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
“二哥,你越来越过分了,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似乎被你拉远了。”
“看来你还是不能理解我,早晚会明白的。我的弟弟。”
少山把紧紧地握着手机,放下手,往前看,天色阴郁。脸容严肃地想起了很多事情,转身走到桌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橡木相框,里面是数人的合影。里面有他,有韩语莲,不过两人之间隔着一个男人——白清晨,少山曾经的情敌。他拿起一块绒布擦拭玻璃,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坐到座位上,拿起座机电话筒。
“密切关注韩语莲名下所有产业的动向,如果有收购可能就不要让任何公司先手。特别是她所持的集团股份,这是重中之重。”
很多人都已经越过了这起爆炸案件,关注的只是这笔惊人的资产。由于数字惊人,人们开始翻找韩语莲的直系亲属关系。
宣布死讯的当天成立了治丧委员会,没有人知道的韩潇成为了焦点。她也在这个委员会,并担当了主要职责。很多事情都要先问过她。人们都认为她会继承一部分遗产。但大部分遗产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会收归国有,毕竟这不是普通人家的资产分割。
办理丧事的那天,礼堂里都是人。却没有人知道韩潇强行将白涛叫来,并在后面的房间里吵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来?”白涛愤然道,心里明白妈妈的用意。
“无论你和姨妈为什么会闹僵的,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先给我冷静一点。”韩潇憔悴地说。
白涛摇了摇头说:“既然她不承认我,我没有必要来找一个抛弃我的人。”
韩潇哑口无言,明白过来。
第92章 惊天遗嘱()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要这样白涛,她是没有办法的,你要理解她。”
“她是个冷漠的财阀,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那么冰冷的一个女人,简直把我看作一个仇人。我没有必要来参加这场丧礼,你和妹妹来就行了。不要逼我,妈妈,不要逼我。”
他想走。
“回来!”韩潇厉声道,“你作为侄子也该到场吧,为她披麻戴孝也是应该的。”
“什么侄子?反正也没人知道,我也能有个清闲。”他背对着她。
韩潇一把将他转过身来,以从没有过的严厉眼神紧盯着他。
“你在胡说什么,你还是我的儿子吗?”
“正因为我是你的儿子,我才知道不该来这里。别让我回忆痛苦的事情,她的事情和我无关,否则对我太残酷了。生前当我是什么?死了要我来给她送终?”
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的脸扭到一边去。韩潇从没有想过会打儿子,这是第一次。
白涛捂着脸,沉默了。过了片刻,韩潇抱着他说:“就算我求你了,你留在这里,她在天之灵也会宽慰的。”
“她抛弃了我,什么都没和我说,然后就走了。”他慢慢地说,“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太残酷了,让我来给她送终……太残酷了。”
“你必须面对,我知道你是痛苦的,我知道的。”
白涛眼眶湿润,强忍着,跟着她走了出去,站在一边,接待来者。过来送花的人都是顶级名流,也有政府高官。让白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连国家副总理轩泓都来了,代表了政府。韩语莲身前对国家是有贡献的,无论是经济还是慈善事业。白涛跟着妈妈向来者鞠躬谢礼,却也不管会有什么人来,对这些人更不在意。少山过来的时候,白涛也没有去看他。少山表情凝重,似在思考重要的事情,却还是把白涛认了出来。吃惊地愣了一下。可白涛没有去看他,他便不好打招呼。
来客在外面的广场上开始闲聊,似乎灵堂里的事情和他们无关。这种表面上的看法是错误的。很多人在聊她生前的事情,一些交集过深的人边说边落下眼泪。
白涛抬头去看,外面一片黑色的衣服,也有白色的环境布置。名流低声交流着。他茫然看着一排排花圈,失落感似裹住了身体。他悲伤忧郁。明明应该是恨她的,为何会有这般心情。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朝着他靠近。这里应该没有他的熟人,他抬头去看,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身体健硕,表情平静。
“你是白涛吧。”
白涛茫然地点了点头。一旁的妈妈也看着来者。
“你好。”他朝着韩潇微笑,“我是韩董事家里的管家,管着不少事情,之前没有来往,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
虽说如此,他为什么知道白涛,而且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白涛上下打量他。一副审讯官的表情,像是要从老者身上找出重要的线索。可惜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任何破绽。
“可我见过你,不,我见过你父亲,你们太像了。”
白涛听得目瞪口呆,韩潇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叫人不懂。这位管家为什么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
“抱歉,忘记介绍了,我叫魏祥惠,今后请多关照了。”
请多关照?一个忽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摆着知道很多事情的样子,竟要他们关照什么呢?
