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别骗我来,肯定又是幻觉。”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陆无双的眼前已经出现过无数次这样的幻觉。隐隐约约到一块石碑,石碑上刻‘死亡谷’三个字。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北棠烨脸上流露出欣喜的笑容。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在魔丹城的时候,黑崖说过,死亡谷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方,不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土里钻的,只要一进入死亡谷,都逃不过死亡谷的魔咒,都会莫名其妙地死去。一般的动物是不敢靠近死亡谷的。
“希望是真的。”陆无双抬着快要累断掉的双腿,拼命地往着视线中的那块石碑亡命地飞奔着。
后面,秦暮一路狂奔,面色苍白,后背的伤口裂开,完全是凭着一股强烈的求生**支撑着。
伊娜和古吉芳坐着的骆驼在后半夜时候,就已经累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骆驼的死也给他们争取了一点时间,那些疯狂的血狼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只累死的骆驼撕裂分尸,补充体力。此时,两人也迈着两条快要断掉的腿不要命地急奔着。
“为什么还没有到死亡谷?”着那块石碑好像很近,可是跑起来真的感觉好遥远。这一刻,陆无双甚至埋怨起自己,为什么视力要这么好?
眼着狼群越来越近。
五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随着与狼群的距离缩近,五人距离石碑的距离也渐渐缩短。从五百米缩短到二百米,再缩短到一百米、五十米。
“是石碑,真的是石碑,上面还刻着‘死亡谷’三个字。”现在,距离石碑不到二十米距离,陆无双得真切,兴奋而激动地喊道。
她这一喊,秦暮、伊娜和古吉芳也到了石碑,本来已经虚脱的身体顿时好像注入了新的力量一般,浑身又充满的力量,朝着石碑处急奔着。
十米、五米、二米,与狼群的距离已经近到只需要血狼一个飞扑,他们肯定就会成为血狼嘴里美味的点心。可是此时他们已经站在了死亡谷地界里。
二米之外,成百上千的血狼个个呲牙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银牙,凶狠地着陆无双、北棠烨一行五人。很近的距离,可是那些血狼们一个个气愤地刨着前爪,却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踏过死亡谷的地界。
“还真如黑崖所说,动物们不敢靠近死亡谷。”没有了血狼的追赶,陆无双累得直接躺在死亡谷的地上喘着粗气。此时此刻,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好像快要散架了一般。
北棠烨虽然也是累得气喘如牛,素来优雅的他却是坐在死亡谷的地上休息。
古吉芳大漠儿女,本来就没有什么讲究,与陆无双一样摊开手脚躺在地上。
这一次,伊娜倒是非常的令人意外。若是平时,亡命奔逃了一天一夜,以她的性格,一定是第一个躺下的。可是此时,她却没有,明明累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她还是迈着沉重的宛如灌了铅的步子走到陆无双的身边,“神女,秦暮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我需要金创药。”
陆无双意念一动,取出一大堆的金创药和一些干净的纱布交给伊娜。
休息了好一会儿,呼吸平稳了,可是浑身就好像被折过重组一般,又痛又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陆无双就这样面朝天躺在地上,眼睛费力地瞟着前方,二米开外,狼群仍然死死地守在死亡谷的谷口没有离开,却也没有跨过死亡谷的那条线。
一个时辰过去了,火热的骄阳射下,陆无双还躺在地上,累得实在是不想起来,很想睡,可是刚刚死里逃生,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被狼群追赶的恐怖画面,想睡又睡不着。
“双丫头,起来了。”北棠烨走过来,喊道。
陆无双躺在地上,她摇摇头,“烨,我感觉浑身都好像快要散架了,起不来。”她说的这倒是句实话。
“我抱你起来。”说完。北棠烨就弯下腰去。
“你也跑了一天,手臂还受伤了,不要抱我了。再给我一柱香的时间,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等你的伤口处理好了,我也就能够起来了。”陆无双眼波流转,瞟了北棠烨手臂一眼,意念一动,身边又多出几瓶金创药和干净的纱布。
“那好,就一柱香的时间。”北棠烨拿着金创药与干净的纱布走到一边去包扎伤口。可是他受伤的地方是手臂,一个人,一只手,怎么弄都弄不好。
