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设下这个埋伏之局的时候,就已经充分的考虑到了这一点。
完颜烈也不由得对那个可恨女人升起了一股佩服之情——就连这些微小的细节,都被她给算了进去。甚至已经针对次做出了谋划。
事情发生说起来长,实际上不过是短短的几个照面而已,这时候虎豹骑距离哥萨克骑兵们已经是不过百余米,而在他们身后,那些轻骑兵们速度更是迅捷,他们已经是分散到了虎豹骑的两翼,并且已经将厚背大砍刀入鞘。取下了后背的弓箭!
距离还剩下了不过是数十丈,而这时候,哥萨克骑兵们的战马已经是不听指挥。甚至随着这些猛兽们的越来越近,战马更是恐惧,已经是几乎要跳着向着后方逃窜了!
完颜烈高声道:“射!”
两翼的轻骑兵们取出硬箭。张弓搭箭,随着响彻天地的嗡嗡声,上千支羽箭像是乌云一般向着这些哥萨克骑兵狠狠的覆盖过去。
哥萨克骑兵团张愕然的张大了嘴看着那覆盖而来的箭雨,眼中已经是盈满了绝望!
就在箭雨覆盖而来的片刻,哥萨克骑兵团长被他忠心耿耿的侍卫给飞身扑过来,两个人都是摔在地上,却也因此避开了那密集的箭雨。
…;
哥萨克们猝不及防之下,顿时便是被数以千计的羽箭给射的死伤一片,哥萨克骑兵威名远播,但是只要是来源于他们强悍坚韧的战斗意志。锋利的刀锋,残忍的性格,还有来去如风的机动性。但是哥萨克并不是重骑兵,并不以防御见长,实际上。除了欧陆诸国那些最强悍的,浑身上下包裹的像是钢铁罐头一般的重装骑士之外,一般的重骑兵面对女真精锐的重箭,被这般攒射,也是没什么抵抗之力。
这一轮齐射,就使得至少二百名哥萨克骑兵或死伤。彻底的失去了战斗力。
濒死前痛苦绝望的叫喊,惨痛的呻吟,周围袍泽的大量死亡,也是让哥萨克骑兵团长心脏剧烈跳动,血贯瞳仁,一双眼睛刷的就红了,就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
此刻纷乱的心情和极度不冷静的大脑,让他做了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他高高的举起马刀,一刀便是狠狠的砍在了自己战马脖子上,砍在了这个曾经被自己视若兄弟,而今天却是让自己愤怒若狂的伙伴的脖子上!
锋锐的马刀毫不费力的斩开了皮毛,斩开了骨骼,斩开了无数的血管肌肉,这战马的脖子,竟然是被他给一刀砍断!
硕大的马头掉落尘埃,那眼中似乎还充满了晶莹的不解,马嘴中,似乎还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从战马脖子的断口处,喷出了巨量的鲜血,像是一道粗重的血柱一样,喷溅出去老远,在空中划出来一道弧线,散落成无数点,星星点点,落在地上。
地上顿时是鲜血变成了泥泞。
哥萨克骑兵团长大吼道:“这些战马疯了,下马,我们和这些女真狗杂种步战!”
哥萨克骑兵们纷纷下马,有的心狠手辣的,也是心里气急了,便仿效着团长,一刀把自己的战马给跺了,而更多的则是下不了手,只是纷纷的大步后撤,向着西伯利亚土兵以大车为依托,构成的护卫圈中撤了过去。
他们大步向逃窜,背对着的女真人,女真轻骑兵可也不是吃素的,一**的箭雨泼洒过来,顿时又是射杀了数百人。
那些战马没有了主人的约束,希律律一声嘶鸣,便是扬长逃窜。
在付出了大量的伤亡之后,这些哥萨克骑兵终于是冲了进去,和那些西伯利亚土兵们汇合在一起,数千人汇聚在一起,倒是声势大涨。
哥萨克骑兵团长直到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做出来的那个决定,已经是彻底的葬送了自己手下这些军队最后一丝逃生的希望!
