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蝶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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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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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十四把手按在胸口,神色古怪起来。见状,小蝶大疑,揪着他胳膊,要他把怀里的东西取出,十四磨蹭半天,才从里边取出一个小锦囊,小蝶抓过,急忙打开,却是一个被一小段银器镶嵌了的心形的碧绿色玉器挂坠!仔细一看,才晓得这叫她觉得色泽眼熟的玉,竟是来自曾经救了年羹尧一命的那副玉镯。玉镯后来碎裂,很大一部分成了粉末,只剩下很小部分的残缺,没想到,却是被细心的他叫工匠加工重新做出这样一个巧妙的挂坠!
  “这是他让我事后交给你的东西。”十四望着挂坠如是说。
  握着挂坠,小蝶忍住眼泪。太阳就要落山,她瞪了眼话说了半天的允祯,转头往马厩跑去。
  “别去!”十四从背后喊她。“那样对你太残忍!年羹尧说不要你看到他死前的模样,所以才会选择这样结束生命的方式!”
  “谁说他一定会死?谁说的?不许你诅咒他!”
  这时,苏醒过来的李神医在李忠的搀扶下苦着脸走了过来,接口道,
  “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年羹尧中了我的剧毒!”
  刚拽住“旋风”辔头的小蝶闻声愣住,靠在“旋风”旁僵硬住身体。


☆、CHAP158 小蝶篇之结局1

  万花楼,人声鼎沸,喧嚣吵闹。地下室那间幽暗的房间内,却正上演着一个人的谢幕曲。
  “为什么要定在这种地方会面?”
  心采走过来,看着微微喘息的年羹尧眯起眼睛。
  年羹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注视着她有些不自然地把发髻上的一朵白花发簪取下,收在袖笼里。
  出于对女人的了解,出于对女人的熟悉,更出于多年风流场上的经验,年羹尧向心采伸出了手臂。搂住她的同时,他暗暗地皱起眉。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身上弄了太多的香薰?香到简直发臭的地步。
  心采贴在他怀里陶醉。发霉潮湿的地下室,高大伟岸叫她心动的男人,甜蜜的拥抱,还有什么能比这些更能叫一个少妇动心?她简直觉得过于刺激。在万分享受情人的拥吻之后,她自我陶醉地问他,
  “你说要帮我捉住那个该死的李神医的事暂且不提,皇帝哥哥自然会帮我,单说你……好人……你信上对我诉说的那些情话都是真的么?”
  “当然,否则,为什么今天我要冒死来这里单独与你幽会?”
  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把她逗乐,发出如母鸡般咯咯咯的大笑。
  接着,她臂膀绕着他脖子,反手把他勾住,拉下他的脑袋,嘴唇贴了上去。她的呼吸逐渐急促,年羹尧的经验相当丰富,然而,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低估了女人如大海般变幻莫测的心,妒忌心。他抱住的不是一般烟花场所只求钱财的贪欢女子,这女人有着恶毒的心肠与比千百年晒不到太阳的山谷谷底还阴暗的城府。年逾古稀的方苞对女人的了解已经过时,他虽看出了心采心底的恨,却没弄清此女所恨的真正对象。
  “说,说你心里只有我……”她在他耳边吹气。她的脸孔涌现出并非□所引起的红潮。一个叫心采这几日诅咒了千万遍的名字飘浮在她的脑海:年小蝶。是的,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的前夫不爱她,而把她当成头母猪般成为他方家传宗接代的机器;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差点成为她第二任额驸的男人欺骗了她。当蝶、尧之间的真正关系被皇帝哥哥吐出传递到她耳边的时候,残忍的种子便在她心底萌芽!
