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越被公仪绯拉起,她本来想站着,却被公仪绯紧紧搂住了腰,面含娇态,故作羞涩道,“皇上来的真早,妾差点失仪了。”
公仪绯心情大好,额头碰了碰倪越的前额,“颖儿如此也是极美的。”薄唇轻轻扫过她的脸庞。
颖儿?她和公仪绯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前几天还是“爱妃”的,今天改叫闺名了,公仪绯果然是个厚脸皮的。
公仪绯搂着她进了晴水楼,后面的一众太监宫女留在室外,室内只剩之桃随伺在旁。
进屋后,倪越见天还未暗,为避免干柴烈火迅速燃气,她不假声色地推开了公仪绯,端上一盘点心,讨好道,“这是妾亲自做的,皇上可一定要尝尝。”
公仪绯一手拉过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便把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楼上她的腰,带着蛊惑的笑意,“你来喂。”
听到这句话,倪越的脑中炸开了花,公仪绯真有情趣,调情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高,她勾了勾出,玉葱般的手拿起调羹勺了一勺云酥碎糕,送到公仪绯的唇边。
带着点点酥香的糕点让本来没有进食的公仪绯胃口大好,更不要说还有面染潮红的女人亲自送到他唇边,邪魅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启唇将糕点吃入口中,入口糕点即化,渗入喉咙,留齿间微妙甜腻。
倪越见他吃得开心又勺一匙送入他口中,只是没想到刚入口公仪绯却吻上她的唇,沾着酥糕的舌逼她张开唇,侵略她口齿的每一处,吻得或深或浅,倪越只得欲拒还迎地配合他。
公仪绯见她有些气喘,面色越发红润,原来饱满的红唇被他吻得娇艳欲滴,心底翻起了万丈波澜,饶过她的樱唇,抱起她柔若无骨的身躯向红床走去,“夜深了,早些安寝吧。”
倪越轻喘着,双眼水色迷蒙,手不受控制地环住公仪绯的脖子,整个身子贴在了他的身上。
紫竹知趣地退了出去,准备明早要用的东西,之桃守在门外以备周全,同样还有公仪绯身边的大太监李谨德和几个小宫女,小太监。
室内一重重的波浪不停息地席卷倪越的全身,交颈缠绵抵死追逐。
身上的人是无尽满足,可她的全身心只有痛,痛,痛。
一大早,公仪绯在门外李谨德的提示下起身准备沐浴,倪越动了动手脚,擦,丝丝疼痛传来,她忍着痛披上了备好的里衣,按道理她应该服侍皇帝沐浴,担当她起身的时候,公仪绯见她神色困倦,动作迟缓,想来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将她按回床上,体贴地说,“昨日累着颖儿,再睡会吧。”
倪越面色大窘,见他如此一说,恨不得用被子遮住脑袋。虽然是个现代穿越女啊,对于男女敦伦之事儿,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咳,咳,说到底没有亲身亲历过,还是嫩了点,经过一夜折腾,她算是明白了,公仪绯不仅在治国上有天纵之才,于房第之事也是能人。
“李谨德。”公仪绯叫他进来然后服侍他沐浴更衣,一切完毕后,他看了眼闭眼睡着的倪越,对走进来的紫竹说,“让你家主子再睡会儿,派人去皇后那里免了她的请安。”
公仪绯神色清明地去上朝,他前脚走出,倪越就睁开了眼,“紫竹,把我要你准备的药拿来,给我上药。”
紫竹早就准备好了,从衣袖里拿出药,退下里衣,轻轻地抹在倪越身上。
“之桃备好水了么?”倪越问紫竹。
“备好了,只是小姐何不再休息会儿,皇上说了不用去皇后那里请安了,何况现在还早着呢。”
“礼不可废。”倪越简单地穿上外衣,抹上药后果然清爽了不少,“把这里收拾收拾。”
“是。”
之桃进来说,“小主,可以沐浴了。”
倪越点点头,说,“把药戴上,沐浴后再抹一次。”
她若果不去请安,估计景仁宫的那帮后妃会把她做话题,皇帝许久不临幸后宫,自此临幸于她,这帮沉静的女人又有了嚼舌头的对象。她可不能像周薇那样,不管如何,皇后那里还是要谨慎讨好,以示她的谦逊守礼,懂得分寸,不似周薇般恃宠而骄。
“小主,今日要穿什么衣服。”之桃问。
“浅蓝色素些,你把柜子里那件浅蓝色的裙子拿来。”洗漱后,倪越坐在梳妆台上淡淡描了几笔眉头,脸上只是施粉添了点色泽,不然这张脸显得有些苍白。
穿上衣服,正要出门的时候,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妙彤领着几个宫女来了。
“女婢见过婉仪。”妙彤率一干宫女跪在地上。
“起来吧。”倪越回收,“姑姑来此,何事啊?”
