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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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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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寒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色道:“大哥莫要再为此事烦心,只要粮种能推广,百姓能得到实惠,又何必去计较这区区名利?我们就是为他人做了一回嫁衣又何妨。再说,此人势力必定不容小觑,大哥你在朝中也不宜为此事而树敌。这事儿就此罢手吧。”

    她犹豫了一下,抬眼看着朱瞻基,言语中暗含担忧:“大哥,以前我年少气盛,总觉得自己身手高明,又自诩聪明。觉得这天下之大,有何处是我去不得的?然而世事难测,风云易生变幻。如今才知道万事还是稳重些的好。大哥你在朝堂之中更是步步凶险,过刚则恐易折。大哥,你以后更要小心才是,”她强笑道:“莫惹得再有人追杀你,我可不能次次救你性命了。”

    朱瞻基闻言不禁感动:“寒儿不必为我担心,我自有分寸。难得寒儿如此襟怀磊落,倒是要羞煞我们须眉男儿了。寒儿不必灰心丧气,不就是一条船吗,你且放心,有哥哥在,定然不会让你吃了亏去。从前不知就罢了,从今以后,哥哥不会让你再吃栉风雨雨、奔波江湖之苦。”

    他言语中似有许诺终身之意,黎寒侧过脸去,避开他炽热的目光。

    朱瞻基从未看到黎寒这番微微含羞的模样,呼吸粗重起来,伸出手去,按住黎寒放在几上的纤手,低低道:“寒儿,我这一生中,从未有如今日这般欢喜过。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寒儿,我想请你,永远和我在一起,可以吗?”

    他的手刚劲有力,可能是因为紧张,手心热热的有些出汗。

    黎寒心里百味杂陈,竟有些不敢对上那双充满热切和深情的眼。

    朱瞻基见黎寒似羞似怯,眼波迷离,羽睫微微扇动,却没有拒绝之意。心中不由大热,手上一使劲之间,就将黎寒揽在怀里。黎寒不由得低低的嘤咛一声,伸手欲推开朱瞻基,朱瞻基热血如涌,不管不顾,低头吻上那瓣如樱花般的红唇。

    良久,良久,月色已上中天,刘安科壮着胆子踮步走到窗下,低声道:“爷,快三更了,要上早朝了。”

    窗内传来朱瞻基低低的一个字:“滚!”

    刘安科缩着脖子又蹑手蹑脚地回到船尾,心里暗自腹诽:“看样子这明儿早朝可就泡汤啦。可是皇上明儿巳时还得到静安宫点秀呢!”他往船舱中瞟一眼,摇摇头:“估计也是顾不上啦。”

    激吻中的两人好容易分开,黎寒眼波欲流,面颊嫣红,几缕散落的发丝垂落耳边,更增无限风情。朱瞻基将发丝掠到她的耳后,低笑道:“我记得你以前没有穿耳朵眼儿。”手不禁捏上那精致的耳朵轻轻揉搓,眸色更见深浓。

    黎寒含嗔睨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就听到窗外刘安科的催促,神色不禁一暗。

    朱瞻基喝退了刘安科,轻声哄着黎寒:“不要紧,这奴才太不懂事儿,早朝我可以请假的。”

    青铜飞鱼跃水烛台上儿臂粗的蜡烛已经只剩下浅浅的一截,蜡油在烛心周围积成了小小的一潭。终于越过了边沿,流了下来。仿佛一行红色的泪。

    黎寒心里一颤,抬头看着快要已经偏西的月亮,眼中划过一抹沉沉的忧伤:“天快亮了。”

    朱瞻基应道:“是的,天亮了,我就使人去你家提亲。”

    黎寒恍若未闻,只深深的看着他,满是眷恋。眼中情深似海,朱瞻基的心弦被深深的震动了,那一瞬间,万里江山、乾坤社稷和眼前的人儿相比,又都算得了什么。

    黎寒柔柔一笑,上前去搂住朱瞻基的脖颈,将脸伏在他的肩上,轻声道:“大哥,我今天也好欢喜。”

    黎寒的发丝浮在朱瞻基的鼻端,一缕玫瑰的幽香暗暗传来。朱瞻基紧紧揽住黎寒,只觉得今生今世,再无遗憾。

    忽然觉得背后微微一麻,整个人就定在了那里。张口亦不能言。

    黎寒抬起头来,眼中却是满含了泪水,轻轻道:“大哥,天快亮了,我就要和你分开了。”

    她爱恋的轻抚朱瞻基的脸,道:“大哥,我点了你的穴道,只是想和你安静地告别。你的穴道半个时辰就会自解的,你不要运气冲开,没用的。现在你好好听我说会话,好吗?”

