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轻岚又怎么会看不懂初一眼中的担忧呢?不过这个傻妮子,这样的苦难道都能咽下去吗?就算这个傻妮子肯,她也不肯,她的徒弟,还轮不到别人来动手。
“火族的少夫人已经死了,我现在是魅汐,初一,你懂吗?”水轻岚抿嘴一笑,却又带着点强势,让人挪不开眼睛。
不过紧接着她便反应过来,师父在说什么呢?什么叫火族的少夫人已经死了?难道。
“师父,你!”初一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魅汐(后面改名魅汐)。
然而,当她回头四周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周围除了她们,真的再没有人了,只是她想不明白,表哥这么爱师父,又怎么会同意让她离开呢?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了,初一不要再问了,也不要再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和初二快些好起来才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你们做呢!”魅汐慢慢的站了起来,道,“还有以后要记住,我叫魅汐!”
初一看着气势突然变化的魅汐,心里一惊,但是她也知道,不管师父的样子变成什么样子,都还是她的师父,就像她断了手筋脚筋,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她,没有嫌弃她,放弃她,这就足够了,人生之中,能有几个人能待自己这样?
“是电姿,电族二小姐!”最后,初一说出了她看到的那个人,他们都以为她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在电姿挑断她的手脚筋的时候,她被迫清醒了过来,看到了电姿的那张脸。
“好,如果你想要亲手报仇,就必须快点好起来,不然的话我就直接撕了那个所谓的电族二小姐!”魅汐故意虎着脸,恶狠狠的道。
“噗,呵呵,师父,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有了家的感觉,让我不感到那么孤单,让我活的像一个人,而不是家族的工具。
这一夜,初二也醒了过来,只是她的伤势比较重,并不如初一那般清醒,师徒三人,还有小青和丫丫,三人一兽一精灵在这月圆之日,抛却所有的烦恼,在这美景之下,完全的放松自己。
数十日之后,雷族少主要大婚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东南大陆,这一次的消息产生的轰动不亚于之前雷鹰传出流言的影响,众人都知道,雷族少主雷鹰,从小就好女色,但是却一直秉持着不娶妻,只纳妾的规矩,如今突然要娶妻了,而且还是水族的二小姐,一个似乎有些不太好的传闻的女人。
东南大陆的男人们都很好奇,今年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三大霸主家族,有两个少主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娶妻了,简直匪夷所思,要是说这是因为这两个男人被女人降服了,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但是这却是事实,火云烈已经娶妻了,而雷鹰也马上就要娶妻了,所有的人都等着看热闹。
火族,火云烈的火锦园,书房。
“主子,雷族送请柬来了,邀请您,还有,还有少夫人前去参加他们少主的婚礼。”勾月双手奉上一张红色的烫金大字的请柬。
正在批阅火族的书文的火云烈抬起头来,有一瞬间的停滞,但是随即就恢复了正常,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接过请柬,火云烈随手翻开,当他看到请柬上的水轻岚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微微的闪烁了一下,自从水轻岚离开之后,他就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希望时间长一点儿,他就能够接受水轻岚离开他的事实,甚至于他搬出了他们曾近的房间,将所有跟水轻岚相关的东西全部都隔离掉,然而当他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内心那抑制不住的狂烈的思念,就如同爆发的火山一般,将他吞没。
“有少夫人的消息了吗?”他知道勾月和器鎏曜背着他在不断的寻找岚儿的下落,他装作不知道,然而当这份被压抑的思念涌出来,他竟然是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消息,虽然现在岚儿离开了,但是他还是希望她能够过的好的。
只是,勾月突然变得灰暗的眼神足以告诉火云烈结果,否定的摇头直接粉碎了火云烈的最后一点儿希望。
他手下的人他知道,这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六十多日的时间,却没有半点儿的消息,火云烈也有些颓败,看来岚儿是真的有心要躲开他。
其实,并不是火云烈手下的人无能,而是初一和初二因为身上的伤势,不得不一直在山崖下养伤,就算是需要什么物资,也是水轻岚(后全用魅汐)亲自去采办,当然在出去之前,她会先用面纱遮住自己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而她不是怕有人认出她现在的这张脸,就算她现在站在火云烈面前,只要她不出声,火云烈也绝对认不出她,因为她不仅仅容貌变了,这两个月,在百花种子的作用下,她的气息也变了,现在的她就如同万花汇聚一般,她的身上是不断变化的花香,如果不是熟知的人,是根本感应不出她的气息的,因为她每隔一段时间,身上就会由一种花香变成另外一种。
“器鎏曜现在哪里?”火云烈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以前,勾月对火云烈沉迷于魅汐的事情,其实心里是略微有些微词的,但是现在看到了魅汐离开之后,主子的变化,他幡然醒悟,也许真的只有少夫人在主子身边,主子才能活的像个正常人。
“曜公子每日里除了出去找寻初一姑娘的下落,就是去喝酒,现在这个点儿,估计去酒馆了。”勾月给出了消息。
闻言,火云烈慢慢的起身,然后往外走去,勾月知道主子这是要去找曜公子,而他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这段时间他也是忙疯了,除了每日亲自检查幻形房间四周的安危,还有要关注火族这边的动态变化,以及寻找少夫人的消息,真的是有些分身乏术了。
谁知等到火云烈来到了器鎏曜平日里来的酒馆,却没有看到他,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家伙去了妓院,于是火云烈的脸黑了。
亏他还觉得自己与这个混蛋一样同病相怜呢,没想到他嘴上跟他说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爱上了初一,转眼之间,却是跑去了妓院?
