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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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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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就走!谁耐烦圈在这狗笼子一般大的地方过一辈子!连个马都跑不起来,见不到山望不到海,有什么值得的地方!”

    秋远秋丰明白自家小爷这是圈急了开始尥蹶子了,谁也不敢惹她,互相使个眼色都悄悄地溜了。等她生完闷气自然就好了,只是但愿这会儿别有人撞到她的枪口上,那可就是活生生的靶子了!

    其实青黛心知肚明,这会儿皇后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她当然不愿意这会儿出来当那个出头的椽子。

    于是在阖宫上下或期待或焦急的盼望下,皇后在十月初三这一天的夜里,终于发动了!

    坤宁宫的灯火通明,一队队宫女穿梭不息,在嬷嬷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开启宫门打着灯笼去慈宁宫给太后报信、去乾清宫请皇上、去承恩侯府接侯夫人进宫。太医是早早就在坤宁宫轮班伺候着的,这时倒不必再费事再找了。

    太后听到皇后临产的消息后,只是哼了一声,摆了摆手,吩咐报信的人下去,却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说,更不提去坤宁宫探望了。

    皇上倒是匆匆忙裹着一件明黄的大氅从乾清宫赶来了,略问了几句便道:“如今谁在里头照看着呢?”

    嬷嬷恭敬回道:“已经打发人去请承恩侯夫人了,因着宫门下钥,要取对牌开宫门,耽搁了些功夫,这会子可能还没出宫城呢。”

    皇上敏感地听到“宫门”、“对牌”这两个词,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不客气地拒绝道:“宵禁不许开宫门这是老规矩了,谁给你们的权利敢不经许可随便开宫门的?!将人给追回来!承恩侯夫人明早再宣她入宫!”

    嬷嬷急道:“可这是皇后娘娘生产的大事!怎么能没有娘家母亲在旁看着照料?!”

    皇帝毫不客气地道:“这生孩子与娘家人有什么关系?难道天底下那娘家人都死光的妇人都不用生孩子了不成?!”

    他心中愈发狐疑,这皇后处心积虑地拿到出宫的对牌,是不是想在这时候放胡家的人进宫逼宫造反?又或者说是等着胡夫人进宫好做内应?以及什么狸猫换太子什么的话本情节都瞬间出现在了皇帝高度警觉的脑子里了。

    不得不说皇帝这是多疑了,后妃生产娘家人进宫照料这是惯例,皇后倒不是想借机做什么手脚的,而是不放心宫中的人而已,但是落在了如今的皇帝眼里,却是处处都是可疑了。

    嬷嬷被皇帝的绝情给气得双手直抖,但又不能直接跟皇帝叫板对上,只能忍着气问皇帝:“启禀圣上:那娘娘生产,该由谁来照料着?生死攸关,可不是奴才能拿得了主意的。”

208; 恭妃() 
朱瞻基被问愣住了,是啊,这皇后生产,总得有个有分量的内外命妇来照料着吧,这外命妇自己给回绝了,内命妇该让谁来?太后?她老人家如今自己都三灾八难五劳七伤的,再加上她如今根本正眼看不得皇后,不立时给皇后一根白绫都是耐着性子了,照她今天这态度,是绝对不会来的了。再往下,贵妃?呵呵,青黛不给皇后下毒便好了,他可不敢劳动她。其余的熹妃已经废为了庶人,在冷宫里呆着呢,严妃?也还在禁足,更何况那也是一个跟皇后有仇的,这该怎么办?总不能让皇帝自己亲自进去吧?

    皇帝一时间愣在了那儿。

    恰在这时,只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道:“陛下,臣妾愿意来照料皇后娘娘生产。”

    皇帝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丽人站在门口,言笑晏晏,笑颜如花。皇帝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个女子温婉柔媚,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柔到了骨子里的味道,让人见了就想好好呵护她。

    这不是久病卧床、已经许久没有露面的恭妃吗?

    只见眼前的恭妃眼波如星,红唇如醉,双颊嫣红,哪还有一丝病态?皇帝不禁恍惚,好似回到了当年两人两情欢洽的时光,不禁站起来,迎上去握住她的手道:“青儿,你的病好了?”