    “大哥,你知道吗,今天我真的好欢喜。因为我知道了你对我的心意,和我对你一般。能有此一夜,我这一生就已足矣。”

    她微微一笑:“大哥,以你的精明,如何不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连‘黎寒’这个人都是假的,可你依然包容我,始终对我百般纵容。我心又非草木,如何不被你感动?自从去年以来家中连遭变故,我为保家人平安,已经结束了家中大部分的生意。这次我南下,原本是想查清失船一事后就彻底退隐。并打算回京后以真面目见你,如你不弃,我愿与你一生相随。”

    她看着眼中流露出惊喜神色的朱瞻基,无奈一笑,淡淡道:“怎奈何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我刚到广州,家中就传来讯息,有人为夺我家家产,以我父母性命相迫,逼我嫁给他。并且定下了婚期。”

    她眉尖一挑,语气如冰:“他们觊觎我家家产已非一日,为了承继我家家产,生生逼死了我姐姐。如今又逼我嫁人,”

    “我若要不从,我满门数百条人命就要不保。我姊姊已经含冤故去,父母风烛残年,我万不能让他们再被我牵累。不要说是嫁人,只要能保他们平安,便是刀山火海、披肝沥胆我也要走一遭。”

    “所以,我就要嫁人了。”

    “就是今天,天一亮,我就要嫁人了。”

    “可是,我忘不了你。我心里有的,只有一个你。”她直视着朱瞻基,火热的话就那么平静地说出口。朱瞻基的心里登时苦辣酸甜俱全。他深知黎寒的为人,更深知这句话中那沉甸甸的重量。

164,无题() 
“此去门深似海,今生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所以,我一定要在离别前见你一面。大哥,今夜能与你两心相知,我真的心里好欢喜。”她灿然一笑,如一朵白莲花冉冉开放。

    她凄艳的笑容如同利刃,在朱瞻基的心里犁出道道血槽。他的双目血红,额头上的青筋霍霍乱跳,只能以目光示意黎寒给他解开穴道。

    黎寒见他急切的模样,微微摇头:“大哥,我的身世姓名都是假的,你也不要去查了。那人可以说是权倾天下。我们的性命,在他看来只不过如同是蝼蚁一般。我们万无与之相抗的可能。所以,大哥,我不能让你知道他是谁。此时此夜,你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就忘了吧。”

    她望着朱瞻基,面色平静,眼中却是深入骨髓的伤痛:“大哥,今生今世,缘尽于此。你自己多保重。”

    画舫不知何时已经泊在了岸边,烛火最后跳动了一下,终于熄灭了。朦胧的晨光里,朱瞻基看着她的脸色就和身上玉色的衣衫一般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抬眼望向渐渐发白的天空,强笑道:“大哥,你不是说我吹的笛子好听吗,那我再给你吹一遍吧,这首是李义山的无题。”

    她的声音哽住了,从袖中抽出一管玉笛,送往唇边。

    最后一缕笛声袅袅散去,黎寒转过头去,长长的眼睫终于承受不住泪珠的重量,一串泪珠顺着白玉般的脸颊滴落下来。她不敢再看朱瞻基一眼,咬了咬嘴唇,翩然掠出舱去。只几个起落,身影就消失在渐浓的晨雾中。

    朱瞻基的心痛得快裂开来,发狂地想抬手抓住她,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刘安科看着一道素色的身影如一缕轻烟般掠上岸去,转瞬就淹没在渐浓的晨雾中。伸长脖子看看,那身影依稀是黎寒。心里暗自好笑:这定是皇上过于急色了,惹恼了这个家伙。这不,和皇上翻脸了呗。

    啧啧,这普天之下,也就她敢不把皇上当盘菜。

    刘安科转了半天的龌龊念头,才想起来朱瞻基还没动静,急忙凑到窗前,小心问道:“爷,起不起?”

