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很严,思岩不便总是出来,不然,怕是天天要往我们府里跑了。这我是信的,她们的浓情厚意,我岂能查觉不到?只是现在在这儿住着,不想太过招摇,等搬出去了,我们一定要和她们常走动的。也希望通过这些,能让胤禟退了“八爷党”,跟着雍正混才是正理啊!
新居
二月二,我们收拾了细软和常用之物,离开了九阿哥府,要去我们的新家开始幸福生活啦!
坐在马车上,我很是兴奋,东瞅西看的。其实,街上的景色我并不陌生,只是太高兴而且又在府里憋了这些天,真是有一种重新放飞的感觉!
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我却渐渐地有些疑惑:好象在围着阿哥府绕圈子啊?正摸不着头脑,却听胤禟说:“到了,下车吧。”
胤禟扶我下了车,我左顾右盼,这里?这里?……真是的!我终于搞清楚了!这不就是九阿哥府的背面吗?怎么把我安排在这里?不但觉得偷偷摸摸,而且还是离那个是非之地那么近!
我嘟着嘴不高兴,胤禟笑了笑也不说话,只牵了我的手往那座小院走去。这是一座二层的小套院,外面这一层,那一排北房自然是要做客厅及书房了,对面好象就是厨房。东西厢房是给下人们住的,我们来时,这里已安排了一个厨子和两个做粗活的妇人,还有几名侍卫。院子里种了一些树木,中间还有一个花坛。因天气还冷,树枝和花坛都秃秃的,我也看不出都是些什么植物。往后院时,我看到月亮门上挂了一块匾,上面写着:忆思苑。
“忆思苑?”我不觉念出了声,这名字似乎别有深意。看字迹,应是胤禟亲笔所书。是在忆我思诺吗?不对呀,干嘛要回忆我呢?我不是一直在他身边吗?这匾?好象挂上去也有些时日了……
“乱想什么?到卧房看看。”胤禟拉着我走了进去,一脸恬淡如水的表情,而水的下面,似乎有一丝不为人查觉的微澜。
这层小院很是别致,虽也是四合院的样式,可却多了一些,多了一些……多了一些江南的韵味!这个时代的我虽未去过江南,可是现代的我去过呀,那里园林建筑如江南少女一般温婉多情而又精致!这院子虽小,却也处处透出这种气息,院内的空地看样子也是种了东西的,估计也是江南那边的植物。中间的池子竟是养了金鱼的,虽然水面上还有薄冰,可还是能看鱼儿们悠闲地游曳,让小院更添了一分灵动。
进了屋,更是让我惊喜了!一应的摆设用具,不管颜色还是样子,竟都是我中意喜欢的!这个胤禟,还是有心啊!满心欢喜回头用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想吻他一下——猛地想起这院子的位置,又有些不爽了,哀怨地看着他。
“怎么了?不喜欢吗?”
“为什么离那儿那么近啊?”我用下巴向阿哥府的方向指了指。
“这个嘛,”他眯起了眼睛,“方便啊。我在那府中拈花惹草,左拥右抱之后,再到这边来……”
不及他说完,我的粉拳就如雨点般光顾了他的身体,他一边躲着一边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唉,‘醋腌的’女人更是不可养了!”我的攻击更猛了,好你个胤禟,敢这么说!
一路追打着跑到了院中,他突然转身,用双手抓住我的手,向我身后一背,顺势将我拥入怀中,鼻尖碰着我的鼻尖,眼中是盈盈笑意:“我是想,即使我在那府里处理事务,也可嗅到你的气息;即使我不得不留宿在那府中,也可以在夜深时,”他瞟了一眼那边的围墙,“番强过来,与我的诺儿厮守!”
我的心被他的情话击得一片柔软!虽然已是夫妻了,可脸上还是发烫。他放开了我的手,轻抚着我的背,他的气息越来越浓,越来越近……
“爷,主子,都收拾……啊——”
唉春来这个小灯泡!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眼看了胤禟一下,他竟也红了脸膛,我们都吃吃地笑了。我趴在他肩上,看着那围墙,真能隔开那府的是是非非吗?
