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屑道;“哼,不过是个庶出,在本少面前装什么儒雅,自以为念过几本书就了不起,还不是敌不过本少的拳头。”男子不顾下人的牵扯,执意要进酒楼。
几个家丁纷纷抱住他的腿,拦着他不让他走,公仪清稍微走近了几步,靠在一旁卖步的摊位上看清了男子的长相,苏棋,苏左相府的长子。
只见苏棋貌不留情一脚脚踢在家丁身上,一个家丁被踢到对面的摊位上,“啪啪啪”摊上的货物全部掉到地上,摔碎了不少,那老板刚想叫喊,却见苏棋的顿时明白自己惹不起这样的人家,只好自顾自倒霉,那家丁站起来,颇有良心地给老板了一锭银子,那老板看到这银子,当即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蹲下来收拾一地的东西,其他摊位的小贩不自觉地朝这边看来,家丁刚站起来,欲跑到对面突然撞上直直跑过来的女子。
“啊”女子惨叫一声,手里捧着的东西统统掉在地上,身子也倒了,随行的家仆连忙将女子扶起,问道:“小姐,要不要紧。”
那女子刚刚被扶起来,只见苏棋那厢又踢开一个家仆,才刚站起来,又被撞到。
女子气得挣扎着站起来,回头盯着飞出来的人的方向,说道:“你们什么人,竟敢撞本小姐,给我道歉。”
家丁爬起来道:“对不起我家少爷不是故意的,奴才在这里给你道歉。”
女子的家仆捡起地上的东西,对女子道:“小姐,依老奴只见,那位公子来头不小。”
女子根本听不进家仆的劝告,她堂堂汪家大小姐竟然当街被撞翻两次,脸面都丢尽了,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她指着苏棋道:“你,你要给本小姐道歉。”
苏棋压根不愿搭理这个灰头土脸的女子,道:“要本少给你这个丑八怪道歉,休想。”
苏棋公仪清认得,可是那个女子么,虽然摆着大小姐的谱,她倒是没有见过,不过她可以可定,她一定不是京城的官家小姐,假如她是京城的小姐,不至于一个能够在街上逛街的小姐不认得苏棋,再者,以苏棋的身世,就算是官家小姐,也没有那个胆量敢让苏棋当着众人的面向他道歉。那么?这个傻帽的小姐是谁呢?
公仪清决定把这事看完,此时她没发现有个男子也站在她的旁边,同她一样看着那个方向。
丑八怪,汪心雨气疯了,她喊道:“你骂谁丑八怪,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像个人样,不过这个不学无术的人。”
“本少骂你那是看得起你,你…”话还没说玩,被家丁打断,“少爷回去吧,老爷知道了,少爷又要挨打了。”
挨打,好啊,汪心雨笑道:“我看你有几分能耐,不过是个在家挨打的命。”
“住嘴。”苏棋怕家丁一巴掌,咬牙对汪心雨道:“不要以为本少不但女人,你惹了我,我着打。”
公仪清看着那女子似乎要吃亏了,左右看了看,发现身边站着一位俊雅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一双丹凤眼更是添了几分魅惑。再看这男子望着的方向,也是那女子,于是公仪清说道:‘公子在这里观望,不如去英雄救美。’
听到这话,楚故看了眼身边体型娇小的男子,笑着道:“你在这里看得不比我迟,你怎么不去?”
公仪清欲吐血,看着人摸人样的,竟是个无动于衷的,她摊摊手道:“公子觉得我有这个能力么?”
这边两位还在推脱,那厢苏棋揉拳头准备出手。
“你。。。”汪心雨这回是真吓怕了。
“少爷啊”家丁叫道,哎,老爷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在外面惹是生非,少爷怎么拦都拦不住。
楚故身形一闪,到汪心雨面前,汪心雨一见表哥,立马眼泪汪汪,扑倒她身上,“表哥,他欺负我。”
楚故皱眉,拉开汪心雨,不再看她,对苏棋道:“公子,我表妹虽然言语冲突了些,但毕竟是公子有错在先。”
“那又如何?你什么人,敢当本少?”
