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小郡主可不是那么好冤枉的。今日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就回京城,向皇爷爷评评理去!”
辛沫儿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将凤擎绝原本就不全落的话,全都堵到了肚子里。
凤擎绝一听她说要去将这事禀报给皇上,便着急了,什么也不顾就说了出来,“本太子刚刚去解手了!”
辛沫儿像见到非洲大象一般,惊讶的看着他,不屑的道,“解手?请问是尿尿还是大便便?不过不论是你尿尿还是大便便,恐怕都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吧?这大火看样子应该是延续了一个时辰左右才被扑灭,就算你是大便便,算你一刻钟好了,那其余的几个钟头,太子殿下干什么去了?”
凤擎绝的面色堪比锅底,唇角有隐隐颤动的迹象。
辛沫儿挑了挑眉,口吻颇有些戏谑的味道,“别告诉本小郡主,太子殿下蹲茅坑蹲了一个时辰,这玩笑有点大了。”
“本太子……的确蹲了一个时辰!”凤擎绝面色非常难看,正是因为他蹲了一个时辰的茅坑,所以才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
他好歹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将来的皇帝,这样的糗事若是传了出去,还不成了笑话。
可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必须得先保住自己的名誉,若真被人冠上刺杀太子妃的罪名,那么第一个跟他有意见的便是左婉的丞相爹爹左忠。
左忠向来得皇帝喜欢,而且朝庭里有许多的幕僚,只要左丞相一句话,他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其他朝臣的支持。
若是今日左婉毁容一事传出去,左丞相误认为是他行的凶,那么丞相一党,便会与他撕破脸,不会再支持他了。
更何况,这事若传到父皇那里,认为他品行不正,口碑不良。惹得父皇厌弃,他这太子之位可就坐得岌岌可危了。
“怎么可能?!你蹲个厕还能蹲一个时辰?正常点的人恐怕臭都会被熏死吧!”凤擎宇出口帮腔,他本就是与辛沫儿一个鼻孔出气的,刚刚听到他说辛沫儿是凶手时,心中就恼他的很。
何况平日里他与凤擎绝就不合,凤擎绝的母妃经常仗着自己的儿子是太子而打压他的母妃,现在逮到一个机会,还不得狠狠的奚落他。
其他人的目光全都和辛沫儿还有凤擎宇看他的目光一样,全然不信。
凤擎绝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发生这等事,所有人竟会将茅头先指向他。
不过,他能爬上太子之位,便可见他是个细敏谨慎之人。
“不可能是本太子,本太子这样做,对本太子没有半点好处。本太子没有杀人动机。”凤擎绝并未自乱阵脚,理智的道。
“那你怎么解释,剩下的几个钟头,你去了哪儿呢?”辛沫儿笑眯眯的,眉毛都是弯的。
凡是能打击到凤擎绝的事,她都很乐意做。
他下去了,说不定父王就上去了。
父王若当了皇上,那她可就是万万人敬仰的公主啦!
一个郡主的头衔怎么都比不过公主的。
孰不知她心里的小小算盘若是被某人知道了,恐怕又得会被气个半死。
“本太子说了!本太子前一个时辰都在蹲茅厕!”凤擎绝忿恨的道。
他记得今日什么都没吃,不可能吃坏了肚子。可是,他前一个时辰,肚子就一直疼,一刻都坐不住,只有蹲下才能好受点。
这不才刚刚好转,孰知会出现这种事情。
凝了凝神,回忆了一下。
只有两个时辰前,一个小僧曾送了一碗茶水给他,他便再也没有尝过别的食物与茶饮了。
现在想想,那个小僧行迹的确有些可疑,凤擎绝脑海中闪过一丝什么。
如果说那个小僧的茶水真有问题,那么今天这一切便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杀害左婉,更为了削弱他的势力!
唯一心思缜密,又有这个能力能做到这些并且跟他不合的,在场的只有一个人!