    兰青望着皇上温柔一笑:“陛下,臣妾自从换了这个高太医诊治,已经好得多了,你看,我还像有病的模样吗?臣妾知道皇后娘娘生产乃是大事,只怕宫里人手不够,便自告奋勇来看看,能否帮上些忙,也好为陛下分一分忧。”

    皇帝大喜,感动道:“青儿,还是你最体贴朕,知道朕此时最需要你。嗯,你这便去看看皇后罢,让她安心生产,别想太多。”

    兰青回眸冲他温柔一笑,道声:“是。”便翩然入内了。

    嬷嬷急忙匆匆冲着皇帝施了个礼,也急忙跟进去了。

    胡善祥此时阵痛已经密集起来,两个太医守在外间,内间自有医婆来回通报皇后的情况,一屋子的宫女来回穿梭。

    兰青进来后,走上前去,温柔地给皇后理了理汗湿的额发,握住她的手,怜惜地道:“姐姐,你莫怕,妹子在这儿陪着你,你安心生产便是。”

    皇后见了她如见恶鬼,瞪大了眼睛,挣扎着要坐起身子,喝道:“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来的?”

    兰青轻轻将她按倒在榻上,笑道:“姐姐这些年来对我百般照料,妹妹自然是记在心头,如今妹妹的身子好些了,也能为姐姐分一分忧了,姐姐放心,妹妹会竭尽全力看护好姐姐的。”

    说完,她也不看护在皇后身前的嬷嬷等人,自顾自踱到屋中一角安静坐下,垂目端了一盏茶慢慢喝着,竟似闲庭信步一般。

    皇后抓着嬷嬷的手,急切地问:“为什么她会来?我娘呢?怎么还不到?!”

    嬷嬷此时怎能告诉她皇帝的态度?让她知道了,还不要了她的命吗!

    只好含糊着敷衍她:“娘娘快别说话了,攒着力气好使劲儿!宫口已经开了四指了,您再加把劲儿!”

    胡善祥见着嬷嬷躲闪的眼神,心生不妙,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开:“嬷嬷,你不要离开!你要一直在这儿!”

    嬷嬷哽咽道:“您放心!嬷嬷一步也不离开您!”

    兰青一直坐在那儿出神,皇后的痛呼、屋里的忙乱、太医的来去,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没有一丝关系似的,她只顾自端着茶坐在那里出神,好似一个坤宁宫里原本就有的摆设一般。

    渐渐的,屋里的人也都忘了她的存在,都各自各忙得乱转。好在嬷嬷久经沙场,指挥的井井有条,随着一声婴儿的哭声,皇后终于顺利地生下了一个皇子。

    嬷嬷捧着他激动地给胡善祥看:“娘娘,娘娘您看,是个皇子!是个皇子!”

    胡善祥已经被汗水湿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来:“是个儿子!嬷嬷,我终于有儿子了!”

    然而还没等她的笑容绽放完,她就觉得一股热流从下面奔涌而出,她的笑容顿时一滞。随即,忙碌的医婆便变了脸色,惊叫道:“不好!娘娘出大红了!”

    出大红就是产后大出血,是产妇生产的最大风险之一。嬷嬷纵使再经验老到,此时也不禁变了脸色。太医此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冲进来隔着条绸单给皇后施针,又让人熬热黄酒,送百草丹下去,若是皇后有个什么闪失,只怕他俩这太医也就活到头了!

    殿中顿时一团忙乱,谁也没顾得刚出生的小皇子已经被隐身人一般的恭妃给抱在了手里。

    恭妃优雅自在地伸手逗弄着小小的婴儿,婴儿尚未睁眼,已经开始知道顺着她的手指撮动辄小嘴开始找吃的。

    兰青笑得无比温柔:“乖宝宝啊,你饿了吗?姨姨喂你吃东西啊!”说着她的手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瓷瓶来,顺着婴儿的嘴角倒了进去!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等到太医将皇后的出血止住,满殿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嬷嬷才发现小皇子竟然安安静静地被恭妃抱在怀里!

