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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明白贾敏真的是爱自己的孩子,擦擦眼泪抬起头抱着贾敏的胳膊撒娇着说:“娘亲刚才把人吓坏了,我哪里那样弱不禁风的?女儿现在跟着嬷嬷学了不少了。娘亲放心,女儿一定不叫自己受委屈!”
林如海看着妻子和女儿,心里算计一下说“这个事情不要着急,我看着玉儿选秀也不会是很坏的事情。皇上现在也要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在女色上面——”林如海忽然尴尬的住嘴,黛玉脸色一红对着林如海和贾敏福身出去了。贾敏看着黛玉出去了,嗔怪的看着林如海一眼:“孩子大了,你还是这样满嘴的没遮拦?”
林如海尴尬的笑笑 :“玉儿好像还是以前拉着我央求着出去买糖的样子,一转眼竟然这样大了。那个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好像一点没变!”被林如海痴痴地眼神看着,贾敏心情好起来,瞪一眼林如海,两个人商量起黛玉的事情来了。
黛玉从贾敏的房子出来,坐在廊子下的丫头们看见黛玉出来赶紧屏气凝神的上前恭恭敬敬的扶着黛玉回去。被这些丫头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看看一边就是最喜欢叽叽喳喳的雪雁都是诚惶诚恐的样子,黛玉明白,早上贾敏的大刀阔斧叫这些人全都害怕了。“你们怎么都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了?一声不吭的?雪雁平时不是一张嘴不停的,今天怎么忽然的老实起来?”
“姑娘,我——今后奴婢要尽心尽力的服侍姑娘,姑娘千万不要把我赶出去!”雪雁可怜兮兮的看着黛玉,平时自己比别人话多,今天看着贾敏不眨眼的把不少的人赶出去,自己要是被赶出去了,想到这里,雪雁开始害怕起来。林家对下人还是好的,自己要是被赶出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雪雁不敢想象了。
黛玉看着雪雁紧张的看着自己,无奈的说:“你这个样子太太哪有不知道的?你啊,以后还敢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不成?回去吧!”说着黛玉扶着雪雁的手带着一群人回去了。进了自己的院子,黛玉叫来所有的人开始训话了。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下人,黛玉坐在廊檐下的椅子上,自己身边站着贴身伺候的几个丫头和李嬷嬷,这些人除了李嬷嬷脸上多多少少的带着惶恐的神情。
黛玉看一眼这些人慢慢的说:“以往我念着你们不容易,一些小过时我也替你们遮掩了。可是一家子不能没了规矩,今天被赶出去的人是为什么?你们整天在一处,谁平时是什么样子都不要和我讲你们不知道。我这里的规矩也是该整顿一下了。今后谁做什么都是固定的,谁能到什么地方不能到什么地方,那些话是能讲的,那些事情不能做,你们都是老人了难道还要我教你们不成?今后我院子里的事情李嬷嬷和我身边的紫苏和白芷都管的。每天关门闭户的都是有数的,晚上谁要是玩牌走神睡觉我也是不依的。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以后忠心办事的我一定不叫你们没下场!要是谁敢三心二意的,你们都是老人了,脸面还是要的,不要怪我不认人!”
敲打了使唤的人,黛玉进了屋子看着雪雁还是惶恐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你虽然叽叽喳喳的,可是办事情叫人放心,今天敲打你一下,以后你自己当家立业的还是这个样子不成?人家都要笑话林家没家教了。”雪雁懵懂的点点头,转而明白了黛玉的意思,脸上一红懊恼的说:“姑娘没事拿着人家打趣?我跟着姑娘一辈子那里也不去!”
