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得意。
“今日虽是哀家寿辰,但到底也不过是家宴一场,大家不必拘礼,尽兴便是。”薛太后又看了一眼全场,声音柔和,笑意阑珊。
话音落下,一直未曾开口的天贞娜突然站起身,先是看了茗妃一眼,再看向太后,行了突厥大礼:“臣妾给太后请安,臣妾进宫时间短,一直没有机会给太后请安,还望太后恕罪。”
薛太后看了一眼天贞娜,只觉得眼深,疑惑道:“这是。。。。”
春姑姑立刻解释道:“太后,这是突厥大王送给皇上的美妃。”
恍然的哦了一声,薛太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茗妃,而后笑着道:“无妨,哀家身子不好,平日也免去了众妃嫔的早晚请安,你新入宫,许多规矩还不懂,哀家如何会怪罪于你。”
天贞娜洒然一笑:“谢太后。”
待得天贞娜坐下之后,洛擎苍才姗姗来迟。听时众尽。
“儿臣来晚了,还请母后恕罪。”他躬身行礼,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极其合身,气场的背影很是挺拔。太后笑容微微加深几分,招了招手:“皇帝政务繁忙,能来便已极好。”
洛擎苍上前坐在她身旁,目光自然而然的扫过全场,而后落在了茗妃面上,赞叹道:“爱妃辛苦了。”
茗妃笑的很是甜美:“臣妾尚有许多不足,皇上不要怪罪才是。”
洛擎苍随意摆摆手,这筵席不过是一场形式,众女谈笑间也只是笑不达眼底,实在索然。他心中还念着江沉烟的许诺,不自觉间便有了些许不耐。
茗妃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神情,转眸吩咐了银檀一声,后者点点头匆匆而去。戏台上不多时便走出了一青衣,妆容精致,身段窈窕,一开嗓,声音也是婉转动人。唱的正是一出《天女散花》。
薛太后原本索然的面色微微一动,眼中划过赞赏,不多时便凝神听戏。
众妃嫔见太后听的入迷,也纷纷停止了交谈,听起戏来。洛擎苍眉头浅浅蹙着,似有些心不在焉,余光不经意瞟到了浮云台周围,眉峰微微一挑,今夜这浮云台的守卫,似乎多了许多。
茗妃淡淡扫了一眼全场,而后乘着大家伙都不注意,寻了个更衣的借口,退下了浮云台。洛擎苍淡淡扫了她一眼,带着莫名的思绪。
今夜的养心殿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安静。
江沉烟坐在床畔,静静听着外间的每一个风吹草动。远处浮云台上戏子的唱腔随风传来,是短碎的几句。她深吸口气,看了窗外弥漫的夜色,眸光略显深沉。
突然,桌上灯盏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VzxE。
江沉烟一颗心倏地提起,只觉得面前划过一道冷风,下意识的顺势倒在床上,她堪堪躲过了致命的一击。翻身下了床,她警戒的防备着,双眼迅速的适应着黑暗。
她一早便知晓今夜不会平静,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手中蓦地多了几根银针,她像是一只处在危险边缘浑身毛发竖立的小猫,看似柔弱,却带着极强的爆发力,谁若轻视于她,那下场只有被抓的鲜血淋漓。
刚刚做好防备,她余光便见到了一道冷光,心头一颤,她一个后仰,躲过攻击,右手抬起就往刀光传来的方向射去。那暗杀的人明显没有想到她有这么一手,猝不及防间便传来了几道银针入肉的闷响声。
嘴角勾勒起一道明媚的笑容,她蹲在地上,目光若鹰隼般锁定了那道双眼已经尅清晰看见的黑影:“银针上已经被我涂了剧毒,不怕死的话,可以再袭击看看。”
那道黑影定定的立着,手中的刀攥的紧紧的,好几次想要挥刀而来,都生生止住。因为他发觉这个女人并没有撒谎,那针上果真有毒,他能明显感觉到浑身血液似凝固了一般,流动的十分缓慢,心跳骤减,头痛 欲裂。
“你果然有些门道,难怪上次没能解决掉你。”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她脚步柔而缓,走至桌前点燃了灯盏,烛光跳跃到她的面上,是美艳到极致的绝美。那一双美眸转而看向江沉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感。
茗妃!