凤擎苍!
“唔……”因全身被烧得灼痛,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左婉,忍不住疼痛,呻/吟出声。
辛沫儿扫了眼痛的五官都扭曲了的左婉,叹惜的道,“可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都这般模样了,她的夫君竟然不去找大夫来,而是冷眼旁观。”
话刚落,围在一起的几个僧人还有一些周围附近前来上香的普通住户全都对着凤擎宇指指点点的,指责声一片。
凤擎绝一时脸沉到了谷底,他刚开始时只顾着抓凤擎苍的小辩子,便忽视了对左婉的急救。
后来又是接二连三的被辛沫儿和凤擎宇攻击得没有返还的余地,便是直接忘了。
这下子听到辛沫儿这般嘲弄,才记起来左婉的伤势很严重。
不管是出于做夫君的职责,还是出于维护他太子的形象,他都不能置妻子而不顾,连忙蹲下来,握住了左婉那被烧烫的形似枯槁的手,温柔道,“婉儿,你忍忍,梵音大师马上就到了,据说他有灵丹妙药,定能让你受损的肌肤恢复如初的。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将凶手找出来。”
左婉含泪点了点头。
然后朝着辛沫儿和凤擎苍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光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她岂能不知,这幕后真正的凶手是谁。
堵塞的记忆
然后朝着辛沫儿和凤擎苍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光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她岂能不知,这幕后真正的凶手是谁。
“梵音大师来了!”
也不知是谁在背后叫了一句,人群立刻散开来。
南宫云,梵音大师二人缓步走过来,相谈甚欢。
辛沫儿连忙将身子侧过去,头低下来,避到一边。
当梵音大师看到左婉那痛不欲生的模样时,脸上的笑意才散去,从怀里掏出一粒丹丸交到了凤擎绝的手上,“这是活筋丹,对受损的筋脉,还有皮肤有一定的修复能力,太子殿下可以喂给太子妃吃。”
“谢谢大师。”凤擎绝礼貌的道了谢,拿起丹药,立刻就送到左婉的嘴里。
左婉一听这丹药能修复好她受损的肌肤,连身上的痛都忘了,欣喜的张开了嘴,吞了下去。
梵音大师摇头叹惜了一声,“太子妃皮肤灼损严重,这药能减轻她身上的疼痛,却并不能完全去除她身上的疤痕。”
左婉身子一僵,整颗心再次跌入了无底洞。
她身上的疤痕去不了了?那这一身丑陋的伤疤,夜里还如何面对凤擎绝?
她这太子妃的位子还坐的稳?
“只要婉儿没有生命危险,便无碍。”凤擎绝将左婉从担架上抱了起来,放到了马车上,已经没有了心思再在这里待下去,策马朝着京城的方向赶去。
梵音大师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打了个佛偈。
南宫云的目光一直落在动作鬼鬼祟祟的辛沫儿身上,走到她背后,手搭上了她的肩头,温声道,“沫儿,你风寒好了些没?”
辛沫儿腰身一直,却没有转过身,背对着他道,“好了,多谢南宫叔叔的关心。”
在他们说话的空档,梵音大师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见她背对着他们,没有在意的道,“今日幸好小郡主不在东院,否则这场火灾连小郡主都要牵连进去了。这次是老僧的失职,老僧应加派些人手保护东院的。”
“梵音大师客气了,今日之事纯属天灾,与大师无关。”辛沫儿依然没有转头。
“昨日老僧夜观天象,见东院紫气凌盛,推算应是贵人来临,而且这贵人应该是不属于这块大陆的。没想到今日竟出了这样一场天灾。”梵音大师不解的蹙起眉,眉头拧成了川字,自说自应道,“难道老僧推算错误?一定是这样,今日晚上再观天象算算。”
辛沫儿听到他的话,心悬到了嗓子眼儿上,紫气凌盛莫不是说的她?因为昨夜里就只有她和左婉还有兰音三人在东院住着。
左婉和兰音二人是土生土长的南昭国子民。
而她却是来自未来二十一世纪的高智商,低情商的大龄剩女一枚。
除却她,她实在是想不出这神棍口中说的不属于这块大陆的人,是在说谁了。
心中惊疑,这老头莫不是真有两下子?