    嬷嬷刚刚落下去的汗顿时又冒了满头!她顾不上上下尊卑,一步窜上去从恭妃怀里将小皇子抢了过来,低头一看,只觉得眼前一花,头顶上似泼了一桶冰水一般。

    错金的大红锦缎襁褓中的小皇子脸色青紫得诡异,小嘴微张,紧紧闭上眼睛,竟似完全没有了呼吸!

    嬷嬷只觉得喉咙发干,似是被灌了满嘴的沙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呵呵”有声,抱着皇子的手一松,整个人都“扑通”倒在了地上。

    嬷嬷这一倒,顿时吓翻了整个一殿的人,梁禀记顾不得去看嬷嬷一眼,趴在地上颤抖着手去抱滚在地上的小皇子,待到抢到怀里,只看了一眼顿时他也白眼一翻双腿一软直直跪在了地上。

209,退位() 
不怪他们如此反应,这些日子皇帝对坤宁宫的态度,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不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如今要想翻身,只怕只能凭着这个小皇子了,如今皇后倒是拼了命如愿生下了一名皇子,只是这皇子生下来就。。。。。。死了?

    皇帝听到内殿传来的一阵阵悲号,也顾不得规矩了,直接就闯了进来,进来就见到殿内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只有恭妃仍是温文尔雅地立在那里,嘴角含笑,似乎这场景十分有趣一般。

    刚刚生产完的皇后,竟然不在凤塌上休养,而是挣扎着下了地,刚刚止住的出血又开始涌出,洇湿了她雪白的袍子和地上的地毯,开出了一串串刺眼的血花。

    然而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她跪在地上,捧着那个小小的襁褓,刚刚才看了一眼的儿子就这么没了气息,身为人母,还有比这个更令人悲痛欲绝的事吗?!

    只见皇后匍匐在地上,抱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小皇子,根本没有了一滴眼泪,只能在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的悲嚎,声音干哑嘶咧,听上去宛如一匹垂死的狼。

    皇帝即使再厌弃了她,此时此景也不禁动容,更可况,那个毫无生气的小小襁褓里,是他亲生的儿子啊。

    被人扶起来的嬷嬷急怒攻心,已经是中风的症状,口角冒着白涎,眼神发直,已经无法说话,只是用着僵直的手臂指着一派适然地站在那儿的恭妃,口中“呵呵”有声,用怨恨的眼神指控着恭妃。

    皇帝看了眼他面色青紫的皇子,也是面色大变,看了一圈,指着战战兢兢已经快被吓尿的梁禀记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梁禀记颤抖着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皇帝不敢置信地回头问恭妃:“青儿,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恭妃并不否认,而是对着皇帝嫣然一笑,柔声道:“陛下,你问臣妾为何要这样做?这句话我该问问您贤良淑惠的皇后娘娘啊。我想问问她,当初我虽与她一同入太孙府服侍您,可我处处以她为尊,以侍妾礼侍她甚恭,从没有依靠着您的宠爱想与她过不去,甚至取而代之的念头。可是她为什么就容不下我?她口甜如蜜心如蛇蝎,处心积虑地赐给我一颗名贵无比的夜明珠,谁知道那珠子是有毒的啊!可怜我还视如重宝,天天亲手擦拭,珍爱无比。可是自那以后,我的身子便渐渐虚弱了,一场风寒,便将我刚刚怀上的身孕给弄没了!而且自那以后,我的身子每况愈下,看了多少太医,吃了多少汤药,都无济于事。谁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的那颗夜明珠的功劳呢?皇后娘娘,您真的是好手段啊,若不是臣妾无意间得知这件事,只怕至死都要感激您的恩情呢!”

