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的不合理归咎于天意,此乃正理。再说宫中嬷嬷不常说着天赐麟儿吗?
“事在人为,不如为夫教你生一个可好?”夜离轩循循善诱着,难得的耐心温柔。
也不知是她今日醉酒后的娇态可爱让他惦记在心,还是怎么的,就想把她蹂进骨子里。
他已是多年没有过这样难耐的情欲了。
“好啊。”
能多个泽儿一样的孩子,自是好的。她回答得半点也不含糊,醉酒后的她满是底气。
他抚上她的身,含着她的唇,惹得她大惊失色。
他深情款款,半点不想放开了她去。
芙蓉帐暖度春宵。
嘿嘿,各位看官自行脑补,走啦~
☆、第四十三章 九歌
烟雾缭绕,佳人身影若隐若现。细下一看,美人肩头粘着几片花瓣遮羞,柔嫩的肌肤印着点点青紫,却是带着几分诱惑。
美人俏脸微红嘴带浅笑,低头神游中。发丝于水中四散荡漾,诱人心魄。
好一幅美人入浴图。
玲珑伺候凤倾月沐浴之时,见她身上点点青紫,便是心疼得眼泪直流。惹得凤倾月想着昨晚,闹了个大红脸,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解释。
只说夜离轩没有折磨她,让她放宽了心。个中究竟,待玲珑出嫁后就晓得了。
玲珑还是不明就里的,可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她也不好再问。只求一辈子跟着主子,不愿出嫁。
一个人孤零零的直至老死,得多寂寥?凤倾月笑骂她一声傻丫头,待日后有相中的好男子,定许他做其如意郎君。
玲珑被凤倾月说得好生害臊,忘了伤心。
凤倾月的受宠,可算是羡煞旁人。
众姬妾伺候夜离轩,哪个不是自个儿送上门去?伺候完了,还得乖乖回来喝下的凉药。
三皇子在皇子妃处过夜两次,还未有赐下汤药之举。只叹自己身为贱流,上不得场面,才有如此天差地别。
沈流烟的心里是又嫉又恨,在屋子里发了好大脾气。
以前三皇子最是宠她,每年佳节,必然宣她伺候。听别人说,她不过是样子生得好,与虞婉婷有七分相像,才有如厮宠幸。
那又如何?只要爷宠她足矣。照样惹人羡慕,在一众姬妾中身份高上一等。
她招摇久了,总以为爷不让她有孕,是怕其他孩子日后抢了小主子的地位。待小主子年岁大了,爷定能记着她的好,让她生个麟儿,一飞冲天。
可自打出了个皇子妃,她便受了冷待。以前被她奚落之人,现在哪个不笑话了她?她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凤倾月生吞入腹去。
她砸了些不起眼的小玩意,缓和了心境,深究此事,又是费解得很。
皇子妃若生下嫡子,可是比小主子还来得尊贵。爷明明是那般维护虞婉婷和小主子的一个人,为何不介意皇子妃有孕?
皇子妃身份摆在那里,自然不能让她喝下伤身的凉药。这般一想倒也通顺,可她总觉得事有蹊跷,却又说不上来。
凤倾月沐浴之后,待在屋子里就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夜离轩指尖的滚烫,似乎还印在她的肌肤之上,热气撩人。
念着他的温柔,想着他的柔情,脑子里满满都是昨夜的纠缠。
不由暗骂自己一声,不知羞。
“玲珑,不如我们出院逛逛。”
再待在屋子里,她只怕要化开了去。
“后院有一片小桃花林,正是花开正好的时候,主子有无兴趣一观?”