“北棠大哥,让我来帮你吧。”古吉芳从地上爬起来,迈着酸涩沉重的腿走到北棠烨的身边,清亮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心疼,柔声道。
北棠烨倒没有多想,点点头。
古吉芳细心地帮北棠烨清理伤口,然后洒上一些金创药粉,再用干净的纱布一层一层包扎好。
“谢谢。”手臂的伤口包扎好后,北棠烨客气地道了一声谢。
“你的手臂也是因为保护我才会被血狼抓伤,我帮你包扎伤口也是应该的。北棠大哥,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古吉芳甜甜一笑,因为亲手替北棠烨包扎伤口,她心如鹿撞,正高兴着。
“我答应了古拉镇长,要好好照顾你,保护你,让你不受到伤害也是应该的。”
北棠烨这番解释,本意是想让古吉芳明白,他保护她,是因为受古拉老人所托。可是,显然古吉芳会错了意。她唇角愉悦地勾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比头顶如火骄阳还要灿烂炙热。
这一切,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的陆无双并没有到,而一直帮秦莫处理背部伤口的伊娜到是得真切。她眉头不悦地蹙了蹙。
“怎么了?”青梅竹马的秦暮虽然没有到伊娜脸上的表情,可是她处理伤口的力道突然加重。秦暮痛得吸了一口气,他太了解伊娜了,知道肯定又是有什么事情惹她不高兴,才会这样。
“秦暮,我觉得古吉芳对齐王爷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伊娜小脸板起,小声地对秦暮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先前齐王爷保护古吉芳,还因此手臂受了伤。现在古吉芳去帮忙包扎伤口也是应该的。”
秦暮是个男人。男人的粗心自然比不上女人对感情的敏~感与细腻。
“但愿是我想多了。”伊娜收回停留在古吉芳身上的视线,专心替秦暮处理背上的伤口。
“双丫头,起来了。”北棠烨手臂的伤口一处理好,就走到陆无双的身边,轻拍着她的脸蛋喊道。
陆无双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来,忍住全身的酸痛,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勉强站起来。
狼群依然死守死亡谷口。陆无双、北棠烨、秦暮、伊娜和古吉芳五人往死亡谷内走去。
清晨的死亡谷,谷中弥漫着白雾,渺渺中仿若走入冥界一般,周遭死一般的寂静令人窒息,没有鸟鸣,没有人声,也没有其它动物的嬉戏奔跑声。偶尔有声响传出,却是误闯入死亡谷中动物凄厉而惨烈的叫声。
五人继续往死亡谷深处探去。
“好静,静得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陆无双腿如灌铅,慢慢地走着。她这一开口,说话声回荡在谷内,再加上谷内时而呼啸而过的风声,周遭更加的诡异。
一行五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太阳升至高空,金灿灿的阳光倾泻在死亡谷内,驱散氤氲的雾气,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低头一望,脚下骨头零落,各种动物的尸骸随处可见。在阳光的照射下,层层叠叠的动物的白骨泛着惨白的光影。
“太恐怖了,这时简直就像个炼狱场,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伊娜走在秦暮的身边,到周遭的景象,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北棠大哥,我好害怕。”跟在北棠烨身后的几步的距离,着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死亡谷,随地散落的骨头上,有的还残存着腐肉,古吉芳害怕的面色苍白。
北棠烨一直与陆无双并排而行,古吉芳的声音随风从左耳送进,又很快地从右耳出去。
“双丫头,你怕吗?”北棠烨侧头望向走在身侧的陆无双,心里其实是希望她柔弱一点,害怕胆小一些,最好被周围的景象吓得扑进他的怀里。不过,他是注定要失望了。
“还好。这些死去动物的尸骸比死亡谷外的那些血狼可爱多了,最多也就是让污染一下我们的眼睛,让我们心里产生一种恐惧,至少不会要了我们的性命。”
陆无双这句大实话,好像一道阳光驻进伊娜的心中,驱散她心底的恐惧与阴霾。
“神女,你说得对。这些动物的尸骸着恐惧至极,但是对我们的生命却没有危险。我现在不害怕了。”
伊娜的话音刚落,古吉芳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
“啊,北棠大哥,我害怕。”
一只落单南飞的大雁血淋淋地从天空掉落下来,正巧掉到古吉芳的面前。古吉芳吓得面色惨白如纸,尖叫着跑到北棠烨的身边,拽着他的手,仿佛只要这样一拽,恐惧就会离她而去。
被古吉芳这样拽住,北棠烨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安慰古吉芳,而是将自己的手臂从古吉芳的手里抽出,然后掉眼向陆无双,见她神色如常,心底松了一口气。同时,又矛盾地想着,为什么双丫头不生气,一点吃醋的样子都没有?她到底在不在乎自己啊?