妙彤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走上前,揭开她端着盒子的盖子,妙彤说,“皇后娘娘说,皇上许久未足后宫,婉仪服侍皇上有功,特命女婢送来灵芝竹节纹玉簪 镏金点翠钗金镶翠挑簪各一只,还有织锦4匹。”
“有劳姑姑了,替我谢过皇后娘娘。”倪越示意之桃收下东西,对紫竹说,“送姑姑下去,奉茶。”
随后贵妃,淑妃,德妃的赏赐也一一地到了,看来昨天各宫已经准备好了,早上一批接着一批的人出入晴水楼,所谓送礼不过是些簪子玉石或者一些古玩罢了,搁在现代样样都是拍卖市场的竞拍宠物,可是这里是后宫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是最没用的东西。
倪越命之桃把这些东西一一记清楚,放入库房,对紫竹说,“你同我去景仁宫,不可误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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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升
景仁宫皇后端坐在首位,听宫女报夏婉仪前来请安。神色不由地露出一丝疑惑。想要做事规矩不落人口舌,这个夏婉仪不知是太安分,还是骨子里藏着傲气隐忍着。
“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倪越踏入内殿,弯下身子给皇后请安,
面容镇定诚恳,举止优雅得体。
皇后没有立刻让她起身,深邃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举动,而倪越不动声色接受皇后的打量。
“妹妹,快起来,妹妹伺候皇上辛苦,本宫瞧着妹妹这可人的模样险些忘了,”很快皇后生出盈盈笑意。
向来不大说话的德妃,今天不知卖的什么药,也夸赞起倪越,“啧啧,当真是德才俱佳,礼仪周全,怪不得受皇上喜爱,虽说周婉仪得宠,臣妾瞧着,夏妹妹臣妾也甚是喜欢。”
后宫谁不知道周薇得宠,但这次皇后处罚周薇,不管公仪绯知道或者不知道,到底给了周薇一巴掌,现在德妃又把她往风间浪口上推,是想让她在刀子上过日子。倪越抬眼观察着众嫔妃的脸色,却发现前几日还空着的座位上尽然坐着陈贵妃,最好不是她自己多想,陈贵妃是特地来看看她这位新人。
但陈贵妃在这里,德妃的一番话就更加能够激起陈贵妃的善妒之心。
果然,陈贵妃尖利带霜的眸子扫了倪越一眼,转而按捺着妒意,开口道:“夏妹妹果然惹人喜欢,怪不得皇上在上朝前在昭明殿先下了圣旨,谨慎夏婉仪为正三品淑仪 。”
此话一出,不仅在坐的所有妃嫔大吃一惊,目光灼灼齐刷刷地刺向倪越,连坐着本来面无表情的淑妃亦是向她投去沉似海,捉摸不透的眼色。陈贵妃手段凶恨,却藏不住弯弯绕绕的心思,以倪越的看人的本事多少能够揣测,可是淑妃是个深藏不漏的,依她的判断远比陈贵妃更可怕,更难对付。
侍寝后晋升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一般都是皇后说了算,能够让皇帝开口晋升,飞跃三级的妃嫔少之又少,皇后心中自然不满,笑意