这会儿他对比着双方的兵力,心中还是自信满满的,这种自信来源于经验,自从跟女真接战以来,这些该死的女真人只要是偷袭,都是一击就走,绝不拖延。虽然他们的人数大大出乎自己的想象,达到了一千余人,但是凭着自己这些人,拖延上几个小时是绝对没问题的,从这些该死的女真人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们一旦久攻不下,定然就会撤退!
但是很快,他的自信和得意就被残酷的现实给打击成了碎片!
完颜烈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高高的挥起手,顿时,他身后的虎豹骑便是戛然停下,就连那些游骑兵,也是纷纷的停在了距离俄罗斯的保护圈不到二十丈的所在,他们只是打马不断的游走,一边游走,一边射箭,箭雨不断的攒射出去进去,收割着西伯利亚土兵和哥萨克骑兵的生命。
不过由于有着那数以百计的大车的保护,多半的俄罗斯士兵都能被大车给挡住,这样游走射箭的效果,并不是很好,说到底,解决敌人最干脆的办法还是近战将其杀光!
…;
哥萨克骑兵团长也是很愕然,不知道这些女真人在干什么
很快,他的疑惑便是被解答了。
爆裂的马蹄声在远处东西两侧同时响起,哥萨克骑兵团长为之大骇,赶紧向两边张望,便看到了两支正在迅速接近的骑兵队伍!
烟尘漫天,根本看不清楚来的骑兵有多少,但是可以想见人数是绝对不少于面前这支女真部队的,而看那两支骑兵的架势,正是从东西两侧,向着自己包抄而来!
如此来势,分明就是和面前这支女真人一起包围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是友军的!
很快,那两支女真骑兵便是杀到了近处,形成一个宽大的包围圈,将这支俄罗斯运粮队伍给严严实实的包围在了其中!
俄罗斯人已经是一脸的惨白!
这些女真骑兵包围了俄罗斯的运粮队伍之后,却是并不着急进攻,而是在四周不停的打转,一**的箭雨射了过来,给俄罗斯人带来不间断的死亡,当然,更多的乃是恐慌。俄罗斯人不擅长射箭,实际上欧洲人都是如此,欧陆诸国的军队,兵种之间的划分相当的分明,步兵就是步兵,剑士就是剑士,弓箭手就是弓箭,少有身兼双职的,而偏偏女真人乃是以骑射立国,以骑射起家,但凡是女真人,从小孩儿到老人,都是人手一把弓,在军中,弓箭的普及率更是达到了百分之百!
而哥萨克骑兵靠得乃是强悍的冲击能力和如风一般的机动性,西伯利亚的土兵,更是只有步卒,他们都没有装备弓箭,以至于此时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儿开打?难不成就这么耗着?”完颜烈晃了晃手中的狼牙棒,带起一阵爆裂的金风,他有些烦躁的向一边的纳兰若姜问道。
这支军队表面的指挥官是他,实际上这些将领却都是听这个女人的话,这点让他烦躁无比,却是无可奈何。
纳兰若姜也是没什么法子,只是道:“且不着急,来之前大将军吩咐了,咱们兵少,跟他们一对一换,也太吃亏,一定要想法子消耗他们,保留自己实力。反正这会儿他们已经是困阵之兽,无须担心。且容我像个法子!”
但是还没等她想出主意来,机会便是到来了。
无论是女真士卒还是俄罗斯人,都是漏算了一个变数!
那些奴隶!
他们都没有料想到这些奴隶的反应!
俄罗斯人以为女真奴隶像是绵羊一般,却是不知道,这时候的女真人,游猎于林间草原之上,骨子里面还有着野兽一般凶狠的天性。他们骨子里便是流淌着悍勇的血液,可能会一时间屈服于皮鞭和棍棒之下,但是绝对不会甘愿成为奴隶!