玲珑早就听说了那后院的桃花林,已是去过几回。桃花烂漫摇曳招摇,美不胜收,让人意醉神迷。
桃花林?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又没抓得住思绪。
“便去逛逛吧。”
至了桃花林,恍如置身仙境一般。
桃花挨挨挤挤,一簇簇开满枝头,散着淡淡幽香。微风拂过,片片花瓣在空中打着旋翩然落下,美丽缠绵。那晶莹如玉的素洁,如梦如幻。楚楚欲燃的粉红,如诗如画。
此番美景,实在令人贪恋。
凤倾月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绽开纯真的笑来。她捏着拳包住花瓣,张开双臂,欢愉的打了个圈,深吸了一口清香。
一片花瓣落至鼻尖,她俏皮的嘟嘴吹落,一派可爱。
此番美景没人来赏,实在浪费了。她解下莲蓬衣,递给玲珑。先是一躬身,而后置身林中跳起舞来。
她清颜素衫,双手举过头顶,露出白皙的皓腕。玉手柔若无骨,灵活翻飞。轻步回旋,动作缓慢而优雅,透着低沉忧伤的愁绪。
夜离轩在小楼上见她尽情一舞,牵扯出好些哀思。
虽没穿着合衬的舞衣,夜离轩也看得出,她跳的乃是《九歌》——祭奠之舞。
她跳此舞,难道是为拜祭婉儿?不对,以她的性子,若知此乃禁地,定然不会来的。再者她跳得甚是熟练,想来是常跳此舞的。
也不知她为谁而跳。又是谁人勾心斗角引她来此的。
与她相处的日子久了,越是发现她的不同。
想她昨日在马车里,一脸的憨态,竟是捏着他的脸耀武扬威的。
“你整日恶面冷煞,这么凶作甚。以后泽儿也学你凶巴巴的,可就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他了。”
他的儿子,还怕娶不着女子?一挑眉,问道:“这么说你也不想嫁给我了?”
她醉酒壮胆,也不怕他眼露凶光。“我这不是被逼无奈吗。不然瞎了眼才得看上你。”
听她这么说,真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可她说完这一番傻话,竟是睡了过去。
她倦在他的怀里,呼吸浅得像小猫一般,可爱得很。他伸手抚过她酡红的脸蛋,满是无奈。
夜雨泽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娘亲好生厉害,连爹爹都敢教训。不禁两眼生光,满是崇敬。
待她回府清醒过来,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番傻气得罪了他,还想挥挥衣袖走人?惹得他按耐不住,直想把她吞吃入腹中。
他自然就这么做了,现还留有余味在心头。
今日特来此祭奠婉儿,想不到她也来了,还献上此舞,难道真有心有灵犀?
难得想接纳一人长住心头,凤倾月,你可不要叫我和泽儿失望了去。
凤倾月舞毕,擦了擦额上热汗,拜了三拜。
以往在凤央,有人记得她的生辰,却没人记得母后的死祭。好好的日子自是没人提此伤感之事的。
宫中不兴私自拜祭,她唯有学此《九歌》,以祭母后在天之灵。
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她从未见过母后,可嬷嬷说的母后,却好像活生生的在她心里住着,一颦一笑都刻画得清清楚楚。
是以一到佳节,外头热闹非凡,她却会独守空殿跳起这支舞来。
母后,你可有看到月儿的夫君?
他外表煞人,却也有很是体贴的时候。个性虽不好,倒也没对她发过大怒。还有泽儿,虽是个古灵精怪的小调皮,却对她百般维护,惹人喜爱。
在这里,好像充斥着满满的温馨。月儿觉得很快活,母后是否也替月儿开心?
花瓣雨下,佳人娇羞藏于林间,驻人心田。
☆、第四十四章 公主小妾
正月初二至初四,也是新年里的热闹日子。便是身处府里,也能感觉到府外的喧热。
夜离轩不仅兑现了泽儿的烟花,还请了京里有名的戏班子来府里闹了两天。
本来戏班年节休息不接生意,却也抵不过强权利诱,接了这桩买卖。既然接下生意,自然不能砸了招牌。
喷火踩翘、唱戏蹬坛、转碟戏法……各种花样,不带重复了的。惹得府里喜庆连连。
特别是那戏法,无中生有、拔刀破舌,吞刀吐火。让人赞叹连连。
这些在宫中都是登不上场面的,凤倾月一时看花了眼,也是跟泽儿一般欣喜欢快。
夜离轩连着几日都歇在凤倾月的昕雨轩里,与之共赴巫山云雨。
食髓知味,自然要好生亲近几番。再者他也需要一个孩子,向皇上表明心意。
只可惜凤倾月来了月信,计划算是落了空。抱着她睡了一宿,早起一柱擎天,闹得两相尴尬。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没再来过夜。
夜离轩离开的第三天,突生变化,皇上赐了个如花似玉的俏姑娘来。
要问这俏姑娘是谁?正是皇上刚封下的安和公主,贺兰雪。
传旨的公公透露说是年节已过,琉璃使臣将回。贺兰雪倾慕夜离轩,竟甘愿做妾,自个儿入宫请的圣旨。
便是公主之尊又如何?也不过是一顶小轿,从后门抬入了皇子府里。
即便入府后得个夫人的名分,高众姬妾一等,也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她苦苦求了来做个小妾,有何意思?安生做个公主不好吗?
