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四十章看到留言甚少,不免伤心~~
☆、惹人注意
陈贵妃在永和宫禁足已经整整三天,可是景仁宫那里迟迟没有出来任何的处置。
处理掉了重华宫里的内细,倪越也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倒是要感谢陈贵妃,倘若她那里叶查不出来,不知还要惹出什么幺蛾子。
后花园的露水亭中,周充华把玩着手里的镯子,对着徐美人道:“怎不见今天徐妹妹去景仁宫?”
周充华这话明显是在讽刺徐美人巴结皇后巴结得紧,徐美人听她那酸溜溜的话倒也不生气,跟在皇后身边久了,总也学会了些许处世之道,她笑了笑,看着周充华手里的镯子,道:“贵妃之事,皇后娘娘正不知如何处置,我也岂敢去烦皇后娘娘。”
皇后素来让贵妃三分,如今得了贵妃的错处,怕是做梦都能笑出来,她岂会便宜了贵妃,周充华道:“贵妃姐姐虽犯了错,但皇上总是年旧情的,自是不会严惩。”
徐美人冷笑道:“姐姐这话倒是不错,只是皇上若要严惩,还得给太后三分薄面,可惜了婉嫔,好不容易得了个孩子,只这么没了。”
怀上皇嗣本就不易,能生下皇嗣更是困难,若没有皇上宠爱,这孩子想生下来,几率实在太小,婉嫔进宫时也是盛宠,可现在看来不知怎么的,好似也不得皇上喜爱了,若要说性子,这个女人,不是个听话的主,想来是冷落了一段时间,受不了了,才得皇上厌弃。只是皇上不喜归不喜,对皇嗣还是十分重视的。
想到这里,周充华眼眸微转,道:“婉嫔的虽没了,淑妃姐姐那里皇后娘娘更要重视。”
淑妃是什么身份,皇上宠的不行,若说宫里还有谁能同淑妃争宠,怕是找不出人来了,淑妃有孕,对她们这些阶位低的嫔妃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淑妃有孕,便不能侍寝,此时正是讨好皇上的大好时机,徐美人抬手扶了扶发鬓上的金步摇,道:“可不是么?皇上可是特地让皇后娘娘照看着,淑妃姐姐有个闪失,皇后娘娘还得担个责任,哎,婉嫔没有淑妃姐姐命好啊~”
倪越的轿子在花园外停下,扶了紫竹的手,朝里面走了几步,透过几层树叶,在缝隙中看到周充华和徐美人在闲聊。
走近了几步,只听见那周充华道:“我险些忘了,如今重华宫的那位也是甚得皇上喜爱,徐妹妹可要加把劲儿了。”
“夏妃?”徐美人喃喃道,这位低调又性子极好的夏妃,鲜少在人前出现,即便是曾得了太后的惩罚却没多大损失,反而一举成为一宫之主,同样是秀女进宫,当时在阶位上却高于其他几位嫔,得周充华提点她才发现原来这夏妃也是挡脚的时候啊~
看徐美人一脸思索的神色,显然是周充华这么一提,正好提到的徐美人的心里,倪越嘴角勾起笑意,我这温和淡雅的形象,多亏还有这周充华在时刻惦记着。
“日头毒辣,不想两位妹妹竟如此闲情雅致在此处闲谈。”倪越轻手摇着手中的团扇,从树荫后走出,优雅地向露水亭走去。
周充华和徐美人见夏妃突然来到,显然表情没有之前自在,暗自揣着夏妃何时来到,刚刚的话是否入了夏妃的耳朵,尤其是周充华,手拽着衣裙紧紧的,低垂的眼中尽是慌张。
“见过夏妃姐姐。”
倪越抬了抬手,示意她们起身,脚步就此停住,侧着身子做路过状,对二人道,“本宫只是路过,亦不知两位妹妹何事聊得如此开心,诚然,本宫知道,现今贵妃一事,成了话题,不过本宫提醒一句,在处置尚未出来之前两位还是不要妄意的好,否则只是则找忧绕,传到了皇上那里,可更麻烦了。”
倘若平时见到夏妃均是沉默不语,那么今天这一席似劝告又似警告的话,则是告诉她们,她夏妃也不是和善的主。
周充华额头渗出冷汗,紧握了手,道:“夏妃姐姐多虑了,我和徐妹妹不过是聊些花花草草的,哪会论及贵妃之事。”
倪越用扇子掩了掩面,目光直视周充华,然后一扫徐美人,柔和了声音道:“如此甚好,本宫还有事,不饶两位妹妹雅兴,便先走一步了,两位妹妹勿在外头坐久了,暑气伤身。”
周充华点头道:“姐姐慢走。”
倪越出了园子,又坐上了轿撵,哎,升了妃位就是好,出个门方便多了,不用向以前一样,光用脚一步步的走,后宫这么大,那不得累死。