咦?那是什么?我指给胤禟看,那是一座别致精巧的小楼,也就两层高吧,和我们的院子也仅一墙之隔。
胤禟的眼眸划过一丝忧郁,嘴角却挂出了一点笑容,“观星阁。”声音是那样地轻,仿佛怕惊忧了某人的梦。
“哦……就是看星星的地方喽。那楼也是你的吗?晚上带我上去看星星好不好?”我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依然是那样的轻声,人也从我面前轻轻地走开,象痴了一般看着那座小楼,“不是那样的。”
我突然觉得,那阁楼是胤禟心中的一个秘密,一个不愿向任何人开启的秘密。没有再问下去,他应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在现代还讲究夫妻间互留“自留地”呢,何况是封建社会的大男人,而且还是位皇子!
第二天,一清早起来,我就对胤禟说要上街逛逛,选些礼物给思岩和如月,毕竟在我生病的那些时日,她们前来探望,还送了不少东西,我也答应了一定会登门道谢的——嘻绝对充足的逛街理由啊!
“刚出了正月,朝堂上和府里有好多事要打理。”他一边说,一边有些歉意地看着我,“我怕是不能陪你去了。你带着锦儿和春来去吧。哦,再带上两名侍卫。”
哈哈!我心里乐开了花,胤禟不跟着去,我不是更自由?不行,为什么要我带上侍卫?是保护我还是监视我?于是,脸上又挂出今日多云的牌子。
“唉九阿哥是大忙人啊。不陪我去也就罢了,还特特地找了两个人监视着,怕我偷了你的家产跑了不成?”我一副不屑的样子,向他摊出双手冲着屋里一比划。
“你呀!”胤禟轻笑,锦儿和春来也是在一旁抿着嘴,“净让我难堪!可是嫌这屋里太过素了,显得寒酸?那你喜欢什么,今日上街……不,还是改天我带你去吧,免得挑了些市井货色,显得我更寒酸了。”说到这儿,竟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什么呀!也太小瞧我了!我购物可是很讲究品质的!”哼,就是不讲究又怎样?好歹弄个东东留着,到现代都是古董啊!
“是是是,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吧。两名侍卫么,还是带着吧。一来防个万一,二来,也好帮你提拿东西啊。”
这么想想倒也是,可是……那样子逛街,声势也太浩大了吧?何况,我还想趁此机会去一趟温柔香呢——我们家“大萝卜”顶不喜欢我去那里了。
“不要了,本就想过平常人家的小日子。带着这么多人上街,算什么事啊。再说,我也不会买很东西啦,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要省着点过。”我皱着眉,很严肃地看着他。
“哈哈哈……好好,都依你!”胤禟笑得有点夸张耶,“那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要招惹什么事端才好。”
“知道啦。”我晃着他的手撒娇。咦?难道我是个惹事精么?
临行前,胤禟拿了一把银票准备塞给我,都快放到我手中了,却突然又改了主意,说什么三个女人带这么多钱出去太危险,又拿了回去——我真是心如“刀绞”啊不会有危险的啦——我在心中哀嚎!
最后,胤禟只给了我一包散碎银子,说买小物什这些就足够了。又写了几家店铺的名字和地址,还给了我一方小印,告诉我这几家店的货品很是上乘,拿了他的印去还可以赊帐,呵呵这买卖倒是不错。我小心地收好这些东西,胤禟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回,又确定了锦儿与春来的方向感良好,才把我们放了出来。
坐在雇来的马车上(我可不想用府里的车,会暴露行踪的),我盘算着今天的日程:先狠狠地逛回街,恶恶地购回物,然后去温柔香蹭午饭;下午去看思岩和如月,晚饭也就有着落……不不,再好好想想,这样好象太累了。嗯……还是这样,先在街上逛上一回,买些胭脂水粉、首饰布料和各色小点心什么的,去温柔香;送思岩和如月的礼物自是要贵重些,带着满街跑不合适,所以还是待从温柔香回来再去细细的逛。至于送礼嘛,还是另选吉日吧——又有一天可以明正言顺的出来疯啦!
