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疲惫的双眼,咦?房顶怎么这么低?难道我睡了个上铺?耳畔还有“咯凳、咕噜”的声音。我坐起来一看,原来是在马车上。胤禟还在旁边睡得正香,脸颊象小婴儿似的红扑扑的,颇有几分惹人爱怜。伸手给他掖了掖了被角,这十几年,怕是都没有好好睡过。要不然,怎么明明我吸进了那么多的迷香都醒了,他却还睡意正酣?心疼地看着他,吻了吻他的额角。也不知这马车会送我们到哪儿去……
到哪儿去?不会是,直接把我们送到化人场或是万人坑一类的东西吧?我们可是把全部家产都捐出去了,老四,你不能没良心啊……
颤微微掀起了车帘,车把式的背影有些熟悉,轻轻招呼了一声:“喂……”
却是小六子的亲切的笑脸!心里的石头一下落了地,老四同志啊,不!是皇上,您良心大大的!
“太太,把您颠醒了吧?这段路不好走。”
“没关系,反正也睡了好长时间了。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杭州啊,您不是要回娘家吗?”他向我狡黠地一笑。
“是啊是啊,好些年不回去了,连路都记不清了。”我跟他打着哈哈,配合得很默契么。
“太太,艾家的十三爷给您和老爷留了封书信,在一个蓝布小包儿里,要不您先瞧瞧?”
“哦,好。”我在车里来回看了一圈,在胤禟的腿边还真发现了一个小包儿。打开来,是一个普通的荷包,不过是鼓鼓囊囊的。伸手向里一摸,什么东东?一把玻璃球么?这个死十三,送这种东西……不对!这年代,玻璃球应该也很值钱哦。忙将那一把拿出来观看——天啊!祖母绿、玛瑙球、珍珠、金豆子……满满一把耶!
好好地兴奋了一会儿,把东西又赶快放回了荷包,小心翼翼地揣起来。小包儿里还有两张纸,一张是五亩良田和一套宅院的地契,另一张纸上则写了几个字:多生孩子多种地,于国于民都有利!
这都什么什么嘛!刚准备为艾十三祈祷的我,不禁又忍不住在心里笑骂了两句。不对,这笔迹……又细看了看,这,分明是老四的笔迹嘛!呵呵,奉旨生育,好华丽哦……
胤禟,这可是你家皇帝哥哥的命令哦,嘻嘻,卯足劲儿好好劳动吧!
尾巴2
呵呵 又是这令人颓丧的虚无。无悲无痛,无喜无忧。却有着恒古般的孤独。如果我还有眼睛,此时,一定潸然泪下。这一生,就这样消逝了,只在最后的一刻与我的胤禟相守在了一起,而现在,又只是我自己了……
“诺儿、诺儿!”
“啊~~胤禟、胤禟!!我在这儿!”我胡乱挥舞着,不知他在哪个方向。抓到了!虽然我们都没有了形体,可是我知道,我抓住他了!他也正不迫不及待地拥过来,两个灵魂迅速交融在一起!
“诺儿!吓坏我了,以为你又离开我了呢!”
“胤禟……我从来都不想离开你,刚才我也被吓坏了!”
“呵呵,两位好啊。老夫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了,你们可来了!”
嗯?这句话听上去可不太吉利!而且,这声音好熟啊。我四处寻找,不远处,一团淡黄色的光晕正闪烁着,我们便向那个方向飘去。好奇怪,居然能随心所欲的移动呀。越来越近了,那光晕里显现出的人影也越来越熟悉。
“啊!糟老头儿!是你!”我一边喊着,一边松开胤禟就要冲过去!
“喂喂喂!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情绪失控好不好?这次可是你们自己的宿命安排,我们谁也没打喷嚏!”
“你还敢提喷嚏!要不是你们这些不付责任的鸟神乱打,我也不至于在时空里乱串,有家不能回啊!”
“诺儿!”突然听到胤禟的略带责备的声音,糟!他是不是听出来了?我埋怨鸟神们扰乱时空,其实我并不想待在大清,那,也就是说,我不并想和他在一起……胤禟你可千万不要这样想啊,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诺儿,怎么可以这样和老人家说话呢?何况这位老神仙看样子能管生死通阴阳呢。我们不应该……”突然他顿了一下,看着老太白的头顶,“诺儿,老神仙的那根簪子,好生面熟啊。”
“当然面熟了!那是我从你的八宝轩赊了来送给思岩的么,后来思岩又回赠给我了。那可是咱们家的东……”
要说保护自家财产,我家小九可真是没得说。我的话音还没落,那簪子已然到了胤禟手里。
“你你你你们不能这样啊!那是仙家的宝贝,你们这些凡胎庸魂拿着也没有用的,快还给我还给我!”
“凭什么?这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东西嘛!再说,你只怕也不够级别拿这个物件吧?小心我举报你!再加上你以前犯的错,哼哼,够你瞧的!”
“好啦好啦,真是I服了YOU!不过那簪子你们现在没能力控制,拿着也没用嘛。不如这样,你们把簪子还给我,我把你们送到你们愿意去的时空转世,如何?”
“真的能这样?”胤禟脸上浮现了惊喜的神色,“老神仙,不管去了哪里,都让我和思诺永远不分开,永远是对恩爱夫妻,好么?”