黛玉忽然想起自己身边的丫头以后可能是自己身边的陪嫁丫头,有可能变成通房丫头或者是姨娘的,黛玉黑着一张脸说:“没出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给人家一辈子做小很好看吗?你们都是我身边的,自己想想去,是小康之家一心一意的过安静日子好,还是做乌眼鸡一辈子争斗的好?谁要融化富贵我现在就能成全,累了,休息吧!”黛玉一席话,丫头们都是不出声了。李嬷嬷带着白芷和紫苏上前伺候着黛玉休息了。
贾敏和林如海不知商量些什么,只是贾敏又成了平日那个把精明隐藏在温和之下的太太了,对着黛玉简直是宠爱的无以复加,每天都是把黛玉带在身边,经常眼巴巴的看着黛玉,恨不得把黛玉变成一个小小的珠子放在自己荷包里面才能放心。虹桥书吧hqread。
黛玉低着头盘算着田地的数字 ,账本上忽然多出来一大笔的土地,黛玉很怀疑是不是林如海和贾敏借着别人的手把贾家在江南脱手的田地弄到自己手上了。黛玉忍不住抬头看看贾敏,谁知正对上贾敏好像是看着要失去珍宝一眼的眼神。被自己的娘看的全身汗毛竖起了,黛玉叹息一声,贾敏真的把黛玉当成自己命根子了。“娘亲,都对上了,娘亲看看还有哪里不对的?”
贾敏被黛玉的声音唤回神,掩饰着笑一下,贾敏接过来账本看看,“这些田地都是最好的,可惜啊。算了,这样也好,这些娘亲都留给你,等着以后给你做嫁妆。你哪里知道这些田地可是当初你外祖母辛辛苦苦的挣来的,谁知竟然这样被卖掉了。咱们家虽然不缺银子花,也不能随意的花费,恣意奢靡。你外祖家现在可是一个个安享富贵,才几年就成了这个样子。都看着管家的风光,可是管家能管的卖田地的地步还真是少见,那个王家的女儿还真是好本事!我竟然不知道王家就是这样教她的。”贾敏对着黛玉开始教导一些当家知道,要知道节俭,该花的不能个心疼,不该花的一个钱也不能超支!
贾敏对着黛玉教导着当家的经验,忽然林如海身边的小厮站在门外说:“给太太请安,老爷叫奴才把两位阿哥赏赐给哥儿的东西带回来!”贾敏一下子站起来不敢置信的说:“皇阿哥赏给子瑜的东西?老爷说什么了?”
林安站在帘子外面说:“今天四爷和八爷叫了老爷说话,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两位阿哥说咱们家的子瑜哥难得的文采好,说这些东西是赏给咱们家哥儿的。里面的事情,奴才没在跟前,老爷和两位阿哥是怎么说的,奴才在外面伺候着不知道,等着老爷叫的时就是听见这些。老爷先是辞了一下,谁知推不掉。老爷叫奴才把这些送回来,叫哥儿赶紧收拾了谢恩去。”
贾敏听着林安的话一颗心是七上八下的,这些天子瑜一直在家里,那里见过什么皇阿哥?忽然闹着一出,算是怎么回事?林如海和自己透露出来的意思是康熙叫四阿哥和八阿哥查江南水利,要动用盐政的银子出钱修理海塘。没来由的把子瑜掺和进去贾敏惴惴不安不知要怎么办了。可是皇子的面子,贾敏只好叫人把子瑜叫来,叮嘱一番惴惴的看着子瑜带着人走了。
黛玉心里有点嘀咕,心里低估一下想着应该没大事,可能是那个传说的冰山四和命运不济可怜的老八要和林如海搞好关系的缘故罢了。福嬷嬷把阿哥们赏赐下来的东西放在贾敏眼前,黛玉看一下赏赐的东西,都是一些精致的文房四宝罢了,宫里刻出来的新书,还有就是上好的宣纸最妙的是一个精美的犀角笔筒,一个苏门答腊犀牛的角整个做出来一个笔筒,价值连城啊!