渐渐地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很多是记者和摄像师。
“请挪步外面吧。”魏祥惠提着一个皮包,朝着外面指了指。
白涛不知缘故,却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便跟了出去,来客也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丧事拒绝对记者开放,很多记者是在外面等待,进不来的。但现在却出现了一些大电视台的记者,也没有保安去拦他们。魏祥惠走到一个石台上,从包内拿出一份文书说:“诸位,你们都是韩语莲生前的好友。现在她走了,请一同见证一下她的遗嘱。”
人们从哀伤中脱离,全部涌过来,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
“韩女士在十九年前立下的遗嘱,那是他的儿子出生后的第三天。是啊,生了孩子才三天,她就和我们所认识的韩董事一样,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她对自己的任何事情都做好安排,包括身后事。”他停顿了一下,让人们有时间在震惊中平复,台下人开始了窃窃私语。有的人虽然一肚子疑问,却还是安静下来,想要听清下面的话。“麻烦上来一下。”他朝着人群中的白涛招了招手,“帮我这位老人拿一下包吧。”
白涛赶紧上台接过他的包,然后在要下台的时候被一把拉住。
“抱歉,今天你是主角,你没有逃脱的可能。”在老人温和的话声的驱使下,白涛站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老人环顾四周,“看到了吧,他是白清晨和韩董事的儿子,叫白涛,一直由韩董事的妹妹抚养。这一点上不容置疑,除了韩董事外,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我和她妹妹。你们不需要花心思去理解韩董事异于常人的想法,她总会让我们大吃一惊,包括她突然的离去。”他一脸哀伤的表情,“她的遗嘱就在我手中,最重要的一项很简单——‘在韩语莲身故后,她所拥有的财产归儿子白涛所有’。”
如同一枚陨石击中了现场,所有人都被这现实冲击了。特别是白涛,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这个将他抛弃又不问不顾的生母,竟然在生下他后就立下了这么重要的遗嘱,意义深重。一切的安排到底为了什么?
他觉得木然,抬头去看,那些人似乎要重新认识一个顶级财阀一样注视他,几名记者不断拍摄他的镜头。他恍惚了,似生母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一样,他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份和地位。在人群的前排,少山伫立在那里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觉得眼熟,白涛像父亲白清晨,眼神像母亲。
几个大电视台几乎同步播放了现场情况。然后,电视、网络、报纸、杂志上全是白涛的照片。年轻的财阀、新的世界富豪、英俊的枭雄、迷一般的龙嗣,之类的标题铺天盖地的袭来。丰富了人们的聊资。
在韩语莲逝去的悲伤消息中,那些为此难过的人从中获得了宽慰的力量。白涛成了新的寄托。当他跟着魏祥惠到了林中豪宅后,站在草坪上,看着还在修复的楼房,他似看到了爆炸现场,皱着眉。
他心想如果不是他说了一些让她激动和生气的话,她或许不会那么快回楼,然后死于爆炸中。他感到自己意气用事,在鲁柏的鼓动下做出了错事。或许那个科学家和这起事件有关?一想到这里,他觉得可疑。鲁柏说要杀了那些黑幕。所谓黑幕无非是官僚财阀,韩语莲便是个大头。他说韩语莲拿他做实验,可能是挑拨离间,让他同意这么危险的行动。
无论他胡思乱想,已经救不活逝去的人。
“少爷,走吧。这里先装修一下,我带你去另一处住所。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可以空置了。”
“这里是白家的老宅?”
“是的,是你爷爷购置的。”
“我还是住这里。”
“好吧。”
“老魏,这不是事故。”
“当然不是,有人按了炸弹。”魏祥惠慢慢地说,“可是警方没有任何说法,看来侦破此事需要一点事件,我会让人去施加压力的。”
“麻烦你了。”
“明天有一个董事局会议,由于韩董事走了,她的位置需要补位。如果你不想参与这些麻烦的事情,这个位置让给别人吧。”
“我还有很多不懂的事情,这董事的位置有什么意义吗?”
