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胡话!那可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辛沫儿厉呵了一声,又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重,缓和了几分,“你乖乖养病,我去一趟燕北,找到人,马上就回来带你离开这儿回南昭。”
南宫云袖子下的双手紧了紧,薄唇紧抿。
“依老臣看,这位小姐还是听你家小主的话比较好。因为依你目前的身子来看,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的话,恐这一辈子都怀不上了。”
(很快,另一外很大很大实力超强的BOSS就要出现了。这位BOSS是个比较难缠,比较阴暗,比较嗜血,比较……总之不能以平常人的心理去观看。这位大BOSS一直都在暗处操纵着一切,比如辛沫儿的漠西之行,比如左忠的恶计,比如刘斯的手段,嗯,多多少少都和这位BOSS离不开。)
美人出浴
伍大夫的话令兰音的面色更加的惨白了,一点血色都没有。
辛沫儿这会儿哪里还敢让兰音继续跟着她,发了狠话,“你若不听我的话,以后你就别跟在我身边了,一个连主子话都听不进去的奴婢,我要着也没什么用。”
兰音一听,当下急了,“小主!奴婢听小主的话,你别不要奴婢!”思酌了一小会儿,朝着南宫云看了看,有他在小郡主的身边,她的确能放心许多,何况南宫云应该算是正人君子,如果小主子不答应,他定是不会乱来的,这样一想,心中也就豁然开朗了,“小主一路上一定要小心,奴婢不在您身边,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奴婢……”
辛沫儿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打断了她的话,“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是早些歇息吧。下次见到你时,你可不能给我瘦了,否则,我就不要你了。”
兰音哭笑不得的答道,“是。”她家小主果然是嘴硬心软的。
“你也去睡吧。”南宫云心疼的看着辛沫儿,“我让人为你准备了套房间。”
辛沫儿点了点头,便有人带着她去了她的房间。
南宫云则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辛沫儿打量着南宫云给她准备的房间,清新却不朴素,整个房间的布局带着淡蓝色的格调,雪白的天狐地毯,淡蓝色的帷帐上印有数条淡灰色的飘带。
看上去,给人一种雅人深致的舒适感,仿佛想将自己融合到这恬淡的环境中。
辛沫儿转过身时,带她来的丫环还没有离开,便开口吩咐道,“准备些水来,我要泡个温水澡。”
“是,小姐。”丫环恭声应答后,立刻退了下去。
须臾,便将温水打了上来,倒了数十桶到浴盆里,并洒了些花瓣到水里,一切准备妥当,才退下,并将房门轻轻的掩上。
辛沫儿褪去了衣衫,扔到了地上,走到屏风后,试了试水温,刚刚好,才踏了进去,淡淡的菊花香味沁入鼻间。
辛沫儿知道用菊花洗藻,有清心去燥的功能。将头仰靠在浴桶上,脖子以下全都泡在了浴桶里,舒展筋骨。
也许这几日赶路睡的不好,又加上刚刚碰到了刘斯还有刘薇这两个不愿见到的人,觉得身心乏惫,不知不觉中竟靠在浴桶里睡觉了。
连门被轻轻的推开都没有发觉。
“沫儿!”南宫云推开了门走进了辛沫儿的房间,却发现房间内没有人,在屋子里寻了一圈都没有见到人。
只有屏风味传来淡淡的菊花香味。
“沫儿。”南宫云朝着那屏风后轻唤了两声,依然没有人回答,疑惑之下,迈起脚,朝着屏风后走去。
结果看到了一副令人血脉澎湃的画面,只见辛沫儿裸身靠在浴涌里睡觉了,不时的有几滴水珠从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滴落下来。
南宫云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一张脸,甚至是整个身子都染上了不正常的红蕴。
忽觉这样盯着她看,实有不妥,连忙背过了身去,喉咙发紧,鼻吸加重,准备马上离去,又担心水温变冷,她会着凉,声音大了几个分贝,“沫儿!”
