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微笑着摇了摇头,正在凤淞和华妃以为他这个动作是拒绝的时候,他却改变了主意,突然答道,“如此,甚好。”
曹喜立刻组织参赛的官家女子站成一排,排好队。
然后将其中样貌和身材不出众的全都唰了下去。
不一会儿长长的见不到底的队伍就短了一大截,只余下几十人左右。
那些被唰下去的一个个都在那里哭天怨地的不肯离去,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那些大臣见自己的女儿被唰了下去,心不有甘,却不敢出声反驳,只能忍气吞声着。
曹喜不耐烦的将那些赖着不走的女子全都哄出了皇宫。
宴会上,表演开始。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各种表演的皆有。
众人都睁大着眼看着这群美人在舞台上努力的施展着自己的才华。
先不说别的,首先剩下的这群女子容貌均可算南昭国数得上号的,光看看就够饱眼福了。
美则美矣
辛沫儿静静的欣赏着抬上那些表演才艺的女子,开始时还觉得挺有趣味的,后来越来越觉得没意思。
这哪里是才艺表演,分明就是在表演着淫诗艳舞吧?
那作诗的姑娘们诗里的意境一个个全都尽情的抒发着自己对南宫云的爱慕。
那些跳舞的一个个媚眼如丝,眼光直勾勾的盯着舞台下坐着根本就没有观摩她表演的南宫云。
“这哪儿是表演啊,根本就是污眼。”凤擎宇忍不住的碎口,偏头看着辛沫儿,“沫儿,你别看了,免得教坏你。”
辛沫儿脸上掉黑线,她还用人教坏吗?她那时代什么女优啊片子的满天飞,她不教坏别人就算好的了。
辛沫儿为自己斟了杯桃花酿,自娱自饮着。这酒香醇可口,劲力不是很足,喝了还想喝,倒了一杯又一杯,没有减缓的趋势。
凤擎宇出手将辛沫儿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忍不住训斥道,“你一个女孩子,没事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辛沫儿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眉头不悦的蹙起,“小叔,还给我。”
“不给!你看那黑狐狸都将你教成什么样了!”凤擎宇非常的不悦。
“你没事将我和他扯在一起做什么啊,我这性子就是天生的,与他何干。”辛沫儿语气中带着不耐。
“你看这在场的哪个女子和你一副模样,人家怎么就没有喝酒?人家饮的可是茶,你有点女儿家的样子好不好。”
辛沫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意为你管的真宽!
凤擎宇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剜我也没用,我是你小叔,管你是应该的。”
辛沫儿目光四处扫动了一下,“你是我小叔就要管我啊?这在场的辈份,除了宫里的太监,宫女还有侍卫外,哪个不是比我大?若是个个都管我,我还不累死?”
凤擎宇怔了怔,思索两下,煞有介事的道,“那些人能和我比吗?我可和你最亲,你可不要拿其他的人污了我和你的感情。”
辛沫儿撇了撇嘴,将手伸了出去,威胁道,“小叔,还我杯子。我好不容易来一趟皇宫,你都不让我吃个足,下次我再也不来皇宫了,你也休想见到我了。”
凤擎宇有些恼,“你什么时候将你父王的那一招全都学会了?”
辛沫儿不屑的嘟了嘟嘴,“有吗?”她根本不用和他学的。
凤擎苍一直在安静的品着竹叶青,这会儿听到他们的对话,终于出声了,“凤擎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了一阵子,没有得什么病,又想尝尝在床上静养的滋味了?”
凤擎宇身子一抖,有些恼火,“你还说,你几次对我下巴豆,我还没找你算帐,你这会儿,还敢先提这事,你就真以为我天生好欺负的是吗?!”