“在下是翰林院内阁学士,楚故。”
翰林院内阁学士,不是在宫宴上的状元,苏棋犹豫了,平常百姓欺负欺负也就罢了,要是和这位状元杠上,万一传了出去,他老爹不得扒了他的皮,自尊心和高傲的性情又不许他当做没发生般。
于是乎,他道:“看在楚翰林的份儿这事就算了,走。”
汪心雨抹着眼泪道:“表哥怎么可以这样就算了。”
楚故转身,面无表情,“那表妹想如何?能在京城里这么猖狂,非富即贵,惹得起吗?”
汪心雨道:“那种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
“左丞相的长子,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你说是不是好人家的。”
“什么,他。”汪心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表妹还是把气咽在肚子里好,你惹他,就算死了,也揭不起什么风浪。”
公仪清看这对表兄妹怎么看都觉得像表兄妹么?显然楚故对这个表妹有够不上心的,明明可以早一点出手救人,偏偏要等到最后一刻,他这么做,是在给这个表妹一个教训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公仪清和楚故配一对咋样~~
童鞋们觉得呢~~????
☆、撷合节诡变
景仁宫:
身着明黄色银纹百蝶绣花上衣,下罩翠绿烟花绣凤凰散花裙,腰间系金丝软罗烟。
皇后躺在摇椅上,听掌事姑姑汇报自己儿子一天的情况。
“这么说皇上已经将大皇子的启蒙老师定好了。”
“是,”那掌事姑姑道:“是翰林院的林大学士。”
林学士,曾今是当今皇上的老师之一,皇上将他命为自己儿子的讲师,她自然高兴,可见皇上对这个儿子的重视,只是,这还远远不够,皇帝一天未立太子,她的心一天不安。父亲连同百官已经上书几次立太子一事,亲若不是太后三番四次阻拦,她堂堂一国皇后之子怎会还不立为太子。皇后心中怎会不知,太后只是在等陈贵妃能生下皇子,他日太后定当一力辅佐陈贵妃之子为太子,苏家势力不薄,可太后毕竟根深,又在位分上胜她一筹,更何况自己还要扮演孝顺的样子。
“珏儿这几日学习如何。”
皇家出身的皇子,到底对很多东西感着新鲜,掌事姑姑道:“大皇子这几日读书自然认真。“
皇后却思索了一阵,然后才说:“本宫是担心,珏儿只是一时的兴趣,孩子大多这样,可就是这样的孩子天性,不得不让本宫担忧。”
掌事姑姑觉得皇后的担忧的确不无道理,但安慰道:“娘娘也说了,这是孩子的天性,娘娘对大皇子寄予厚望,可娘娘不能忘了,大皇子终究是个孩子,这天性怕是同寻常孩子家是一样的。”
“寻常孩子?”皇后道:“他是皇子,注定走不得平凡之路,本宫也不许他。”
“娘娘说的极是。”
“明年,德妃的儿子也要入学堂了,”皇后感叹道:“德妃定不会比我宽松。”
说起那二皇子,其实掌事姑姑倒自己个认为二皇子生性比大皇子跳脱,要说大皇子将来读书不上心,那二皇子岂不是更难说,她道:“二皇子自是比不得大皇子,娘娘已将大皇子教得极好。”
听得掌事姑姑的一番话,皇后欣慰,儿子能够听话,不枉她花了大心思
她挥手,眼见这几日甚忙未见到自己的儿子,便对贴身宫女道:“将珏儿带过来,本宫几日未见甚是想念。”
宫女欠身点头出皇后寝宫,此时内侍局的管事阮管事,一位年近三十五的女官,踩着小步子,进过外殿的通报进入皇后的寝宫。
进入皇后寝宫后脚步变得急促,似乎有什么事情急着禀报,她双膝跪倒地上,道:“内侍局阮管事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阮管事来这里做什么,这副慌张的神色出了什么事情,皇后问道:“你急忙着来我这儿可是内侍局出了事情。”
