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小鸢脸色一变,怒声道,“我想要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我警告你,不要随便插手我的事,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楚曜缓缓起身,直视着小鸢,气场丝毫不输于小鸢,“你试试看,我敢不敢。”
小鸢冷嗤一声,不想跟他做口舌之争,未作停留,便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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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一战生死
三天之后,地狱崖决战。
四面群山环绕,晨起的雾气缭绕在山涧,眼前一片朦胧之色,空气潮湿又清新,远方的天际一抹阳光初透,金色的光芒辉映人眼。地狱崖,万年溶岩堆积而成的地方,滚滚岩浆流淌着汇聚成一片灼灼的妖艳之色,那股炙热甚至顺着空气,侵入人的体表。失足下掉地狱崖的人,无一幸免。
“都准备好了吗?”小鸢站在地狱崖的边沿,衣袂飞扬,视线落在很远的地方。
侍卫埋首,单膝跪地,恭谨地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两三个侍卫架起昏迷中的苏如墨,用吊绳将她双手背在身后绑紧,她整个人置身于架台之上,脚下便是地狱崖,稍有不慎,便会失足于地狱崖,再也救不回来了。侍卫们手法娴熟老练,再用一块黑布蒙上她的双目,此时的苏如墨吸入梦魇香,昏睡在梦中。
楚曜随后跟着徒步而来,手持白玉扇,身着素白的衣袍,俊美雅致,步入首位,同小鸢并肩坐成一排,架台之下,众侍卫匍匐于脚下,等待听令。
须臾片刻,前方传来一阵紊乱急促的马蹄声,漫天尘土飞扬,依稀之中,凌邪爵带着一对人马,正如火如荼地赶来,他策马狂奔,首当其冲,身上的斗篷随冷风而扬起,猎猎作响。
一对人马在地狱崖的对面停下,凌邪爵眯起狭长的凤眸,翻身跃下马,身后的一群侍卫随之滚鞍下马,两队人马相对持,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遥遥相望,中间便是地狱崖,只有一条长绳横在中间,犹如一座桥沟通两岸,桥下便是滚滚流淌着的火辣溶浆。
小鸢几步走下架台,来到地狱崖的一端,望着站在对面的凌邪爵,朗声大笑道:“你若能够从桥绳上走过来,兴许能解救你的意中人!”
“主人,不要上他的当!”金裳快步上前,挡在凌邪爵的身上,咬牙切齿地道,“他们分明是在为难人,这哪里是桥,根本就是一条长绳,若有不慎,便会失足掉下地狱崖!”
凌邪爵一手挥开挡在前面的金裳,徒步上前,临别之际撂下一句话,“看我的眼色行事。”
寒风凛冽刺骨,吹刮在脸上,硬生生地疼,晨雾扑朔迷离。凌邪爵纵身一跃,双脚已经稳稳地落在桥绳上,他的每一步都走得万分艰难,步履薄冰,一条长绳,很难维持身体的平衡,身悬百米的高空之处,脚下便是地狱崖,流淌着火辣炙热的溶浆,那片冶艳瑰红的灼耀之色,甚至刺痛人眼。
金裳面露紧张,她担忧地盯着走在桥绳上的凌邪爵,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小脸在寒风中冻得微微青紫,面容苍白,贝齿狠狠地咬住下唇,双手不安地搅在一起。
临到悬崖的对面,眼看凌邪爵就要走上对岸,小鸢挥手招来旁边的一个侍卫,低声吩咐道:“放箭!”
金裳惊呼一声:“主人小心!”
只听得一声令下,众将士搭起弓箭,漫天的利箭犹如雨点直射凌邪爵,长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凌邪爵机敏地抬眸,身子向后一仰,及时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箭,他顺势翻空一跃,双脚再度落在桥绳之上,漫天雨点般的利箭呼啸射来,时间紧迫,他一挥斗篷,借着斗篷的遮掩避开了那些长箭,施展轻功上了对岸。
“这样方法都制服不了你,看来哥哥的武功真是愈发长进了!”小鸢嘴角轻勾,只是那笑容太过冰冷,只停留在唇畔,未达眼底。
凌邪爵冷嗤一声,讥讽地回道:“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怕是会被小人给暗算了。”
崖对面,金裳见凌邪爵已经安然无恙,忙转身对众将士吩咐道:“我们也跟着过去!”