“啊!!温柔香!我李思诺又回来了!”我站在温柔香的门口大呼一声,锦儿只是乐,而春来则张着嘴呈定格状,大概没见过我这样的主子——微服上街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妓院门口大叫。
“哎呀思诺!”宋姐几乎是从里面冲出来的,一把拉住我,绕了个弯儿,从后门进去了。
“怎么了?我见不得人了吗?”我故意拉着脸逗宋姐。
“你这孩子!那么聪明个人怎么连这个也不避讳!你已为人妻了,丈夫又是位阿哥,怎好再来这种地方?来了还大声喧嚣,万一这里有什么人对九爷不利,捅了出去,你我可怎么担待得起?”宋姐一脸正色,说得很急。
想想也是,我虽是个没什么名份的妾,可胤禟娶我还是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估计我也算是个“名人”了,这么明目张胆地来烟花之地,还真是有给我们家“大萝卜”带绿帽儿的嫌疑——突然想起了周星星的一句台词“看什么看,没见过萝卜吗?”竟把自己笑翻了过去!
问了问了宋姐这段时间生意如何,姐妹们可都还好。又把几乎堆了半车的东西让马夫搬了下来。
“都好都好!”宋姐很是高兴地说,“你呀,每次来还都这么客气!带什么东西,你若不嫌弃,这就是的娘家,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这一眨眼,温柔香已经开业快一年了,不但我们收了不少钱,很多姐妹也有了自由身,也有从良出嫁的。比起以前,这日子真是好过多了。”
哦,还真是,不经意间,一年已经过去了……
“宋姐,我们,来个周年店庆怎样?”
“店庆?哦!好啊好啊,你出的主意一定是好的!只是咱们要怎么做?”
“这个嘛……”说实话,我还没想呢。“我回去仔细盘算好了,再来告诉你。一准让温柔得再火爆一把!”
从温柔香出来,拿出那张纸,向马夫一问,才知这几家都是珠宝玉器古玩店,还真是选礼物的好去处(突然想起了脑白金);便让马夫带了我们一家一家逛去。
先到的这家珠宝店,名叫八宝轩,在门外踌躇了许久,认定是卖珠宝首饰而非是茶点铺后,就走了进去。哇!好东东还真是多耶!虽然我不怎么识货(我只对钻戒略有研究,可惜这儿没有),可也被这玲琅满目、珠光宝气的耀花了眼,都有点儿缺氧了!
我们三个正在这儿发傻,过来一位伙计:“三位姑娘,想要些什么样的饰物?”一脸的笑容可鞠。
“啊这个……是想送人的,要尊贵些的,但又不张扬。”我想着这样的东西才适合思岩,也适合四阿哥府。
“嘿,您算是来着了!昨儿我们这店里才到一件稀罕物,就怕您……”
我知道他的意思,怕我买不起么,我们家胤禟有那么一大堆的银票哩。下巴一扬,“拿来!”
“好嘞您请坐稍等。”
只一眨眼工夫,那伙计就拿来一个甚是精致的锦盒,在我面前打开来——却是一根碧玉簪!通体透亮,色泽莹润,我轻抚了一下,很是滑爽,如婴儿的肌肤。造型更是不同,很简洁地,在簪头有一枚树叶,不,是花瓣的样子,与簪身成90度角,若是插在发间,定象是不经意落上了一片淡青色的花瓣。虽是简单,我却越看越喜欢了,不禁问道:“多少钱?”
伙计依然挂着一脸的笑,冲我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两?”我心中一喜,真是好而不贵哦,准备掏钱。
“哎哟姑娘!您说笑了,咱八宝轩什么时候有过三两的东西?”
