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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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 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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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子宁能够见到自己,就是那孙言之布设的一个局,而一旦自己随从他走了,孙言之接下来的攻势,足已让自己两人陷入似无葬身之境地!

    这种略带被迫害症的思维,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她在长久以来的苦难生活中养成的一种近乎于直觉的本能。

    我不能害了你。

    我无所谓,但是你,不可以。

    你是名闻天下的大名士,大将军,年少得志,前途无量,国朝百年无出其右者。你还有似锦一般的前程,你还这么年轻,若是没有我,你这么走下去,未来一定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明第二人。更何况,你还有娇妻美妾,大夫人,那么好的人,你若是出了事,她们怎么办?

    而我,不过是个名ji而已。

    有了你今日这一句,这一面,便是为你死了,也是心甘。

    寇白门凝视着连子宁,一字一句,淡淡道:“我不走!”

    她的声音是淡淡的,但是里面透出来的坚决,却是宛如山岳,让人感觉丝毫也无法动摇。

    连子宁惊怒道:“为何?”

    “我跟你去做什么?去了之后每日给你弹琴解闷么?”寇白门侧过头,避过他的目光,低声道:“我对你没有一点儿用处,反而会害了你,我不要做那样的我。我要看着你,一步一步的,成为大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侯公卿,在心里为你高兴,我不要你,为我出事。”

    连子宁闻言默然,他忽然抬头微微一笑:“你不明白,我要做的,不是天下第二,而是,天下第一人!”

    若是一般人听到连子宁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定然要么是出言怒斥,要么就是吓得战战兢兢了。寇白门却是微微错愕,小嘴微张,表情很是可爱,然后却是欣然一笑,环住了连子宁的腰,把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低声道:“我就知道,我的男人,是天底下最有志向的!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更跟你走了。若是我留在宫中,有个风吹草动的,总能听到信儿啊,对你也有些用处。”

    她凝视着连子宁,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神采,一字一句道:“我就在那禁宫之中,等着你来,堂堂正正的,成为我的男人。”

    连子宁默然,他眼眶一酸,差点儿眼泪便是滚落下来。

    这个女子,从未想过她自己进了宫中会面对怎样的境地,从头至尾考虑的,都是对我有几分用处。

    “你可知道,我不要你对我有多大用,只要你陪着我,这就足够了!”连子宁翕动着嘴唇,艰难说道。

    他知道寇白门说的没错儿,可是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正德给压在身下,肆意的蹂躏糟蹋,他便是觉得血贯瞳仁,浑身上下几乎要炸开一般。

    连子宁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泛起巨大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几乎让他疯掉。

    心里一阵焦灼的疼,让他几乎要忍不住大吼大叫方才能发泄出来。…;

    寇白门瞧见他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若是后世的女人,少不得这时候心里就会想,好啊,是不是把我当成工具啊?接着说不得便是一场风波。只是寇白门心中,却只是高兴,他喜欢这个男人的占有欲,他喜欢这种,被他完全独占的感觉,他的霸道,他的粗野,自己的柔弱,自己的甜蜜。

    “你放心好了。”寇白门忽然拉着他的手,轻轻一笑,瞧着连子宁郑重道:“我会为你死守贞洁的。”

    “这些日子,在潞王府,我也不是闲着的,知道了不少事儿。你知道么,圣上早就不行了,听说,是年轻时候用的虎狼之药太多了,前一段时间的大病,说是气的,实则是纵欲过度,气血不足了。自从上一次病好了之后,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睡,那些妃嫔什么的,都是摆设了。”

    寇白门宽慰道:“听王妃说,之所以召我入宫,是看中了我的琴艺,现在皇帝每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唯有听着丝竹之声才行,所以啊,你放心好了,我进去,多半是给他弹弹琴而已,宫中那么多女人,哪里轮得上我?其实我心里明白,过半还是因为潞王被人弹劾,给逼得没法子了,才想出来的主意。”

    “那万一呢?”连子宁竟是顺口问道。

    连子宁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寇白门的感情中,占有欲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这让他有些羞愧,但是却是事实。

    他本来以为寇白门会不悦,却没想到她只是淡淡一笑:“若是如此,我便趁他睡着掐死他,然后自杀!”

    连子宁不由得心中一颤。

    他正想说话,寇白门却是捂住他的口,低低一笑道:“别多说了,我意已决。趁着天色还早,夫君,今夜,我把自己,全都给你。”

    一声夫君,让连子宁心中一阵难言的火热,同时却又透着掩不住的伤悲和凄凉。

    他已经被寇白门推倒在床上,接着,便是感觉到一双小手,摸到了自己下面。

    生涩而坚决。

    寇白门眼中泪水簌簌而下,却是盈盈笑着,连子宁直觉的脸上温热,嘴唇已然轻轻的吻上。

    “唔,小樱还在下面罢,万一她醒来招了人来……”

    “没事儿,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吧……”

    “问题是,咱们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啊……”

    满室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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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色微曦。

    虽然天色还早,但是北京城已经开始渐渐的活了起来,四下里传来了早起的人声。

    透过半开的窗子,连子宁能够看到已经有不少百姓起来活动,路边的小吃摊子,也已经摆下来了。

    他看着这些穿着灰色或者黑色棉袄,正在忙忙碌碌的普通百姓们,连子宁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自己的权势,威风,霸气,相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天上的神祇一般遥不可及,而自己,当面对那位天下至尊的时候,在他的眼中,自己跟这些百姓,又有什么区别么?

