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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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心经-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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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恪宁的心里在谋划着。 可是,逐渐的,她却被那缭绕的春情感染了。她任由他拿开她防备的手,感受着她的丈夫温柔却又蛮横的控制着她。她在狂乱中看到他的脸,那么年轻英俊的一张脸。她怎么可以不爱他。他的抚摸让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仿佛一瞬间,就在她忘却深埋在心底的痛悔,和那些纷乱的人事的时候。他拨开了她身上薄薄的衣衫。也许是窗外的夜风吹过,她不由得紧缩了一下。忽然想要从甜美的梦中醒来。她想要动,可是他不许。他用他火热的吻拒绝她。从额头开始。那吻,仿佛带着圣洁的意味,就好像是天神的吻。
  
  “我等了你好久,一直等你愿意接受我。”他褪掉身上的衣服,修长而洁白的身体紧贴着她,似有一团火焰将他紧紧拢住。那一刻,他觉得再也不愿和她分开。
  
  她触到他滚烫而滑腻的肌肤,忽然紧张起来。她不曾见过这样的激情。她看到他的身体,就像是看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从不知道,男子的身体竟然是这样美好。她忽然羞怯了。想要用手护住自己。但是被他挡住了。她只听到他在耳边呢喃,
  
  “为什么要脸红呢,你美的就像子夜绽放的花蕾……”
  
  他的吻覆盖住她的唇,不容她多言;他的手指在她身体上游动,好像点了一把火,手到哪里,那火就烧到哪里。
  
  “叫我禛,叫我,让我知道……你的心里就,只有这个字,只有,我……”
  
  “禛……”
  
  他满意地笑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却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他不愿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微微抬起身,缓慢而炽烈的侵入她水一样的身体。他生怕她会有一丝痛苦,便握了她的手,“宁儿,抱着我。”
  
  她像个喝醉了的孩子,软软的拥抱住他。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陷在何样的境地。她只是不住的喘息,不知是因为痛还是迷乱,她不由得轻声的呻吟……
  
  不知道有多久,她在淅沥的雨声中醒来。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回忆刚才的情景,她以为那是一个梦。可是,她看到他们的衣服纠缠在地上,她也的确睡在他的书房内。她想要再次确定,谁料到刚欠起身子,忽然觉得腰下一阵酸痛。
  
  “怎么,很疼吗?”他在黑暗中关切地问,随即便将她揽了过来。她这才看到原来他躺在她身后。她躺过去才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发烫。她怎么会这么听话的让他抱着她呢?何况她还□啊。
  
  “盖好,外面下小雨了,会着凉的。”他柔声细语的对她说话,说完停了一会,只是看着她。她窘迫的垂着头,不吭声。
  “看着我,刚才我一直看着你,好累啊!”他忽然坏怀地笑了。
  
  “你看我,你一直都不睡吗?”可惜恪宁迟钝,还没有明白。
  “是啊,趁你睡着了,我把你上上下下看了个够啊!”
  
  “什么?!”恪宁羞得了不得,刚想起身打他,恰巧锦被滑了下来,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吓得恪宁急忙又缩回被子里去了。觉得太不好意思,又把整个头都蒙住了。
  
  “还装害羞,我都已经看过了啊。”胤禛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不肯让恪宁躲在被子里,伸手进去一阵乱摸。恪宁左躲右闪也不行,冷不防又被他狠摸了几下。胤禛来了兴致,掀开被子便想去捉恪宁,恪宁无处可躲,又被他捉到怀里,只好由着他又厮磨了一阵。
  不一会,雨声渐小。胤禛贴着恪宁的脸蛋说:“我想出去,去一个别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你有办法出去?”恪宁不屑地笑他。
  