自己该不会被他揭开身份,被人当作妖怪一般对待吧?
辛沫儿心中有些小紧张,手心微微的冒出冷汗。
凤擎苍走到辛沫儿身边,对着梵音大师道,“我们在大师这儿已经打扰两日了,多有烦扰,还请见谅。京都还要要事在身,今日便告辞。”
“哪里,旭王爷能来敝寺,是敝寺的福气。既然王爷有要事在身,那么老僧也不挽留了,老僧这就送你们下山吧。”
辛沫儿心里喘了口气,抢先跑到最前面。
“小郡主!”梵音大师突然从背后叫住她。
辛沫儿身子一僵,心里暗碎了一句,再不转过身去,就显得她不礼貌了。
只能转过身,对着他揖了个礼,笑道,“不知梵音大师叫本小郡主有何事?”却是用双手捂住全脸,只露出额头和眼睛。
梵音打量了她两下,开口道,“施主似乎很怕见到老僧?”
辛沫儿没想到他会看穿自己所想,手却不敢拿下来仍掩住面孔,不好意思的道,“梵音大师见笑了,本小郡主日前被刺客行刺,余毒未清,加上昨夜里感染风寒,这身子骨就更加弱了。担心被风吹到,这才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大师勿怪。”
“哈哈……”梵音爽朗的笑了起来,应和道,“小郡主的身子骨的确弱的很,刚刚小郡主在跑的途中,老僧观小郡主气息不匀,应是内伤所致。可是,小郡主的内伤却并不是因风寒抑或是毒素入侵所致,应是外力所致。”
辛沫儿一怔,不明白这老道在说什么。
凤擎苍凤眸一凛,将辛沫儿带到了一边,看了看天色,“大师请回吧,我们这就要赶路了。现在启程,今儿夜里应该赶得回旭王府。”
南宫云依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辛沫儿,眼里疑云重重。
凤擎宇看了眼这儿刚被扑灭的火,冒着烟的东院,眉角轻皱,“是该走了,再不走,沫儿今儿晚上就得和一群大男人,一起睡南院了。”
说完,率先跃上了他的宝马,手伸到了辛沫儿的面前,“沫儿,上来,我教你骑马!顺便欣赏欣赏沿途的风景。”
辛沫儿一听,开心的便将自己的小手搭上了他的大手。
正准备跳上马,身后却传来凉飕飕的声音,只见凤擎苍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看着凤擎宇道,“你忘了,她昨夜才感染了风寒,身体内又余毒未清,刚刚梵音大师也说了,她身子骨弱得很。你若是想让她病情加重,尽可以快些离去。”
凤擎宇一听有理,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站在地上的辛沫儿,抱歉的一笑,“沫儿,看来只有改日再教你骑马了。”
“好!”辛沫儿没有置疑,她必竟也要为自己的身体想想的,谁都不愿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大师,沫儿她受外力所伤,请问,伤的是脑部吗?”南宫云这话虽是问话,但话里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喔?原来南宫太子也习医术。”梵音大稍惊讶后便恢复平静,手往辛沫儿的手腕上只是那么一搭,很快便收回手道,“小郡主的确伤的是脑部,她脑部里似乎有一块积血,将她脑袋里一部分的记忆给堵塞了。”
辛沫儿越听越惊讶。
南宫云的心却是在这一瞬间重新跳跃了起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南宫云会这么开心呢?或者是很久很久以前就一定钟情了呢?哈哈哈哈。。。。。。)
男生才有小鸟!