内侍局担当后宫众多事物,其下设四司,司计局,掌管后宫份利银两以及承担后宫开销计算备账。司膳局,掌管嫔妃饮食。司制局,制造嫔妃饰物,如耳坠,手镯,金步摇等各种发饰衣饰,司衣局,制造嫔妃的衣裳,例如太后皇后皇贵妃等的朝服,其中司衣局又有制衣坊,那里是裁制宫女太监姑姑等的四季衣裳,因宫里等级严格,不同品级的宫女太监姑姑的衣裳有严格的规定,不可有逾越。
皇后掌管六宫事宜,内侍局不仅由皇后管理,也可由高品阶的嫔妃管理,当然这得是奉皇帝或者皇后,太后的旨意。
阮管事是皇后身边的亲信,虽然协助管理司计,司膳两局,皇后尚不放在心上,阮总管事是她的人,尚且可以不必担忧淑妃搞什么手脚。
然,阮管事吞吞吐吐道:“娘娘,司衣…司衣局出事儿了。”
皇后瞪她一眼说不清话的样子,道:“,起来,像什么样子,什么事,你给我说得利索。”
阮管事见皇后没有的动怒,提在嗓子的心暂时可以放一放,听皇后赦免这才站起来,弯着身子低头到皇后身边,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皇后。
原来面色红润心情还不错的皇后,听完当即挂了脸色,凝重地问:“这事情当真。”
阮管事点点头,道:“娘娘,千真万确,司衣局上上下下已经封闭了这事,此事牵连颇多,不好查,万一太后……这可怎么办。”
太后,哼,她巴不得太后气死,皇后瞅了一眼阮管事,心下已有一计,但还是问她,“你没有可行的办法。”
阮管事道:“娘娘,以假乱真,自然可行,只是万一被发现,那可是要杀头的,司衣局怕是保不住了。”司衣局由阮管事一手掌控,她自是不能看着司衣局倒台,作为主管她自己也免不了职责,恐怕连皇后这个六宫之首也会牵连,皇后与太后不和,她怎么不知,太后不但气急,更会借此打击皇后。
皇后自然看出阮管事的担忧,起初听到这件事情,她自己也怒极,只是内侍局那些缠麻花一样的内务更本不能彻查,太后,贵妃,淑妃,出了德妃都侵染了四局,更何况此事还与淑妃有关,更是麻烦,若想撇掉大责任,不若把这件事嫁接到别人身上。
“本宫会妥善处理此事,你切记此时不可张扬,至于其他的,总之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奴婢告退。”阮管事见皇后有了主意,心也放了下来,稍稍安心回内侍局。
晴水楼;
自从风荷园望风坡的薄荷移到晴水楼的花坛,倪越的休憩地从里屋直接搬到了外间,在晴水楼的薄荷坛边儿搭了个小凉棚,在摆上贵妃椅,享受有事无聊的一个下午,照往常的规矩一样,身边近伺候着的只有紫竹和之桃两个人,倪越没什么淑仪的排场,也不会刻意作威作福,从此之前老是在无准备的前提下见到公仪绯让她相当恼火,罚了外屋伺候的三个太监三个宫女在晴水楼跪了两个时辰。其余里屋的两个宫女,三个太监,被用来日日打扫晴水楼上上下下,只有最放心的紫竹和之桃接管她的饮食起居,至于那个掌事太监,就由他管理里外的太监,以及其他事物。
掌事太监做事还算能干,不过你能够混到这个级别的,当然是能干的,不然早被踢出局了,太监的奋斗史一定也是辛酸苦辣,勾心斗角,倪越想,你们有你们的斗争,而我们有我们的斗争,而这两者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她很伤身,不大了解的人自然不敢用,而紫竹和之桃虽然能干,确实女孩子,事事几乎由她们两个轮着转,苦了这两个丫头,好在两人都是能吃苦的,也没抱怨什么,做事认认真真的,至于那个掌事太监,目前看起来还算可以,只是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保不准她这晴水楼里有别人的眼线,也保不准有人会收买晴水楼里的人。
此刻倪越,躺在放置在薄荷坛边的贵妃椅上,一件件琢磨着自己屋里的事儿。