凤擎苍静静的凝视了他两秒,轻缓出声,“看来巴豆还是轻了,应该放些哑药的。”
凤擎宇一惊,手中的酒杯一抖,落到了席桌上,双手自发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他真向自己的嘴里下哑药。
“瞧你的这点出息。”凤擎苍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他。
凤擎宇后知后觉,觉得自己的举动是太过激了,可是,这还不是拜他所赐,谁让他动不动就对他下毒,他心底都已经对他产生恐惧了。
怨愤的盯着他的侧颜看了两秒,不甘的收回视线。
辛沫儿见自己的酒杯落了下来,连忙伸到他的席上拾了过来,刚重新倒好一杯酒,杯子却被凤擎苍打落。
“你做什么!”辛沫儿见美酒洒了一地,情绪过激了一下子。她觉得,凤擎苍果然是欠收拾一类型的。
凤擎苍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对着身后立着的兰音吩咐道,“重新为她准备一个干净的杯子。”
兰音领命立刻下去,很快就重新拿来了一个无人用过澄澈的干净酒杯,放到了辛沫儿面前。
凤擎宇这会儿再也忍不下去了,不就是摸了一下沫儿的杯子,有必要那么洁癖吗?咬着牙直呼其名的恨道,“凤擎苍,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落到本小爷手上,否则本小爷让你好看!”
凤擎苍看都没看他,目光注视着前方,依旧表情淡淡的,“等到有那一天的时候,你再来说这番话吧。”
辛沫儿看着二人拌来斗去的,像个小孩子,十分不悦的斥了句,“好了!看表演吧!吃东西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凤擎宇见她不悦,不再纠缠下去,不甘的缩回了头,用细其细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有什么好看的,还没你好看呢,看她们还不如看你。”
孰不知,他这话却是被耳边通透的凤擎苍还有南宫云给听了个透,二人手中的酒杯均是一顿,眼中浮现沉思。
辛沫儿目光扫向了舞台上。
舞台上恰巧换了人。
优美的琴音响起,是宫里的大乐师在弹奏,听得出,琴技颇高。与上一曲奏的人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看得出来,即将上场的女子身份地位应该不低,连琴手都换了。
须臾,一个面容骄艳,发上叉着凤凰金簪,与华妃长相有着几分神似的少女,走上了舞台,翩翩起舞。
大朵牡丹印在她那绿色的碧霞罗上,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头发披散
的垂在两边,轻轻的曼舞,宛如步步生莲的仙子,美丽动人,引人入胜。
不少人的目光全都被她吸引住,挪不开眼。
辛沫儿眼睛轻眨着,注视着台上的美貌女子,不禁出声道,“真美。人美,舞也美。”
凤擎苍手中的酒杯一抖,酒洒了些出来,偏头看着她,“只听闻男子夸女子美的,倒没听过女子夸女子美的,你还真大度。”
“本来就是美啊!这是不争的事实。有什么好吝惜夸赞的。”辛沫儿辩驳道,又补了句,“美则美矣,可惜了,眼光太过凌利,气势太过逼人,也算不得什么好鸟。”
凤擎苍赞同的点了点头,“算你还有点眼光。”
辛沫儿扬了扬头,“我眼光一向都不错的,唯一失了水准的就是当初怎么就认了你这么个爹。”
有失水准
辛沫儿扬了扬头,“我眼光一向都不错的,唯一失了水准的就是当初怎么就认了你这么个爹。”
“在这方面确实是你失了水准。”凤擎苍眼瞳缩了缩,再次认同的点了点头。
辛沫儿得意,每次和他说话,基本上都是被反驳,这次竟给她翻盘了,得到了他的认可,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差点让她直接将嘴里的酒全都给喷了出来。
“我当初就应该直接认你当童养媳的。”凤擎苍也不看她,自说自应道。
对面的南宫云手一晃,筷子上夹的菜落到了餐席上,目光沉郁了几分。
辛沫儿耳根红了红,斥了一句,“你说你堂堂一王爷,怎么就不知道羞耻两字怎么写。”