    胡善祥瞪着她,眼睛里竟然迸出了血泪!她咬牙道:“我恨不得画花了你这张狐媚子的脸!你不就是仗着这张甜蜜蜜的脸迷得皇上不分东南西北!名份上我是正妃你是侧妃,可凭什么你的吃穿用度处处都比我强?!只要有你在,皇上他根本就不会去我房里!你喜欢什么我不是陪着笑脸双手奉上?!我为他辛辛苦苦打理内外,承受着郭贵妃的刁难,你呢?只会陪着他弹琴、看花、出游、射猎、陪着他谈情说爱、柔情蜜意!凭什么苦楚都是我受,好处都是你得?!你说我为什么容不下你,你说有哪个正妻能容得下一个与你一样的侍妾?!只怪我我这些年来还太心软,容留你苟延残喘,却造成今日之大患!我好恨!兰青,你要报仇只管冲着我来,可为何要祸延我无辜的孩子?!他,他还刚刚出生,还没有看一眼他的父皇、娘亲,还没有吃过一口奶。。。。。。就这么去了,皇儿,我苦命的皇儿啊!”

    胡善祥悲啼泣血,终于让恭妃动了容。她冷笑一声道:“胡善祥,你既如此心疼自己的孩儿,可知道别人的孩儿也是娘亲的心头肉?你下手除去的孩子还少吗?你造的孽怎么还都不够!当年木美人的胎儿是怎么滑胎的?还有大皇子,他是怎么死的?他的娘又是怎么死的?你真当别人都是傻瓜不成?!你的二皇子又是怎么死的?若不是你想用一杯冰镇的芦荟蜂蜜饮引诱三皇子喝,又恰巧三皇子去出恭,正好被经过的二皇子看见,阴差阳错喝了下去,如今下痢至死的便是三皇子了!要知道芦荟汁成人喝了自然无事,可是却可至小儿下痢至死!皇后娘娘,你真的是好手段!可惜你做多了丧良心的事,老天都看不过去!这才都报应了回去!你还想再得一个皇子?你休想!我今天便拿我这条残命来跟你拼一拼!我为什么不对你下手却要了小皇子的命?那是因为我要让你最珍爱的一切都成泡影!我要你永永远远都活在锥心之痛之中!”

    她冲着皇帝跪下,两行泪水顺着脸庞滴下,望着皇帝的脸,不舍地道:“陛下,臣妾实在不愿这样做,不想您看见我这幅丑恶的表现。我想在您的心中,还是那个温柔可人的小女子,可是我实在是恨她,她毁了我的一切,我若是不讨回来,便是死也不会闭眼的!”

    她悲伤地一笑,拉着皇上的袖子,唤着他当初的爱称:“大郎,你忘了今天这一切吧,只记着当初的我好不好?大郎,你只记得当年咱们在一起的。。。。。。”

    一语未了,她的口中便涌出一股鲜血出来,最后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

    她软软倒地,一双秋波明目仍是不舍地看着皇帝,一瞬不瞬,便这样没了气息。

    皇帝已经被这一连串的事给打击得不行了,他茫然四顾,已经不知道还该相信谁。恭妃临死前的话信息量太大,他的脑子都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

    他闭了闭眼,看着悲痛欲绝的胡善祥,和她紧紧抱着的那只小小襁褓,心中酸痛莫名。所有的痛恨、所有的感情,都不剩下了一分,只余下满心的木然。

    他木然开口道:“胡氏,你之所作所为,戮九族都不为过。可刚才青儿已经说了,她想你活着,活着忍受这锥心之痛。便这样吧,你自己上表请退位吧。朕留你一命。”

    三日后,皇后以无子多病故上表请求退位。皇帝准。赐名静慈仙师,退居长安宫。

210,请立() 
紧闭多日的承乾宫大门终于打开了,进进出出的承乾宫宫人们都一个个昂首挺胸,神气极了。呵呵,这下子皇后终于倒了,这宫里头还有谁能比得上贵妃娘娘更大了?咱们承乾宫的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在其他人的想象中,她孙青黛不知该如何偷着乐呢,再有些善于阴谋论的,寻思着这皇后的退位指不定就是贵妃在后头使得坏呢。

    不得不说,这些人还真猜着了真相。胡善祥的倒台,固然有她自作孽的成份,但是若不是青黛在后头不辞辛苦地推了一把又一把,只怕等她老死了皇帝也不会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吧。

    这会儿在其他人眼里正该喜翻天的青黛却是皱着眉正在想事儿,她气恼地道:“这恭妃为什么又要多插这一杠子?真是多事!要不是她弄死了小皇子,只怕皇上这会儿已经赐死胡善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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