    不过是蝼蚁而已,顶多是需要多花一些力气才能碾死的蝼蚁。

    连子宁很清楚,自己现在还没有分疆裂土的资本,至于从东北挥兵南下,这五千多里的遥远征途一路杀过来夺了这北京城,占了这大宝之位,那更是扯淡。

    很不切实际的扯淡。

    武毅军自成军以来,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闯下了赫赫的威名,便是大明朝民间的百姓,也少有不知道武毅军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武毅军就真的是不可战胜之强悍,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连子宁自家知自家事,武毅军能走到今日这一步,战必胜,攻必果,其实有着很大的偶然因素在里面,看看武毅军取得的这几次大胜吧——

    平白袍之乱,那里跟着张燕昌打下手,没什么特殊的,武毅军在那一次战役之中,虽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却并不是自己的战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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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六 送大礼

    六零六送大礼

    接下来的战扶桑,那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若是跟那帮拿着竹枪的足轻农民们还能打输了,武毅军也就不用活了,全都跳海吧!

    再接下来,便是征北。

    第一战喜申卫,守城。

    第二战镇远府,还是守城。

    之后第一次征北,扫平海西女真,则是不折不扣的偷袭。

    一把火把福余卫老营烧成了灰烬,也是偷袭。

    至于之后的平定境内的割据势力,则是渗透、内部开花,外加偷袭。

    第二次征北,白鹰峡一战,打垮了面前的女真主力部队,也直接奠定了之后的大胜和绝对主动的地位,但是却还是偷袭。

    说起来,武毅军的历次大战中,多半都是守城和偷袭,而作为守城的一方和主动偷袭的一方,武毅军无疑是占了很大的便宜的。

    当然,这些机会也不是连子宁凭空得来的,而是他靠着自己的谋略步步为营,从而布设下来的大大的杀局!

    谋略,显然也是整体实力的一部分,但是却是要称之为软实力。

    这不能掩饰武毅军在硬实力上,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缺陷的,至少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强。

    就像是在东北的大敌,现在固然是已经被连子宁几乎打残打废了的金国,若是连子宁不守城,不偷袭,摆开阵仗野战对阵的话,别说是打到汗廷下面了,就算是海西女真一个,也未必打得过。

    当然,事实已经是事实,而有便宜不占像是宋襄公那等‘仁义之师’也是绝对的蠢材,但是终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便宜可以占,都有一个坚城可以让你固守的。

    这般算来,似乎是硬碰硬的大战就一次——在任丘路上和白袍军的那一次狭路相逢,而且在那一战中,武毅军还占了知彼而别人不知己的这么一个好处。白袍军根本不知道武毅军的武器配备,战斗风格等等,甚至连他们有火枪都不知道,而武毅军,则是事先已经知道了白袍军的大量信息。

    两方也可以说是不均等的。

    现在的武毅军,看似已经足够强大,但是如果这时候连子宁有什么造反的想法的话,保证会死的很惨——既然要造反,那就不能缩在自己的老巢固守了,就得攻城略地,就得南下。就意味着要和别的部队进行野战,甚至是攻城,野战的话双方的优势基本上就已经抵消了,而攻城——那可是连子宁最为不愿意的绞肉机一般的战斗啊!

    如此一来,无坚城以固守,后勤线会被拉得很长,战士得不到休息,也会极为的疲惫,背负上了造反的罪名,更是会被天下人视为乱臣贼子!

    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

    别说是打到京城了,能不能打进山海关连子宁都感觉很悬,京城的几十万京营和上二十六卫的大军甚至不需要动用,单单是蓟镇、辽东两地加起来超过三十万的大军,就足够连子宁喝一壶的,更别说还有宣府大同等边镇的官兵就在不远之处。

    攘外必先安内可不是那位蒋委员长最先提出来的,事实上在中国历史上这种案例绝对是不少的,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那位不就是个定性案例么?连子宁可以断定,一旦自己起事,则安南、哈密那边儿的战事定然都会停止,大军回向着自己这边蜂拥杀来。甚至散布于大明各地的数百个卫所,都会抽调精兵前来围剿。…;

    而偏偏,偏偏,自己的根据地,距离京城,足有数千里之遥啊!对于大部分都为步卒的武毅军来说,这段超过五千里的路途可不是多么的美妙,就算是行军也要几个月才能到。更何况这不是旅途,而是,征程!