“是。”众将士接令,一群人都是经过精心训练的,对于这样严峻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们纷纷甩起手中的绳索,无数绳索呼啸飞向对岸,绳索尖锐的一头勾住对岸,两岸之间再度沟通一条条的通道,一群侍卫飞身攀上绳索,施展轻功,身如鬼魅,转瞬间便纷纷落在了对岸上。
小鸢负手而立,薄唇扬笑,见凌邪爵带的一队人马竟安然过桥,笑道,“哥哥还真是培养了不少的能人干将。”
“想试试他们的武功么?”凌邪爵一手扬剑,率先杀入敌方的阵对中,身后的人群跟着相扑而上,双方陷入惨烈的厮杀之中,漫天血色飞扬,楚曜坐在首位观战,俊脸上表情凝重,虽然他们人多,但凌邪爵带的人个个都是武功精湛之人,怕是这样耗下去,最终输的会是他们。
楚曜侧目看向坐在一旁的小鸢,说道:“现在正是催毒的好时机,你还不赶快动手?”
“我早就催过毒了。”小鸢盯着人群中奋战的凌邪爵,不由颦起眉。
“那他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鸢面露凝重,剑眉紧蹙,“如你所言,可能魍毒真的压制不了他。”
看来,他终究是棋错一步。
事实上,凌邪爵早已毒发,只不过他一直在强撑着,没有人看得出他隐忍得有多辛苦,俊脸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连动作都有些缓慢僵滞,身中魍毒的人,若一旦毒发,全身经脉爆裂,不出半个月,武功全废。
怕是再这样拖下去,终是对他不利。
凌邪爵微微咬牙,施展轻功,飞身跃上架台,一剑直逼小鸢,小鸢动作慌乱地站起身,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昏睡中的苏如墨的脖子上,他冷声喝道:“站住!你若是再敢往前一步!我立刻就杀了她!”
☆、第九十六章 受尽屈辱
步伐猛地止住,凌邪爵薄唇轻抿,他缓缓收回手中的剑,“你想怎样?”
“这个简单,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么?”小鸢扬唇冷笑,他绕至苏如墨的身后,匕首紧紧地抵在苏如墨的脖子上。
人群顿时安静一片,金裳跟着几步跃上架台,来到凌邪爵的身旁。
凌邪爵的脸色愈发苍白,他明显感觉到体内的魍毒迅速蔓延,经脉逐一爆裂,原先他拼命地用内力镇压,可现如今,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体内的毒性了,双膝软下,他猛地弯下腰,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主人,主人你别吓裳儿啊……”金裳察觉到凌邪爵不对劲,忙扶住他。
“呵——”见他如此,小鸢知道他定是毒性发作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废话少说。”凌邪爵的声音嘶哑低沉,嘴角的血迹分外冶艳,他痛得已经神智不清了,一手自怀中拿出降符,高举过额头,“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过来了,你还不赶快放人!”
小鸢嘴角笑意更深,“谁说我只要降符的?我还要你冥凤九天少主子的位置!”
“就你也想当上少主子么?”金裳咬牙切齿地道,一双眼眸溢满愤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哦?不给是么?”小鸢抿唇冷笑,眸华睨向怀中的苏如墨,如今,他只有假戏真做了,一手高举匕首,再度落下时,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尖端已经没入苏如墨的心口处,昏睡中的苏如墨似是感觉到疼痛,但只是颦起眉梢,尔后再度昏睡过去,一刀用劲收回,猩红的血液已经染红了她的前襟。
“住手——”凌邪爵脸色大变,双目充血,猛地上前一步,情绪的巨大起伏,使得体内的魍毒愈发剧烈,他目眦欲裂,额头青筋突爆,面露痛苦,“不要伤害她!”
