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魔[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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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魔[重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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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机子:“”

    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真的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那你刚才站在门边是在干什么?顿悟?”这次发问的是薛游青,他也被这不正常的破镜速度吓得不轻,但他听闻有些人一旦顿悟,修行速度会变得很可怕,那么这样也不算稀奇?

    墨铮调整了下自己的动作,让自己靠的更舒服,闻言却并不说话。

    他难道还要告诉他刚才就是想了想他家师尊?

    想想那人便能破镜,他修的又不是极情道。

    他摇摇头,阖上了双眼,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强行修炼只能让伤势更重。

    待到半夜,淅淅沥沥的雨声响在天机子耳畔,让他不由心生烦躁,辗转不得眠。

    他猛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望了望周围,薛游青已经睡的死死的,还发出浅浅的鼾声,那边的木二也抱着头缩成一团睡着了。

    他一将视线移至门前,便又被吓了一跳,一个人坐在门边,看着檐下的雨连成雨幕模糊了天地。

    没等他反应过来,门边的人便问道:“如果一个人的死会让你得证大道,那么你愿意吗?”

31。枫叶() 
“什么?”天机子一愣,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om

    “那就明说吧”,那声音空空荡荡的,没有落处,在雨中愈发冰冷,“如果你的那位‘三郎’死了,你今后便能成为真正地‘算天命’,这世上没有你算不出的东西,你甚至能渡劫飞升,受到所有人追捧,完全不必如今这样”

    墨铮忽地嗤笑一声,转过头来望着他,意有所指道:“算些天气,算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可是亵渎‘天机子’这个名号吧。”

    “你”天机子皱眉,正想说些什么。

    却被墨铮打断道:“在历代‘天机子’中,你这个修炼速度也慢的可怕吧。”

    天机子心头一凛,下意识退后两步,他直觉接下来的话会放出一些可怕的东西,而他,不想知道!但那声音却没有丝毫理会他的意思。

    “‘天机子’算的是天机,而这天也可以当做人来看,你越贴近他的性情,越理解他的思想,你便越容易算出天机。你心中怀情,自然想的也有偏颇,如果把那份影响你的情愫去了,你更贴近天道,更容易以他的身份看问题,害怕算不到天机吗?”

    他的语调越来越轻,到最后甚至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不对吗?天机子。”

    他望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登时将天机子逼得连退几步,恨不得躲在角落里。

    天机子恐惧地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惊声叫道:“你到底是谁!”

    怎么可能对他们师门这么熟悉!

    “我是谁?”墨铮似有些许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偏着头,然后嘴角的弧度上扬,眼梢的那颗红痣似要滴出血来,愈发妖异,没有白天看到的半点飘然世外的风姿。

    他轻启薄唇,眼神空茫,声音缠绵:“我是阿玄嘴里的阿弦,我是重头再来的墨铮,我也是为道而死的墨尊。”

    语罢,他反问道:“你说我是谁?”

    天机子一头雾水,复而想起上半夜那可怕的破境速度,难不成是破境太快,心境跟不上,走火入魔了?就算他那位师尊不太正常,也是因为本身性格就是那样吧。

    但现在好端端一块良才美玉怎么都变成了这样?难道这种东西还能遗传?

    思及此,他往旁边的柱子靠了靠,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大人您是不是心里有些烦燥?体内灵力也不太安分?”

    墨铮见此情形,却垂下头,低低地笑了起来,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朗,在这安静的夜里却显得有些诡异。om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也对,这种事除了我还有谁会知道呢?”

    那声音幽幽的,平静又诡异,细听之下,又有种压抑着的疯狂。

    他转身坐回原处,望着雨景,一身压迫瞬间收的干干净净,淡淡道:“得罪了,先前被这雨声扰的心烦,一时让那家伙出来了。”

    “毕竟你白天拦我的那句话刺激到他了。”

    那句话是阿玄在他记忆里第一次见他时候说的话,算起来,离那日也算有了几十年,他从真武到了化仙,又从化仙到了真武,两世之距,他却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墨铮称他刚才的模样为那家伙,这越发让天机子肯定他定然是走火入魔了。

    见他此刻正常,不由从柱子后伸出半个脑袋,如履薄冰般小声提醒道:“走火入魔可不是什么易与的事,您师尊必然很是担心。”

    意在催促他快些回去,这都走火入魔了,还不去治,之后不是要神志尽失地成个疯子!

    墨铮回过头来,支着下颌望他,眸眼深邃,风姿宛然,仿佛天外的飞仙,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然后这仙缓缓笑了,轻声道:“你嘴里的那个人曾说我心中有魔,可与他相比的举世大魔。”

    天机子看这笑越看越不对劲,果然下一句就让他彻底僵在原地。

    “我这心里越想他,我的道就越催促我杀了他。”

    “他是我之魔障,我之劫数,我道途最后的阻碍。”

    一字一顿,缠绵的像是情人间的喃语。

    清晰地让天机子恨不得捂住耳朵,然而事实上却是他望着墨铮脸上妖异的笑容,移不开眼,一时不知道该感叹着这惊世骇俗的师徒恋,还是这扭曲地让人心生寒意的情意。

    只知道这恐怕又是入魔了!