江沉烟笑容不减,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角落中那个想要取她性命的黑衣人,他虽然面上蒙了黑布,但是那双眼却很熟悉,江沉烟敢肯定,自己一定在宫里见过他。
黑衣人眸光阴冷,看着江沉烟道:“交出解药。”
江沉烟随意笑笑,后退几步坐在床畔,双腿无规律的摆动,那模样随意自然:“我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黑衣人眼中杀机闪过,气恼之下正欲挥刀,却被茗妃制止:“慢着。”黑衣人疑惑的看着茗妃,后者笑容妩媚,自信道:“还是我亲自解决比较好。”
江沉烟不置可否的笑笑:“那么,你认为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解决掉我呢?”
茗妃眼中光芒转冷,直直的看着江沉烟,而后用一种邪魅至极的语调:“他教你的东西,我全部都会,甚至。。。比你更熟练。。。”
语毕,她右手一抬,五根带着寒光的银针便直直的朝着江沉烟飞刺而来。13721322
面色一变,江沉烟情急之下也同样甩了右手,五根银针对刺过去,却因为是情急发力,抵不过她蓄势待发,还未到她面前便被她一甩袖拂去。
而她飞刺而来的五根银针眼看到了眼前,她避无可避,抬起胳膊挡住了身前,那五根银针便刺入了皮肤,是透骨的疼。
咬紧了牙,江沉烟看着茗妃道:“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深藏不漏。”
得意一笑,茗妃低声道:“不若如此,我何以成为他唯一的棋子?”棋子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是那般自然和理所当然,听的江沉烟心头微震,而后深吸一口气看着她道:“哦。。。原来如此。。。。”
伸手一根根将银针拔出,如丝如缕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衣袖一大片,江沉烟痛的额头冒了细汗,却不吭一声,只看着茗妃道:“唯一?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茗妃右手抬起,又是五根银针,嘴角弥漫了森冷的笑意:“你试试便知道了。”
话音尚未落下,她便甩手飞出了银针,江沉烟眸光一凝,就势一根翻滚,躲过了银针,心中却有些不安起来。茗妃发针的力道极大,角度刁钻,明显不是她这种菜鸟级别。今晚,她未必就能像想象一样全身而退。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拖延到计划成功的那一刻。
打定了主意,她默默咬牙,又躲过了一波飞针。
“怎么?他教你的东西,就是像过街老鼠一样躲?”茗妃得意的笑出了声,手中飞针迅疾的刺破空气飞驰到了她的面前。
江沉烟翻身躲闪,还是未能全部躲过,一根银针迅疾的透过了她的肩胛骨,带血飞出。
痛!
难以想象的痛!
江沉烟从来不知道,飞针竟然有这么强的穿透力。这个女人,着实恐怖!茗妃心中充斥着强烈的快感,那美貌被她压一头,宠爱被她夺走的恨全数发泄而出,她看着江沉烟像老鼠一般躲避着她的飞针,心中充满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她在玩!
犹如猫捉到老鼠之后并不会立刻将它杀死,而后慢慢玩到最后才一抓毙命那般!