倪越低头,看了看随轿子跟着的紫竹,她的额头上已经是大汗了,倪越有些不忍心,伸手拿出了衣襟里的绣帕,递给紫竹,道:“大热天的,难为你一声不吭跟着本宫走。”
娘娘竟细心地递给了她自己用的帕子,紫竹心里说不出的感激,她一个小小微不足道的宫女,只有像她家娘娘这样心善的主子才会疼惜。
“多谢娘娘,奴婢不累。”她小心翼翼,双手接过帕子,擦了擦汗。
倪越目光柔和,个傻丫头。
夏季夜色暗得晚,重华宫中的小厨房按倪越的意思,将晚膳拖得晚一些,宫中着实无聊,吃过饭,梳洗一番,只能上床睡觉。
“娘娘,饭菜备好了。”
小厨房的宫女呈上来几碗菜色,都是清谈的饮食,颇合她的胃口,拿起筷子吃上了几口。过了这个时辰,还没有太监来报,差不多可以洗洗了。
紫竹吩咐宫女将沐浴用的浴桶抬进内室,洒上一些花瓣,试了试水的热度,倪越盘起长长的秀发,一件件脱下了外衣,赤脚走进浴桶中,缓缓地闭上眼睛,享受温水滋润皮肤的感觉,全身心的放松。
沐浴过后,她只是穿上的裹胸,外面套了一件桃粉色的纱衣,玲珑的曲线身子若隐若现,坐到梳妆台前,将盘起的头发洒落开来,拢到胸前,用木檀香梳将长发梳顺。
紫竹急急地从外室走来,低声道:”娘娘,皇上来了,奴婢瞧着皇上脸色不大好,娘娘小心。”
倪越将秀发揽到身后,晶亮的眼睛微微抬起,说道:“无妨,随本宫在门口迎接。”
一身绛紫色绣纹龙袍,威严俊逸的神色,公仪绯踏进了倪越的寝宫,寝宫中的琉璃灯点得通亮,宫灯下,他看到一身桃粉色,妙容姣好,身形诱人的女子,低首,垂眉,声音宛若莺啼却又带着几丝俏皮,“臣妾恭迎皇上。”
公仪绯走近她的身旁,一手握住她柔软的腰身,扶起她,挑眉道:“朕未告知便来了,颖儿可是惊了。”
惊?走到这个份儿上,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足足地惊一惊,倪越缓缓地抬首,自公仪绯进来的那一刻,她大概可以猜到,这个时辰来后宫,定是心情不畅,而到了她这里,至少可以说明自己给他的感觉,能让他放松,这算不算是一种信任。
眼对上公仪绯的眼眸,不禁染上几丝粉色,隐隐地有些火热,该死,公仪绯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真让她差点儿失了神,手挽上他的腰,她低声道,“皇上来了,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再次盯上他的脸庞,娇羞道,“这个时辰,臣妾以为皇上已经睡下了。”
后宫里不安生,哪能安寝,周氏之胎,本来便不看好,只是陈贵妃动手超出了他的意料,一方面,皇后自是要秉承宫规处理,否则这后宫岂不是乱套了,一方面,太后出手先压制着这件事情,不让严惩,摆明了态度要自己给她三分薄面,他承了孝子的名声,自然也不能驳太后的面子。九华殿里思忖了一段时间,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眼前的女子,顺着心意来了重华宫。
公仪绯低头凑到她的耳边,磁性的声音贴着她精致的耳朵,“朕突然想你了,颖儿如此讨朕喜爱,朕一想你,便从九华殿过来了。”
倪越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娇嗔道:“臣妾真是幸运,众多姐妹中,皇上竟是惦记着自己。”
兔子状的女人吃起他人的醋了,难得了,公仪绯心情大好,朗声一笑,“见着你这吃醋的摸样,不枉朕走一趟。”
倪越握起手,在他身上装作生气轻轻地捶了捶,不满道:“皇上总是这般取笑臣妾。”
公仪绯抬起她柔滑的下巴,低头覆上粉嫩诱人的樱唇,细细吸吮了几下,然后撬开她的唇齿,长驱之下,席卷她的唇舌,扫荡一空,而后又地笑着亲啄了两下,道,“真酸。”
这话分明说她在吃醋的意思,倪越心横起来了,大胆地主动凑上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臣妾就是酸了,皇上奈臣妾何?”