“参与决策。”
“那怎么能放弃呢?我自然要去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
所谓另一处住所是在海边的豪宅,方圆十里内都是他的。豪宅大如宫殿,面朝大海。白涛把妈妈和妹妹都接了过来,让他们住在这里。给她们安排了保镖。毕竟她们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是财阀的家属,只怕有穷凶极恶之徒绑架。或是作出更可恶的事情,譬如一起爆炸事件。
第93章 财团新贵()
午时,凌梦菲准时打来电话。她开口便是:“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帮助你渡过难关。”
“嗯。”
“记得吃饭哦,吃饱饭了人才有力气。”
“会的。”白涛的回答很简单。她也明白他现在的心情。
少雨茹没有打电话给他,在看到新闻后发了一条短消息。
(无论你失去什么,我永远是你的。)
两个女人所给的动力是他无法想象的。在关键的时刻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夜下,听着海浪声,走在岸边,让海浪冲刷脚背。白涛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有着海水的咸味。他竟会站在这个地方,望着黑亮的海面。摇了摇头,拍了拍脸颊,觉得难以置信。然而妈妈的死却又一次回到了脑海中。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是谁害了她?谜团越来越多。
他拾起沙滩上的贝壳,往远处抛掷,贝壳在海面上飘起落下,又飘起落下,三下后落入水中。就像是儿时在河堤边玩的一样,丢的是扁石。那时他无忧无虑,随没有父亲,却也不觉得孤单。
在豪华的餐厅里用餐后,老魏给他看了截止至今的财报。他的身价是九千多亿。看到的时候,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却又觉得没什么难理解的。怎么说也要对得起“世界第二”这个名号。他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所继承的产业决定了他今后要做的事情。已经不是每天倒在床上睡觉,不管任何事情就可以的。他需要管理好家业。作为董事参加董事局会议,可以了解公司的情况,这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因为没有人会想到,他会和自己的利益过不去。还想把极光的黑幕挖出来,然后给民众一个交代。或许和他曾经没有拥有过这一切有关。现在的他也不在意这些天文数字。他不是一个对钱感兴趣的人,如果可以选择,他希望和平常人家一样安居乐业。可他了解的太多,经历的太多,放不下的事情太多,很多人在背后推动着他。
他坐到了董事局会议室,面对这群老奸巨猾的富商。在冯家辉的资产抛售后,不少人进行收购。现在,少山的股份是百分之三十,白涛是二十三,其他七位董事加起来连百分之十都没有。显然白涛只要不放弃,没有人可以阻碍他继任董事的职务。这个会议没有任何意义。却让他认识了很多大佬。由于他的身价,那些四十多岁,甚至六十多岁的人都对他阿谀奉承。然而在他们眼中,白涛很稚嫩,只要迎合一下就能拿捏。可惜他们错了,不知道白涛曾是手刃南月匪军的人。他的沉着是他们这些过关奢靡日子的人无法理解的。少山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做了介绍。白涛也沉稳地说了一些客套话,无非是他不会让出董事的位置,会好好利用手中的权力。其他人当然也不会反对,会议后,少山邀请他到办公室小坐。
几天前,两人还在这里针锋相对。现在,却是以平等的地位对视。白涛拿起咖啡杯,觉得一切不可思议。喝了一口。
“又是我喜欢的味道。”他平静地说。或许是地位变了,整个人的心境也变了。他已经不能用以前毛躁的样子来示人,尽量压制年轻的躁动之火。就像老魏这两天在家里教导的那样。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个梦。”少山温和地说。
“看来我要爽约了,不能去你的公关部工作。”
“什么话,也是你的公关部。但有件事情你错了,你还是如约来上班,今天便是第一天。”
“是啊。”白涛淡淡地说道。在这个老狐狸面前说太多话可不行。之前的他太稚嫩了,不是谁都能以审讯的口吻去威逼。“可能我的个人原因,最近心情比较差,如果工作上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还请董事长见谅了。”
“这种话未免太客套了,不过几天时间,你整个人都变了。还是你无法接受太多现实,隐忍着。有什么话不妨和我说说。还有从伯父到董事长,这样的称呼跨度未免太大了。”
白涛凝视着他说:“伯父,你觉得我妈的死能让什么人如意?”
少山脸容一紧,却没有迟疑,说:“那是一次意外,我很悲痛。”
白涛忽然笑开了。
“对不起,我把家里的一点哀愁都带到工作上来了,”他拿起咖啡杯,“还是咖啡好喝,好喝。”
“可能那天的咖啡和今天的不同,一定不同,因为你的心境变了。”
“伯父,我到底要在这公司做什么呢?”
“你是一名董事,参与重大决策,如果你不同意,提案会被否决,就这么简单。”
“和联合国投票一样吗?”
“嗯,所以你需要知道很多公司的事情,才能准确把握方针。我们也不能随便糊弄你,让你随随便便就签字,不是吗?”
“可我看那些商界大佬完全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待。”
“必然的,他们不认识你。”
“伯父又真的了解我吗?”
少山没有去看他,端起咖啡杯,用小勺子搅动。
“我只知道你今后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是不是一切变了,我的待遇也不同了?在你的眼里我不是个平民,所以你需要更加谨慎地对待我?”
少山点了点头说:“那是一定的,你已经不是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但我当初也没有忽视你,否则不会叫你来我这工作,不是吗?”
“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你真心是为我着想?希望我和雨茹在一起?”
“错!”少山重重地说,“我希望我的女婿是非常优秀的商界精英,然而你不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