“三次都是栽在同一个女人的身上,哥哥,我真是为你感到可悲!”小鸢见他毒发的痛苦模样,眼露嘲讽冷笑,他一手按住苏如墨的肩膀,将她的身子向后拉去,脚下便是地狱崖,再向后一步,苏如墨便会跌入地狱崖,小鸢见凌邪爵面露紧张,不由笑道,“哥哥,我若是把墨墨推入这地狱崖,你会同她一起跳下去么?”
凌邪爵咬牙,隐忍下满腔的情绪,“你放了如墨!降符我可以给你!”
“我怎么知道,这降符是真的还是假的。”小鸢面露笑意,似乎很满意凌邪爵这样的反应。
凌邪爵轻眯凤眸,目光一直停留在苏如墨的身上,他幽幽启唇,“你想我怎么做?”
“假的降符一旦遇血便会爆炸,哥哥,不如你来试一试,这降符是真是假!”
“混蛋!你根本就是有意为难我们主人!你别妄想主人会任你摆布!”金裳闻言,面露鄙夷之色,身中魍毒之人,若是毒发,全身的经脉爆裂,小鸢这个时候要求主人放血一试降符真假,根本就是想主人死,全身经脉一旦爆裂,若是体表再被划破,那么流出的血,便再也止不住了……
“哥哥,这是你的意思么?你是宁愿顾全自己,也不愿意救墨墨一命么?”小鸢嘴角含笑,作势将苏如墨向后推,“那行,我现在就把墨墨推下地狱崖!”
“不要!”眼见苏如墨的半个身子已经悬空,凌邪爵面色苍白,失控地喊出口,“你不就是想要我一试这降符的真假么,好,我照做……”
一手扬剑,对着自己的手腕猛地割下,浓郁的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降符上,凌邪爵的面容愈发苍白,额头上沁出冷汗,金裳的眼眶已经泛起泪花,她动作慌乱地撕下一块白布,包住凌邪爵受伤的腕间,“主人,你怎么这么傻……”
“哥哥果真不负美人恩……”小鸢将苏如墨的身子拉了回来,“那就再拿出点诚意给我看看吧。”
金裳语音愤怒,目光直逼小鸢,“主人已经如你所愿了!你还想怎么样?!”
“哥哥,若是你肯跪在我面求我放了她,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凌邪爵眼神阴鸷,薄唇危险地抿紧,他忍无可忍地握紧双拳,泛白的指关节咯咯作响,昭示着愤怒,然而心中的所有愤懑最终化为一抹无奈,渐渐地,他软下双膝,垂下首,单膝跪地。
金裳不敢置信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凌邪爵,神情悲恸。
“那就把降符给我吧。”小鸢丢了个眼神给旁边的侍卫,示意那个侍卫从凌邪爵的手中取走降符,侍卫几步上前,拿走降符,然后递逞给小鸢,小鸢瞥了眼侍卫手中的降符,不以为然地说道,“降符是有了,那么,冥凤九天的少主子位置,你准备什么时候让给我?”
“你真是贪得无厌!”金裳面露厌恶,眼神鄙夷,她俯下身将凌邪爵扶起,“降符都给你了,你还怕冥凤九天内没有人听令于你么!”
小鸢颦起眉梢,语气骤然桀骜,“你闭嘴!主子们在这里说话,你一个做属下,有什么资格插嘴?”
“你想要的东西全部到手了,还不放人!”凌邪爵的语气虚弱,目光却凌厉狠戾。
“哥哥,不是我一再地为难你,就算我放了墨墨,她也未必愿意跟你走啊!”小鸢肆意而笑,一手猛地扯下苏如墨双目上的黑布,他飞快地点了苏如墨的穴位,昏睡中的苏如墨很快从黑暗的梦魇中悠悠转醒。
凌邪爵见苏如墨睁开双目,不由面露欣喜,“如墨……”
☆、第九十七章 错付真心
只是,凌邪爵不知道的是,苏如墨从可怕的梦魇中醒来,她一直在做着同样的一个噩梦,脑子里不断地重复那日南宫临风惨死的情景,随着每一次梦魇的重复,她对凌邪爵的恨意也一次次地加深。
眸中恨意十足,苏如墨凝眸注视凌邪爵许久,二人的目光相视,彼此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墨墨,你愿意跟他走么?”小鸢在苏如墨的耳畔低语,在一旁煽风点火,“不要忘了,南宫临风是怎么死的,他可是亲手杀了你最爱的人啊,你愿意同一个恶魔在一起么?”
