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会北棠烨,陆无双将注意力放在这些刺眼的武器之上。
只见她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武器,最后,她的目光被摆放的角落里一把乌黑的匕首给吸引住了。
仿佛感应那把匕首在召唤着自己似的,陆无双迈步走过去,弯腰拿起那把匕首看着,匕首外观古朴,刀鞘上雕刻的不是一般的龙、凤、虎图案,而是雕刻着一条蛇。蛇生双头,透着诡异。
她将匕首从刀鞘里抽出,在夜明珠的照射下,刀身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随后,她从头上扯下一根青丝放在刀刃上,轻轻一吹,青丝断为两截飘然落地。
“吹毛利刃,好锋利的匕首,这把匕首我要了。”
陆无双将刀身重新插回刀鞘,意念一动,匕首凭空消失,放进了她的七彩玲珑镯中。
“你该不会是想用这把匕首一刀刺死陆婉清吧?”北棠烨黝黑的眼瞳流露出一丝担忧,担心陆无双做出冲动之事。
“用这把匕首刺死她,我还怕脏了这把匕首。”陆无双冷哼一声,她的目光继续停留在那些武器上面,转了一圈下来,挑了一根鞭身乌黑发亮,约六尺来长的长鞭,鞭首以龙头为形,刻有‘乌龙’二字。
“你要不要多挑几样武器?”看着手拿长鞭的陆无双往隔壁的石室走去,北棠烨跟在后面,启唇道。
“武器不需要太多,只需实用趁手便可。”陆无双连头都没有回,声音淡淡地说。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你看我收藏了这么多的武器,实际上,这里的很多的武器我都没有用过。”北棠烨赞同地点点头。
走到奇珍异宝收藏室,各种各样的宝贝,样样价值不菲,令人眼花缭乱。
陆无双随意地扫了一眼,看到货架摆着一支造型奇特的笛子,她走过去,拿去那支笛子看了一眼,外观黑漆漆的,上面同样雕刻着蛇纹。拿在手上有点沉,不似一般的笛子那般轻巧。陆无双将笛子放在嘴边吹了吹,音质低沉,没有一般笛子那般清脆空明。
“这支笛子好奇怪,好像不是用竹子做成的。”陆无双抚摸着黑漆漆的笛身,有些爱不释手,仿佛这支乌笛是她丢失多年的宝物,现在又失而复得。
“这支乌笛是我一位过世的好友在生前赠送给我的,说这支乌笛是从苗岭带回来的。”看着陆无双手中的乌笛,北棠烨脑海中浮现出好友生前所说过的话。
乌笛,乃是万年乌矿中最精华的结晶打造而成。此笛不同于一般的凡物,蕴藏着令人无法想像的力量。
“原来它叫‘乌笛’,难怪黑漆漆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支笛子看来起很丑,我确很喜欢。我要了。”陆无双倒是毫不客气,将乌笛收进了七彩玲珑镯手中。
“我记得我那位好友将乌笛赠送给我的时候,好像还送了一本乐谱给我。那本乐谱很奇怪,只有几个简单的音调,吹奏起来也不连贯,我好像就扔在这间藏宝室里。”北棠烨刚刚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
☆、084无双疯了(1)
“既然是和乌笛一并送给你的,应该与乌笛有着密切的关系,我找找看。”
说刚说完,陆无双乌黑盈亮的眸子已经迫不急待在藏宝室搜索起来。
一圈下来,看得眼睛发花,医书到是看到过几本,可是北棠烨口中提起的那本乐谱连影都没有。
“北棠烨,你是不是记错乐谱摆放的地方了?”陆无双掉眼看向北棠烨,眼底布着一丝怀疑。
“这都是好几年的事情了,当时我也就那么随手一扔,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北棠烨带着一丝歉意地说
他的话令陆无双微微失望,“我们出去吧。”她连声音都透着一丝失落。
“反正那本乐谱就在齐王府,也不会长脚跑了。等我出密室好好想想,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就记起来了。”北棠烨抬步走到陆无双的身边,安慰着她。
“但愿你能够想起来。”陆无双何尝不知道北棠烨只是捡好听的说,让她开心。