贾敏开始的时候看着那些一般的东西不在意,等着看见这个笔筒的时候,也是呆住了。“这样昂贵的东西,两个阿哥是什么意思呢?”贾敏脸上明白写着发愁和困惑了。
第八章
还不是看在老爹的面子上,林如海掌握着江南的盐税收入。现在看起来是什么康熙盛世,花红柳绿的,官员们整天都喊着万岁盛世的,可是这些年下来,官员们借了国库的银子不还钱,日常的收入都是指着江南的赋税上来。太子的地位现在还算是稳固的,可是这些皇子都渐渐地大了,前一年康熙分封诸子,这些阿哥们心思也不是在上书房就能放得下的了。
“ 娘亲,这是皇阿哥们爱惜人才的意思,爹爹在任上也算是尽忠职守的,提盐政要是一点银子没有,皇上江南的水利工程那个能轻轻松松的修出来?想着可能是不好当着爹爹面赞扬,这些东西也许是看在爹爹面子上给哥哥的。还有,这些时间哥哥的学问长进不少,哥哥的本事娘亲还信不过?难保不是人家听见哥哥的名声要结交的意思。咱们还是等着哥哥和爹爹回来再讲究。”黛玉看着贾敏惴惴不安的神气,端着茶杯给贾敏,一边宽慰着贾敏绷紧的神经。
“我的儿,你真的是长大了。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你年纪小,风雨见过多少?难免是有想不到的地方。朝堂上的事情不是家里,这里面的意思大得很。你父亲这些年都是谨小慎微的,皇上的耳目灵动着呢?这些皇子渐渐地大了,现在太子稳稳当当着,皇上英明神武的。你父亲不好和太子和皇子们走的太近了。这些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清楚,可是玉儿你记着,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是皇上的奴才!千万不能生出二心来!就是叫人误会也不行!”贾敏的眼神闪烁着灼人的光彩,虽然只是一瞬间,叫黛玉一阵心惊。看着黛玉惊疑不定的样子,贾敏缓和神色接着说:“放心,这只是我多心了。这些东西收起来。等着老爷回来再做定夺。你跟我到库房看看,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够孝敬上去的。”说着贾敏拉着黛玉开库房看家私不提。
林如海的珍宝库房黛玉还是第一次跟着进来,等着眼睛适应了阴暗的光线,黛玉不仅为眼前的景象暗自叹息一下,林如海你真的不是个穷人啊!这些东西简直是一个博物馆,现在黛玉更加肯定历来很多红学家研究的成果了,林妹妹的家产是被贾家吞掉了,而且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些东西完全是林家几代人辛苦积攒下来的东西啊!站在林如海这个小库房里面,黛玉好像置身在阿拉丁的宝库一般,真的是太震撼了!那个东西好像是天青的汝窑笔洗,价值连城啊!还有这个是整套的唐朝金银器,华美的花纹竟然带着古罗马和波斯的风格,制作这个东西的工匠可能是从丝绸之路千里迢迢的来到当时最繁华的地方长安的,这些金银的器物经历了千年的战乱风霜还能保存完好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简直是个奇迹了!虹桥书吧hqread。
那一本画册竟然是宋徽宗的真迹,黛玉不敢置信的伸出手,微微颤抖着打开册页里面栩栩如生的花鸟跃然眼前好像是真的一样!乖乖,现在黛玉明白了,为什么林子瑜很轻易的,就好像是交换泡泡糖一样把一张唐朝古琴换回来一张宋朝的古琴了。林家实在是不差钱!一张唐朝的古琴算什么?毛毛雨了!像是这样的古琴还有几张放在箱子里!不能看下去了,林妹妹真是有当仙子的本钱啊!黛玉觉得自己心脏病要发作了,这些东西竟然出现在自己家里,自己不就是坐在珍宝堆出来的山上啊!
贾敏倒是对着这些司空见惯的,念叨着:“听着四阿哥写的一笔好字,这个汝窑的笔洗拿出来,可是也不知道八阿哥喜欢什么,那个八阿哥年纪还不过二十,是喜欢练武多一些还是喜欢文章多一些?”