  据昨天回来的年禄说,先前曾被她亲眼撞见的那十万两银票其实便是年羹尧塞给年小蝶的一点儿心意。早在那之前,在她这位尊贵的公主与男人欢好之前,他就十恶不赦地欺骗了她。原因,也只为了年小蝶!哦,还有,还有皇帝哥哥,也对这个年小蝶那般死心塌地……她真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了……是的……男人好色……的天性……她完全熟悉……就是那张艳若桃李的脸把这些男人的魂都给一个个勾了去……老天!在她原本以为被自己独占的空间里,现在似乎已没有她心采的立足之地!取而代之的每一缕空气中都浮现着这么一个叫她恨不得敲骨吸髓的女人的名字。
  因此,在不能直接报复痛恨对象的情况下,她的恨,她的妒忌,她的愤怒便在此刻面前站立的年小蝶的替代品面前全部被叠加。要想给予年小蝶最沉重的打击,恐怕没有什么能比弄死她最心爱的男人相比了吧!一想到这里,心采不由激动得全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她几乎已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她的身体开始抽搐。这种状况是在即使被眼前的男人抱住的时候也没有产生过的。能眼睁睁地见证让敌人感到最痛苦的经历,这种美妙的滋味刷遍心采的每一道神经。
  喘着气,心采注意到男人脸有些发红,根据她的要求把头靠在她脸边悄悄说了几个字。
  心采嗲着嗓子避开他的唇表示不满,
  “‘要’和‘爱’不同……你没有一点儿诚意……对我不是真心……”小心地藏起眼角的恨的女人表现出一流演员精彩的演技。
  眼看着就要把女人带到那张藏有密道的床板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张大了嘴巴,但这句违心的仅仅包含三个字的誓言却怎么也无法开口。此时此刻,漂浮在他眼前的是另一个女人抹也不抹不去的深深镌刻在脑海中的容颜。
  年羹尧胸口突然刺痛,脸色苍白,额头黄豆般的汗珠悄然滚落。
  心采佯装没看见,只拿一双阴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问他,这辈子究竟有没有骗过自己,年羹尧想也没想地便摇头。
  心采冷笑一声,突然把眼前的男人推开,狰狞着涂满颜色的脸,尖笑道:
  “曾经的准额驸大人,到了现在,你还要隐瞒我吗?先夫方不染死亡的真相,难道,你还不准备向我说明么?”
  说完,大叫一声,她从袖笼里取出那根别着白花的发簪,冲着年羹尧的胸口刺下!前夫方不染的死至此已成为她发泄某种情绪的一个借口。
  因此,与其说心采此刻是在为方不染报仇,倒不如说是在为她自己。
  自从儿子方独善死后,系在她心中的那么唯一一点儿并不算牢固的牵挂也便断裂。在痛哭三天三夜后,她低吼着站在镜子前对镜子里的人说,从今而后,她只要为自己一个人活下去。
  很难称呼如此的她作坚强勇敢,对于这样的女人,我们不想恭维。但是,对于没有被挫折打趴下的人,必要的尊重需要被及时给予,而不管他或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处世态度继续生活下去。
  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绽放。只不过开出的花朵有美有丑,有香有臭。
  年羹尧眼皮抖动,虽然吃惊,虽然胸口剧痛,但应付起面前如泼妇般扑倒过来的女人,他还绰绰有余。斜过半边身体,他灵活地把她避开,看准她的来势,他手掌按在她背上用力往床板的方向一推,顿时,行刺未果的女人重重地仰天摔倒在床板上。年羹尧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手按住胸口,一边微微喘着气脸色更加苍白地踉跄到床板边,摊开手掌,掀开床榻上枕头部位的被褥,胳膊猛地往下按去——
  然而,他停住;密道被封死。
  ——是谁?
  答案似乎只有两个。往好处想,他倒宁可相信是黑鹰帮所为。
  然而,就在心采气喘吁吁地爬坐起身看着她这位曾经的准额驸的时候,年羹尧却被她眼底的镇定所震慑。他寒了心;无论是从哪点角度出发,心采都不像是与黑鹰帮有联系的人。
  年羹尧的双拳握紧。他身体俯下,恰压迫在心采身上,两人的姿势暧昧,引人遐思;可只要看看他们那双相互对望的眼眸,观者便会立即否定先前的判断。
  猝不及防的敲门声响起!