两人往出密室的石阶走去,在陆无双刚刚踏上第一层石阶的时候,她眼角余光突然瞟到一个柜子下边,有一本黑色封皮的书被用来垫桌椅。
黑色封皮,令她的心里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也许她要找的乐谱就是它了。
陆无双缩回脚,往那个雕着兰花图案的柜子走去。而北棠烨则站在原地,纳闷地看着陆无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北棠烨,你快过来帮一帮我。”陆无双蹲在柜子边上,双手抓住柜角,想将柜子抬起来。可是那个柜子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材质做成的,重得她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抬起来。
在陆无双喊声刚刚响起的时候,北棠烨已经走了过来。他蹲下来,气沉丹田,双臂抓住柜脚,用力一抬,柜子被抬了起来。陆无双赶紧将那本用来垫桌脚的黑色封皮出拿出来。
“你来看一看,你那位朋友送给你的是不是这本乐谱?”陆无双翻看开第一页看了看,奇形怪状的符号与字体,完全不同与现代的五线谱,说实话,她还真看不懂。
北棠烨松开柜脚,站起来,接过陆无双递到手边的黑色封皮书,翻开看了看,他点点头,“正是这一本。想不到你与这本乐谱还挺有缘的,垫在柜角下边都被你找到了。”
“这上面记了一些什么,怎么用乌笛把它吹奏出来?”陆无双急切地问。
“你看不懂乐谱?”北棠烨感到万分吃惊。一个琴弹得那好的人,居然看不懂乐谱,这让他如何不吃惊?
陆无双并没有因此而羞愧,她点头承认道。
“你不是说这本乐谱里只记载几个简单的音符,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是哪里几个音符?”陆无双焦急地催促道。
“先出去,等一会我再好好教你。”
知道陆无双心焦,北棠烨拉着她走出密室,让她拿出乌笛,简单地吹奏了一遍,陆无双便已经记住了。
“行了,不用吹了,我已经学会了。”
记忆力极佳的陆无双走到书案前,拿起毛笔用现代的五线谱记录法,记下北棠烨刚才吹奏的曲子。
“你画的这些弯弯曲曲的是什么?”这一次轮到北棠烨虚心讨教了。
“乐谱啊,就是你刚才吹奏的那首简单的曲子。”陆无双一边低头记谱,一边回答北棠烨的提问。
“为什么你所记的乐谱与我们所认识的乐谱不一样?”北棠烨纳闷地问。
“因为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陆无双记下最后一个音符,放下手中的狼毫。她抬起头望着北棠烨勾唇神秘一笑,这一笑魅惑众生。
北棠烨心神一恍,心口不受控制地狂跳着,整个人完全沉醉在她这抹颠倒众生的笑容之中,忽略了她所说的话。
“喂,你没事吧。”看着恍神的北棠烨,陆无双抬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关心地问。
“没事。”北棠烨讪讪一笑,暗道,自己的定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一个笑容将把自己迷得神魂颠倒,真是太没用了。
“我有事和你说。”需要的东西都到手了,陆无双笑容收敛,正色道。
“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和你迟早会成为一家人,不需要和我客气。”北棠烨玄黑的眼睛闪烁着邪恶的光芒,笑容坏坏地说。
瞥了北棠烨一眼,陆无双还有正事要办,懒得与他计较,“我等一会要回宰相府一趟,香草就麻烦你了,可能要在府上打扰几天。”
“没问题。你放心去吧。”北棠烨答应得非常爽快。
陆无双离开了书房,走出的齐王府,坐着马车直奔宰相府。
在陆无双离开后,北棠烨也没有闲着,他让铁衣把香草叫来书房,问了许多关于陆无双与陆婉清之间的事情。
从陆婉清将无双推下莫愁湖,到无双抓蛇回敬陆婉清。再到陆婉清送上有毒的云片糕,而无双用下了半斤巴豆的玉米粥请陆婉清吃下,再到七里香下迷药的事情。
