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放低了姿态,没有计较之前和雷希平的冲突。
少山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我女儿可是很顶真的人,你做事情要小心,她要是跟你较劲了,你要吃苦头的。”
“爸!”少雨茹像是被人翻了陈年丑事一样,紧张地皱起了眉头,生怕在白涛面前毁了自己的形象。
第101章 洞悉局势()
白涛不以为然地轻轻一笑说:“伯父教女有方,这么优秀的千金我会珍惜的。”他看到少山在听完后弯起了嘴角,那是自然的表现,没有一分做作。果然今天叫他来是为了试探,要知道他是否可以利用,是不是很听话。特意把雷希平也叫来,明知道之前为了案子的事情他和雷家是有冲突的。他却能这么温和的把事情过度,而且又表现出对雨茹的极为重视。
他明白这顿鸿门宴是不好吃的,但要是躲过了可会有不小的收获。少山的信任即便只是一点点,就说明了他是成功的,可以获得那么一点点的安全和自由。或许之前少山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深究他的背景。可在他的生母意外死亡后,他继承了遗产后。在他还为局势的混乱感到彷徨的时候,已经在少家的监控之下。包括他把钱汇给万空的竞选团队,本以为资金的流动掩盖的天衣无缝,却还是被发现。一想到这里,就让人感到背脊发凉。这座山高大,又冰冷,充满了黑暗的寒气。或许少家就是这样的形象。他觉得是不能让雨茹在这个家中多待下去的,那么纯真的少女不该被污染。他要把她救出来,并保得彼此的安全。
这顿饭看似很平静,却让人提心吊胆。见过世面,打过仗的白涛觉得如果不能直白的说出真心话是很难受的事情。要想在一群阳奉阴违的人面前保持镇定,还需要很好的心态。人若一直这么活着未免太吃力了?这一切不会就此结束,他正越陷越深,是把持局势,还是受制于人,都决定了生死。
饭后,少山问白涛是否会下象棋,白涛只是点了点头。少山便开心的叫人拿来了棋盘放到茶几上,白涛坐在他对面,雨茹就在一侧。少宇和雷希平在另一个房间聊天。这一切似平常人家一样。
少山脱掉了外套,穿着银色的马甲,随意地拿出一支雪茄,忽然想到什么。
“白涛抽什么烟?”
白涛刚把棋子排布到棋盘上,听到后笑着摇了摇头说:“不了,我什么都不抽,总觉得对身体没好处。”
“身体?呵呵……我估计是你以前讨厌抽烟,现在的你还怕身体会受伤吗?我们早就百毒不侵了。”
白涛猛然想起了彼此是异种的身份,难耐地苦笑着。
“这东西有醒脑的作用吗?”
少山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效果是有一点的,主要是烟味舒服,雪茄很温润,让人从它的气味中找到舒适感。”他说着拿出一支给白涛,白涛心想恭顺要紧,便去接,被少雨茹一把夺过。
“爸你搞什么,我一直认为抽烟的男人最让人不舒服了,一身的烟味。”
“你就不懂了,你妈就是因为我抽烟的样子迷人才跟我的。”少山哈哈大笑。
少雨茹像是没辙了一样紧紧地勾住白涛的臂膀,似要把他拴住。
“不要跟我爸学,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抽烟的样子。”
“以前我也认为男人抽烟是很潇洒的事情。”白涛坦然道,“不过现在也没这个兴趣,总觉得烟不是好东西了。和毒品一样,它给人的依恋感很可怕,没有的时候或许还会怨恨。”
“说得头头是道,你先下。”少山深吸了口烟,慢慢地吐出。
白涛的棋术很简单,不像少山还前思后虑。
“你这样可不行,想都没想就跳马了,”少山一本正经地说,像是在谈论一场生意,拿着他的车直接把白涛的马和炮逼死,“就是这样,你无路可走。”
“伯父掌控的了局势,我根本不知左右了。”白涛笑道,实则是在顺应形式,让少山觉得可以顺利拿捏他的心思。
少山直接把他的炮吃了,拿起他的棋子放在手里掂了掂。
“这不过是一枚棋子,”他说,白涛茫然抬头看到了他认真的眼神,仿佛两人已经离开了棋盘,“但如果是一笔财富,或者是一条生命,就不该这么草率的去决定。”他把炮放了回去,“我还给你这枚棋子是简单的,如果别人夺了你的财富和性命,就不可能给你什么。”
白涛马上把炮拿起来放到一边去说:“落子无悔,我是懂这个道理的。确实啊,如果走错一步棋就没得反悔了。”他傻傻的笑着,看了看雨茹,“呐,我根本不是伯父的对手呢?怎么办……今后有什么事情我要求助你的。”
“什么话啊,你们两个大男人的事情。”
“不对,”少山郑重地说,像是要宣布一件大事情,“女人帮男人是应该的,如果没有你妈妈的支持,我也不会有今天。所以要记住,女人在家里家外帮助丈夫是很重要的。”又看着白涛,“也是男人的福气,明白吗?”