辛沫儿越听越惊讶。
南宫云的心却是在这一瞬间重新跳跃了起来。
“大师,您能否帮沫儿将她头部的淤血清除掉?”南宫云眼中带着焦急,面部有些迫切的道。
梵音大师瞅了眼他,正待说话,话却被凤擎苍接了过去。
“沫儿的身体状况,本王很清楚。她就只是单单的余毒未清,以及风寒未愈。你们多想了。”
辛沫儿挑眉,看梵音大师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在说谎,再说了出家人不的诳语。她的脑部真的有淤血?那她还能活到现在?
心中闷极了。
她该不会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死翘翘吧?她的人生这才起步呢。。。。。。
南宫云心中一紧,还未来得及插话。
凤擎苍已经将辛沫儿抱进了马车内,对着梵音大师客气的拱了一下手,那低沉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梵音大师,改日再相见。”随后自己也上了马车。
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小五和兰音连忙跳上了马车。而奥利奥在发大火的时候就已经飞到了马车的车篷顶上,软趴趴的在那儿晒着太阳。将它那原本又黑又亮的身子,晒得更加黑亮了。
梵音大师看了眼辛沫儿,再用他枯井般的老眸看了眼凤擎苍,没有再多追问什么,打了个佛偈道,“阿弥陀佛,旭王爷好走。”
“大师进去吧,不用相送了。改日,本王再来拜访大师。”
凤擎苍的话刚落,小五手上的马鞭扬起,灰尘飘扬,马蹄奔踏,朝着下山的方向而去。
梵音大师转身就准备离去,却被南宫云阻住了去路,“大师,沫儿她。。。。。。”
他的话刚刚说了个开头,就被梵音大师给打住了,“缘来缘去,一切随缘。是你的就该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梵音大师只留下南宫云一句喻意深刻的话,便挥了挥僧袍,离去了。
缘来缘去,一切随缘。。。。。。
南宫云伫立在原地,口中喃喃的反复的念着这几个字。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漂亮小奶娃。
那一年,他十二岁,奶娃二岁。
二人在嘘嘘,他站着,她蹲着。
“太子哥哥,你知道为什么男生有小鸟,女生却没有小鸟呢?”
那是他第一次听男生女生这种说法,觉得很新鲜。而且当时,他不明白她口中的小鸟是什么意思,于是有了下面的对话。
少爷不解的看着她:“小沫儿,小鸟是什么?”
小女娃回了他一抹你好笨的眼神,笑道,“小鸟就是哥哥尿尿的地方啊!”
‘哗’的一下子,少爷脸红透了,一直红到了耳朵根,比树上红透了的那水果还要红。
很快,他镇定下来,他觉得她只是一个奶娃,根本什么都不懂的,便逗她道,“原来是这样,沫儿好聪明!那沫儿说说为什么女生有小鸟,男生却有小鸟呢?”
其实,当时他很好奇而已,他觉得在她的口中定能说出另一番独道的见解。
孰知她竟说,“这你都不知道!太子哥哥真的是笨到没救了。男生有小鸟是为了让女生怀YUN的!女生没有小鸟,那是因为要生娃娃的!太子哥哥的妈妈若是有了小鸟,那这世上就没有太子哥哥了。因为太子哥哥生不出来,就只有在你妈妈的肚子里闷死了。”
其实,当时那女娃想的是,这时代实在是太落后了,是没有剖腹产的,只有顺产。
‘哗!哗!’少年的脸红到不行了。他只知道当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为什么啊?
因为他彻底的被一个比他足足小了十岁的小奶娃给打败了。
那一年,少年十三岁,奶娃三岁。
小奶娃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他,“太子哥哥,你知道什么是童养媳吗?”
少年懵懂的摇了摇脑袋,因为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深处皇宫久了,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童养媳是什么意思。他每天被灌输的理念便是如何的安邦治国平天下。
接下来,便听到小奶娃那不屑的银铃般的笑声,“太子哥哥,你真的是越长大,越笨了。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少年并不生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