  短促的、眨眼间的功夫,地下室的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又让年羹尧出乎意料的是闯进来的并非朝廷的人马,而是突然从李家庄消失的楚家姐妹!站在她们身后还矗立着一个叫陌生的男人。
  抓住心采的胳膊,年羹尧从怀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粗绳,把她捆绑了个结实。一边捆,一边被女人用只有女人才能想出的刁钻的字眼咒骂,他脸上还被吐了好几口唾沫。
  “年羹尧?”那个陌生的男人阴测测地开口,眯起三角眼,侧着肩膀从楚霜楚烟姐妹并排的缝隙间挤了过来,打量了眼心采突然被塞了一团麻布想骂骂不出干瞪眼的模样,这男人不由摸着鼻子,朝年羹尧摇头,
  重叹一口气,讥讽道,“都说年大将军风流倜傥,最会怜香惜玉……啧啧啧……如今一番看来……似乎……我也是道听途说了……啧啧啧……可怜了五公主了……喂,楚霜楚烟,你们说,是也不是?”
  “你认识心采?”年羹尧冷冷地瞥了男人一眼,正在满腹狐疑男人的身份,然而,却在注意到楚家姐妹各自垂下头不敢与男人视线相接触的时候,了悟闪过脑海。
  “你就是绰号叫‘金雕’的现任黑鹰帮的帮主杨石垒?”
  被点破身份的人不说话,脑袋微微低下,眼皮垂落,双手轻轻贴在腰间两边,突然,猛地抬起头,用鳄鱼般的眼神盯住他的目标,双手同时抽出缠绕在腰部的软鞭!
  “小心!”
  楚家姐妹同时出声;对着年羹尧的方向大叫。此举,立即引起她们义父的不满。
  杨石垒抖落手腕,用毒蛇信子般的软鞭缠绕住目标的手腕,年羹尧胸口痛楚正在发作,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咬着牙硬挺。
  他反手拖住软鞭,另一只手的指甲陷入大腿的皮肉里,默念着一个名字,似乎试图用这个方法找回自己的力量。勉强努力中,他站稳了脚跟。
  他身后半坐在地上的心采却是眼神黯淡,很为杨石垒没有一击成功而惋惜。注视着眼前的对峙,她眼中流露出焦急,
  “怎么只有这么一个黑鹰帮的小丑前来……不是说好了……朝廷那边会有大军包围这里么?如何到现在还不来?不是听说皇帝哥哥也会亲自来观赏这个恶贼临死前的模样的吗?怎么似乎完全没有一点儿皇帝御驾亲临的迹象?这里……万花楼……此处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难道……昨日还跪在床下舔我脚尖的巴尔烈也欺骗了我?”
  心采的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年羹尧轻微的一声呻、吟打断了她的思绪。抬起头,她才注意到软鞭把年羹尧的手腕勒出了血,得意的笑容逐渐在杨石垒的脸上扩大。年羹尧沉着比纸还要白的脸色死咬住嘴唇不说话,肩膀已开始摇晃。简直一个病夫!哪里还有昔日半丝雄伟强壮的影子?心采撇着眼睛,只用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喘息盯住杨石垒缠绕住男人手腕的软鞭,暗自责怪这帮派的帮主攻击错了地方。
  “还愣着作什么,女儿们,现在是你们为黑鹰帮效力的时刻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已成为你们手下的羔羊……还等什么……楚烟……楚霜……抽出你们的长剑!”
  然而,楚家姐妹的反应却让在场的义父失望。或许,不能仅仅称之为失望。
  两姐妹不做声响地缓缓拔出剑,彼此对望一眼,竟同时朝杨石垒劈砍过去!
  “你们疯了?”被突然倒戈的男人叫出在场人心头的呼喊。不由得他收回已遏制住目标的软鞭,在仓促中凌乱的接住两姐妹的袭击。面对杨石垒的质问,两姐妹正要开口,忽然,众人眼前一闪,两个黑影从地下室的暗门中鱼贯而入。清风、皓月两个年羹尧多日不见的侍从在月光下露出了脸孔。见到他们,楚家姐妹惊叫出声,直性子的楚烟跺着脚,向皓月瞪眼,啐道:“不是说好,你们在外守候,由我们姐妹出手救人的么?”