盈盈的黑瞳被凛冽的神色取而代之。
倪越不慌不忙,按下心头的躁动,仿佛没有注意到众人欲把她拆碎的目光,踩着端稳的步子从在站的妃嫔中走出,向皇后,贵妃,德妃,淑妃行礼,如吹风拂面悠悠地说:
“能得皇上厚爱,乃是祖上庇佑,父母细心教导所得,今后定当尽心服侍皇上,做好本分的事。妾亦是知道,妾不过是刚入宫,皇上怜悯妾在宫中难免想家,故而对妾有几分恩宠,但妾万万不敢恃宠而骄。皇后娘娘位居中宫,秉持宫事赏罚分明,才是真正得皇上之心那。”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几位妃嫔又是一惊,皇后的神情明显缓和了很多。
倪越继续说,“妹妹听闻德妃姐姐善养花卉,
连皇上也赞不绝口,说姐姐的手艺连宫中的花匠也逊色几分,妹妹当真羡慕,姐姐如此喜欢妹妹,妹妹改日必来姐姐宫中好好讨教一番,姐姐可别嫌妹妹手脚愚笨。”
既然德妃想害她,那她就顺水推舟,在转个弯把她推出去。
德妃冷着一张脸,紧拽着手里的帕子,没来得及说话,
“德妃的手艺本宫也钦佩,你有这个学习的心自然是好的。”皇后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皇后都这么说了,德妃不好拒绝,只好僵着脸色说,“妹妹如此诚恳,皇后又这么说了,我怎好拂了妹妹的意思,伤你的心,妹妹想来我咸福宫,我高兴还来不及。”
淑妃说,“本宫懒散惯了,不及夏妹妹聪颖好学,夏妹妹有空也来本宫宫中坐坐。”
倪越巧笑道:“姐姐相邀,妹妹怎会推辞。”
皇后,德妃,淑妃以及其他妃嫔都走友好路线,陈贵妃满肚子的怒火不好发作,借口身子不适,
皇后还没让她们跪安,扶着宫女的手先回去,沉着脸色霸气地踏出内殿。
陈贵妃走后,全场氛围和气不少,其余几位修仪,夕嫔
婕妤,常在,贵人都纷纷出来搭话,聊了一会儿时间,直到皇后说乏了众人才散。
出了景仁宫外,倪越才发现后背被四月的春风吹得生出丝丝凉意,摊开手,手掌上全是渗出的汗。
“小主。”紫竹担心地看着倪越,手拂上她的背,发现她家小主的背上也是汗涔涔的,担忧地说,“小主快些回晴水楼,春季最是容易伤风的时候,可别染上风寒。”
“嗯,回去吧。”“嗯,回去吧。”倪越从衣袖中抽出手帕擦干手中的汗迹。快步离开,景仁宫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尤其是现在,她刚才的一席话只是暂且解决临时的危机。
离钟粹宫很近的时候,何明仪在身后唤她,“夏姐姐。”
明明她比倪越还要大,倪越听着还真是别扭,只是这份别扭很快被高兴取代,不枉她走怡兰轩走得勤,在后宫中,至少在钟粹宫少了需要地方的人,她的眼光没有错,何芯贞待人冷淡,总是一副不搭理人的样子,一开始相处碰了不少钉子,所幸长时间下来,何芯贞对她卸下防范。今天她出人意料主动和她打招呼,倪越颇有些意外。
何芯贞走近倪越,略施粉黛的双颊因汗水涮得更无色泽,显出疲惫之色,昨夜承宠,早上又赶着给皇后请安,反驳陈贵妃,德妃,能够一路坚持下来当真不容易,再看她的身子,有紫竹扶着脚步还算稳妥,担心地问,“怎么样,还撑得住?”