北棠烨全部了解清楚后,让铁衣带着香草下去休息,而他换了一身常服,慢悠悠地走出齐王府,坐着马车往宰相府而去,打算找陆宰相喝喝茶,聊聊天。
玉清阁。
曾经妖娆而开的芍药花,如今只剩下绿色的枝叶在猛烈的阳光照射下,死死地撑着。
陆婉清坐在廊下的躺椅上,小喜手拿团扇轻摇,给她扇风。
“小喜,今儿个早上让你去打听的事情打听得怎么了?”陆婉清乌黑的眼睛似闭非闭,懒洋洋地开口问道。
“回大小姐,奴婢今天一起床就去落栖院看过了,那个傻子和香草那个贱丫头都没有回来。奴婢估摸着,香草那个贱丫头弄丢了那个傻子,肯定是不会回相府。至于那个傻子,这会子肯定还在风月里,被男人折腾得要死要活,下不了床。”小喜说得口沫横飞。跟着陆婉清久了,这心肝也变得和她一样,成了黑色。
“陆无双敢给我下巴豆,害得我半个月下不了床,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小喜,”刚喊到小喜名字的时候,陆婉清微闭的眼睛蓦地睁开,看着摇扇的小喜,漆黑的眼睛中迸射出一丝森冷的寒芒,阴飕飕的声音好像地狱的阴风刮过,冷冷地威胁道:“这件事情你可得守住自己的嘴。若是你敢背叛我,对别人说出昨日之事,我敢保证你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那个傻子好过。”
“奴婢对大小姐忠心耿耿,就算别人拿刀架在奴婢的脖子上,奴婢也绝对不敢背叛大小姐。”小喜身子一颤,赶紧跪在陆婉清的脚边,信誓旦旦地表忠心。
“我知道你忠心,快起来吧。”陆婉清假惺惺地扶了一把小喜。
小喜站起来,继续给陆婉清摇扇,她的眼底仍然残留着一丝惧意。
夏日的阳光让人倦怠,陆婉清躺在椅子上快要睡着的时候,玉清阁虚掩的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大小姐,是,是那个傻子。”小喜身子一抖,她此刻的样子完全是因为做了亏心事,说话都有些结巴。
听到小喜的话,陆婉清坐直身子,朝着院门口望过去。
只见陆无双手握乌龙鞭,乌黑盈亮的眼瞳充满了怒气,她转身栓上院门,然后才朝着陆婉清走来。
“陆无双,你疯了,竟然敢踏进我的玉清阁。”陆婉清从躺上起身,看着怒气冲冲走过来的陆无双,她的眼神中有嫌恶、有轻蔑、有鄙夷,唯独缺少的就是悔过与愧疚。
“不错,我就是疯了,今日我就彻底地疯一回。”
走到距离陆婉清三尺之外的距离站定,陆无双手中长鞭一震,‘啪’的一声,夹杂着复仇之火的鞭子朝着陆婉清身上用力地狠狠抽去,抽得她皮开肉绽。
“啊,痛。”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陆婉清仍然认不清现状,她杏眸怒瞪着陆无双,盛气凌人地吼道:“你这个疯子,还不快给我住手。”
“疯子又怎么能够听得懂畜牲的话。”陆无双冷哼一声,唇角边逸出的冷笑令人毛骨悚然。
“啪啪啪。”
又是连着三鞭狠狠地抽去,二鞭抽在陆婉清的身上,另一鞭抽打在小喜的身上。
“大小姐,你快跑,奴婢替你挡着。”
此时此刻,小喜还不忘记忠心救主。她挺身将陆婉清护在身后。
“小喜,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人来拿住这个疯子。”陆婉清没有义气地拔腿就往玉清阁外跑去。
铁了心要教训她的陆无双又岂会让陆婉清有机会跑出玉清阁。
长鞭一抖,好像长眼睛一般抽向陆婉清的小腿处,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小腿处袭来,刚跑开二步的陆婉清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摔倒在地上,白皙干净的脸庞沾了灰,灰扑扑的,十分的滑稽好笑。
就在陆婉清狼狈摔倒在地的刹那,陆无双眼瞳深若寒潭,寒气缭绕,没有半分温度,只有狠厉。她手腕轻转,下手毫不留情,鞭鞭狠辣,入骨三分,在陆婉清身上留下几道夺目的血痕。
“救命啊!”陆婉清蜷缩在地,抱着头,痛得惨兮兮地尖叫着。
小喜心肠歹毒,却也机灵。趁着陆无双抽打陆婉清的空档,亡命地奔向院门口,忍着手臂的剧痛,动作迅速地拉开栓门的木栓,跑到院子外边大声地求救。
|