江沉烟心中窝火至极,心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
她不躲了!而是堂堂正正的站起来,看着和妃道:“他教我的东西你都会,但这一样,你肯定不会。”说完,她飞扑上前,不顾她吃惊下飞来的银针,任由针插入身体,强忍着剧痛将茗妃一把扑倒在地。
“你蠢,我却不能陪着你一起蠢!你以为调走了养心殿的侍卫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我?你以为这些飞针真的可以要了我的命?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小看了我。”江沉烟咬着牙低呼,身体里插入了数根银针的痛苦几乎将她逼疯。
她用力的将茗妃压在身下,一手按住她的手腕,一手迅疾的从她发上拔出一根金簪,而后用力的刺向她的咽喉。茗妃被她突然爆 发的力道给吓了一跳,所以才会被她制住,眼看那金簪就要刺破咽喉,她情急之下挣脱了手腕,用力推了她一把。
江沉烟哪里肯让她这么简单的逃脱,手中力道不减,反而更迅速的划过。茗妃这一躲,那金簪没能落在咽喉处,却划破了她最宝贝珍惜的面庞。
尖细的金簪一头划烂了她的肌肤,最令江沉烟吃惊的是,她面上的那层皮肤就像是贴合上去的一般,刺破之后,竟然没有血。
而她也清晰的见到了她那划烂的面庞之下,还有另外一层皮!
“人 皮面具?”江沉烟一怔,瞪大了双眼惊呼出声。
茗妃不知哪来的力道推开了她,瞪大了双眸捂住脸,尖细的指甲指着江沉烟,厉声喝道:“你看到了?你看到了!”
江沉烟眼中惊色退去,脑海中划过无数个年头,而后她笑着讥讽道:“我总算知晓为什么皇上会那么宠爱你,原来你的脸。。。”
茗妃面色骤变,看着江沉烟的眼神弥漫着疯狂的杀机。
浮云台上,好戏一场接一场,众人看的津津有味。和妃浅蹙的娥眉间带着不耐,手中端着刚刚沏好的香茶,刚送至嘴边,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眼角余光便瞟见了站在自己对面幽深花丛中的一道黑影。
“啪”的一声,她手中茶盏落了地,摔成了碎片。
这一声脆响惊醒了看戏的众人,数道目光不悦的看了过来。
薛太后被搅了兴致,眉宇间带着浓浓的不耐,看着和妃道:“和妃,你这是怎么了?”
洛擎苍也将目光落在了她的面上,见她惊恐的模样,眼中不觉有了疑惑。和妃对于太后的询问恍若未闻,只看着那幽深的花丛,那道黑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那张惨白骇人的脸犹如刻在了视线中一样,挥之不去。
“和妃!哀家在问你话。”薛太后面色一沉,提高了音调,明显已经十分不悦。
和妃这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转过视线,吞吞吐吐道:“臣妾。。。。臣妾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话音落下,坐在她斜对面的天贞娜便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听说和妃娘娘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昨日还去了天恩寺祈福,怎么?还是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吗?”天贞娜不咸不淡的戳破了她的伪装,说出的话让不少人都色变。
脏东西!她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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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明妃有孕
更新时间:2013…1…12 17:38:07 本章字数:3466
浮云台上的气氛一时间直转而下。
洛擎苍没有言语,深邃的眸光淡淡的从和妃面上扫过。
和妃眉头一蹙,看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天贞娜,悄悄攥紧了拳。
薛太后目光毒辣,一眼便看出了和妃的不对劲,她眉间带着浓浓不耐:“怎么回事?和妃你看到什么脏东西了?”
和妃深吸口气,看着太后解释道:“太后,臣妾并未看见什么,只是一时手滑而已,打扰了太后雅兴,实在是不该。”
她虽强作镇定,可那苍白的面色和闪躲的目光分明出卖了她。任谁都可以看出,此刻的和妃似乎在惧怕什么。
天贞娜随意笑笑,看了一眼太后和洛擎苍,而后道:“太后,宫中这两日已有不少传言,和妃娘娘似乎冲撞了什么秽物,这几日都过的不太安稳呢。”
“哦?”疑惑的看了一眼天贞娜,太后又将目光落在和妃面上:“怎么回事?若真有所冲撞,便寻钦天监瞧瞧。宫中不比别处,你们都是常伴圣驾的人,可不能马虎一点。若是不祥之气冲撞了龙体,可是大罪过。”
面色微微一变,和妃勉强带了笑:“臣妾并非美妃所言那般,当真只是听戏入了迷,一时恍惚,所以才会失手打碎了茶杯。”
见她矢口否认,太后点点头,刚欲再说什么,便突然见和妃身旁的明妃伸手捂住嘴,不住的干呕。
众女都疑惑的看去,眼中光芒各异。
明妃面色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小手紧紧的捂着嘴。目光瞥见了众女疑惑的眼神,心头一震,有些慌乱起来。如意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她慌忙将茶盏递给明妃,后者只咕咚喝了一口,便又吐了出来,那模样看似极为痛苦。
薛太后关切的望着,好一会,忽然露出了狂喜的神情:“如意,你家娘娘天葵可有按时来?”
