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伸手在她面前挥舞了两下,调笑道:“小姐,你就这么想当白素贞啊?”
“去你的!”戴清岚俏脸儿一红:“我看是你相当小青吧?跟人家名字都一摸一样,啊……?”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连相公会不会就是这个意思?他把小青写进去,会不会就是把自己影射为白素贞呢?这,算不算坦白心迹?他写这话本儿,是不是就是为了跟自己说,想和自己结下一段姻缘?
小青低着头,轻声道:“小姐,你若是做了白素贞,人家不就是成了小青了么?”
还是上一次的那花厅中,连子宁见到了戴章浦。
免了那些寒暄,连子宁直接把自己带来的箭簇、长刀给戴章浦一一过目,戴章浦看过,眼中怒意一闪而过,他抚摸着斩马刀刃口那漂亮的层层云纹,淡淡道:“云纹深厚,层叠不穷,锋锐无比,吹毛短发,这些刀是直接从兵部库房里提的。除了兵部军器局,别的地方没有这么好的钢,也没有这么好的工匠。”
连子宁点头,却没说话。
“那些人,还有货物,你都看好了?”戴章浦盯着连子宁问道,眼中光芒闪烁。
“嗯!”连子宁点头:“都在辰字所里押着,下官已经下了封口令,所有人一律闭嘴,就连那些目击的商人,下官也暂时把他们请进所里喝茶了。”
“嗯,你干的很好!”戴章浦拍了拍他的肩膀,少有的夸赞了一句:“现在你立刻回去,把那些人和货,直接押送到这儿来。”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就不用管了。”戴章浦长长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宽厚的胸膛一阵起伏,显示出他现在的心情绝对不想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是,下官这就去办!”连子宁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告辞之后,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声音:“你就不问问,我打算怎么办?”
连子宁微微一笑:“庙堂之高,这等事不是下官能插手的,若要插手,只有被碾得粉身碎骨的份儿!下官只是听令行事,大人让如何做,下官就如何做。”
戴章浦沉默片刻,挥挥手:“去吧!”
连子宁告辞出来,便一路狂奔回了镇上,把那些孙府的伙计和车马都押送进京,那些伙计们都给捆的四马攒蹄扔到车里,车夫什么的都是辰字所的兵丁假扮的。而打头儿的一辆马车上挂着孙侍郎府上的官灯,自然一路进城都是畅通无阻。
到了戴府,一队百多人骑着骏马穿着烂银甲大红披风的威武骑士便是把这人接收了过去,悄无声息的押送到了府内,连子宁顺利完成了交接任务,便也告辞。
连子宁不知道戴章浦将会利用这件事儿和那些他只能仰望的大人物进行怎样的斗法,那个层次的战斗,不是他能参与甚至是想想的。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战场厮杀,但是朝堂之间,运筹帷幄,不知不觉之间就能决定数百人的生死,十几个家族的兴衰,进一步牵连下去,甚至会改变朝堂的大局,从而影响某方面的政策——那到时候影响的,就是大明朝的万民。…;
连子宁有个优点,想不通的东西立刻就不想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他知道,这件事,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对戴章浦有信心,像是戴章浦这等宦海沉浮十几年的政客,会抓住每一个打击对手的机会,自己和孙言之形同水火,已经被弹劾过的戴章浦又何尝不是?
这一次,戴章浦手里拿着孙言之的短处,只怕能获得极大的收益了。就算是不能把孙言之搞倒,也足以在其他方面得到补偿和让步,戴章浦越是权势煊赫,自己不也受益么?
因着是京南钞关第一天开关,事务繁忙,连子宁便也不回家,转头又出城去了所里。
回到官道刘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钞关外面却依旧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由于钞关的兵丁检查的实在是太过细致,以至于一个白天的时间,也不过是通过了一小部分而已,但凡是未时左右才出京城的,现在基本上还一个没过去,都在排队。所以打眼儿一看,这队伍形成的长龙,反而是比白天更长了,蔓延出好几里路去。这些商队都打起了灯笼,倒是也照的亮堂,远远看过去,像是一条炙热的白色长龙。
让商人庆幸的是,这钞关和别得地儿的不同,晚上也是开着的,此时钞关墙上墙下点满了粗大的灯烛,照的亮如白昼。
经过了白天连子宁那一番杀鸡儆猴,这些商人们也都老实了,人家连刑部侍郎家里的人都敢揍,货物都给没收了,难不成你家背景比侍郎还强?所以现在大伙儿都是老老实实的,几乎没人敢炸刺儿。也不是没人想着绕路走,但是算来算去,他们很沮丧的发现,别说是已经在走到这儿,绕路耽误时间还不如在这儿老老实实的排队等候,而且就算是这一次之后知道了有这个京南钞关的存在,从京城出发绕路走也是不如在这边。
从京城往东,然后再往南,要绕路接近百里,差不度也是一天的时间,而且人都有惯性,商人们依旧走惯了这条路,让他们更改路线,除非是他们活不下去了,否则一般是不会改的。而连子宁做法相对来说很温和,甚至有让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所以大部分人也打算捏着鼻子认了。
反正税银也不多不是?