北棠烨拧着眉,心情复杂,纠结万分。一边对陆无双对他的信任而感到欣慰和高兴,一边又为陆无双平淡的反应而感到郁闷。
“不就是一只死鸟掉下来,用得着吓成这副模样,还拽上别人的手。”伊娜就是不惯古吉芳总是找机会粘着北棠烨的样子,她心里十分的上火,相反陆无双却十分的淡定。
古吉芳被伊娜一说,低下头放慢脚步,拉开与北棠烨之间的距离。她知道北棠大哥是陆姐姐的,可是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有危险,一遇到害怕的事情,她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北棠大哥能够保护她。第一个反应也是朝着北棠大哥靠近,只要一靠近北棠大哥,她就感觉到安心,就不在恐惧。
☆、212土林
阳光猛烈地直射而下,死亡谷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随处可见的动物尸骨给谷内蒙上死亡的阴影。
一路前行,除了乱石,就只有动物的尸骨。
“烨,我们都走了快一个时辰,死亡谷里这么荒凉,连根草都没有到,你说中的记载会不会有误?”着没有生命迹象的死亡谷,陆无双侧头望着北棠烨,心底涌出一丝怀疑,对中记载感到质疑。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不论如何都是找一找,这是救醒母后的唯一方法。”北棠烨拉过陆无双的手乾她的手柔软无骨,握在手心里很是舒服。
“,那里有水。”伊娜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前方的水潭,惊奇地喊道。
其余四人抬目望去,前方大约十几米的地方,烈日下,一汪湛蓝的池水闪烁着迷幻的色彩。
几人加快脚步往水潭处快步走去。
“这是什么水,怎么这么臭?”走到水潭边,着那汪无人问津的恶水,伊娜皱着眉,掩住鼻子说道。
“这潭水异味,肯定不能喝。还散发出这么难闻的恶臭,可能是潭水里有动物尸体,我们还是快点远离这池潭水,免得呼吸过多的恶臭,万一中毒什么的就不好了。”站在潭水边的陆无双目视着平静的水面,淡淡地说道。她平静的嗓音无波无澜,比面前无风的水面还要平静。
顶着头顶热得让人冒烟的烈日,五人快速地离开恶臭的潭水,继续往谷内走去。
“烨,你,那块岩石上长着一朵小白花。”视力极佳的陆无双发现一面断崖上,顽强地生长着一朵小白花。花虽小,却是令人兴奋的。这说明死亡谷内还是有生命迹象存在的。
“真的耶。”到那朵在阳光下灿烂绽放的小白花,北棠烨比任何人都要激动。毕竟这次死亡谷之行,他们寻找摄魂草就是这了救醒他的母后。
越往前走,死亡谷里的湿度越大,到了野花与杂草也渐渐变多。
走了一整天,太阳在谷内迅速地往西边移动,很快黑瞳就吞噬了一切,整个死亡谷内暗了下来。
陆无双一行五人不得不停止前进,燃起一堆火,大家围着火堆吃着干粮。
奔跑了一夜,又在死亡谷内走了一整天,肚子填饱后,大家早早地坐在火堆边睡下了。
这一晚,五人都睡得很香很沉,他们全部都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被一堆奇怪的人给掳走。
第二日,太阳升起,将炙热洒向大地。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睁开眼睛,陆无双就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木桩上,身上和腿上一圈一圈缠绕着绳索,绑得就跟个木乃伊似的完全动弹不了。这些绳索绑得很牢,是用兽筋制成,还用油泡过。陆无双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就挣脱不了,而且绳索反面越缩越紧,勒得她的手腕都起了道道红痕。
“不知道。”北棠烨与陆无双被绑的木桩只相差二三米远的距离,他眉头紧蹙,太阳的强光令他眼睛微微眯起。听到陆无双的声音,他扭头望着她,摇了摇头。
秦暮、伊娜和古吉芳三人,同样也被绑在木桩上,他们所绑的木桩距离北棠烨和陆无双距离较远,只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头顶的大阳越来越猛烈,被绑在木桩之上,只觉得头昏眼花,口干舌燥。
陆无双意念一动,手里多出一把匕首。她反手握住匕首,一下一下割着绑手的兽筋。力道掌握不好,手被锋利的刀刃割伤了好几处,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血腥随风飘散。
辛苦了半天,绑着手的兽筋绳索终于被她割断了一根,绑手的兽筋一下子松开。双手一得到自由,她又开始割绑着身体的兽筋。割断了一根,所有的兽筋好像皮筋似的,一下子全部松开。陆无双甩了甩酸涩的手腕,手握匕首飞快地奔向北棠烨,割着绑着他的兽筋绳索。
“双丫头,昨晚睡觉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异样?”在陆无双割着兽筋的时候,北棠烨趁着这个空档问道。
“昨晚,睡得很沉,好像梦到被两名穿着兽皮的野蛮人给扛到肩膀上,抬着跑。我很想大声地喊,很想用力地挣扎,可是嘴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力气也使不出来。”陆无双一边割着兽筋,一边回忆着昨晚的情形,越想越觉得诡异。
“我昨晚也做了同样的梦。不过,从我们一早醒来就被绑在木桩上,昨晚的事情可能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北棠烨肯定地说。
这时,北棠烨身上的兽筋也被割开,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往前面秦暮、伊娜和古吉芳被绑的木桩跑过去。
北棠烨的手里也多了一把匕首,他走到秦暮的身后割着兽筋,而陆无双则走到伊娜的身后割着兽筋。等到秦暮和伊娜都能够自由行动的时候,陆无双又走到古吉芳的身后,割开了绑着她的兽筋。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诡异?”正活动着手脚的伊娜着前方不远处,高耸的土柱形成一片土林。金色的阳光洒下,金沙烨烨,如云母堆叠,景色很美很迷人,却又透着诡异与神秘。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前面应该就是地图上记载的土林。而我们要找的摄魂草应该就是生长在这片土林里。”眺望着前方浓浓的黄白红的土柱,阳光下放射出绚烂的光芒,景色甚为壮观,是世间最美的暖色调。陆无双的眼睛中闪烁着兴奋而激动的光芒。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助我也。
正愁找不到土林,想不到睡一觉起来,巍巍土林就犹如莽莽原林一般矗立在眼前。
“这片土林起来挺大,而我们要寻找的摄魂草在土林的最中间,等一会大家进土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