☆、085无双疯了(2)
“救命啊,快来人啊,三小姐疯了,用鞭子抽打大小姐。
小喜这一喊,立刻召来了众人。正在午睡的柳芙蓉也身边的丫鬟小菊给喊醒,急急忙忙穿上外衣,连头都来不及梳,披散在身后就往玉清阁赶去。
三夫人柳含元听到下人汇报后,领着丫鬟小青也赶去了玉清阁看热闹。
宰相陆修元的书房。
北棠烨悠闲地坐在桌边喝茶,与陆修元东拉西扯地闲聊着。
陪坐的陆修元战战兢兢,脑海中想着,今日到底刮得什么风,把当朝齐王,皇帝的亲弟弟给刮到宰相府来了。
难道是自己前几日在街上与陈家主争辩了几句,素来陈家大公子要好的齐王爷知道了此事,找上门来寻事?
就在陆修元忐忑不安地做各种猜测的时候,宰相府管家人未到,慌乱的声音先飘进了书房。
“老爷,大事不好了。三小姐疯了,正在玉清阁闹着,用鞭子抽打着大小姐。”
“怎么回事?”陆修元蓦地站起身,看向气喘吁吁跑进书房的管家,一时着急,忘记了礼数,失态地大声喝道。
“回相爷,老奴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听下人来报,也不知道三小姐今日是怎么了,拿着鞭子冲动玉清阁,用鞭子猛抽大小姐。”管家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回禀道。
“齐王爷,真是让你见笑了。微臣还有家务事要处理,你看这……”陆修元这才想起北棠烨还坐在旁边,他说话吞吐不止,想下逐客令,可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却又不敢以下犯上,得罪北棠烨。只心中期盼北棠烨能够识趣,明白他没有说出口的话中意思。
“看来本王今日来找陆相喝茶,还真是来对了。本王生平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瞧热闹,陆相,不如我们一起去玉清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北棠烨扬着狭长的眉,眼底闪烁沣邪恶的光芒,装作听不懂陆修无的话。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率先走出书房。
虽然不满北棠烨把自己的家事当热闹看,可是陆修元也只得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谁叫人家是王爷,他只是一介臣子。
陆修元也走出书房,心不甘情不愿领着北棠烨往玉清阁匆匆而去,管家则跟在两人身后。
“啊,痛。”
三人刚走到玉清阁的院子外边,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凄惨的痛呼声,还有厉喝声。
北棠烨和陆修元加快脚步走进院子里,就看到陆婉清青丝凌乱,蜷缩在地上,细嫩的脸上几条触目惊心的血痕,正汩汩地淌着血。她的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衫破烂,大小鞭痕无数。
陆无双手握长鞭,仍然使劲地挥鞭往陆婉清的身上招呼。
四周站着七八名下人,却不敢上前一步。他们的身上、脸上或多或少都残留着几道鞭痕,想来是准备上前拉开陆无双,而被她用鞭抽的。
柳芙蓉站在人群前,布满恨意的眼眸死死地瞪着陆无双,她的手臂上也挨了一鞭,胆怯的她不敢在上前一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在陆无双狠辣的鞭子之下,被抽得体无完肤,心痛的她只得厉声喝道:“陆无双,你这个疯子,还不快给我住手。”
陆无双冷哼一声,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下手的动作更快了。闹出这么大的动作,她得在陆老头赶到玉清阁之前,多抽几鞭,赚个够本。至于那些企图上前拉开她的下人们,看到陆无双甩鞭的速度与力度,个个心生胆怯,光站着而不敢上前。
“孽子,还不快给我住手。”
人群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