“当然不愿意!”苏如墨狠狠地咬唇,说得很大声,她冷冷地盯着凌邪爵,目光凛冽,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凌邪爵,你听清楚了,我从未爱过你!”
“你……”凌邪爵的声音已然哽咽,他拼命地抑制心中翻滚的痛意,双拳狠握,巨大的情绪波动,使得体内的魍毒向全身扩散,毒性直攻心脉,他已经无法遏制体内的毒性蔓延,全身的经脉在那一瞬间悉数爆裂,手腕上的鲜血喷涌而出,他咬牙,声音开始颤抖,“你说什么……”
苏如墨语调幽冷,“我说,我从未爱过你。”
眸中溢出淡淡的水雾,他眼神绝望,心中所有的希冀仿佛在那一瞬间破裂,眼前模糊一片,耳膜嗡嗡作响,经脉破裂,血液不受控制,温热的液体争先恐后地从身体的各个部分流淌出来,刺目的鲜血从眼睛,嘴巴,鼻子,耳朵涌出来,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鲜血顺着下巴流淌而下,形成别样的凄艳。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彼此相视,周遭一片缄默,死寂得可怕。
她说,她从未爱过他……
他在心里说,他听到了,他听清了,他明白了,是他赌错了他的情,是他看错了她的心……
所以,被伤,也是咎由自取。
金裳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盯着七窍流血的凌邪爵,“主人,主人……”
他还在看着她,一言不发,很安静很安静。
小鸢抓住机会出手,手中的匕首飙出去的瞬间,凝聚了他十分的内力,一刀正中凌邪爵的胸膛,他脚步趔趄,踉跄着向后退去,崖边的松软泥土滚落,整个人瞬间栽入万丈深渊。
他记住了她的那一句话,何等得绝情,誓死要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也印证了自己的那一句话,不爱则已,一旦深爱,是死也不会放手的。
果然,他到死……也没有放手。
地狱崖,万年溶岩聚集的地方,滚滚溶浆汇聚成一片火海,掉下去的人,尸骨无存,无一幸免。
她如愿了,她亲手送他下地狱……
“主人!”金裳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她猛地站起身,一手指向苏如墨,眼神嫉恨,“给我杀了这个女人!”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十几个侍卫飞身扑向苏如墨,楚曜脸色微变,抢先一步,飞身到苏如墨的身边,把她从厮杀的人群中解救出来。
楚曜勾住她的腰身,带着她飞身跃上架台,台下的人群杀成一片,惨烈悲壮。
“墨墨,你没事吧?”小鸢关切地走到她的身边,问道。
楚曜也发现了她的脸色不对劲,“墨儿,是否感觉身体不适?”
苏如墨挥开二人的搀扶,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
她刚走没几步,一头栽倒在地,楚曜脸色一变,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他这才发现,她面容苍白,印堂发黑,嘴唇青紫,一手把上她的脉间,他紧锁眉头,面容凝重。
“不好!是情蛊发作了!我先带她回楚府!这里你来应付!”
匆匆地向小鸢撂下一句话,楚曜将她打横抱起,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那一天输得惨烈不堪,凌邪爵所带的人马悉数被擒,十几个武功精湛的死士被推下地狱崖,尸首无存,除金裳之外。一场阴谋,颠覆了冥凤九天,降符落入他人之手,使得整个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那个曾经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男子消失不见,三天之后,冥凤九天易主……
死士一个个被绑住手脚,悉数被推入地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