  “当然有了。就看你敢不敢去。”胤禛忽然露出孩子般天真地表情,好像要告诉他的小妻子,他什么都能做到一样。
  
  “哪有事情是我不敢做的!”恪宁也不愿意示弱。
  
  夜幕下,两个年轻的身影在细雨的掩护下,悄悄离开了紫禁城。
  
  “原来你有出宫的腰牌,为什么我不知道。”恪宁舒服得坐在马车里,任帘外雨滴飘落进来,打在她不染脂粉的脸庞上。那是接近晨明的雨滴,沾染着新鲜柔和的初辉。那是上天对爱的怜惜。
  
  “我们要去哪里?”她欣赏着娇媚的雨,不时回头看着她年轻的丈夫。她还没有见过此时此刻这样的他。他眼中流露出温情,自始至终不让她脱离他的视线。他试图将她拉过来。她又调皮不肯听他的话。
  “不要乱动,着了凉,会更痛的。”他过来搂她。可是她巧笑着,闪到一边去。“我已经不疼了,你不要那么讨厌了。”
  “我讨厌?那你不要跟着跑出来,把你送回去吧!”胤禛故作生气。
  “啊,不要。不要回去。”恪宁笑道,蹭到胤禛身边来。忽然羞涩的拽起他的手,轻轻贴在脸上。
  
  “你知道吗?”她轻声的叹息,“我不曾有过亲人。”
  
  “以后就会有了。”他将她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柔柔的搭在她的小腹上,他的掌心从没有这样暖过。让她心安。
  
  “记得畅春园有一条小溪吗?它通向一个很美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
  
  “我顺着那条溪流,游了出去。”他禁不住一笑,“就在我们第一次去畅春园的时候。”
  
  “什么,游出去?”恪宁惊诧的瞪起眼睛。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会游泳?是脱光了游出去的吗?”
  
  “别胡说。不害臊!”胤禛被这种□裸的问话唬住了,他意识到,也许以后恪宁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关于是否脱光的问题她问的一点都不脸红。
  
  恪宁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有微凉的晨风吹过。她觉得摇摇晃晃的,好舒服。雨不曾停,但是已经很微小了。郊外润湿的空气,和不知名的野花的香气混合着泥土的芬芳迎面抚来,温柔而暧昧。
  
  “我们在哪儿?”
  
  “在我们梦里的地方。”
  
  原来她又昏睡在他的怀里,而他们俩人竟是在一条船上!周围氤氲着甜美的令人蠢蠢欲动的雾气,恍若梦境。
  
  “要是我们可以住在这里,住一辈子多好!我想在岸边修一座开满茉莉花的园子,好让我的仙女住在里面……” 还没等他说完,恪宁止不住咯咯笑起来。
  
  “尊贵的殿下,您找到那个仙女了吗?”恪宁憨笑着,几乎喘不上来气了。
  
  “仙女是个傻瓜!”他宠溺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只会傻笑傻睡!”他忍不住伏下身想要吻她那含着露珠的唇。不想恪宁灵巧的一跃,躲过去。自己跑到船头。她稳稳得站在那儿!一歪头,脚底下忽然滑出一个舞步,身子随即轻盈的转了一个圈。
  
  “不要混闹,掉下去了不得。”胤禛看她这样便急了。
  
  “汉宫飞燕能做掌上舞!我在船上怎么不能?”恪宁不理他,果然轻巧的舞动起来。
  
  胤禛从不曾见过这样奇怪的舞蹈,笑问道:“那这是赵飞燕的舞?”
  
  “你没见识,我怎么会跳媚君之舞呢?这是汉武帝李夫人的圆舞!”恪宁边舞边说道:“以钟磬之乐相和,飘逸袅娜,乃古汉遗风,你可要开眼界了。”
  
  “汉武帝要叹姗姗来迟,我今日岂不是要说,相知恨晚?”他起身搂住她细腻的腰身,停止她的舞蹈。“今生今世,你只为我而舞吗?” 
  
  她静下来,看着眼前清俊如梦幻一般的男子,这些美好,会不会只是过眼烟云。她想起李夫人,那是一个苍凉的故事啊,她不该跳这个舞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偏何姗姗其来迟?”她靠近他,能真切的感受到温暖。但不知,能否长久。 
  
  “夏天的时候,这里也会开满莲花吗?”
  