    以一地之力敌一国而能胜者,古往今来,不过永乐大帝一人而已!而且北京距离南京也不过是两千余里而已,而且中间多为大平原,无险可守。永乐帝的士卒,又多是骑兵。

    现在,可不是合适的时机啊!

    这让他生出一种很讨厌的无力感。

    “说到根子上,还是两个字,实力啊!”

    连子宁长长的吁了口气,站起身来,脸上一片漠然。

    昨夜的那一番抵死缠绵,现在想来,竟是如同做梦一般。整个过程中,两人甚至未曾多说话,有的只是曲意逢迎和凶狠的撞击,以及那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呻吟。两个人,似乎都在发泄着那压抑的他们痛楚不堪的情绪。

    直到最后,连子宁一声嘶吼,一射如注。

    然后便是收拾战场,借着夜色,在内奸邱大兴的照应下,连子宁没什么难度的又重新出去。

    虽然不知道在自己走后,口鼻阿门已经是泣不成声,但是连子宁却是能够感觉到,寇白门那心中,浓浓的悲伤。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经此一面,不知道下次相见,又是何时了。

    不过,两人都非是一般人,连子宁既然已经知道了寇白门的心意,那么便是把关注的侧重点,从如何带走寇白门变成了如何让寇白门过得更好,更安全。

    宫中从来就不是一个能让人安安稳稳待下去然后一直终老的地界儿。想在哪个地界儿安稳终老,要么是皇帝足够宠爱别人不敢来惹你,要么就是你已经是皇后至尊,要么就是你狠毒到所有人都怕你。除此无他。而这三种情况,离寇白门都很远。

    连子宁便是向她交代了自己在京中的不少势力,以及这些势力的联络方法,一旦有事,可以着可靠人等出宫求援。而也说了张球即将入宫的事儿,张球的御前带刀侍卫,地位很是有些超然,可以行走内宫,多少也是个照应。

    所能做的,现在来说,也就只有这些了。

    连子宁低下头来,静静的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

    一张雪白的绸巾,上面血迹殷然。

    这是寇白门的落红。

    这个女子,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了他,也是她认为她仅仅所能做的东西。

    连子宁珍而重之的将其放入怀中。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连子宁所处的这儿,乃是一个二层的建筑,类似于客栈式的那等,可以看见,建筑相当的简陋陈旧了,甚至铺的地板都有些裂缝,一脚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而外面,则是一个颇为不小的临街的院子,乃是北京城的繁华地带。

    这儿,就是已经属于武毅军一个据点的那家粮油铺子,还兼营着给各大豪门府邸送时令蔬菜的生意。

    临街的是店面,外面的院子四周则是改了许多的库房,有的库房里头还加了冰,用以储存从东门外那些暖窑子里采购来的蔬菜,也就是这个时代的反季节蔬菜。不过种类不多,多半是水灵灵的小黄瓜儿之类的。这玩意儿可不便宜,一两银子两根儿,相当于是一根能换上百斤大米了,等闲人家根本吃不起。…;

    连子宁所在,乃是二楼。

    他昨夜离开潞王府之后,自然是不能就这么出城的,因此便来此处暂避。

    门外传来王泼三的声音:“大人,标下有急报请见。”

    “进吧!”连子宁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道。

    王泼三推门进来,连子宁道:“你不是在城外庄子里带着么?怎地这一大清早就进城了?”

    “有要事。”王泼…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封文书递给连子宁,低声道:“昨夜送来的消息,标下看了,不敢怠慢,星夜赶了过来,在城门外候了一宿,刚开门便进来了。”

    “哦?”连子宁眉头一紧,心里也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什么急事儿?”

    “辽北将军辖地,白莲教,反了!”

    “什么?”连子宁豁然站起身来。

    他拿过了那封文书细细的查看,这文书却并不是身陷敌营之中的牛恶写的,而是在次之前就已经传到了军情六处的消息,其抵达的时间,比之连子宁出发的时间,也不过是晚了数日而已。而牛恶就是因为这份消息,以身赴险去了辽北将军辖地,结果身陷敌营。当时李铁把消息的压了一压,想等到搞清楚了再禀告给连子宁,结果却没想到,牛恶一去不还,而坏消息却是雪花一般的传来,来来回回就是一个意思——白莲教反了!声势极为的浩大,辽北将军吸辖地一片糜烂。

    “先是阿敏大军南下攻城略地,逼得杨学忠把大军全都调往前线,由此则内腹空虚无比,官府的力量达到了最弱的一点,而就趁这个时候,白莲教趁势而起,顿时燎原,糜烂一地,从东北到这儿怎么着也得十余日的时间,而消息从辽北将军辖地送到镇远府,怕是也得个五六日,有这个时间的缓冲,白莲教恐怕现在已经是势力极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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