    舱门半开,黑沉沉的没有一点动静,刘安科觉察不对,两步抢进舱内,摸索着打亮火石,微弱的火光下,只见朱瞻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双眼圆瞪,似要滴出血来。

    刘安科的手一颤,火折子登时灭了。他连滚带爬地扑到朱瞻基身前,抱住朱瞻基哭嚎起来:“爷啊!我的活祖宗,你这是怎么了呀?”

    摸摸朱瞻基的脉还在跳,魂儿回了一半,连忙连滚带爬地来到船头冲着岸上蹦着高儿地叫:“来人呐!快来人呐!徐澄海,你他娘的快过来啊!”

    徐澄海趴在草丛中已经迷糊着了,听到刘安科和踩着脖子的鸡般的变调声音,“扑棱”一下子蹿起来,急忙跳上船去。

    朱瞻基长出一口气,还不等气出匀了,立刻道:“快!快!去找人!赶快去给朕把人找回来!”

    见着朱瞻基的脸色骇人之极,胆颤心惊的刘安科连忙应“是”。

    一头雾水的徐澄海尚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大逆不道,敢点皇上的穴道?

    然而船上所有的黎家下人,包括秋丰、厨子、桨手,俱都没了踪影。不知何时都已溜下船去。

    刘安科壮着胆子劝道:“皇上,这天色已经不早,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上朝。”他偷眼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的朱瞻基,想到皇上偷香不成反被点成木偶,脸皮不禁有些扭曲。肚内强忍着笑意,神色就不免有些古怪:“黎姑娘一向顽劣惯了,下手也没个轻重。老奴这就去找她来给皇上赔不是。”

    朱瞻基暴怒:“还上什么朝?!她今天就要嫁人了!”

    他一掌将茶几拍个稀烂:“她什么都是假的,她什么都瞒着我!她存心让我找不着她!”

    他揪住刘安科的领子一把将刘安科甩出舱去:“快去传旨!今日京城之中禁止婚嫁!刘安科、徐澄海,还有孙大衍,你们这三个人是见过黎寒的,现在立刻给我分头从今天嫁人的新娘子中去找!快去!”“用什么理由?自己去想!”

    金吾卫大营中,不当值的孙大衍正光着膀子、汗出如浆地和一群手下摔跤。只见满脸铁青的徐澄海和刘安科径直闯了进来。

    徐澄海也不和他废话,一把揪住他就往外走。孙大衍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就是你娘要出嫁了也得先容我穿上衣服吧!”

    徐澄海闻言深喘了几口气,瞪着他:“你娘才要出嫁了!”

    又懊恼道:“他娘的,就是我娘和你娘现在都要嫁人,也比她要嫁人好哇!”

    孙大衍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后脑勺:“什么你娘我娘的,老徐,你们这大清早的发的是什么疯?”

    刘安科翻了翻白眼:“詹大,皇上有密旨”当下凑到孙大衍耳旁,叽叽咕咕了一番。

    只见孙大衍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越张越大。刘安科说完,顺手给他将下巴磕推回去:“走吧!别愣神了,真要让她嫁了人,咱三个就等着抹脖子吧。”

    孙大衍哭笑不得:“全城禁止婚嫁?还要去拉着人家新娘子细细地瞅?!那姑奶奶是在你们眼皮子下面走丢的,要找也是你们去找。干嘛非得拉上我去干这缺德的事儿?”

    徐澄海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一沾上她我就没有好日子过!前几年为了那帮马匪,我来来回回从阿克苏、太原到京师,整整跑了八趟!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也没摸着他的影儿。自打这次他神出鬼没地又冒了出来,我就心里打鼓:他小爷可别再又藏没了”

    没等他说完,刘安科和孙大衍一人喷了他一脸吐沫星子:“你既然知道他要跑,还不看紧了他!”