  “也许会吧,你不喜欢吗?”
  
  “不,我很,喜欢。”
  
  




韶华何处

  春雨过后的紫禁城,令人诧异的显耀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那明媚的金黄色美的让人惊悚。一大早韶华便蹲在院子里照料恪宁喜欢的那些花。自从谢嬷嬷将她要到四阿哥这里来,她几乎没到过其他什么地方。皇宫,对她来说,甚至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可是,她却安心的守在这个小院子里,养养花,修修草。听着恪宁给她们这些姐妹们说笑话,跟着她一起玩闹,似乎这样就是以后一生的写照。可是,她没有想到,恪宁会带她出宫,会送她回家去看亲人。其实,她也没什么亲人了,没了母亲,父亲只关心兄弟们。其实,她不过是想去那里看看罢了。看看曾经让她那么留恋不舍的家。一个再也不会属于她的家。没想到,她就那样碰到了那个人。他不是早跟着他父亲去任上了吗?怎么就会那么巧?她这一辈子竟然还能遇到他。她年轻,可是却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她不过喜欢这么做而已。并不求回报。她是宫里的人,他报不了她什么。可是她就是愿意。即便如今闹出事故来。大不了,也就是死。死,也是要和孩子死在一起。怎么说,她也算是活了这十几年吧。好的,坏的,总该有点内容。恪宁说会有办法,她想大概也就是为她遮掩那么几天而已。她真的不怕死,因为一直都没有什么牵挂,自己像个多余的人,那么,生如何,死又如何呢?
  
  “韶华。每天都是你起的最早。”重秀的声音还是那么明朗,不过看起来精神却差得很。眼下一圈青,好像没有睡过觉一样。穿一身淡青色衫子,随随便便的挽个髻,更显得清瘦恍惚。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个模样就出来了。身子不爽吗?”韶华关切地问道,对于这位跟在四爷身边最久的人,她一向是敬而远之的。胤禛虽说对她们都不大上心,但是对于重秀,倒还是有几分看重的。毕竟,她跟着他最久,许多事还要她来做,才踏实妥帖。
  “没什么,睡不安实。好像四爷一早就出去了,都没见到人影。”重秀似乎还没有注意韶华的神情,韶华却觉得她的话语有点不对头。
  “许是,又有公事去做。爷最近忙。倒也奇怪,福晋今天却还没起呢?”
  
  “没起,不知道是没起,还是根本就不在。”重秀浅笑,却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失望。见韶华不言声,方抬起头,却见韶华一手支着头,紧蹙着眉,脸色煞白。
  “韶华,韶华,你怎么……”重秀一把扶住韶华,连忙拽过她的手腕子,食指一掐,只轻把了一下,心里却已明白。原来重秀自幼曾随母亲学过医理,对脉象药学极为精通。韶华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子,她如何能不知。“你怎么?”忽然,她意识到什么,慌得甩开韶华的手。韶华只觉得心悸,抖得上不来气,也没注意到重秀的动作。重秀定了定神,不敢说什么,只扶起韶华,慢慢进到屋里去。接着回自己房中,从一个小荷包里取了一颗小丸药,拿水化了,端到韶华这边,喂她吃了,过了不一会儿,果然好了些。见韶华睡了过去,她才退出来。在自己房中坐了好久。一段深思熟虑之后,她忽然起身梳妆打扮起来。她要去见她真正的主子。
  