辛沫儿依然没有醒来,继续安眠中。
南宫云忽然想起了她三岁的时候,趴在御花园草地上睡觉的一幕,怎么叫都叫不醒,睡功了得。
手微紧,又松开。
松开,又微紧。
最后,还是将身子转了过来,辛沫儿脖子下面,那两团雪白诱人的双峰若隐若现。
南宫云呼吸一窒,再次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辛沫儿,这次心跳跳的更快了,仿佛草原上那奔腾的骏马。
将双眼闭上,然后睁开,极力的将身体那不可抑制的暴破压制下去,再次的转过了身,面对面直视着辛沫儿,走到了辛沫儿的浴桶前。
脚步顿住,想将她从浴桶里抱出来,却又觉得在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之前,这么做是不对的,万一将她惹恼了,她再也不理他……
南宫云那染上情YU的双眸闪了闪,僵直的腰弯了下去,从自己的发间扯了根头发,放到辛沫儿的鼻子间挠了挠。
辛沫儿眉头不悦的皱了皱,仿佛别人打扰了她的美梦般。突的出手对准南宫云的脸就是一拳,然后换了个舒适些的姿势,继续睡。
南宫云见她睡着,便没加留意,这一拳,恰好打中了他的鼻子。而她换姿势的时候,掀起了一阵水花,那胸前的美好恰好半露了出来,虽然仅仅只是那么一秒,也够让人遐想联翩的了。
南宫云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不知是因为辛沫儿那一拳太重的原因,还是因为眼前风景的原因,两条浅浅的鼻血顺着鼻孔流了下来。
南宫云从腰间拿去方帕,将鼻间的并不算多的血渍给拭去,然后将帕子重新叠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低下头,再次弯下腰,他的脸几乎贴到她的脸边,从头发上重新扯了根乌黑的长发,准备以刚才的方法将她弄醒。
睡梦中的辛沫儿察觉到耳边有些热热的气息,眼睛未睁开,双手朝着那不明物体抓住。
这一抓忒准,那一双好看的玉手就这么直接将南宫云的脖子给勾住。
南宫云手中的发丝飘落,始料未及之下,脚步一个不稳,整个人摔进了浴桶中。
这一下子,辛沫儿终于醒了,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双眼,将手移开,结果便见到南宫云全身湿透的倒在了浴桶里。
脚朝上,头朝下。
那双鞋子似乎有些熟,却又一时没想起来。
辛沫儿瞪大了眼,回过神来,朝着自己的身子看去,这才惊记起,她还在浴桶中。
立刻扯开了喉咙大叫,“采花……”
贼字还没有说出来,南宫云已经将自己的身子给摆正,头浮出了水面,一张原本俊白的脸此时比树上那红透了的苹果还要红,而他的鼻子,此时不住的流着鼻血。
“小姐,什么事?”外面不远处听到辛沫儿叫声的丫环,马上走到了门口。
辛沫儿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南宫云,心想着,他是一国的太子啊,她可不能就这么将人家的清誉给毁了,连忙道,“没……没什么事!”
谋密
“这里不需要你,你下去吧。”辛沫儿淡淡的吩咐了一声,门外的丫环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辛沫儿朝着附近看了看,这才想起,她将衣服褪到别的地方了,而她要换的衣服正在她的床头放着。
自发性的将身子往水面矮了矮,用手遮住了胸前部位,只露出嘴唇以上的部位。
视线落到南宫云的身上,他鼻子的血没有半点停缓的迹象,反而越流越猛,好心的提醒到,“你鼻子流血了。”将她洗澡的水弄脏了。
南宫云直直的看着她,都忘了移开双眼,直到她提醒,才发觉得自己的失礼,连忙从浴桶中纵身而出,背对着辛沫儿,“我……”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又改口,“你……刚刚靠在浴桶里睡着了。”
言外之意,他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辛沫儿脸红了红,她刚刚确实睡着了,兴许是真的太累了,竟然连门都忘了反锁,这事也怪不得他,“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南宫云僵直着身子,不敢回过头。
“喔,现在看到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嗯。”南宫云点了点头,走到了门口处,打开了房门,突然顿住了脚,“我会对你负责的!”