    徐澄海欲哭无泪中:“我有种预感:就凭这位爷,不,这位祖奶奶的本事,她要藏起来,咱们是找不着的,还是先把脖子洗干净等着皇上砍是正经”

    “呸!”又被刘安科和孙大衍一人啐了一脸吐沫

165,美人() 
孙府的牌匾上,俱都披上大红的喜缎;房檐下一溜儿的大红宫灯,就是园中的花树上也都处处披红挂绿,看似一派喜庆。然而来往穿梭的丫鬟下人却人人低头疾行,脸上都是绷得紧紧没有一丝喜气儿。看那一幅幅苦大仇深的神情,仿佛主家办的不是喜事倒是丧事一般。

    正厅香案上端端正正供着黄缎覆盖的龙亭花诰,下首的酸枝木瑞鹿衔芝太师椅上,换上了喜气洋洋的大红织金八仙过海靠垫。孙张仰和强撑着病体的黎氏满身朝服陪着坤宁宫大总管梁秉记坐着。

    接赐封的宫嫔入宫,原本是礼仪房的职责,自有相应品级的内官承接。一个小小的从六品才美人,怎么也劳动不了正三品的坤宁宫大总管出宫迎接。孙张仰夫妇心中都明镜似的,看来宫里的那位对青黛可是严防死守,不容她有一丝机会出了她的手心。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深深的忧虑,然而此刻再无回头路走,唯有相信青黛。

    梁秉记皮笑肉不笑地打量了一番厅堂,地上雕花青砖漫地,家私俱是普通的酸枝木的,百宝阁上也不过应景几样普通古董,比起星园的豪奢来,这里真是太过寒酸了。梁秉记暗暗可惜:早些没有想起下手,白白让星园落入顾家手里。看样子孙家倒学会了藏富,可是既然落入娘娘眼里,这会儿怎么着都晚了。

    阴笑道:“都道是孙员外郎家资豪富,在扬州素有“江南首富”之称。我看这府中却也平常嘛!还是孙大人不愿露富啊?哈哈!”

    孙张仰强忍怒气,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双手递上,谦卑笑道:“下官不过是在乡下有几处房产而已,到了这泱泱京城,岂敢再称“豪富”?岂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公公乃是圣上、娘娘面前得力之人,世间繁华有谁比得公公更能见识得多?下官寒门敝户,不意能有椒兰之宠。此次承蒙太后娘娘、圣上和皇后娘娘抬爱,宣招小女入宫,又封为美人。下官一家实不胜涕零为感。只是小女自幼多病,又离家在外修行多年,素乏庭训,不通女红,实非嫔嫱之佳选。下官夫妇自承接圣旨以来,日夜忧心,唯恐小女进宫之后有不知礼仪之举,触犯了宫规。反而有违皇后娘娘举荐之心。真真是坐卧不宁啊!还请公公以后能对小女多多照顾,下官夫妇铭感五内,必朝夕焚香以谢。”

    梁秉记扫了一眼银票上的金额,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孙大人啊,你尽管放心在肚里,令爱这不用参选,就直接封了美人,点选入宫的,满天下可就这独一份儿。令爱以后可是前程远大啊。”

    孙张仰向南恭谨拱手道:“那里那里,都是皇后娘娘贤德,才对小女青眼有加。只是小女才浅德薄,恐当不起娘娘如此厚爱。”

    他眉头紧锁,为难道:“只是下官夫妇还有一事,想麻烦公公通融。”

    “啊,是何事啊?”

    “是这样,小女自幼体弱,身边有两个丫头,伺候倒还得力,小女的衣食习惯,她们也大都了解。下官想让她们一同入宫,好方便服伺,小女若是发病,也不至于再劳皇后娘娘烦心。”

    孙张仰手一挥,秋丰、秋远上前齐齐给梁秉记行礼。梁秉记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侍女只不过称得上是清秀,看样子孙家倒是没有存着借侍女争宠的念头

    看在那张银票的份儿上,梁秉记痛快地应允:“按照宫规,五品以下的小主进宫,是不可以从家中带侍女的,就是四品的贵人入宫,也只允许带一名侍女。可是孙小主是皇后娘娘深为爱惜的,又兼身体病弱需人照顾这件事嘛,我就破一次例好了。啊,这个嘛,时辰也不早了,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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