“去妓院!”火云烈一脸怒气看着勾月,他知道勾月一定知道酒馆老板所说的位置,因为听这老板的口气,器鎏曜那个混蛋去妓院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勾月认命的在前面带路,他是知道曜公子去妓院的事情,但是绝对不是主子想象的那样,只是现在主子在气头上,加上因为少夫人的离去,主子最近都很暴躁,情绪也很不稳定,所以他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等到了那里,曜公子应该自己能解释清楚吧?
所谓不死道友死道贫道,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只能默默地为曜公子祈祷,希望曜公子可以抗的住主子的怒气。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火云烈便来到了酒馆老板所说的位置,只是看着外面那浓妆艳抹的女人,火云烈不由自主的厌恶,刺鼻的香味让他很想一掌毁了这里,不过他也不是鲁莽的人,他知道这里也是一种产业,自己不喜欢并不代表没有存在的必要,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当众暴露身份,现在他喜欢低调,只是,往往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146 花楼风波
“哟,公子,看你面生呢,第一次来我们这吗?来来,奴家呀,一定会让您满意的!”一个娇媚的女人看的火云烈那一张迷人的俊脸,不由得像蛇一般缠了上来。
只是火云烈却及时的躲开了娇媚女人伸过来的胳膊,后退一步,冷冷的低喝道:“勾月!”
跟在后面的勾月急忙上前,将一锭金子丢给那个女人,道:“我们公子是来找人的,这是给你的小费,准备一间雅座,不要让其他不相干的人来打扰我们。”
也许火云烈不清楚,但是勾月却是知道这个娇媚的女人就是这家妓院的老鸨,他不能说出器鎏曜的身份,但是看主子的样子又是非要进去不可了,所以这般的处理是最好了,一般的大家子弟过来也都是这样的,毕竟以他们的身份是不适合到公众场合的。
老鸨也是长年混迹这些地方,见过的世面也不少,所以自然是懂得勾月的意思,很是善解人意的道:“谢谢公子打赏,公子请跟我来,楼上的雅间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
因为火云烈一直皱着眉头,老鸨在心里也不由得苦笑一声,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的香味有些浓烈,但是好歹她曾近的美貌也是风靡一时,如今被人这样的嫌弃还真的是让人难以接受,不过做这行的,什么苦难风雨也都见过了,心里有一些不舒服,过一会儿也就散去了,她们都是要靠这些的公子哥吃饭的,所以即便是不认同,也只能陪着笑脸。
勾月知道主子的性子,为了这一楼的姑娘们的小命着想,他认命的上前开路,这般,火云烈才慢慢的跟了上来,他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一掌了解了扑上来的女人们。
费了好大一把劲,火云烈终于是来到了雅间,这里的雅间四周是隔空的,不过面对楼梯的方向却是有一个很大的窗户,拉起帘子,就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面正中央的台上的情况,视线很好。
“花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人这么多?”勾月又给老鸨塞了一锭金子,低声问道。
、看着勾月虽然也很冷,但是比火云烈总要好接触一些,为了巴结上大财主,花姑立刻笑盈盈的说道:“今日呀,我们花楼里的花魁要表演节目呢,这些人都是为了一睹花魁的容颜而来呢。”
花魁?火云烈在心里暗自琢磨着,这妓院里人龙混杂,他不适合久待,只是他四周看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器鎏曜,不过这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却足以说明器鎏曜的确在这里,只是因为器鎏曜可以的隐藏了气息,又加上这里人太多,他短时间内没办法确定器鎏曜的确切位置,然而他又想知道这个器鎏曜到底在这里干什么,所以也只能继续等下去了。
打发了老鸨,勾月给火云烈倒了一杯茶,将帘子微微的拉起一点儿,可以从上面俯视下面的情况,又不至于让人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
“主子,我现在就去找曜公子,趁着人还不是很多的时候我们就离开?”勾月试探性的问道。
他本来以为主子是想要进来看看曜公子究竟想要干什么,可是到楼上之后,主子的脸色越发的冷了,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自从少夫人离开之后,主子的性情就极其的不稳定,他根本就摸不准他的心思。
“不用了,坐着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火云烈的语气淡淡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生气还是高兴。
于是勾月也只能坐下,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动静,不再说什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下面的人潮开始涌动,花楼里面的气氛也突然就变了,火云烈知道定然是那个花姑口中所说的花魁要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太大的表情,依然是那副面瘫脸,因为在他的心里,除了魅汐,谁也入不了他的眼,更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走进他的心。
很快,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抱着一把琵琶盈盈的走了出来,先是对着台下的客人们鞠了一躬,以示尊敬,然后便端坐于之前便已经准备的座椅之上,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也不过如此,只是一个眼神,便已经引得台下的男人们开始不安分了,更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叫嚣要买下这花魁。
熟悉这里的人都知道,这花楼的花魁只卖艺不卖身,在这附近已经是出了名的,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卖艺一次,但是至今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容,不过但从这婀娜的身姿以及那面纱下若隐若现的娇庞,就知道定然是个大美女。
“我出一千两黄金买下她的今晚。”一个纨绔子弟魂不守舍的盯着台上的美人,大声喊道。
“我出两千两黄金!”