没有等辛沫儿回答,就走出了房门,将门掩上,然后飞一般的逃离了辛沫儿住的院子。
辛沫儿觉得两颊有些生热,放在水中的手伸出了水面,摸到了自己的脸上,将脸上那两股淡淡的红晕使劲的掐了掐,刚染上没多久的红晕被她掐散,恢复到以往的瓷白。
想什么呢,这水面上漂浮着那么多的花瓣,他不定看得到什么呢。
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出了浴桶,用浴巾将自己的身子擦干,以防万一又有人进来,便用浴巾裹住自己重要部位,走到了床边,将床头叠好的里衣穿好,躺到了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却不知某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都未安眠。
第二日,天蒙蒙亮,辛沫儿就起床了,换了一套简单的行囊出了门,南宫云早已等候在门外。
“早啊!”辛沫儿以为他还睡着,正准备去叫他的,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要起的早。
南宫云点了点头,“走吧,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粮食也备足了,东西都备齐了,我们这就上路吧。”
尚书府内。
“小姐,太子府里的人来话,太子殿下和二小姐今儿一大早就起来,一起出了府。据说是要去燕北。”一个府里下人打扮的年轻男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禀报。
“你说什么?南宫云和那个小贱人一起去了燕北?!”刘薇五官扭曲,面露狰狞。
“是,奴才决不敢有半句虚言。”男子的额头已布满了汗渍,用手将额头上的汗渍抹去,生怕惹怒了她。
“那小贱人到底对南宫云使了什么狐媚的伎俩,竟将他的魂都给勾去了!”刘薇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桌上的茶水还有点心全都推翻倒地。
男子将头伏得很低,不敢再多言一句,生怕一个说错,将她惹恼了,受到残酷的刑罚。
刘薇咬了咬牙,目露凶光,“来人!给本小姐准备十万两银票,几套换洗的衣服还吃食,本小姐现在要去燕北!”
男子连忙将头抬了起来,一脸的惊惧,“小姐,尚书大人说过让小姐在府里闭门思过的,您万不可不听劝惹恼了尚书大人啊!”
“那是做给外人看的,你以为爹爹舍得关我吗?!没用的废物!本小姐自己去!”刘薇一脚将男子踢翻在地,准备好一切,就出了尚书府的大门,却正巧碰到刚从外面回府的刘斯。
刘斯看着她身上背的行囊,不满的厉斥,“你这是要去哪儿?我昨天说的话,你没放到心里去吗?!”