一一五 银河在手中 日进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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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钞关,进了镇子,所见情景和往日迥异,以前这个点儿,镇子早就是变得安安静静的了,百姓们也都睡了,大街上人影都不见一只。但是今日,却是灯火通明,临街的店铺和百姓家,都是亮着灯,大街上人来车往,热闹非凡,喧吵声远远的都能听到。
一片极为繁华的景象。
连子宁面带微笑的看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喊:“连大人?”
回头望去,却见是白日所见的张耕,正带着几个人溜达,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小可见过连大人!”张耕弯腰行礼道。
连子宁摆摆手,问道:“可找到地方住了么?”
张耕苦笑一声:“小可的商队戌时中才过了钞关,进来的时候都傻了眼儿,所有的客栈酒楼能住人的地界儿都住满了人,小可商队虽然不大,但是人也有上百,车也有几十,人吃马嚼的不是个小数目。不过幸亏大人您手下的王小旗热心,给小可介绍了一个地界儿,现在暂时借住在吴老实吴屠户家中。”
“王小旗?”连子宁似笑非笑道:“王麻子是不是又收你好处了?”
张耕一笑:“那是小人自愿奉上的。”
两人略聊了几句,张耕便很识趣儿的告辞。
连子宁驻马街头,看着夜色中却灯火通明,热闹无比的官道刘镇,看着街上的人来车往,车如流水马如龙,看着镇上居民的喜笑颜开,心中也不由的很有成就感——这,是我一手缔造的繁华盛况。
所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说的便是如此了。
连子宁看了好一会儿,才回了所里。
所里的兵丁已经被连子宁分成三班,轮番上岗,每一班四个时辰轮轴转。在钞关外面站上四个时辰,而且还要不断的爬上爬下,弯腰起立检查货物,中间根本得不到机会休息,这样的强度,已经是不亚于训练了,那些兵丁们一个个都累的要死,一下岗回来几乎都是缩在屋子里睡觉。不过倒是没人有怨言,那些过关的商人们,为了让他们检查货物快一点儿,几乎都要塞点儿银子。王麻子石大柱刘良臣三个小旗拿大头儿,这些检查的普通兵丁们也能闹到一些。
四个时辰下来,几乎每个人手上都能落下来一二两银子,对于这些穷惯了的苦哈哈来说,这已经是做梦一般了。
而连子宁对这种情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太过严厉苛刻,未免离心离德。而他给三个小旗都说过底限,也就是最短要搜查多长时间,只要是别过这个线儿,有点伸缩性倒是也无所谓。
所里空空荡荡的,几个兵丁在站岗放哨,见了连子宁赶紧行礼,连子宁摆摆手,进了大堂。溶月正等在那里,看着连子宁一脸笑意的进来,便问道:“大人脸色这么好看,可是看到了外面的繁华盛景?”
“是啊!”连子宁点点头:“能看到这本来破败的小镇,走到现在这一步,变得如此繁华,而且以后还会更加的繁华,心里岂能不高兴?”
“这都是多亏大人了,我看呐,镇子上的百姓,家家都要供奉您这位万家生佛才行。”
连子宁摆摆手:“这可不敢,是要折阳寿的,怎么,有事儿?”
溶月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大人您若是听到下面这些数字,想必心情会更好的。”
“哦?”连子宁精神一振:“可是今儿个的收入出来了?”
溶月点点头:“属下给那些小督查们定的规矩是每日亥时算是一个阶段,要汇报一次,刚刚她们才把各家店今日的进账送来。刘记客栈,今日共接待商队六支,散客行商二十六人,进账一千三百四十两。聚福楼,今日接待客人共八百五十七人,一百三十四桌,进账二百九十七两。……张记粮油铺子兼炊饼铺,接待客人七十七人,进账一百七十三两。”…;
“京南商会一共是十五家商铺,今日一天,至亥时为止,共进账七千三百五十四两。”
连子宁点点头:“跟本官想的倒是也差不多。”
“怎么,大人不觉得多么?”溶月有些诧异道:“七千两银子,可是个大数目了。”
“就这还大数目?”连子宁摇摇头:“你呀,格局还是太小了,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以后只能更多,七千两,我估计以后每天的进账应该没有比这个小的了。”
每天七千两,最少?溶月似乎看到了连子宁描绘出来的那个辉煌场景,心中也是不由得一段心向神往。
摇摇头,回过神儿来,她略带些担心道:“大人,属下还有些担心。今日这七千两银子的进账,其中的大头儿,主要是几家客栈、酒楼的,其它的像是炊饼铺也有一些,但是像是布庄绸缎庄,这等店面,压根儿就没有进账,就算是有也少得可怜。若是这般还要按照股份分派的话,只怕大伙儿心里不服啊!”