“这好说,不过你要把簪子还给我,我要用它做法才行。”
“等等。”我想了想,不能这么轻易地把簪子还给他。“我问你,我爷爷、爸妈,他们都怎样了?”
“你说呢?”老太白摆出一幅苦瓜样。我也不敢追问下去,怕自己会哭得一塌糊涂。忙换了一个问题。“那,后面,是弘历坐上皇位了吗?”
“当然。而且,他比康熙有过之而无不及。思想很进步,能吸收其他文明的长处,不自负,真是很难得呀。到后来,什么火烧圆明园,八国联军进北京,统统都没了,那时的中华,真是……”
“哇,这就好这就好啊。也不枉我曾经教导他一场!”看来我还是起了点作用。
“诺儿,怎么这么关心弘历的事啊?”
“你还蒙鼓里哪?她是弘历的妈呗,当然关心啦。”
“弘历是我们的孩子?诺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对,这孩子为什么是四哥养大的?你……和四哥……”胤禟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脸就出现了)。
“你不要瞎想啦。是你的孩子没错。是老爷子想给他个好环境才把孩子给了四爷,真正的‘小弘历’已经……就是这么巧,老爷子就把孩子托付给四爷了。真的,你要相信我啊胤禟。 我们的孩子还是很有出息的,他让大清越来越强盛了呢!”
“诺儿,”胤禟狡黠的一笑,“我当然相信你啦。四哥那个老古板,怎么比得了我风流倜傥呢?”切!原来是故意吓我啊,还自我感觉良好!
“不过,真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所缔造的太平盛世啊,连皇阿玛都胜过了吗?”
“嗯,这还不好说!你们干脆转到小乾的时空去体会一下,顺便就在那里卿卿我我、朝朝暮暮,这不两全其美么?”一边说着,老太白一把又抢回了落花簪,口中念念有词。“去吧!我已经修改了程序,你们这就能插入那段历史。祝你们幸福快乐啊,88、88!上网去喽!”
这个老不休!喂!拜托敬业点儿行不行?我们这倒底是去哪儿?投在谁家了?我们长到什么时候才能再相遇?还是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啊?你倒是给个说明书啊#?%……!~!(—— *?*!
暮春的阳光,透过白纱妖娆地环抱过来,和柔软的被褥一起,将我浸透。慵懒地伸个腰,挣破舒适的泡泡——该出去走走了,好象睡了好长的时间,腰都有些疼了。起身,穿衣。有点怪怪的感觉,这手,有些麻木,可是它一直在动,并成功地将衣服套在了身上。这衣服也有些怪似的,丝缎的长袍、马褂,平时不是一直穿的这些吗?可还是觉得怪。低头,提鞋。一条长长的发辫从背后滑落过来,头发……我的头发何时这样长了?又好象,一直就这样长的。
疑疑惑惑的,在房间里转了个圈。白色,欧式,复古……这样的装修,可是要花一大笔钱的。用扇子轻拍着下巴,若有所思。扇子?几杆瘦竹,两句禅语,何时,我也开始附庸风雅?不……不,我一直都喜爱板桥先生的竹子,自己也对书画小有所成,不是吗?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一定是把自己睡迷了。打开门来,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股浓郁的醇香渗透进来。放眼四下寻着,却是不远处的一张小桌上,雾气氤氲的一壶咖啡。信步走了过去,坐下,为自己满满地倒上一杯。品味着,熟悉而悠远的味道。将杯放回桌上,发现对面有一个绣花撑子,上面的东西似乎快完成了,取了来,看了一番,这女红……
“禟,休息好了吗?我就知道我的咖啡能叫醒你,但又不会惊扰你。”一个女声在背后响,口音有点怪。我回头,她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金发,碧眼,白肤,樱唇。穿着豆青色的洋装,领口却是竖领盘扣,还挂了一串奇怪的项链。袖口和裙边滚着中国刺绣所特有的图案。
“哦——不!我还没有绣完那幅画,你不要看,不然又要嘲笑我绣的是鸭子了!”她抢走了撑子,牛奶般的脸上漾出两抹绯红。真是秀色可餐啊,我微笑着,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口水。不过,她刚才拿走的,难道绣的不是鸭子?
“禟,真是要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帮我父亲练习汉文,他大概会失业的,更别说带着我去大清华夏了。真想去你的故乡看看呀,那是一块多少神奇的土地呀!”
“是呀,故乡……我也很想回去呢。”突然心里有点酸。
“等你从伦敦办完事回来,不是就要动身的吗?”她的眼圈红了点,抽咽了两下。“你等下,我有东西送给你。”
说完,便跑走了。我啜了口咖啡,依然浓郁醇香,却多了离别的酸楚。
“禟,这个,送给你。”
我接过那个小盒,手放在上面,却仿佛是沉重的,不能打开。
“我原想给绣个荷包的,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手,太笨了……便设计了这个,也可以放点香料,或是什么小小的信物。我托人找了位中国匠人做的,他们的活儿好,细致。”
有些抖的,我终是将小盒打开来。纯银的,面上还用小红宝石修饰了一个心形。这东西是折叠的,翻开,一张寸把长的油画小像贴在上面,画得非常好,惟妙惟肖的。下面那半块,该有几个字吧,不知怎的,我觉得,我是记得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咦?这是什么?我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认不出那些打着卷的长腿字母是什么意思。
她仿佛看出我的疑问,轻笑出声:“那是我的名字呀——伊丽莎白?思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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