    他蠕动双唇,总觉得要说些什么才好。

    墨铮却将手指竖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朝他眨了眨眼,眼角的泪痣似乎要活过来,勾魂摄魄。

    “这话我只跟你一人说过,你要为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那个人。”

    “毕竟那个人知道了,必然会生气。”他垂下头,捂住胸口,一脸茫然道:“他一生气,我这心就难受的不得了。”

    眉梢半垂,长睫落下一片阴影,他轻声道:“那种难受真是让我恨不得把它剜出来。”

    一字一顿,令人背后生寒。

    天机子只觉得寒意连着足底漫上发顶,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他连嘴都张不开,只能用还未彻底僵住的大脑悔恨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因为夜深不好行路和这人一起走,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全,木二便醒了,望了眼门外,昨晚一场雨浸的土有些湿,空气却被洗涤的愈发清新,天地像是被洗掉了层雾,愈发旷远。

    他心情颇好地起身撑了个懒腰,瞥了眼旁边,便蹬时往后跳了一步,被吓的不清。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这个头发插稻草,眼袋青黑的像纵欲过度的人是昨天遇到的天机子,不由惊声道:“你昨天去干什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难不成昨晚他们睡后,来了其他人?

    天机子白了他一眼,神色抑郁道:“只是昨天没睡好罢了。”

    还不等木二好奇,天机子便眼一转,叫醒了薛游青。

    薛游青咕哝了两句,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便见到三嫂那张脸,到没有被吓着,只是面露忧色道:“三嫂,三哥还躺在床上呢,你也注意点形象啊,这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说不得三哥醒了也会被你吓回床上。”

    天机子气的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就要破口大骂之际,眼角瞅见一片衣角,顿时把话吞进了肚里,拉着薛游青,催促道:“快点,既然知道原因就早些回去,小心耽搁了你三哥的病,我拿你的皮算卦!”

    薛游青缩了缩脑袋,也不敢说些什么,立刻收拾起了东西。

    木二望着这两人,凑到墨铮跟前道:“那大人,我们要不要也上路。”

    墨铮颔首,望了眼连看都不敢看他的天机子,缓缓道:“无生殿。”

    “什么?”

    天机子回过头来,望见那张脸又不由将眼神生硬地转向了一旁,昨晚说完那句话后,这人便看了一夜的雨,没在搭理他,让他松了口气。但心底犹自往外冒的寒意却让他彻底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滚了一夜成了这幅鬼样子。

    墨铮视线停驻在他眼底的青黑,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们可往无生殿的方向去查。”

    上辈子天机子布下灭世劫雷阵的门派就是无生殿,他想不出除了这件事,天机子怎么会和那样一个门派结下生死大仇。

    “多谢阁下,此恩必将有所偿!”天机子神情一肃,拱手道。

    然后暗地里瞥了眼墨铮,没有半点妖魔邪气,反而像个尘世仙,这是恢复正常了?

    他刚这样想,便听的有人淡道:“这便当做你的封口费吧,昨晚的事记得不要说出去。若是出口,你当明白结果。”

    那声音缥缈浅淡,听不出半点威胁的意味。

    天机子:“不敢。”

    果然不管是入魔还是正常,这人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他思绪发散,突地想起昨天知道惊天消息,不由好奇那个人究竟喜欢这人什么呢?不顾年纪,不顾辈分,还将人逼得这么紧?

    他是明白那人的性子,如果不是刻意放纵,绝不会让人生出那般心思,更何况,半年前他对自家徒弟那不正常的宠溺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呢!

    只是,他看得出这人修的是忘情道,那人看不出吗?居然还这样,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他偷偷摸摸地打量了眼前这人,便听得墨铮道:“天机子,你莫不是不想回去了?”

    一瞬,天地间的空气一重,威压铺天盖地袭来,他浑身僵硬,仿佛有猛兽在侧。

    他急的大声吼道:“我这就走!”

    身上的压迫感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一片枫叶递到他面前,红如丹朱,艳若流火。

    “将这片枫叶送与我师尊。”

    天机子脑子一片空白地收过枫叶,下意识抬头望着墨铮,那人却已经行之门前,似有所感地回过头来,对他露出一个笑:“就当是昨晚的我送与他的。”

    那笑,仿若妖魔。

    天机子眼角窜过枫叶的红,恍惚间,竟觉得他手中躺着的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

    吓得他赶紧摇了摇脑袋,枫叶又恢复了原状,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又想起他昨晚问的那番话,突然明白了什么。

32。云阳() 
鲤鱼镇正如其名那般,镇里的小道和屋旁有溪流穿过,溪中色彩斑斓的鲤鱼游来游去,好不快活。om住在这里的人视鲤鱼为祥瑞,以致这里的鱼非但不怕生人,你若近了,说不得还得甩你一脸水。