“为了你,我可以不要羞耻的。”凤擎苍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几秒,接着道,“要不今天就为你正正名,将你收了吧。”
辛沫儿心颤了颤,剜了他一眼,“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然后将头垂了下来,不再看台上,难得的有女子的样子拿起筷子静食菜食。
凤擎苍拿起酒杯,抿唇轻笑,“还知道害羞,有进步。”
辛沫儿回过神,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觉脸有些发烧,筷子一紧,拼命的夹起席桌上的菜,往嘴里使劲的推送着,再无半点形象可言。
立在身后的兰音额上不住的掉黑线,纵然她平日里见惯了辛沫儿无一丝吃相的样子,今日一见,尤被她这会儿狼吞虎咽的形象给吓到。
凤淞目光若有所思的扫向这边,凤擎苍和辛沫儿的这点互动,全都落到了他的眼中,脸渐渐的沉了下来。
此时,台上的凤向葵刚好表演结束,赢得一片片赞好的掌声。
凤向葵低下头,目光轻蔑的扫了眼刚刚在她前面登台的那些女子,然后骄傲的抬起头,下了台,走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坐好。
途中,余光时不时的扫向静坐在左首第一席位上的南宫云,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脸色瞬时青黑。
接下来上台的几个表演的,都没能再超过凤向葵的,宴会便也无趣了。
太子妃左婉突然从席座上站了起来,走到辛沫儿身边,轻笑道,“据说小郡主舞技超俗,不知本宫是否有幸能得一见?”
坐在席上的官家千金们一听到左婉的说法,全都忍不住的嗤笑出声,能做出寻妻启示那般惊世骇俗之作者,还会跳舞这等雅闲之趣?
徒增笑尔罢了。
辛沫儿手中的筷子放下,单手托起下巴,抬起头,慢道,“太子妃哪只耳朵听到本郡主会跳舞的?”
凤向葵此时心里正窝着火,没地方开炮,朝着她这边看来,讥笑道,“太子妃,你别让她上台丢人现眼了,一个乡野丫头,怎懂得跳舞。让她登台,不是贻笑大方嘛。”
其余的那些官员还有献艺的女子们全都掩住嘴轻笑,更有甚者,一些大胆的,直接豪放的笑了出来。
辛沫儿眨了眨眼,感情这两位今日是来找她茬的?不知道她前世是学艺术的吗?跳舞这等事也难得到她?只可惜了,她可没那个兴趣,像只跳梁小丑一样,供人观赏,任人娱乐。
辛沫儿重新为自己斟了杯酒,也不恼,将酒喝完,才慢道,“本郡主又不是舞妓,为何要上去表演献艺?舞妓做的事,本郡主可做不来。”
话里的言外之意就是凤向葵堂堂一个公主和个舞妓没什么两样,这等丢人现眼的事,她可不会做。
“你什么意思!”凤向葵怒火蹭的一下就大了起来,腾的一下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怒视着她。
她竟敢在大众场合,将她一个堂堂的公主和畜生相提并论!
辛沫儿轻瞥了她一眼,无奈的摊了摊手,“字面上的意思。怎么,五公主乃生畜一类的吗?竟是听不懂人话。”
刚刚群人还在嘲笑着辛沫儿,这会儿全都逆转,纷纷嘲笑起凤向葵来。
“向葵,不得失了理数,你好歹也是个公主,怎么能和个市井小民一样失了公主的颜面。”一直没有做声的华妃站了起来,目光扫向凤向葵,眼中带着警告。
凤向葵一个激泠,深觉自己刚刚是做的有些过了,南宫云还在场,可不能给他留下坏印象,于是欠了个身,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上,婉转道,“是,向葵自是不会和市井小民一般见识。”
辛沫儿岂能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不过她素来不屑同这等泛泛之辈逞口舌之快。
当然,她会找到那个先挑事的主,狠狠的给予反击。
左婉没想到辛沫儿会将怡情怡乐的跳舞,比作为舞妓,一时有些下不来台面,正待说辞一番,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时,辛沫儿却开口了,“素闻太子妃乃南昭第一才女,一身舞姿尤为精湛。今日这么多群臣在场,太子妃何不艳舞一曲,供众人娱乐一番?”
