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灵异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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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灵异现场-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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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我摸到一只还略带余温的手,从那手的大小和掌心生出的老茧来看,确实是师弟无疑!这小子,想不到临死了还这么伟大,给我当了人肉垫背,才得以使我保全性命。我心中既感动又伤心,鼻头一酸,两行清泪登时如泉涌,握住师弟的手:“小兑,你的恩情也只有来世再报了,你放心,我虽不能将你的尸体带回洛阳老家安葬,但也不会就这样看着你曝尸荒野……事到如今,也只能将你的这条胳膊砍下来带回去,入土为安了……从此,这世上只留我孤零零的一个,真是好不寂寞……”

    说着,我强忍心痛摸出天杖,卯足了吃奶的气力砍下去,“噔”地一声,居然砍偏了,磕到了金属一类的东西。待我再往下摸的时候,奇怪,师弟的手居然不见了。与此同时,背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一跃跳起来,后脑勺牟地直冒凉气,那窸窣声渐渐变成了由远及近的哭嚎,可奇怪的是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从下水道传过来的,带着回声,且又尖又细,像女人的声音,还是个被掐着脖子的女人。

    我的手电掉下来的时候不知摔哪了,在这样一个完全一抹黑的空间里,又听见女人如此撕心力竭的哭嚎,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的手一刻也不敢离开天杖,身体早成防御姿势,密切“注视”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

    额头上的冷汗顺着眼睛往下流,又痒又涩,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稍一放松警惕,那东西就会从下水道里冲出来。

    那哭嚎越来越近,越逼近回声就越响,渐渐地好像四面八方都是这个声音,有几声甚至就在我的耳朵边上。那感觉湿凉凉的,似乎有一条湿冷的长舌头往我耳朵洞里面钻。

    糟了,莫不是中了什么妖术?越是紧急关头,谁知,手脚却一动也动不了!那舌头已将我整个身体像蚕蛹一样死死缠住,他娘的,这下要做枉死鬼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有人猛拉了我一下,我刚想大叫,立刻被一只汗津津的臭手捂住了嘴。不知是谁划了一根火柴,迅速扔到我刚才站的地方。就在这根火柴划亮的瞬间,我跟一个距离我只有半米远的大粽子对上了眼。

    这一对,立刻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倒不是这粽子长得多磕馋人,而是……我居然认识。

    那粽子是被火光吸引,朝我们这边看过来的,正要生扑,见那火光沿着某道弧线又落到了它脚边,便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像只饿狗一样伸出舌头一顿猛舔。

    我一想到刚才就是被这东西钻了耳洞,胃中立刻一阵翻滚,险些吐出来。老乔抽出我的手掌,用指甲在掌心写“采阳补阴”四个字。我立刻意识到那东西是靠吸食活人成精的,随即屏住了呼吸。

    但如此憋气根本不是办法,那大粽子将火柴当做补阴气的猎物,舔得津津有味,而后一口吞下,周围也再次黑不见人,只能听到舌头与口水搅弄摩擦的声音,听的人头皮直发麻。待那火柴被它消化干净的时候,它便再次调转脑袋,“嗤嗤”地吸着鼻孔,朝我们嗅过来。

    可见这东西应该眼睛看不见,只能靠鼻子去“嗅”出活人的气息,或者是通过感知周围的温度。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这一片的温度就一定比其他地方的高,即便是我们憋气憋得再厉害,也难以躲过粽子的追踪,不过是拖延一些时间罢了。况且,我的这口气此时已经是憋到极限了,那粽子虽然长得不磕馋,但却十分讨厌,被它舔上一口,我宁可自刎于人民。

    胡思乱想间,那粽子便近在咫尺,没下巴的烂嘴几乎就贴到师弟捂着我嘴巴的手上,他娘的那口臭,隔着堵墙都能把人熏晕过去。师弟握住我的那只手不住颤抖,似乎就快憋不住了。

    突然,从那烂嘴里伸出一条腥臭的舌头,顺着师弟的五根手指来回地舔,似乎是在确定猎物的温度。那湿热的臭口水顺着师弟的手指头缝缓缓流进我的鼻孔下方,我强忍恶心,急忙噘起上嘴唇,这才没让流进嘴里,但也几乎被呛晕过去。