“进去再说吧。”景仁宫里提着十二万分心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现在整个身子放松下来,才感到身心疲惫。
“是我疏忽了,”何芯贞点点头。
倪越走进晴水轩,李谨德带着宫女太监捧着一些赏赐的东西已经在等候了。
李谨德以为倪越会在晴水楼,没想到她去给皇后请安了,只好在晴水楼等了一会儿,他身为太监总管,皇帝身边的红人,也是妃嫔巴结的对象,哪有他等人宣旨的时候,哪有他等人宣旨的
时候,只是夏淑仪是皇上现在看重的人儿,他不过是个奴才,怎么能和主子比。
“让公公久等了。”
“奴才拜见夏婉仪,婉仪接旨吧。”随即,李谨德拿出明黄的圣旨。
倪越松开扶着紫竹的手,扶开裙角,跪在地上接旨,然后
晴水楼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跪在地上。
“妾,夏清颖接旨。”
“奉天承运……。”
倪越根本没听清楚圣旨上赞扬了什么无非是些贤良淑德,蕙质兰心之类的词汇,听得最后一句
“钦此,恭喜娘娘了。”
“臣妾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终于结束了,狗屁圣旨宣那么长干嘛,倪越饿的只想吃早膳。
“娘娘,这些是皇上的赏赐。”李谨德示意太监把赏赐的物品呈上来。
倪越一眼扫视,不亏是皇帝拿出来的东西,件件都是精美绝伦,做工精细,价值连城的稀有之物。
“紫竹收好东西放入库房,之桃,替我好好打赏公公。”
之桃受意,拿出一些值钱的玩意儿塞进李谨德手里,李谨德也不做推脱,反正是后宫的潜规则嘛,做什么委屈自己呢。宣旨完成李谨德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娘娘,这事我家小主送来的点心,小主说,娘娘恐怕未吃早膳,特让奴婢送来”何芯贞身边的贴身宫女打开拎着的篮子。
“替我谢谢你家主子。”倪越亲自接过篮子。
“是。”宫女弯身行礼。
作者有话要说:
☆、诘问
“啪。”白子落在棋盘上,墨玉般剔透的几颗黑子完全被白子重重包围,再没有退路。何芯贞落下该字,抬眼看向倪越。只见她手执一颗白子,手肘靠近脑袋,半侧着身子,乌黑的眼眸极其认真地观察棋盘上的每一处,想要从别处找到一条杀出重围的出路。
倪越现在觉得找何芯贞下棋真是个错误,她落子快捷迅速,每一子看着下落简单,实则经过一番考虑,并且毫不留情,原来以为和同事下棋常常赢棋,自己的棋技应该不差,没想到自己每落一子都是如此困难。
“我输了。”倪越放下手中斟酌许久未落的棋子,不甘心地扔进棋盒。
何芯贞见她一脸泄气,方后悔自己不该如此认真,步步紧逼,出言安慰道,“想来是我过分认真了,你的棋下得不错,我不过凑巧赢了。”
知道何芯贞是在安慰她,凑巧赢的说法不过是让她好过些,棋盘上的黑子远远少于白子,分明是一片一片地被她吞掉。
“不用安慰我,我要是知道你的棋下得这么好,我哪敢找你下棋,不自量力,你看我绞尽脑汁,对你而言却甚是轻松。”
何芯贞挥手示意贴身宫女送来茶水,亲自带了一杯清茶递到倪越面前,微微笑道:“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我母亲的棋艺远在我之上,我不过学得九牛一毛,我外祖父一手棋术,我母亲尽得真传,那才是真真厉害。”
怪不得她下得如此之好,原来家里都是一众高手,这种生长环境耳濡目染,何芯贞的棋艺不好才怪。 倪越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喝下一口,没有了先前的恼气,讨好道,“左右宫中无聊,闲暇时,你可否教我下棋?”
“教你?”何芯贞吃惊,突然想起倪越晋升那天的事,然后又郑重地说,“你前两天讨好德妃去她宫中学修理花卉,你哪里有时间来我这怡兰轩那?”
德妃?当时不过是情急之际,她还没有笨到自己去德妃宫里给她挑毛病,倪越放下杯子,亦是笑着说,“我就是不去,她还能主动来找我。”
“淑妃呢?她可是热情的很,到时你要如何推脱?”何芯贞问。
倪越撇撇嘴,“借口身体不适,她还能硬拉去不成。”话题一转,“你如今越发关心我,倒让我受宠若惊了。”
虽然是怀疑的语气,但到底倪越脸上还是不温不火,似乎只是随口的一句话而已。
“我在宫中只你一个姐妹,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
倪越立刻试探性地接口道:“话不能这么说,皇后可把咱们都当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