早饭?乖,我喂你。”
安宝抵不过容逑,勉强吃了几口。
“再喝点汤,汤里放了很多补品,都是百年才得一见的材料,对身体很滋补。”
“逑,我……”
安宝欲言又止。
“乖,先把汤喝了再说话。”
安宝躲过汤匙,深深的吸了口气:“逑,你爱我吗?”
容逑笑了:“傻瓜,当然爱。”
“那么,下次不要再叫我烟了,喊我宝宝好吗?”
407(第九更)
容逑笑容不变:“烟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偶尔想听你喊一喊我的名字。”
“傻瓜,烟就是你,你就是烟,整日胡思乱想,难不成你是得了人界所说的产前忧郁症?”
“才不是,我……”
“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安宝低下头,默认了。
容逑将手上的汤碗放下,站起身,面色有些发冷:“别人的话语你就这么在意?一句话就打消了我所做的一切?”
安宝未料到他会这么说,急着摇头:“没有,我当然相信你。”
“我猜,是父皇对你说了什么,自从天牢里出来那天,你就寡言少语,很不正常,我不知道父皇对你说了什么,但是我一直相信我们的爱是坚不可摧的,只要你信我,任是谁都不要能拆开我们,可是…。。呵,可能是我太天真了。”
“不,你别这样,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相?那你是否知道父皇己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容逑的反问让安宝一时间征住,不知他所指的是什么。
“父皇一向风流,只要能入他眼的,他全都不会放过,哪怕,是他儿子的女人,容华当年与一个叫莲的女子相爱,但不幸被父皇发现,几经纠缠没有得手,父皇便愤而将莲嫁给了皇兄,容成,我有时真的很怕,怕无法护你周全,所以一直将你藏在府中,便是怕……”
408(第十更)
“可是,他,他说我像一个人,叫莲蕊,还说那个女人在你的娘亲逝世后一直照顾你,你很依恋她。”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莲蕊,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杜撰。”
“可是,不只是王上,还有宫妃,和另外两个女子都有说过。”安宝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明显不够用,己经分不清孰真孰假。
“以王上的权利,单单几个人的片面之词根本不足为奇。”
“可,他怎么会知道我?”
“容华是见过你的,那天我到他府上要人,他却慌骗我说你己经离开,幸而我没有轻信,派人去牢里先行一步将你抢回。”
“可是……”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这句尚未问出口,便被容逑打断。
“烟,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你好,所以,你要相信我,不论何时,都要无条件的相信我,懂吗?”
又是这样,每次即将问到关键处时,他便会这样,满怀深情的要她相信他,其余的什么也不要问。
安宝也只是点头,因为知道即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的。
这个男人只会让她知道一切他想让她知道的事情,而不想让她知道的,她便用尽任何办法也无法得知。
她只能用爱来做堵注,后果怎样,她己无力去想了。
“先把汤喝了。”
409(第十一更)
容逑一脸平静,像是先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安宝张开嘴,将汤咽下,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
第二天,容逑早早的起身。
照便帮安宝弄好被子,便起身出去了。
安宝坐起身,眼下淡淡的青色。
看看天色,刚刚发亮,下人们还没有起床。
安宝悄悄下床,披上外衣,打开房门。
索性,外面并没有人。
安宝小心的跟在容逑的身后,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这样做真的好吗?
万一被他发现了……
摇摇头,试图甩开那开念头。
不远不近的跟着容逑,直到他在书房前停下,然后推门进去。
安宝打量了一下,四个无人,便想蹲在书房门前偷听。
突然眼角扫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安宝一急,匆忙滚到一边花丛中,身子压倒了一片满是刺的花,她疼的差点喊出声,只能用手紧紧捂住嘴巴。
那白影越走越近,安宝心里忐忑,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发现自己。
一直待对方走到书房前,安宝才看清,原来是司尘。
司尘在门前停了停,视线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花丛,看得安宝冷汗直冒,以为他发现她了。
却见,他面色平静的收回目光,然后敲了敲门。
“陛下,司尘来了。”
“进来。”容逑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司尘推开门,走了进去。
410(第一更)
安宝咬了咬唇,又察看了一下四周,才偷偷从花丛中出来,凑到那扇门前。
真幸运,那门,竟然留着一道极细的空隙,安宝将耳朵整个贴上去,便听见里面极轻的对话声。
“司尘,想好了吗?”
是容逑的声音,她从未不知道容逑还会发出这种声音,淡淡的威胁,又异常的低沉。
“陛下,司尘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但是陛下有恩于司尘,司尘自当尽力完成陛下的要求。”
司尘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司尘己经寻找到了一种替代原本催产的好方法,此方法,对夫人以后的身体不会造成影响,对胎儿也无任何的害处,只是……”
安宝捂住嘴,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催产?
为什么要催产?
只听容逑沉声道:“无需顾忌,说吧,只是什么?”
司尘道:“只是,这种方法,要夫人全力的配合,因为夫人需要浸泡在一种药里,而这种药,会让人疼痛无比,犹如万蚁钻心。一直要到生产当天才可停下。”
周围突然一片安静,安宝几乎听不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心里又疼又闷,很想快快逃离这里,却根本动弹不得。
一面想要听到容逑拒绝的声音,一面,又十分恐惧他的答案。
411(第二更)
她这是怎么了?不是应该相信他吗?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这么恐惧?他是爱她的不是吗?怎么会让她受到这种痛苦?
安慰着,想让自己放宽心。
屋内也是半晌的沉默,然后,容逑沉沉的声音响起:“让我想想看。”
不是应该放下心吗,容逑并没当场答应啊,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悬在半空一样,始终没有办法安稳。
“司尘,在府里的生活可还适应?”
“谢陛下,一切都好。”
“最近事情较多,一直疏忽于你,还请见谅。”
“陛下客气了。”
两人接下来的话题便是闲聊,安宝费力的扶起身,小心的一步步挪开。
慢慢的走回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