白涛点了点头,少雨茹低着头脸孔微红。似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以后有空就多来走走,我们还分什么你我。”少山开怀地说着。
“是我见外了,今后一定多来造访,生意上有什么不懂的,我可是要经常麻烦你的。”
“什么话,一栋楼里,走过来不就行了。老是我来的话,被别人看到就觉得没分寸了,怎么说我也是个长辈,倒不是要分什么职务高低。”
白涛频频点头,心里却想的是另一回事情。他觉得今天的行程堪称圆满,自己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可少山马上给他一个将军,把车落到了他的将旁,而对面的将对准了车的位置。白涛吃了车就会被飞将吃掉,不吃则被这马前卒吃了。他知道是输了,刚要说话的时候,少山却把所有棋子一推。
“一切可以重头再来,”他说着把白涛的将放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换一下吧,我用你的红子,你用我的黑子。”
“现实中的地位是很难互换的。”白涛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似是受了他的举动影响。
“然而,我们现在的位置却是可以这么换的,因为很重要的一点。”少山指着他的黑将,“你的将是我的心头肉,”又凝视着自己的女儿,“我把她交给你了。”
白涛忽然一颤,似根本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少山竟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这番话——不对,这才是符合情理的举动。白涛作为少雨茹的男友应邀来到了她的家中。长辈和他下棋,说明关系已经受到认可,并非常融洽,然后是一句似老生常谈的嘱托,把一切感情都自然的流露出来。顺着这样的局势走下去,白涛的回应是什么?
简直是把滚烫的石块扔到了他的口中。
“伯父……”他的脸色发青,声音拖得很长,脑海中闪现了很多人。家人、同事——凌梦菲。猛然扭头近距离地看着少雨茹,将所有的心神聚焦在她的身上以忘记那些杂念。然后他记起了自己和少家的仇恨。从容地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对少山说:“请放心吧,这么优秀的千金,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存在。我会为了她活下去。”
作出了这样的承诺后,少雨茹已经昏厥似的靠在了他的肩头,沉默不语。少山眼神锐利地盯着他好一会,才笑开了。
“年轻人的激情永远是我们所不懂的,但你能这么说,我就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他叫来了两个佣人,去拿了一些礼物,是让白涛带回去给妈妈和妹妹的。
就在收拾棋盘的时候,少山还语重心长地说:“少宇是个少不懂事的人,但在生意上你们可以多交流。对他有点耐心吧,至少你还得叫他一声哥。”
什么?那个家伙!竟然要叫他哥哥,白涛觉得羞耻心遭到了无情的践踏,却不得不点头。
“那是,我也经常听人说起他,是一个在金融问题上的专家。”
“可他不懂人情世故,潇洒浪荡,比我当年还过头。”少山似有点愧疚地摇了摇头,“实在自己太忙,没能顾及家人,现在要将他的想法更正是不可能的。你们可要好好的,别像他们一样。”
后面半句耐人寻味,白涛一开始没听懂,琢磨了一番才明白过来。说得是少宇和凌梦雪。传闻两人经常独自在外面玩,彼此感情简直是可有可无。在少山给白涛送行的时候,凌梦雪倒是全身酒气的回来了,在门口的位置蹒跚地投进了白涛怀里。现场的人看得大惊失色,少宇还在少山后面和雷希平闲聊。看到雷希平吃了毒药一样的表情,便看过去。
白涛连忙将她推开,她则对他抛了个媚眼,然后退了几步大声说:“啊呀搞错了,我还以为是我们家少宇,羞死人了。”
正说的时候,少宇大步过去一把将她拉远了。
白涛尴尬地看了看一侧的雨茹,雨茹有点不开心了。觉得凌梦雪应该是故意的,异种可不会那么简单就被酒精给迷惑。
少山干咳一声说:“你现在知道我的忧虑了吧?”
白涛点了点头。
“伯父幸苦了,家里家外都要忙活,雨茹以后要多帮帮伯父。”
少雨茹像是懂事的孩子似的点了点头。忽然,白涛抬起头。他听到了一种巨物破风而来的声音。其他人也听到了,纷纷抬头去看。只见一抹黑影掠过空际。
第102章 柔情似水()
一声巨响,那物体砸中了少家城堡般的建筑顶部,砸出了一个黑洞洞的窟窿。然后是各种尖叫声。他们便忘记了送行的事情,都跑了进去。佣人来报,一块直径三米的巨石砸中了房顶,击穿了楼板,正好落进了少山的起居室。他老婆今天不在家,否则是要出人命的。白涛伫立在黑暗中一边安慰少雨茹,一边偷偷的笑着。虽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却也不觉得自己过分。在他看来,就像是天谴一样落到了少家,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给他们家提个醒。
红蓝色的警灯闪耀,警方急匆匆地赶到这里,连直升飞机都过来了。白涛由于情况特殊便没多留,和担惊受怕的雨茹告别后走了。在他的身后,半山处的地方灯火通明,少家从没有如此狼狈吧?调查结果是少家所在的那座山的最高处,那里的仿古投石机竟然装填了石块,并在人为操纵下调转了方向,把少家给砸了。那东西还是少山自己兴趣使然才建造的。没想到会被人利用来袭击他们。然而犯罪分子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给警方,谁都不知道那个胆大包天的罪犯是谁。白涛翻了一些报纸,并没有报道这件事情,觉得纳闷。不过却看到了一些其他新闻。
少家千金与白氏财阀热恋。差不多的标题出现在各处,还有白涛和少雨茹在公园中漫步的照片。或许当时他想着其他事情,连这群“狗仔队”都没有发觉。可事情不该只是如此,如果要曝光这种新闻,早该在她来他家的那段日子上头条。为何会恰恰在这个节骨眼上?