凤倾月不懂她的心思,夜离轩却是个明白人。难怪母妃那边没生动静了,原是在此恭候着他呢!
只不过接见了一次,就谈拢了去。到底是何好处,诱使她心甘情愿做妾?
贺兰雪入府当夜,凤倾月辗转反侧,久不能寐。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让玲珑去探听消息,更不知为何听他歇在贺兰雪处就心里堵得慌。
以前见父皇各宫歇息,已是常事,心里也不曾这般难受过。明明是寻常之事,自己为何会一反常态,半点也受不得。
她的心好似被人剜去了一大块,流血生疼。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湿了枕巾。
她拿开枕巾,抱着那鸳鸯玉枕入怀。一丝丝冰凉蹿入胸口,才觉没那么痛心。当日得枕之景,历历在目,现下却只能抱着这块硬玉,细数回忆。
也不知几时乏了睡的过去,第二日醒来,只见泽儿趴在床头,瞪着大眼看着她。
见她睁眼,泽儿立马咯咯笑道。
“娘亲不乖哦,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比泽儿还贪睡,羞羞。小心爹爹见了打你屁股。”
见了调皮可爱的夜雨泽,却是高兴不起来,只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意。“娘亲知道,泽儿最听话了。”
让人先陪着泽儿戏耍了一会儿。更衣梳洗一番,正好用膳。
“娘亲身子不舒服吗?”
夜雨泽人小,却是敏感得很。觉着今日的凤倾月明显大有不同,不甚开怀。
她忙是赶走抑郁,笑靥如花。“是娘亲太懒了,还有些困乏呢。”
夜雨泽自然还不懂得何为强颜欢笑,顿时就乐呵了。伸出两根手指,在他娇嫩的小脸上抚了两下。“娘亲羞羞。”
用过早膳,正陪着泽儿练字,突是来人通报。
“禀主子,门外雪夫人求见。”
雪夫人?该是贺兰雪吧。
“让她进屋吧。”心里本不大乐意见她,说出来的话却是表里不一。
“昨日事多,赶不及给姐姐请安,今日特地来拜会姐姐。可夫君昨日折腾得晚,妹妹起得迟了,还望姐姐见谅。”
实则两人只是合衣同眠了一宿。
夜离轩起初问她为何来此,她随口敷衍了几句。他只说:想在这府里待着,就得先明白伺候的主子是谁。而后就没了下文。
想来以他的性子,不会跟凤倾月解释这些。她这般一说,便是想让两人心生隔阂。
凤倾月现下自是晓得折腾是为何意,顿时就像被人戳了心窝子一般,难受至极。
这不明摆着来膈应她吗?呵,身份摆在那,她还有什么威风可耍?