如意看了一眼明妃,见她双目忽然瞪的很大,带着警告的意味,支支吾吾的半晌不敢回答。
眉头微微一皱,薛太后又道:“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连主子身体不适都未曾上心?可有宣御医瞧过了?”
如意咬咬唇,见太后面色不愉,当即慌忙跪在地上:“太后,是奴婢没能伺候好主子。主子的天葵已推迟半月有余,本欲宣御医请脉,主子却不肯。”
话音落下,薛太后眉峰微挑,眼中喜色不减:“那她近日可是食欲不佳,爱吃些酸食?”
如意偷偷看了一眼面色微微泛白的明妃,怯懦的点头,低声道:“回太后,主子这几日都食不下咽,睡不安稳,每日里爱吃些酸枣。”
握着扶手的手忽然攥紧了几分,薛太后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好好好,来人,将平日里给哀家请脉的穆御医请来,给明妃好好瞧瞧。”
一听这话,众女都有些明白过来。一时间面色都有些变化,尤其是靠明妃最近的和妃,不自觉的挑了眉,眼中划过一丝冷芒。
明妃这般,多半是有孕了!
洛擎苍双眸缓缓微眯,那清冷的光芒像是刀刃一般划过明妃的心尖,她浑身一震,连忙否认道:“太后,臣妾素日便爱吃酸食,并非您所想那般,不用请御医了。”
她越是着急忙慌的解释,便越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洛擎苍面色微微一沉,眼中划过一抹浓浓的讥讽。
不敢去看洛擎苍,明妃慌乱的有些坐不住。
薛太后哪里肯听她的,只笑着道:“哎,请御医来瞧瞧多少也能安安心,你也不必着急,若真是有了龙种,便是你大功一件。”
明妃几乎急的落下泪来,她怨毒的看了一眼如意,咬着唇瓣道:“臣妾当真没有怀孕,太后,今日是您的寿辰,就算要请御医请脉,也要等到筵席结束才是啊。”
随意摆摆手,薛太后憔悴的面上多了几分明亮,心情大好道:“无妨,哀家的寿辰比之龙种可是小事一件,你且安心待着便是。”VzxH。
攥紧了手,明妃显得很是慌张,可是费尽唇舌也该表不了太后急切想知道她是否怀孕的心情。无奈之下,只能坐立不安的等着。
天贞娜眼中划过复杂的光芒,看着明妃道:“恭明妃了,若真能得了龙嗣,可真是的大功呢。”
明妃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情接受她的恭喜,只闷头不吭声,额头爬满了细汗。
太后以为她是害羞,眼中爱怜之色更浓,她偏头看着一直默不作声面色有些阴沉的洛擎苍,不悦道:“皇帝,明妃有孕,你当高兴才是。”
洛擎苍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笑容,看了一眼明妃道:“明妃若真是怀孕,朕。。。自然是高兴的。”
浑身一颤,明妃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洛擎苍,只他那冷漠的笑容几乎让她呼吸困难。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几乎是躲闪般的垂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听闻此言,薛太后这才露了笑脸,心中也极为舒畅开怀。若是明妃有孕,这与薛家来说可是一件大喜事。这地位便会更加的牢不可破。
和妃暗地里咬紧了牙,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