“三千两!”
“五千两!”
有了第一个,后面的人也都开始接二连三的叫喊了起来,仿佛大有不得到美人不罢休的气势。
谁也没有料到今天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之前这花魁也不是没有表演过节目,虽然平日里也有人闹事,但是都很容易被制止,可是今日人群却突然躁动起来,花姑派了很多人,都没办法稳住局面,仿佛是有人预谋了今日的一切。
而看到这乱成一锅粥的局面,火云烈很淡定的坐在雅间里喝茶,然后欣赏着外面的闹剧,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器鎏曜那个混蛋的手笔,因为他看到了带头捣乱的人赫然就是之前他留给器鎏曜的侍卫。
“拍卖,拍卖!”
“对,拍卖,这花魁也是花楼的人,只要我们出钱,就得陪我们!”
那起哄的人又开始瞎喊,摆明了就是要让这台上的美人处于难堪的境地,对于这一幕,火云烈也有些想不明白,难道器鎏曜打算先制造混乱,然后再出面摆平,来个英雄救美?这样的招式会不会太土了?
想到这种可能,火云烈不由得鄙视器鎏曜,这个花心的家伙,之前还对初一心心念念,担心不已,这才多久,就另寻匿新欢!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了那经过了乔装打扮的器鎏曜,这个家伙将自己的面貌略微画了一下,但是依然掩饰不住他俊美的相貌和周身的气势,俨然就是一个贵公子的形象。
“花姑,既然我们大家这么热情,不妨你就顺应了大家的请求如何?”器鎏曜笑着大声说道,因为他的声音中带着能量,不由得震慑了许多的人,花楼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花姑正在台上,准备让那个带着面纱的花魁先下去,可是却生生的因为器鎏曜的话而止住了脚步,只能转过身来面对大家,毕竟这里的人都是她的财神爷,虽然身后的这个小姑娘她也很同情,并不想伤害这个小姑娘,可现在似乎被逼着没有退路了。
“呵呵,公子说笑了,这位姑娘只是在我花楼卖艺,并不卖身,你们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是没有办法去强迫她的。”花姑挤出笑容,对着大家解释道。
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心安,花姑还是选择试一试,希望可以暂时保住这个小姑娘,只是在她这花楼之中,又有几人可以全身而退呢?想要这,花姑也是一脸的苦笑,不管以后如何,今日她尽力就好,其他的并不是她能够掌控的。
“花姑,花楼之中的姑娘,你要说没有权利处置,谁信呀,你们大伙说是不是呀?”器鎏曜故意激起大家的情绪,只要这里的人都想要抢夺台上的那个女人,今日就算是这个女人不是这花楼的人,花姑也会将她拍卖出来,以顾全整个花楼。
而台上的小姑娘,面纱之上的眸子在看到易容之后的器鎏曜之后,先是一愣,但是随即便辨认出了器鎏曜的声音,这个混蛋怎么就这么的咄咄逼人,要把人往死里逼呢?紧紧地握住双拳,小鱼恨不得上前打他一拳,可是她知道这些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小鱼本来是一个普通的书香之家的小姐,但是因为父母早亡,从小与祖母相依为命,后来因为家族没落,家业被抢,祖母带着她离开了原来的居住的地方,来到这里,但是没过多久,祖母就生了重病,她便开始卖艺,一来赚取一些生活费用给祖母治病,一边给附近的穷苦人家免费义诊,因为她的母亲懂得医理,所以从小在母亲的熏陶下,也喜欢钻研这些东西,所以也还算是懂得比较多,一些普通的小病什么的她能帮忙的就帮忙。
至于她和器鎏曜有交集也是因为她去帮附近的小孩子看病的途中,遇到了一位天仙似的女子,那位女子当时正在寻找一味草药,而她正好采到了那种草药,她将草药给了那位女子,女子为了报答她,便将身上的一块玉佩悄悄地放在了她的背篓之中,后来她回到集市中,在拥挤的人群中被人撞了一下,玉佩掉落了下来,被正好在集市中喝酒的器鎏曜发现了,便一直追问她这玉佩的来源。
只是她对那天仙一般的女子丝毫不知情,所以只能说不知道,谁知道器鎏曜死活不相信,就一直追着她,更是变着法的想要逼她屈服,只是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