“呵呵。。。。。。”公仪绯的大手搁着纱衣磨砂着她的身子,转而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似惩罚道:“颖儿一会儿便知道了。”
淡绿色的纱帐散落下来,紫竹已经悄悄地退去,熄灭了外室的灯,徒剩里面半明半暗,倪越半眯着眼睛,配合着,手环过他精壮的腰身在他后背游走,任由他在她的脖颈上点上一枚枚红印,承受着纤长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的酥麻快感,忍不住轻轻□出声。
“嗯。。。。。。”她身子一颤,手臂水蛇般缠上他的脖子,唇嘴贴上他冰凉的额头。
身上的人展开了更深一层的进攻,倪越忍不住地一次次叫喊出声,待云消雨歇,公仪绯揽这她的身子惬意入睡时,她已经被折腾的不行,沉睡过去最后一刻,默默咬牙,TMD男人的能力真是不可置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哎哎,把一些删掉了,不知道剩下的算不算‘不合道德,’不行的话,再改
☆、嫔妃晋位
又过了两日,昭明殿的圣旨下来了,陈贵妃降至了昭仪,并在永和宫闭门思过一年。同时为了安抚婉嫔,又将她升为从四品的婉仪,并赏赐了一些东西。落胎之事就此抹过,往后不得在意。
倪越在重华宫研究棋谱的时候,听紫竹说着,公仪绯的圣旨刚下来,周薇却是不服,吵着要见皇上,皇后听闻后又派人似安慰又似警告地教育了周薇一番,此事最终是平息了过去。
用过了午膳,正闲着,今日不见,何芯贞来了。
紫竹端上了一些水果,糕点,另外砌上了一盅茶。
何芯贞松开了宫女的手,敛了衣裙,坐到她的对面,道:“妹妹这一来让姐姐宫里忙活了。”
倪越砌了一杯茶,递过去,笑着道:“哪能啊?你来了我才好不无聊,有些日子没见你了,近来在做什么?”
何芯贞说道:“左右闲着,做起了刺绣的活儿,许久不碰针线,险些生疏了,”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粉色的绣帕,帕上绣的是荷池风景图,粉苞荷花上,几只蜻蜓栩栩如生,而花瓣重叠,叶片交互,色泽光线处理得明暗有致,这一看就是出自擅长针线活之人之手,倪越深感佩服,想当年她在夏府的时候习过刺绣,只是时间不长,进宫后再没有碰过,现在已经是生疏得不行了,不由赞叹道:“你这帕子绣得正是好看。”
何芯贞巧笑了一声,道:“莫取笑我,你若是做了绣活,定然是比我要好的。”不怪她能说出这话,谁让她心中倪越是顶着夏清颖的身份,想来她一定是认为自己这个出身高门的,自然手艺上高她一等,哎,大错特错了。亏得她未嫁入寻常人家,否则但是这绣活上,非得愁死她不可。
倪越拿起那帕子细细在看了看,道:“你可错了,对着这绣活我实在是不在行,倒不是我在谦虚。”
何芯贞道:“若是这样,也无妨,左右你这地位,无须自己动手做些东西,这刺绣的活儿,仔细做着最是累人。”
话虽如此,可倪越将来必定是要有孩子的,这古代的习俗,做母亲的总要为自己的孩子,添置些经自己手的东西,搁现代,倪越定是要自己设计一些小孩子的衣裳给自己的宝贝穿上,如此一来,她还是得好好地学一学,看来,何芯贞又得当一回儿她师傅了。
倪越道:“这帕子我看着挺喜欢,不知能否赠与我了。”
何芯贞道:“姐姐喜欢拿去便是。”