黛玉看着汝窑的笔洗一阵的心疼,自己也要拿着那个东西玩上几天啊。凭什么给四阿哥那个冰山?“娘亲,我看着咱们还是先看看风头,这些东西冒冒失失的送上去叫人看见了又该讲闲话了。这里面闷得很,还是出去吧!”库房里面闷闷的,说着黛玉拿着绢子捂着脸咳嗽几声。
“对了,我现在的脑子真是糊涂了,这些东西算什么?可是看在别人的眼里就不一样了。你的身子不好,这里空气不好赶紧出去。对了,玉儿喜欢什么挑两件出去玩玩。那个笔洗先拿给玉儿玩几天,可要小心些不能摔坏了,你爹爹也很喜欢这个的。”喜欢还能给人,可见林家真的不差这一件啊。贾敏说着拉着黛玉出去,看着关上门,贾敏拿着钥匙和黛玉一起走了。
回到房里,林如海和子瑜已经回来了,看见贾敏和黛玉进来,林如海的神情淡定的说:“刚才听着说你们进库房去了,玉儿找着什么喜欢的东西了?那个笔洗倒是个好玩的,我想着那一套白色的定窑家伙玉儿肯定喜欢,谁知你拿着这个出来了。这个东西现在当笔洗糟践了,拿着养水仙花倒雅致些。”林如海看看贾敏说“你也太小心了,不过是看在我面子上皇阿哥们给子瑜的东西罢了。咱们这里不少的精致玩意,随便选一些小巧别致的送去就是了。子瑜也就是个孩子,还能有什么好东西不成?就是给四阿哥的东西里面加上颜真卿的字帖,给八阿哥的东西里面加上些——”林如海沉吟起来半天才对着贾敏慢慢的说:“你平常讲好的八珍益母丸和龟苓什么的,那些养身体的药丸子,拣最好的放进去就是了。”
这些东西都是女人要吃的,还有不少特别保养肌肤的,给八阿哥,这有点不着调吧!贾敏看看子瑜和黛玉还在那里玩呢一点没听见自己和林如海的话。贾敏不满的压低声音对着林如海说:“老爷这几天是忙昏头了?这些东西都是女人家吃的东西,八阿哥还没指婚呢,送这些给八阿哥不是打趣他?”
林如海看一眼贾敏说:“那里是给八阿哥的?八阿哥不喜欢练字这个事情谁都知道,咱们何苦是送上写字帖之类的东西给他,那才是自讨没趣的。良贵人是八阿哥的生母,惠妃娘娘是养母,八阿哥要孝敬的。尤其是良贵人现在还是个不上不下的贵人位子,宫里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的。皇上眼前别看都是一样的分位,不得宠的和得宠的真是千差万别。”
贾敏恍然大悟的拍着手:“你啊,真是事事小心。心里的窟窿只怕是比筛子还多几个呢!这些东西我准备停当,叫你看看然后送过去就是了。”
黛玉和子瑜一边玩着手边的孔明锁,耳朵里把林如海和贾敏的话全都听见了,两人相视一笑,自己的爹娘真是一对玻璃珠子。圆滑的很了!
子瑜跟着黛玉说着自己今天见了四阿哥和八阿哥的事情,对于四阿哥的描述和黛玉想的不太一样,子瑜说四阿哥虽然是皇子,可是对着自己还是很亲切的,还和自己开玩笑,叫子瑜写字看看指点一下书法。四阿哥又问了子瑜一些学问上的事情。那个八阿哥倒是和黛玉想的一样,温和亲切,只是看着四阿哥和子瑜讲话自己在一边捎带着插几句,也不显山露水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可是就这样的八阿哥隐隐约约的还能叫人产生出一种尊严来,不敢太过于亵渎。
子瑜对着黛玉说:“两个阿哥长相都是好的,尤其是八阿哥给人的感觉温润如玉,不愧是上书房出来的。只是这两个阿哥看着总是有点眼熟,好像哪里见过一样!”其实子瑜和黛玉是见过的,只是当时两个皇子是微服,现在两个人穿着皇子的衣裳,身边仆从如云,子瑜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在观音山的庙门前见过这两个人。
贾敏精心准备的东西打着子瑜的名义送给了两个皇子,两个阿哥接到礼物只是淡淡的表示感谢,可是等着子瑜前脚回家,后脚八阿哥身边的太监就拿着一个锦盒来了说是“子瑜喜欢,就送给子瑜玩吧”。顺便那个太监表达了对贾敏的感谢。
等着那个小太监离开了,黛玉从贾敏房间里面的碧纱橱出来,眼前的小盒子叫人奇怪,打开看的时候竟然是一套的犀角杯,没有繁复的装饰和花纹只是犀角本来的原色和纹理,杯子上带着温润的感觉,看起来不是新做的,倒像是旧物。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