“雪夫人嫁入府中,可就不是公主的身份了。这姐姐妹妹的用词,可得好生掂量着。做妾的,哪个在主子面前不是自称奴婢,雪夫人可莫要坏了府里的规矩。”
凤倾月一席话,点醒了两人的身份。她向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你要膈应我,我还能让你好受了去?不过是一个妾,少在我面前晃眼。
贺兰雪心中气极,想不到凤倾月这般落她颜面。面上不显,只是赔礼道:“主子说得是,奴婢越矩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赐座。”
赐座可不同于坐,这意思可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玲珑跟了凤倾月这么久,自是晓得主子的意思,特地跑出去找了张矮凳来。
凤倾月心中赞赏。到底跟了她十多年,不用明说就能体会到其中意思。妄图平起平坐的东西,就该让她知道什么是低人一等。
贺兰雪坐上矮凳,心中不平。屋子里这么多的椅子,特地给她端张矮凳,可不是有意糟蹋人吗?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德行,怎能讨得了男子喜欢。
贺兰雪满面带笑的坐下,嘴上说着客气的话。“谢主子。”
她的出现,突是让凤倾月想起了皇后。明明两看生厌,心里都不对付,偏要虚与委蛇,恶心自己。
她向来不是软弱的人,她有她的骄傲,怎可示弱了去。该嚣张之时自得嚣张,只要有嚣张的本钱,何苦那么多顾忌。
凤倾月自个儿喝着茶,也不搭理贺兰雪。她找不到话头,左右一打量,便见了趴在书桌上的泽儿。
“这便是泽儿吧?模样生得真好。”
“泽儿是你叫的吗?得叫我小主子。再乱叫,小心我叫人打你板子。”
夜雨泽见凤倾月好像不喜贺兰雪,自然有样学样,不给她好脸色看。
“小主子真是活泼可爱。”
贺兰雪笑得很是僵硬,本想同夜雨泽亲近亲近,没想到他竟是比凤倾月更不近人情。哼,这德性,跟贺兰傲天倒是不相上下。
她被两人甩了脸色,不好再待着。坐了不多时,便是福礼告辞了去。
见她灰溜溜的离开,凤倾月心中大快。命了玲珑留下矮凳,欲要作为贺兰雪此后的专座,看她还敢不敢来自讨苦吃。
☆、第四十五章 元宵佳节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春节之末,乃是最为特别一日。
平日里不许出外活动的闺中女子,皆可在今日外出游玩。适逢婚配之龄的,不论男女,大都会趁此机会,物色心中良缘。
有合其心意的,也会眉目传情一番,情愫暗生。更甚者,互换了信物许下终身,回家只待男子下聘风光出嫁。
不过这般胆大的女子也是少数,大多的都是看个皮相,动心与否。是以今日虽是年节之尾,却是比初一还来得热闹。
既是元宵节,这重头戏自然得在元宵身上。三皇子府里的厨子挖空心思,竟是做出了五色元宵来。
夜雨泽看着欢喜,每一种都咬了一小口,倒是吃出了三种果味来。
原是府里的厨子匠心独运,榨干了水果的汁液和在糯米面里,才做了这般精致特别的元宵来。
夜离轩传来厨子,大赏了他。他直说自己惭愧,不过是沾了金玉满堂的光而已。夜离轩只回了一句该赏,便将他打发了去。
满贯果然善于经商,金玉满堂每每标新立异,难怪生意兴隆遍布西夜了。
“奴婢来得迟了,还望主子恕罪,爷恕罪。”
凤倾月凤眼微眯,贺兰雪把她放在夜离轩的前头,可不就坏了主次了吗。此番挑拨是为何故?
团圆佳节,姬妾也可同桌用膳,偏偏她姗姗来迟又为何故?
现下开口追究于她,可就真的大过夜离轩一头了,她倒是好手段。
便就不闻不问,坐看你待如何。
“难得共过佳节,怎的来得迟了。”
夜离轩面色寻常,也不知他心生间隙了没有。
“奴婢见厨子做这五色元宵,一时兴起,做了这五色的糯米糍给大家尝尝。”
她示意身后丫鬟呈上了手中食篮。夜雨泽一看那五颜六色的糕点,就是“哇”的一声感叹而出。
贺兰雪见此情景,心中冷笑。小童就是小童,随便招招手还不就跟着来了。
“半晌不见人,原是鼓捣这玩意去了。”
夜离轩夹起一块糯米糍,左右打量了一番放入碗中,让人猜不透他的意思。是贬斥还是赞赏?
“奴婢谢爷惦记。”她回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