“爹爹!女儿这是迫不得已,今天一大早南宫太子就陪着刘沫去了燕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一路上有太多的变故,女儿不能让那小贱人就这么将南宫云夺了去,这祈东未来的皇后只能是我刘薇的。爹爹,昨晚您也看出来了,那小贱人对您满是敌意,她是不会乖乖的听您的话的,但是女儿一直尊敬爹爹,女儿若是做了祈东未来的皇后,那还有什么是爹爹您不能得到的?”刘薇尽全力的说服刘斯,企图他能答应自己。
刘斯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望了望天色,“现在已是下午了,他们一大早就已经出发了,你现在就算想追也追不上了。”
刘薇闻言笑的诡异,“这个爹爹放心,昨夜里那小贱人从旅馆里出来时,女儿就已经在她身上了洒了些药粉,不论她到哪里,我都能找得到她,都能知道她的足迹。”
“你要知道,南宫云的心思现在全在那丫头的身上,你现在这么匆莽的去,只会触怒了他,让他更加不喜你。”刘斯分析着南宫云的心思,昨夜看他那么维护辛沫儿,他就知道,辛沫儿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难以动摇的。
“这个女儿自有主张,爹爹别忘了,女儿是用毒高手,南宫云就算再喜欢那小贱人,在他意乱情迷之下,也分不清谁是谁的。只要女儿委身于他,以女儿的手段,相信南宫云是不会不要女儿的。”
刘斯没有再反驳,突然走近她两步,大手摸到了她微肿的脸颊上,轻语道,“还疼吗?昨天是爹爹的不对,爹爹下手是重了些,可是爹爹也是为了你好。”
“不疼,女儿知道爹爹是为了女儿好,昨日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南宫殿下又在场,你若不那么做,定会给人落下垢柄。女儿能够理解的,女儿一直知道爹爹是最疼爱女儿的。”刘薇知道他算是答应了,心里缓了一口气。
“嗯,你知道就好。”刘斯将手收了回来,放进了怀里,从怀里摸了封牛皮色的信封出来,交到了刘薇的手里,“既然这趟你非要去燕北,就将这封信顺便交到燕北皇龙澈的手里,也省了为父再安排人手送信。”
吃醋的女人,智商为零。
辛沫儿和南宫云赶到燕北的时候,正时至中午。南宫云命马夫将马驱到燕北京都第一酒馆面前停下。
带着辛沫儿走到了一楼透风处的桌子前坐下,命小二的准备了几盘精致的荤菜。
辛沫儿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腰,然后直了直身子,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完全没发现二楼雅间里一道如火般的目光,直逼视着她。
南宫云眼角状似很随意的朝着二楼一角看去,拿起了筷子,夹了块酱板鸭块到辛沫儿的碗里,“这里的酱板鸭味道不错,你尝尝。”
辛沫儿对着他咧嘴一笑,没有半点扭捏,毫不拘泥的将那块鸭肉给拆吃入腹,边吃边赞道,“的确挺好吃的!”
然而见他一直未动筷子,便也夹了些菜放到了他的碗里,“你也吃点吧,这一路上,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看你这么瘦,得多吃些肉。”
南宫云点了点头,低头将辛沫儿为他夹的菜全都吃了下去。
“你们可真是好雅兴,颇有郎情妾意的模样。”
就在辛沫儿低着头吃的正欢的时候,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声音里还透着浓浓的不悦。
辛沫儿没想到在这儿居然会碰到凤擎苍,惊喜的抬起头。却又觉得自己对他的态度太好,想起他上次在她昏迷的时候一声不吭的走了,对她不管不顾,脸色便沉了下来,不想与他答话,便低下头,继续往嘴里扒着饭。
南宫云对他的那句郎情妾意不置可否,面带笑意道,“原来旭王爷也在这里,难道这么有缘,既然聚到了一起,便坐下来一起吃顿饭吧。”
凤擎苍深邃的双眸一眯,也没推拒,挨靠着辛沫儿就坐了下来,命小二重新备置了一份碗筷。
“少吃点鸭肉,吃多了消化不了。你不是最喜欢吃鱼吗?”凤擎苍不待辛沫儿说话,拿起筷子朝着桌中间的清蒸胖头鱼夹去,放到了辛沫儿的碗里,“这鱼头可是好东西,你得多吃些鱼头,可以补脑。”
辛沫儿以前是很喜欢吃胖头鱼的脑袋的,又大又嫩滑,原本在他夹过来的时候,心情是愉悦的,偏偏他还要在最后加了两个字‘补脑’。
“嘭”的一下将手里的碗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怒视着他,“谁用补脑了?你嘴巴里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吗?”
凤擎苍见她生气,似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你的确得补补脑了,不在南昭待着,跑到燕北来做什么?还跟着一个大男人瞎跑,也不怕别人说嫌话。”
“我从来都没怕过人说嫌话,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句话拿捏不住我,我看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半点想吃饭的样子,既然你不想吃,你可以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在这儿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