  姐姐楚霜抢在皓月前边斜睨了自己的情侣清风一眼,低下声音,看着妹妹道,“或许……我们一直没有被信任……”
  “怎么会?”清风被楚霜这一眼看得心中大急,想要指天盟誓,却是碍于此时不便的环境无法出口,然而,身旁同样直性子的弟弟已开始对楚烟表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皓月与清风,守护在年羹尧的左右两边,并肩而站。抓住前边楚烟的手,皓月说他心里要是没有她便叫他立马在今天的对决战斗中死去。他的坦诚率真打动了楚烟,她走到了皓月的身边,与他携手而立。冷静许多的楚霜审视了一下义父杨石垒不动神色的表情,也悄悄走到清风身后站定。浓情蜜意流淌在这两对孪生情侣之间,基于情人之间独特的默契,她们和他们一瞬间就能从外形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里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个认出。
  清风皓月双双扶住嘴角已泌出一丝血丝的年羹尧,扶着他倒退到墙角,恰好靠在心采身旁坐下。楚家姐妹站在前边,冷着脸与杨石垒面对面。局势瞬间扭转。心采万分恐慌,侧目身旁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的年羹尧;看着清风、皓月满脸愕然,与楚家姐妹投射过来愧疚的目光,心采满腹狐疑,暗想,“怎么这什么帮的帮主这般厉害,刚打到这恶贼的手腕,就能令他呕吐鲜血?”
  “怎么会这样?”清风皓月望着主子发紫的嘴唇和翕动得微弱的鼻息大急,他们的吼叫被心虚的掩藏住某个秘密的两姐妹收到,楚霜楚烟至此,才后退到角落这边,准备吐露出这个她们一旦说出口便会被爱情永久抛弃的秘密。显然,她们俩迫使李神医给年羹尧下剧毒的事被她们隐瞒。
  在场一直冷眼旁观的杨石垒这时看出其中奥妙,冲着背叛自己、背叛黑鹰帮的两姐妹,他准备发出残忍过刀剑刺进皮肉的猛烈一击。下弯嘴角,低沉的笑声从他咽喉间溢出,“两位少年,想必你们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吧……无妨……我‘金雕’可以为你们详细解释……解释……”
  一边坏笑,他一边眯着眼睛朝众人所在的角落靠近。此时,年羹尧突如其来的危急的伤情吸引掉全部的注意!呼吸间,‘金雕’出手。那根如怪物长舌般的软鞭穿过众人的视线,朝年羹尧的脑袋落下!
  失望又一次降临在杨石磊的头顶;他的软鞭竟被抓住。年羹尧挥开包围着的众人,后背一挺,从地上弹跳着站起,拽住软鞭的胳膊似乎是那样有力!
  “怎么……你……你难道不是已经……中了……李神医的……”杨石垒话问得结结巴巴。
  方才佯装不支的年羹尧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余光瞥了眼垂下脑袋眼眶发红的楚家姐妹,掉落在地上的方才被某个女人使用的某个武器*被他弯腰拾起。杨石垒没看清年羹尧的这个动作,楚家姐妹惴惴不安的模样遮挡在他眼前。“唰”地一声,杨石垒听见对面传来拔剑的声音,顿时,他收敛心神,高度戒备,奋力地挥舞起软鞭,用银蛇般的光芒笼罩住自己。
  然而,今天,他的幸运之神已经离去!闷哼一声,他摔倒在地。直到楚家姐妹与清风皓月回过神,才发现他咽喉处被一根发簪钉住;发簪上的一朵白花还在微微颤动。
  “啊……大将军……”在清风皓月的惊呼中,年羹尧也仰天晕倒。在清风皓月猛掐人中,竭力呼唤的情况下,年羹尧才好不容易睁开眼睛。
  “大将军,你怎么了,方才那个……杨石垒说……你中了李神医的……什么了?难道……你胸口的伤势出现了什么意外?”
  清风焦急地问道。
  “大将军”皓月接口,“是不是李神医在医治你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你别担心,我们的马车就停在外边,让神医为你仔细诊治诊治……”
  年羹尧望望这对孪生兄弟,又望了望站得远些的楚家姐妹,扬起嘴角,缓缓叹了口气,能在一起,哪怕是吵嘴,也叫人羡慕啊……想到这儿,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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