    墨铮弯腰将手伸进水里,一条红头大鲤猛地朝他的手撞了过去。他淡淡地瞥了眼那条红头大鲤,屈指一弹,那条鲤鱼便顺着他的力道向后划出一条弧线。

    鲤鱼晃了晃脑袋,豆大的眼睛露出恐惧之色,缩进了水草里。

    “大人,是这里吗?”木二环顾四周,“青山绿水,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身处边塞,还能青山绿水,这本身就是一件奇事。”

    说罢,他起身整了整腰间挂的配饰,将那枚自林印波处得到的玉牌翻成了正面。然后朝木二招了招手,让他牵着马进去。

    进了小镇,越往前走,便愈发热闹,与村外那副了无人烟之景截然不同,卖小食的,耍花灯的,唱戏卖艺的不一而足。

    看了这般热闹的场景,木二心情也不由好了起来,这一路上的疲惫也有所缓解。他在街上望了半天,寻了间卖相最好的客栈,他这位主子可不像是什么喜欢受苦的主,既然有更好的,又何必舍好求次?

    “掌柜,两间上房!”

    掌柜先是一喜,捏了捏唇上的翘起的小胡子,立刻应道:“还真是凑巧,我这刚好还剩两间上房!”

    上房比其他房间贵上不少,他们这地方也不算什么繁荣的地,一般卖不出去。更何况

    他偷偷瞄了眼木二身旁的墨铮,这气势,这风度,必然是头大肥羊啊!

    身旁伺候的伙计忽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在他耳畔说了几句,掌柜立刻黑了脸,把他宝贝至极的胡子都拔掉几根,惊声叫道:“那霸王还没走!”

    伙计一摊手,无奈道:“掌柜的,你也不好好想想,都能吃白饭,还有地方住,他为什么要走?”

    “哼!”掌柜气的说不出话来。

    伙计瞥了眼他,小声嘟哝道:“如果当初不是你多管闲事,这个家伙怎么会和牛皮糖一样粘着你!”

    掌柜眯着眼望他:“小花,你最近胆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对掌柜的这样,你还想不想要工钱了!”

    小花翻了个白眼,挤开掌柜,走到柜台前,语气不善:“你给过我工钱吗?还有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小花!跟叫张大爷家的狗一样!”

    “你你你!”掌柜被他这一撞,往前一扑,屁股磕着了柜台,然而那点痛却抵不过心中的怒火和悲哀:“你不记得当初是谁从学弟里把你捡了回来,又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救醒,给了你一口饭,给了你一个家吗!”

    小花抠了抠耳朵,全当没听见,把账簿扒拉过来继续道:“对不起,掌柜年纪大了,脑子不太清楚,我们这只剩一件上房了,普通的倒还有几间,你们看怎么样?”

    年方三十,正是男人一枝花时的掌柜:“”

    木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忽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好魄力啊,兄弟。om那就你安排吧。”

    居然敢跟衣食父母这样叫板,而且那位衣食父母还没有半点怨言,这绝对是人才啊!

    他下意识望了眼身后那张一天都没几个表情的脸,深深弹了口气,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吧。

    被羡慕的眼神注视着的小花:“”

    待登记好名册,拴好马,木二和墨铮往楼上走去,便听见下面穿透整个大堂的声音。

    掌柜干吼道:“快来看这个不孝子孙!过得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小花的声音平静的不起半分波澜。

    “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会在这里给你干白工,昼出夜伏,每天收拾烂摊子,累的像条狗,月底还没半分工钱?”

    “我还会在这里每天担心你会不会因为你的抠门被人打死?”

    “还会忍受你用一条狗的名字叫我?”

    “哪里有你说的这样”

    掌柜反驳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不可闻,引得木二不由翘首去看,那掌柜已经小花拎着后领塞到了柜台,拿过算盘放在他面前,不急不缓道:“你该算账了。”

    说罢,便放开他,去招呼客人,而掌柜时不时瞄一眼他,安分地像个鹌鹑一样。

    “你羡慕?”

    忽的旁边有人问道,他一愣,才想起这人是他的雇主,然后想起了这句话的意思,立刻赔笑道:“大人想多了,哪有主仆关系这样的,像刚才那个小二这样的绝对是恶仆欺主,肯定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一副正气凛然,忠心耿耿的样子挑不出半点错处。

    墨铮已经往他前面走了几步,闻言,顿了一下,回头望着他,缓缓道:“那人是道魂境,你刚才说的他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道魂境?貌似比他雇主现在的修为还要高啊

    木二:“”

    他偷偷往楼下一看,正好对上那人的视线,似笑非笑,若有杀意。他下意识配了个笑,然后三步做两,头也不回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天色渐深,街上的门已然关上,深巷偶尔传来几声狗吠,白天热闹非凡的大街,如今看不到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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