倪越收了帕子,道:“拿你的做个样本,近日我也动手绣上一块,届时还要你指点指点。”
“无妨,你不嫌我吵,我便多来你宫里坐坐。”
“你这安静的性子哪能吵我,倒是我又让你来回跑了。”
。。。。。
昭明殿中,公仪绯批完了最后一本奏折,靠在椅子上暂时舒了一口气。
李谨德弯着身子,走进来道:“皇上,吏部尚书求见。”
公仪绯坐起身,垂眼看了一叠的折子,自然知道吏部尚书为何而来,“宣他进来。”
“微臣拜见皇上。”
“平身。”公仪绯淡淡道。
吏部尚书站起来,勾着身子,说道:”皇上,沥川水患一事已经解决,灾后重建即将完成,御史台弹劾了沥川的知州和总督,眼下两职位空缺,不知皇上可有两职位的人选了。”
沥川的知州先是隐瞒了灾情,后又妄图私吞灾银,而总督同流合污,两人均已被斩抄家。
公仪绯思索了一会儿,道:“爱卿心中可有人选了。”
吏部尚书说道:“陕甘的盐运司副使李历在外已多年,陕甘一带甚是贫穷,而盐运司副使李历政绩颇不错,微臣想不若给他换个地方。”
盐运司副使李历寒门出身,无背景可言,当年真是因为如此,才被派去了贫穷之地,公仪绯不曾注意过此人,而今听得吏部之言,此人颇有些能耐,如此才干也不好被埋没了,便给他个机会。
公仪绯点头,已是租了决定,道:“就依爱卿所言,传朕的旨意,提升盐运司副使李历为沥川知州,让他好好干,不要让朕失望了。”
吏部尚书跪地恭敬道道:“微臣领命。”
“至于总督一职,暂且空着吧,待朕的旨意。”
前沥川总督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似乎与丞相苏家有些关系,而今皇上对苏家的态度,让众朝臣们已是看不透,若说恩宠苏家,毕竟苏家长女归为一国之后,又生有皇长子,极有可能为将来的太子,但皇上又贬斥苏家之人,毫不留情一丝情面,却又让人不得不生疑。皇上留着总督一职,不知要派什么人去,吏部尚书不好多嘴,磕了头便跪安了,朝堂几股势力,尚未有一股占着足足的上风,他可不能站错了脚跟,暂时保持中立乃是上策。
吏部尚书告退后,李谨德提醒道:“皇上,您还未用膳,是否要奴才穿膳。”
公仪绯挥了挥手,道:“不了,随朕去一趟景仁宫。”
到了景仁宫,皇后正抱着大皇子念书,“兄道友,弟道恭。”
公仪珏一字字接着念道:“兄道友,弟道恭。”
公仪绯进殿便听到大儿子明朗的声音,心情好了几分,大笑着说,“朕的皇儿念得真好。”
公仪珏一听是父皇来了,当下变得拘谨,端正地从席上下来,站正的姿势,道:“珏儿见过父皇。”
皇后明显对自己儿子这懂事知礼的摸样很是满意,眉眼里满是宽心的笑意,看向皇帝,道:“臣妾见过皇上。”
“不必不多。”若说皇后对自己儿子满意了,可是公仪绯见着自己儿子这般拘谨的摸样心里又有些不高兴了,做父亲对自己的孩子撒个娇什么的也是乐见的,可他这个长子一旦见着他却是满满的恭敬,少了亲近的感觉。
公仪绯稍微皱了一下眉,然后抱起这孩子,说道:“朕听太傅说了,珏儿上课很是听话。”
皇后说道:“珏儿能如此,多亏皇上教得好。”
”上课认真是好,不过平日里也无需这般严肃,珏儿还小,玩闹谢无妨,”公仪绯对皇后说了两句,又对公仪珏说道:“父皇昨日见着你皇第,吵闹着缠着父皇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