  永和宫的德妃娘娘刚刚从人们对于她漂亮的小儿媳妇,和儿媳妇娘家的庞大嫁妆议论中逃脱出来不久。儿子身上发生的一切都让她不由得有一些自哀自怜。明明是自己亲生的骨肉,却被别人抱去抚养长大;明明就要回到自己身边,却不想儿子对自己如此疏远;就连在儿子的婚事上自己也几乎没有什么发言权;这一切可算是对一个母亲的最大伤害。但她又能如何呢?她本来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罢了。不是这样吗?不过,她毕竟还有一个最可靠的人在儿子身边。这样,多少都会让她放心。她觉得这一点,是她第一次学会未雨绸缪。不过这个恪宁更让她烦心。关于她的传说让她提心吊胆。宫廷流传着这样的话,新来的四福晋可以撼动天子的心,比万岁爷最宠爱的女儿们还要受宠。得到前所未有贵重的赏赐,穿戴着皇宫里其他嫔妃公主们从不曾见过的新奇首饰,甚至着了汉人女子的衣服跑到宫外面去闲逛。恪宁从进入皇宫就是这里的奇迹。然而带有奇迹光环的人,那光芒也常常伴随着嫉妒。事实上,就像她第一次以不明确的身份踏入皇宫中那样,仍然有许多人等待着机会,让她明白什么是紫禁城的规矩。
  
  “娘娘,重秀姑娘求见。”小宫女春玲子跑进来。看到德妃娘娘一脸愁云,不由得止住脚步。木纳的请了个安。
  
  “噢?”德妃不由心里一动。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重秀是不回来的。特别是四阿哥成婚之后。为了避嫌,她更少来了。今天?一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才使她踏足永和宫吧。“那就让她进来吧。”
  
  “奴婢给德妃娘娘请安。”重秀优雅的蹲下身行礼,一套动作做完,德妃流露出赞赏的眼光。这些功夫都是她使在重秀身上的。精心的培育出这样赏心悦目的女孩子。重秀的确值得她骄傲。爽朗的性格和细心的处事,她是当仁不让的。本来,虽然她的身份还不够成为她儿子的嫡福晋,但是让她留在胤禛身边做妾侍,不过两三年,等胤禛出宫开牙建府,重秀在她的扶植下,成为侧福晋只是早晚的事情。不想现在偏偏有恪宁存在。恪宁这个丫头不是轻易能够控制的人。即便有在深宫泡了这么多年的她和这样一个聪慧美丽的女孩子都压不住她的风头。更何况,胤禛为了恪宁跑到皇帝面前求情的事情,宫里人都已经知晓了。如今,胤禛,似乎首先已经是恪宁的胤禛了。想要再将重秀插在他们中间,几乎是不可能的。只可惜,万岁爷竟然真的这样纵容恪宁。连她以前私逃出去的事情都不论,还是这样的宠着她,根本不给德妃说话的机会,何况,即使她说什么,皇帝又会听吗?
  
  “你这个孩子,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德妃满脸的慈爱,温和的看着重秀,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从心里,好像替她委屈一样。
  
  “娘娘,奴婢想,没有什么事情就不来烦娘娘了。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告知娘娘。”
  
  “很重要的事情?难道是禛儿有什么事情?”
  
  ……
  
  ……
  
  “四嫂,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在等你。”
  
  恪宁刚回来,却不想在院子里就碰上刚刚新婚不久的惟雅。当着他人的面,惟雅还是称呼恪宁为四嫂,其实在底下仍然直呼其名的。
  
  “你怎么,难道有急事找我?”恪宁发觉惟雅面有难色。
  
  “才刚儿我来找你,”惟雅将恪宁拉到一边来,“路上正撞上德妃娘娘宫里面的刘嬷嬷带了几个太监宫女到这边来将韶华领走了。我还奇怪来着。韶华这丫头并不出什么头的,怎么会被德妃娘娘的人叫去了。结果问你这边的人竟是谁都不知道呢!”
  
  不想这几句话,一下子吓得恪宁色变。谁料想,她不过才不在了这一阵儿功夫,就出了岔子。德妃的人领走韶华,再没有别的事,一定是有人去告密了。恪宁连屋都没进,马上转身就要去永和宫。忽然又想起什么,叫过阿奇来,问道:“今个儿见重秀没有?”
  
  “秀姐姐,她,好像一直都在啊。”阿奇道
  
  恪宁定了定神儿,回头看了惟雅一眼。忽然,一种不祥预感涌上心头。“惟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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