连子宁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道:“这事儿,你倒是无需太过担心,很快就能解决。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今儿个那几家客栈酒楼,肯定是人手不够用吧?”
溶月点头:“嗯,根据督查们回来说,刘记客栈今儿个忙的是热火朝天,手忙脚乱,不过是刚到申时中,那些客房就都住满了,之后的那些客人都是想尽法子才安排下来的,而且人手却是也不够用,又在周围的百姓家里暂时雇了几十个帮工。”
“这不就结了?今儿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这些客栈酒楼就已经是穷于应付,更别说以后,可以想见,客栈酒楼的规模将会大规模的扩大,地方一大,需要的人手不就多了?这些人要在镇子上雇吧?这样一来,镇子上的人,收入岂不是也提高了,收入一提高,手上有了闲钱,购买力也就增强了,有钱买东西了,也想买东西了。这样一来,那些布庄绸缎庄什么的,岂不是生意就变好了?”
一一六 着急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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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个问题啊,咱们根本不用管,无为而治就好,等一段时日,自己就解决了。”连子宁笑了笑:“我费尽心力把这个钞关文书拿到,可不是单纯看上了那点儿税银,也不是仅仅为了京南商会发财,而是要整个镇子都富起来。”
“既然如此,属下也就放心了。”溶月似是想到了什么,捂嘴一笑:“虽说临时抱佛脚,但是有些客人还是接待不了,便只好住宿农家了。属下听说,那些老板们眼见送上门儿的生意跑了,一个个都急的跳脚。”
连子宁冷哼一声:“谁叫他们早点儿不听?”
溶月笑道:“只怕他们待会儿就要来纠缠大人了。”
话音未落,外面便响起了一阵喧闹声,一个兵丁进来报告:“大人,刘老等十几位东家请见。”
连子宁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属下还真是乌鸦嘴。”溶月道:“既然如此,属下就先退下了。哦,对了,还有个事儿,属下还想问大人提一百两银子再去买几个机灵点儿的小丫头。生意这么好,那些督查们又不能十二个时辰都盯着,人手已经不够了。”
连子宁应允道:“这是应该的,你去找刘良臣提就行了。”
因着刘良臣稳重,又是心腹,连子宁便把这财权放到了他的手里,不单单百户所里日常的用度要从他手里拿,就连商会的那些现银也都在他手里放着。
溶月谢过,自是退下。
没过一会儿,那些老板们便进来了,看着连子宁,个个儿脸上都有些尴尬之色,连子宁等他们拜过了,明知故问道:“诸位,这大晚上的过来,所为何事啊?”
众位老板互相看看,都是不语,终于还是那刘老被推举出来,他讪讪一笑,道:“回大人的话,咱们是来求大人帮忙的。”
“咦?我能帮上众位什么忙啊?”连子宁故作惊奇道。
“这个……”刘老满脸的尴尴尬:“老朽也不怕丢人了,大人之前说的话,咱们没听,现下后悔莫及,实在是愧对大人,老朽在这里,便向大人赔罪了。”
说罢,便是深深弯腰,一揖到地。
跟在他后面,那些老板们也是弯腰行礼赔罪。
连子宁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见他们服软,也不为己甚,他淡淡一笑:“那咱们今个儿可就难说好了,以后本官说个什么事儿,你们也得把它当事儿,别阳奉阴违的。”
众老板七嘴八舌道:“咱们以后都听大人的。”
“大人慧眼如炬,跟着大人,准没错儿!”
“行了,行了。”连子宁摆摆手,道:“你们为何而来,我也知道,说罢,想提多少银子?都说说理由。”
众人一听连子宁松了口,顿时都抱怨起来,把连子宁听的头昏脑胀,道:“得得得,一个一个来。”
还是刘老先来。
“大人,老朽活了这么多年了,还真是没见过像您这般神的,说到就做到,钞关一设,咱们官道刘镇啊,简直就活了!老朽从家父手中把这店继承来也有几十年来,店里从来就没满过,今儿个可好,哈哈,不过是刚刚申时中的时候,就连这来了三家大商队,老朽店里三层五十七间客房,立刻就全都卖完了。之后又来了不少商队,老朽没得法子,只好就跟附近的百姓商议一番,租了整整十个院子,才勉强容纳下来。而且人手也不够用了,老朽也是临时雇了三十个伙计才勉强应付下来。”
他看了连子宁一眼,忧心忡忡道:“大人,老朽担心,这一次这些商旅是不得已住了下来,可是这住宿条件如此之差,那些商贾只怕就不会再住了。”
连子宁点头:“刘老说的有道理,所以本官之前才会跟你们说要你们扩建客栈,酒楼,免得到时候容不下人。嗯,刘老说说你的计划吧,若是行,本官就给批银子。”…;
刘老脸上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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