    混混沌沌间,只听师弟暗骂一声:“我靠!”抽手就走。

    我哪里肯依,立刻拽住师弟的手腕,俗话说吃亏是福,这个“福”自然是要留给最亲的人,君子绝不夺人所爱。

    相互争执间,我跟师弟均泄了气,心想这下必死无疑,谁知,那粽子竟然跨过我们,直挺挺地朝队伍最后面的阿梨走过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阿梨的试探() 
    当火柴亮起的时候,我就发现眼前这个大粽子不是别人,正是三师伯那个倒霉徒弟——六子。想不到六子这小子跟我们分开没多久,就单方面去见了马克思,可能是因为生前作孽太多,马克思不愿接见,孤魂无主,这才又出来作孽。

    当时我们这些个人谁也没有真正地盗过墓,老乔别看平时挺能侃的,他的那些胡侃都是书本知识,真正实践而来的等于零。不过,聊胜于无,老乔再不济也比我们这些一没书本二没实践的人强,所以当老乔告诉我们这是一只大粽子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怀疑。虽然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跟六子问个明白,比如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鬼样子?三师伯他们其他人都去哪了?也跟他一样变成粽子了吗?在帐篷里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冷板凳呢?他是跟你们在一起,还是自己个搞失踪了……这些问题可能暂时都没有答案了。

    师弟一见六子色鬼似的朝阿梨扑过去,也顾不得自身暴露,破口大骂:“我靠,你个死六子,都他娘裹了粽子,还不忘贪图女色!阿梨,九尾鞭伺候,千万别手软!”

    阿梨一看暴露了,也豁出去道:“还用你说!”刷地扫出九尾鞭,那叮铃脆的铃铛声一响,立刻引起无数回声,好似有千百只铃铛在摇晃。

    老乔这下吓得不轻,说话都咬了舌头:“哎呦呦……我的祖宗,你可当着点心,别让那粽子咬了!”

    一提及粽子,每一个土夫子无不胆战心怕的,在老乔以前跟我们浓墨重彩的每一个故事里,粽子都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恐怖至极的存在,倒斗的最怕遇见粽子,因为十有八九遇上了就回不来了。

    我们听得多了,虽不比老乔那么的怵怕,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忌讳的。但人家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再不还手,也绝非我们的风格。阿梨笑骂道:“那正好,百闻不如一见!今天我离三就会一会这传说中的粽子!”

    师弟立刻在旁边起哄:“别管甜粽子咸粽子,扒开了皮尝尝才知道哪个好吃。”

    阿梨的鞭法极好,舞动起的九尾鞭如一个密不透风的金钟罩,抽得六子嗷嗷鬼叫。别看那家伙个儿大,一点儿也不顶用,不一会儿便抱头鼠窜,一点儿招架之力都没有。

    “想逃?没那么便宜!小爷那笔帐还没跟你算呢!”师弟说着,趁阿梨收手的空档,举起泽杖往六子后脑勺上一敲,那小子立刻“咚”地一声闷响,晕菜过去。“他娘的,早知道这么容易解决,小爷我——”

    阿梨抢白道:“你怎么样?你不一样躲在乾一哥哥后面当缩头乌龟嘛?”

    师弟道:“缩头乌龟?哼,刚才要不是小爷我挺身而出,及时拉了你乾一哥哥一把,你乾一哥哥现在正跟这大怂包抱在一起法式舌吻呢!”

    阿梨道:“你个讨厌鬼别学我说话!哼,谁还不知道你,一听是粽子吓得魂儿都没了,一个大男人,胆子比芝麻还小,从小到大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世上哪有鬼啊,就是有鬼,也专吓你这种芝麻胆儿的人!”

    师弟这人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只怕鬼。被阿梨一个女孩子当面戳破,脸上顿觉无光,立刻急赤白赖地反驳道:“你说谁胆儿小?谁怕鬼?”