左婉身形一僵,面色沉了下来,她此时若是答应下来,便等同于将自己比作舞妓。
她堂堂太子妃,南昭国未来的皇后,岂能做此等有辱名声的事。
更何况,她现在除了一张脸,全身上下都是被大火灼伤的伤疤,那半隐半现的舞衣,她根本就不能穿,她不能将自己的丑陋公诸于众人面前。
于是,转身,歉笑道,“今日本宫不幸身子抱恙……”
辛沫儿未等她说完就截了她的话,“刚刚在后亭中,太子妃身子骨可硬朗的很呢,还有力气打本郡主的丫环,这会儿怎么就身体抱恙了?”
左婉的笑容一时僵硬在脸上,面色发白。
“本王也素听太子妃舞艺惊人,被众人捧为仙姿,太子妃就不必客气了。”凤擎苍附和后,接着不容拒绝的吩咐道,“来人,替太子妃准备一套舞衣,让她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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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吻过来了
“本王也素听太子妃舞艺惊人,被众人捧为仙姿,太子妃就不必客气了。”凤擎苍附和后,接着不容拒绝的吩咐道,“来人,替太子妃准备一套舞衣,让她换上。”
凤擎绝脸一沉,迅速的从原位上站了起来,“二皇兄这是强人所难吗?”
左婉是他的太子妃,他岂能让她在众人面前像个小丑一样被人指派。
一直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观着曲的左忠,仿若未闻,继续听着他的曲。
“本殿也听闻凤太子妃舞艺惊人,今日好不容易得见,不知可有此幸,鉴赏一番?”南宫云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话是对着左婉说的,眼睛却是看着凤淞。
“既然南宫太子感兴趣,有何不可?”凤淞爽朗的笑了两声,对着凤擎绝道,“擎绝,不过是跳个舞,助助兴罢了,也没什么。就让太子妃上去跳只舞吧,也好让他们祈东见识见识我们南昭第一才女的舞技,长长眼!”
凤擎绝的面色接近于灰败,看了眼南宫云再看了眼凤擎苍,心再有不甘,却说不得什么。皇上都已经下命了,他只能服从。
左婉面色发青,身子打颤,半天都没恢复过来,直到宫女将舞服拿了上来,再将她带下去更衣,才回过神。
在无人的地方狠狠的煽了宫女一巴掌,心中的怒气都不曾减半分。
一刻钟后,左婉都没有如期穿着舞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半晌,一个脸略微有些红肿的宫女扶着腿一瘸一拐的左婉来到了宴会场中央。
宫女手里举着一块带血的白布,低声道,“回禀皇上,太子妃来时的路上被石头绊了一跤,磕到了腿部,路上正巧碰上太医,太医为太子妃包扎好后,说近日太子妃的腿部都不得过于用力,否则受伤的那只腿怕是保不住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太子妃扶到位子上坐下?!”凤淞双目一凛。
“是,奴婢知错,奴婢这就扶太子妃坐好。”宫女吓了一跳,赶紧将左婉扶到她原先的席位上坐好。
凤擎绝这时的脸色才稍好一些。
御花园中满地的花香,飘香怡人。
辛沫儿轻轻的闭起了双眼,自左婉进来后,淡淡的花香中就夹杂了些腥血的气味,她鼻子一向很灵,对味道尤为敏觉。
睁开眼,扫了眼左婉的右腿,这女人还真够心狠的,对自己都下得了重手。
“南宫太子,太子妃腿有不便,这次恐怕是跳不得舞了,此番真是怠慢了南宫太子啊。”凤淞看着南宫云歉笑道。
南宫云面上没有任何的波动,如沐春风的一笑,“无碍。”
华妃扫了眼一脸灰败相的凤向葵,一双好看的媚眼转了转,婉约道,“南宫太子是何等人物,想必各类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