“啊?那,三十两?”
伙计还是摇头,我心里有点打鼓了,难不成……
“是三千两。”
我倒吸一口冷气,好悬没噎死过去。锦儿也张大了嘴巴。好在春来还见过些世面,看了看那簪子,说:“不值这些吧,一个碧玉簪而已。”
“姑娘有所不知了,这不止是个簪子,还是古董呢。具说是宋朝留下的东西,而且神异,能偿人所愿。”
“哦?你可真会编!”我不屑地一撇嘴。
“我说的可都是实情,您不愿买就罢了,可别说我瞎编啊”呀,这小子狗眼看人低啊!可,我还真买不起!
锦儿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袖,冲我一比划,对了!我有胤禟的印!可是,三千两啊,我家胤禟要挣到什么时候能挣来三千两?总不能吃他老爹一辈子吧?
“主子。”春来凑到我的耳边,“咱们爷家资很是丰厚的,莫说三千两,就是三万两,也不在话下的。”
真的?我用问询的眼光看着春来,她微笑着点头。这就好,别说,这簪子我还真是越看越喜欢,非要不可了!
“咳!今天出门没带那么多现钱,先赊帐!”我大大咧咧地说。
“哟!别介!我们这儿可没这规……”不及他说完,我把那方印举到他眼前,他瞪大了眼珠子上下左右看了一回,“您、您稍等!我请掌柜的来!”
少顷,从里面走出一个中等身材、五十上下的老者,透着儒雅,更显出精明。
“姑娘,是您要买那玉簪,而且要赊帐吗?”
“是啊”我回答得漫不经心,拿了那方印在手中把玩。这上面刻了什么劳什子,我竟一个也认不出来。
“姑娘,可否让在下看一看您的印?”那掌柜的倒是一脸谦恭,我把印递给他。
掌柜的将印托在掌中,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眯着眼看了看我,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敢问姑娘,府上是……”
“府上?你查户口啊?”我顿时起了戒心。
“不不,姑娘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如果几位姑娘还要继续逛街游玩,带着这样贵重的物品怕是不妥。不如就由我们直接送到府上,岂不妥当?”
这倒是。我点点头,让春来告诉伙计忆思苑的位置。自己又站起身来,想再挑件首饰给如月。
“姑娘,还需要些什么?”掌柜的笑眯眯地站在我身侧。
“嗯,我想再要一件……也是要送人的,和那簪子的价值差不多就行。”
那掌柜沉吟了一下,示意我略等,走到另外一边去,又拿来一个锦盒,在我面前打开:“吉祥如意镂金荷包。”
啊……我已然呆住了!是纯金的荷包耶,真没见过如此华贵做工精细的东西!忍不住拿在手中,细细看来。荷包大概鸡蛋大小,这一面的中央蚀主刻着“如意”二字,周围环绕着朵朵祥云相连而成的镂空花纹;另一面的中央是“吉祥”,四周尽是争艳的牡丹,层层叠叠,唯妙唯肖 。又有暗香涌来,只觉心旷神怡,想是内中已放了上好的香料。
“这是仿照宋朝时大辽国公主出嫁时的嫁妆而制成的,华贵高雅,不似一般金器媚俗。里面的香料也是自西域而来,醒脑提神,香气可持续数十年。”
我连连点头,绝对是个好东西!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我就王老五了。可是,相比之下,那簪子就达过素甚尔有点寒酸了。
“这荷包,什么价钱?”
“两千八百两。”
咦?怎么还不及那支簪子?正疑惑着,掌柜似乎看出来了,笑微微地说:“那枚簪子,玉质自然是极好的。而且,怎么说也是件古物,也确有灵异,只是……”
“只是要有缘人收了去,方能显出它的威力。是么?”
“哎呀,姑娘!你还真是有慧要啊!”
切!不就是想卖高价吗?连和尚老道的套路都出来了。我在这店里又来回看了一圈,还真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