他们的骨子里,还是黑水靺鞨的后代,是单单从身体素质和成长环境上评价来说,他们是大东亚这个圈子里面,最为合格的士兵。
这些女真奴隶在战斗一开始的时候,少数人一看到是自己的军队来了,非常之兴奋的大喊大叫着,想要趁乱逃回去,但都是被严阵以待的那些西伯利亚土兵们给砍翻在地,剩下的那些都是战战兢兢的再不敢动,纷纷的趴在了运粮车的底下。
而当俄罗斯人被包围的时候,这些奴隶们却是心中开始蠢蠢欲动了。rq
五三七 屠杀
他们自然也能看得出来,这些该死的俄罗斯人已经是被包围了,彻底的落入了下风,心里自然也是盘算了起来。
一个年轻的女真奴隶悄悄地从运粮车的下面爬了出来,整个人缩在一辆运粮车的后面,躲避那密集的箭雨。他不过是二十来岁,衣服的破洞处裸露出来的肌肉是一种健壮的古铜色,虎背熊腰,身板儿很是壮实。
他的眼睛看向了一旁的一个西伯利亚土兵,眼睛死死的盯在了他腰间的佩刀上,灼热无比。
却没想到那土兵正巧回过头来,这女真奴隶赶紧偏过了头,却是没来得及。那土兵正是给女真人的箭雨压制的心里又是惶急,又是暴躁,立刻大步走过来,怒吼道:“狗杂种,你看什么看?”
这女真奴隶自然听不懂,但是却也知道他是在骂自己,心里暗自咒骂,脸上却是陪着笑,蹲在地上,高举双手,以示自己没有任何的不良企图。
那土兵却是不相饶,走过来之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那女真奴隶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任其打骂,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异动。好一会儿,那土兵打的也是累了,一口浓痰吐在这女真青年的脑袋上,转身便走。他一转过身去,那女真青年就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露出雪狼一般残忍的光芒,他无声无息的一个跳跃,狠狠的扑了起来,在那土兵反应过来之前便是一把攥住了他的右手手腕,狠狠一坳。那土兵吃痛,惨叫一声,手腕剧痛传来。再也拿不住手中刀,哐当一声落地。
女真青年脚一踢刀柄,那刀便飞跳起来。落在他的手中,女真青年手中刀一闪,这土兵便是被割断了喉咙,喉咙中一股鲜血飙射而出,女真青年放开手,土兵双手捂着脖子,软倒在地,嘴里发出赫赫的叫声。抽搐了一会儿,便是再也不动了。
女真青年毫不停手,他趁着另外两名土兵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上去,刷刷两刀,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而这显然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叛乱,在女真青年动手的同时。他周围的几个女真奴隶也是纷纷暴起,抢夺了那些土兵手中的武器,反而杀之。更是有不少的女真奴隶从那些地上的死尸手中夺来兵器,不过是片刻,已经是汇聚起一股相当大的力量!
女真青年举着刀高声叫道:“我是董鄂部的多铎。女真族的勇士们,跟着我,杀!”
他显然是在这些奴隶中相当的有威望,登高一呼,群起响应,奴隶们都是行动起来,纷纷抢夺武器,杀伤敌人!
而土兵和哥萨克们为了躲避箭雨的袭击,都是站得相当的分散,这样一来,便是不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有效的镇压。而奴隶们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很快便以多铎为核心,组织起一支上百人的队伍,狠狠的向着西方位置冲出去!
那里的哥萨克和土兵最少,而且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也是最近。
他们不断前进,而周围还不断的有奴隶们加入进来。其它地点的奴隶,也是纷纷的效仿起事暴动,有的瞬间就被哥萨克和土兵们杀光,而更多的则是成功的制造了骚乱。
俄罗斯人的阵地中顿时是一片大乱!
变生肘腋,不但俄罗斯人没有想到,就连女真人也没想到。
不过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纳兰若姜大喊道:“杀!”…;
“杀!”数千女真骑兵齐齐爆出一声大喊,箭雨开路,从四面八方向着俄罗斯人杀了过去!