原因很简单,少山叫白涛去家中吃饭。要的结果让他很满意,所以已经做出了明确的决定,真正认可了白涛。白涛又喜又惊,喜的是自己表面的恭顺已经达到效果,惊的是这样的新闻会让大家怎么想?他不管那些普通民众的想法。妈妈和妹妹,还有最重要的那个相关者——凌梦菲会气炸的!
他坐在沙发上,没有看过一份公司的文书,手里拿着手机,后背被太阳照的发烫,却不愿意动弹。直到手机铃响,整个人从禁锢的状态挣脱了,赶紧接听。
听到的是凌梦菲有气无力的声音,似受了重伤。
“怎么会这样的?”
“你看到了……对不起。”
“对不起?我最讨厌你对我说这三个字,因为你一定是做了辜负我的事情!明明说好不表态的,为什么却选择了她,你告诉我?”
“我没有做出抉择,是别人推着我走的。”
“别人能不能推着你和她上床?”
“你想多了,没有那种事情。”
“可发展的结果是什么呢?这些新闻堂而皇之的上报?我听那个雷希平说了,你现在不得了了,随随便便进出少家,和她像未婚关系一样。”
“那个人的话不要乱听,他只会加油添醋。你也越想越多了,事情很复杂。”
“你就是狡辩,我知道你会狡辩,还打电话给你!我精神一定错乱了,错乱了,错乱了!”平日里活泼了她的凌梦菲已然颓废不堪。
“你不知道我背负了多少东西,太沉重了。我现在要一点点的把这些包袱解决了,一点点的走向目标。”
“你的目标是和她生儿育女,过上安乐日子,最好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冷静一点。”
“见面吧,否则就等着我的尸体。”她挂断了。
白涛听到这么决绝的话,紧张地回拨过去,可是已经关机。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忽然停住,想到了他们之间在敏感时期见面的地方只有一个,都是彼此在面临重大抉择和矛盾的时候,最能引起心中波澜的地方。
天马酒店。果然在柜台问到了以她的姓订的房间,从服务员的描述看,就是她。白涛敲了门,门却自动开了,从没关上过。他随后把门关上,里面的视线昏暗,似根本没有人。走进去,一张大大的双人床铺得平整,靠窗的沙发上也没有人。安静的气氛如同废置很久的旧屋。风吹动窗帘,窗是开着的。他忽然想到,她会否跳了下去。虽然异种不至于摔死,可他还是很担心的阔步过去,探出身体往下看,街上很平静。
忽然,有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他。双手的力气很大,似要将他整个人夺走。白涛便静静地站着,感到后背湿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哽咽道,“如果你那次和我睡了,会不会就没有这些事情了?还是我太愚蠢了,你告诉我。”
“你想得太多了,我没有那么肤浅,做的事情更没有你说得那么简单离谱。”
“简单?离谱?还不够直接吗?那些媒体把你们的事情都放上去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一定是少家做的,这下她满意了吧?她赢了,我输了,把我往死里逼。不行,绝对不行,你跟我走,我们离开这座城市。”
她说了一通话,白涛沉默不语。叹了口气,将她的双手挣开,转过身,看着低头的她。
“罪人是我,你为什么低头呢?”他温柔地说。
她不想抬头。
“不想看到你,一想到你们可能睡在一起,看到你的脸就会想起你们的那种事情。”
他一手抵着她的下巴,将她可爱却悲伤的脸蛋托起,吻了她的额头。这个瞬间,他把信任和力量灌注到了她的身体中。当唇离开她的时候,他仿佛整个人才从梦幻的假想中脱离,惊讶于自己的举动。那自然的感情流露如温和的水一样温暖又平静,舒适的就像慢慢流淌的油。两人都浸没在了这种暧昧又融洽的气氛中,没有任何不适。少女从难以忍受的悲哀中挣脱了出来,仿佛泪水都逆回了。痴痴地凝视着他。
“你是骗子吗?”
“我是一个骗子,”他竟然承认了,那不过是她随口说的,“我将坦诚面对你们每个人的惩罚,我选择欺骗自己。”
她一头撞在他的胸膛上,一手轻轻地捶着他的胸口。他如稻草人似的伫立,极目空洞的虚空。
“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一定是有缘由的,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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