    阿梨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反正我是不怕,谁怕谁清楚!”

    我一看这两人又杠上了,正要上去劝,师弟说道:“哼,比试比试?这回谁都别拦我,谁拦我我他娘的跟谁急!”

    阿梨乐得看师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求之不得!谁反悔谁是小狗!那咱就比捆粽子,你把它捆起来,就算你赢!”

    师弟心里打鼓,鬓角连冷汗都流下来了,还是硬着头皮逞强道:“先说好输了怎么算,赢了怎么算?我好有点儿动力。”

    阿梨道:“输了你心甘情愿被我嘲笑一辈子胆小鬼,不许狡辩,赢了我离三再也不叫便是。”师弟立刻补充道:“还要改口叫师哥!”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师弟再多长几个年岁恐怕也改不了这怕鬼的性子,但也不排除他为了面子,逞一时之血勇就把这戒给破了。所以输赢还是很难说,就连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也不好妄下结论。阿梨小时候虽然跟我们一同光屁股长大,交情非同一般,但上中学之后就分开了,直到最近几个月才老友重逢,即便儿时对师弟再了解,知他屁股上的痣是在左臀还是右臀,一颗还是三颗,那还能有我了解得清楚吗?

    况且,阿梨并不是一个易冲动讲话不过脑的人,她的性子里有一种超乎同龄女生的沉稳,有时连我也捉摸不透。所以,当阿梨面不改色地应了师弟的补充条款之后,我就把到嘴边的劝解二人的话咽了下去,皇帝不急太监急,有戏不看白不看。

    老乔数了数剩下的火柴,一共还有23根,我们的手电不知摔哪儿了,即便找到了也很有可能摔坏用不了,所以剩下的这些火柴必须省着点用,一旦手上一点光源都没有陷入完全黑暗之中,无论心理还是现实,都很难再从这里走出去。

    这出戏固然精彩,但到底只能算是场斗气的儿戏,秉承中华民族勤俭节约,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这里这一根火柴权且省了。等到判决比赛结果的时候,再划开一根。

    师弟在黑暗中的行动虽有所不便,但也有两个不小的好处:一是不用直面粽子那张脸,减少视觉冲击;二是即便中途露了怯,旁人也看不见,减少对手对其的心理打压。如此便能大大加大成功机率。

    阿梨不可能想不到这两点,但依旧没有对不点火柴提出异议。不知是她体谅到我们现在弹尽粮绝的艰难处境,还是太过于胸有成竹,料定师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赢?如果是后者,我倒要找个机会问问阿梨如此笃定的原因。

    这个原因我当然没有问,因为后面突然发生的一些事让我们措手不及。只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生活中细微的不自在,都不是自己的敏感或多疑,而是预兆。阿梨当时此举,也绝非与师弟赌气的临时起意,而是一次蓄谋已久的试探,来验证我的真正身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真正身份。

    原来,我并不是我。

第一百三十七章 注视() 
    我和老乔作为公证人,宣布比赛开始。四周一下变得寂静无比,即便什么都看不见,每个人还是睁大眼睛,炯炯盯住师弟和六子。

    老乔几次欲言又止,怕师弟好面子在粽子身上吃亏,欲要劝止,可又着实想看看究竟如何裹粽子,毕竟他只是个理论家,空想实干,自己却又不敢,现在全把这希望寄托在师弟身上。自是左右为难,矛盾不已,喉咙里不时发出半截半截的音调子,不成词句,反而扰得师弟更加心神不宁:“唉唉唉,唉什么唉!你他娘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现在黑灯瞎火的,你可别想吹黑哨啊!”

    老乔道:“我肯说,你肯听吗?”

    师弟正愁没人给他拖延时间,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便故作不耐烦道:“不是叫你有屁快放嘛!啰里啰嗦跟个娘们儿似的!耽误了小爷大展身手,你担得起吗?”