虎豹骑攥紧了手中的红缨大枪,轻骑兵们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厚背大砍刀。
完颜烈早就憋得很了,这会儿更是大声吼叫着,一马当先,冲进俄罗斯的队列之中。一个下马步战的哥萨克举起手中马刀豪无畏惧的向他砍过去,完颜烈不闪不避,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的砸了下去,刀棒相交,那哥萨克只感觉一阵巨大的力量从刀上传来,当下便是被震得虎口裂开,鲜血流淌而下,哥萨克军刀也被震得飞了出去。完颜烈狼牙棒不停,直接的落在了他的脑袋,巨大如人腿的狼牙棒的自重再加上完颜烈的巨大力量,当下便是把这个哥萨克的脑袋给砸成了碎片,像是一个烂西瓜一般绽放开来,红的白色四处飞溅。
当狼牙棒挪开,这名哥萨克脑袋上已经是变得一片光秃秃的了。
而与此同时,他身边的纳兰若姜也是毫不示弱,两柄小小的金锤一柄挡开了对手的马刀,一柄则是狠狠的砸在了对手的胸口,这一锤把对方的心肺内脏都是给打的碎裂开来,鲜血混合着内脏的碎片从他的嘴里喷出来,倒在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虽然乃是女将,却是极为的悍勇!
而那些虎豹骑也是极为的强悍,红缨大枪或刺或扫,运用的非常灵活,短时间内就是制造了大量的杀伤。
等到了近处,他们便又是拔出战刀来近战。
这场战斗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本来俄罗斯人虽然已经是陷入了极为的被动境地,却也是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偏偏又是碰上了他们的奴隶暴动,如此一来,内忧外患之下,顿时是不支,没多久,便是被杀的落花流水儿。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俄罗斯人已经是死伤超过了三成,其中最为悍勇,最不怕死的哥萨克骑兵,更是几乎全灭!
他们已经是无愧于勇武之名。
战斗的**已经过去,西伯利亚土兵们被分割成一块儿一块儿的,还在负偶顽抗。
纳兰若姜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清秀的容颜。连续的杀人作战,已经让她香汗湿了鬓角。
她使了个眼色,便有一些通晓敌人语言的士卒大喊道:“我们将军说了。投降不杀!投降不杀!你们听好,现在投降,就能捡回一条性命!投降不杀!”
和俄罗斯人对峙数年。交战良久,完颜野萍手底下自然也有不少这等通晓敌人语言的士卒存在,他们在某些时候还是非常管用的。
这些通晓语言的士卒纵马四处飞奔大喊,把声音传到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表达其中的意思自然是足够了。
而当这些劝降的声音传到那些西伯利亚土兵的耳朵中之后,顿时便是引起了一片骚动。
这些西伯利亚土兵,都是俄罗斯人从刚刚征服的西伯利亚当地的百姓中征发来的兵役。这些西伯利亚土兵,基本上都是来自外兴安岭以北一直到勘察加半岛的广袤地区。他们的祖先,则是鲜卑人、黑水靺鞨等等,从血统关系上来讲,也是隶属于东胡的一支,和女真人算得上是血脉相连,一族同宗。这一点,从面相上就能看出来。他们和女真人长的,基本上是没什么区别的。
而他们和女真人所不同的,不过是势力太小,太过于分散,也没有一个惊才绝艳的强力人物。一统四方,因此没有形成完整的国家政权,甚至是连部落联盟的形式都没有。而且东西伯利亚的气候,也不适合大规模的饲养战马,所以他们大半都是步卒,这样的军事构成,在面对凶神恶煞般杀来的俄罗斯人的时候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命运,不到两年的时间,他们就被扎赫雷夫用高超的政治手段分而治之,各个击破,将其征服,并掠夺了他们的土地,将他们变为了奴隶。扎赫雷夫驱使这些奴隶开垦土地,建造城堡,砍伐森林,这些时日就是生生累死了很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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