之桃被她命去晴水楼库房查点库房里的东西,例行每隔一日查询是否多了东西,是否少了东西。哎,多了么怕人陷害,少了么怕被利用,怎么着都不成。
好在她想在还没能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一级别,当然自动忽略周薇。
所谓撷合节是每年的六月十五,这个节日是当年先祖定下的,也是公仪王朝的统一的日子,二百三十年年的六月十五,先祖攻打下最后一个城,洛城,也就是现在的京城,皇帝居住的地方。而后一年先祖纷纷解决外族纷乱在洛城正式登基,成为公仪王朝的开世鼻祖。
先祖为了纪念一统的这一天,定下节日,撷合节,撷,为采摘,取下的意思,先祖当年军队之勇猛所向披靡,攻下最具繁华,最具优势的洛城,经过仔细布局谋划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啧啧~这样的功绩,先祖自然也是个狂人呐,所以将这夺城定义为采摘,呵呵,摘花一样轻便,而,合,即为一统的意思。
撷合节是公仪王朝的大日子,撷合节前一日,皇帝要例行视察百官,撷合节当日,皇宫贵族姐要在宫中参加宴席,并且祈福皇室兴旺昌盛,王朝国泰民安。
平民百姓张灯结彩,举办各种娱乐活动,届时城郊皇家园林撷合园会向皇城百姓开放,此园布局精巧,也是集天下制能工巧匠打造而成,不少其他地区也有慕名而来的一些园林园艺爱好者前来一窥皇室风貌,大饱眼福。
之桃打开竹盒盖,只见这午后的阳光照在这盒中的巧物,泛着金灿灿迷人的光晕,竹盒里躺着一只银镀金镶宝石碧洱点翠花簪,一只琉璃石嵌双层花蝶鎏金步摇,一只碧玉藤花玉坠,
景泰蓝红珊瑚耳环,当真是件件珍品,倪越看着这个打开的盒子,想起这个应该是辅国公府的辅国公夫人,也就是她的姨妈派人送过来的,就在她进宫前几天。当时没来得及看,大底知道里面装的应该是首饰之类的,她娘说了,这些东西让她带进宫去,也是争宠争地位的工具。
撷合节司制局也会赶制首饰送到各宫,但是司制局潜规则基本只把太后皇后以及有高位份,得宠妃子的东西赶制好,再说时间一般不是很充裕,东西的做工嘛,也因人而异。
能分到司制局的首饰已经算不错了,还有些嫔妃没有的呢!
撷合节是大日子,自然要好好打扮,一来为了皇帝看上眼,而来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家室。
姨妈这盒首饰当真是实用,倪越接过手,仔细看了几眼,又对之桃道:‘你办事细心,不错,我差点忘了这档子事儿,你且把这盒子放我房里梳妆台的柜子里,撷合节正好派上用场。”
倪越此时以为准备妥当却不知此时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在发生,这恐怕是她自进宫以来发生的,直接降临在她身上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掌局陷阱
宫中除了御花园其实还有其他的花园,分别是寿康宫花园,在寿康宫边上,景仁宫花园,自然是皇后的花园,还有一个九华殿花园,九华殿是皇帝的寝宫,此花园自然离九华殿最近。御花园的最最公众的花园,也是四大花园中最大的。景仁宫离皇帝的寝宫九华殿最近。
好吧,皇后召见倪越去景仁宫,倪越只好收拾收拾,小腰板一挺去了,其实本来会经过景仁宫花园,可是看到淑妃居然也朝这个方向走过来,所以倪越很是纠结地决定绕弯子,换个方向,绕过九华殿花园再到景仁宫。
六月初,正是梅雨季节,昨天下了一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今日听不见得太阳,却也是晴天,蔚蓝的天空如洗刷过一般,干净清爽,空气湿漉漉的,像早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