    老乔的年纪远在我们之上,以我跟小兑的岁数,就是叫他一声“伯伯”都不吃亏。可是在翡翠山庄,他与我们是堂堂正正地拜了把子的,我们弟兄三人一路同甘共苦,死里逃生,是过把命的交情,性情也颇为相投,故而说话办事随意惯了,彼此间也不计较。只是在外人听来颇不顺耳,有没大没小之嫌。

    阿梨本就跟小兑置着气,这个时候听到如此目无尊长、大逆不道的言论,立刻嗤之以鼻。

    老乔吞吞吐吐的,忽然哎了一声,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兑二兄弟啊,你可千万千万不能被粽子咬了,这——”

    正说着,只听“哎呦”一声惨叫,众人皆是一惊。老乔忙划开一根火柴,因为紧张,那火柴“嚓嚓”划了四五次才亮起来,只见那粽子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跳起来,正勾着身子趴在师弟背上,更要命的是,那条胳膊粗的舌头像一条蟒蛇死死缠住师弟的脖子,将舌头与师弟的脸一同勒成了酱紫色,那细尖长的“蛇尾”直往师弟耳朵洞里钻。

    我小时候听师父常说,晚上在野地里过夜一定要先找棉花塞住耳朵,怕被蜈蚣虫蛇钻了空子,钻到脑子里把脑浆脑干掏吃空了,人就完了。以前村里有个小孩,在麦稼垛儿里睡了一夜,后来就一直说自己头疼,他娘平时下地干活很忙,没工夫搭理他,孩子说得多了,大人就烦。有一次他家吃饺子,他娘正在擀面皮,那小孩又抱着脑袋跑来说头疼,他娘拿着擀面杖顺手就朝他头上敲了一下,那一下本来一点都不重,可一敲竟然把小孩的脑袋给敲破了,破出一个鸡蛋大的窟窿,往那窟窿里一看,吓!那小脑袋里居然密密麻麻爬了一壳篓的小蜈蚣,脑子早被老蜈蚣吃光了,那老蜈蚣后来就在小孩脑子里产了卵啧啧,那画面,他娘的别提多恶心了。

    眼前这粽子不会也有这癖好吧?把舌头伸进人的耳朵里吃脑干?

    当下之急,我也不敢将这番话说出来,怕扰乱军心,忙先提醒师弟:“小兑,快捂住耳朵!”随即摸出天杖,往那舌头上砍,又怕误伤到师弟,砍了几下,那舌头似乎也看出了我的顾忌,更是肆无忌惮,有恃无恐,一时间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师弟的脸色越来越铁青,一手死死向外拽着脖子上的舌头,一手试图抓住乱往耳洞里钻的大舌尖,那舌尖上有很多白色的粘液,滑不溜秋根本抓不牢,师弟急得大叫:“砍砍快砍啊!阿阿梨,你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来砍了它!”

    阿梨摆弄着九尾鞭上的铃铛,气定神闲道:“呦,现在想起你姑奶奶了,你叫声姑奶奶,我就考虑帮帮你。”

    师弟被勒得直翻白眼:“姑奶奶你个头!”

    “哼,死鸭子嘴硬,我看你硬到什么时候!”说着,一副要袖手旁观的架势,急得老乔团团转:“我的大妹子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他他会被咬死的!”

    我心里也急得不行,但真正见死不救的事阿梨是绝对做不到的,就是小孩子脾气,便假装没听见他们的抬杠,只朝阿梨喊道:“阿梨,你左我右,上!”

    那粽子狡猾得很,畏畏缩缩躲在师弟后面左右摇摆,根本不冒头,那条足有一米长的大舌头更是成了精,竟能数次避开我们的刀鞭围攻。

    而且这地方十分狭窄,像一个只挖了一半就弃工的地洞,顶高不足两米,横宽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肩并肩地通过,再多的连个转身的余地都没有。那粽子一个人就占了两个人的地方,利用地势将师弟困在中间,背抵石墙,我们只能在左右两侧分散攻击,根本无法形成合围之势,战斗力大大被削弱。那粽子若是突然使蛮力从一侧突击出去,我们被攻破的可能性将会是百分之百。

    从师弟被突袭到我们反击统共才不过半根火柴的时间,一旦火柴熄灭,我们将大大地被动。时间紧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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