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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时他们到这江边并没有看到有摆渡人,所以也只能作罢了。今日徐明远见那老头用一根竹竿轻松将三个二品小宗师拍下了水,才是想起当年他师父说的话,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岸上那些人或许看不出来,见识过三场一品之战的徐明远却是看出了些苗头,这个牧千的实力至少是入了一品的,不过实力比起刘少群和左丘云中或许差了一点。
看他出手柔中带刚,或许就是从这江上之水中领悟出来的功夫,这么多年守着这条大江,虽有一身功夫却是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确实称得上奇人一个了。
“哈哈,你这小子有趣,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当年有个姓徐的小子,被谢家的人一路追到江边,明明没点功夫,偏生边跑边骂,上了船就丢了一万两银票,让我把他给载过江去,倒是和今日有些像。”牧千把竹竿一提,看着廖阔大江,脸上也是露出了几分感怀之色。
徐明远听着牧千的话,脸上表情却是变得有些怪异起来,想了想还是问道:“不知那姓徐的后来可被那谢家的人抓住?”
“既然老夫收了银子,又岂会让他被人抓住了,这不是要坏了老夫名声吗。当年那小子上岸后,还夸老夫要是在那岸上,就是个老司机了,虽然老夫也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听他解释是他们那里夸人船撑的好的话呢。”牧千笑着摇了摇头道。
徐小子、谢家,听到这两个词,徐明远心里已是有了一些猜测。当年的事情他找了许久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资料,不过这段时间在长安,他也是了解了许多有关于谢家的事情。
谢家是江南大族,千年门阀,虽然科举制盛行之后,已经没了当年辉煌,但是这千年谢家之名,在大宛文坛之中依地位崇高,那谢家老祖谢瑾瑜更是江南文坛领袖,名声和地位都极高。
而谢夫人正是那谢瑾瑜最小的女儿,当年也不知如何遇见了徐先生,后来自江南入长安,便是一直陪在了他的身侧。
据说当年为弘文席大学士的谢瑾瑜极力反对此事,还与得了进士末位,却是在殿上提请陛下赐婚的徐先生在殿上争执起来,竟是直接被气晕了,此事也是成了当年科举最轰动的一件事了。
不过现在看来不光是在长安不受待见,徐先生在这江南道多半就缠上了谢夫人,而且一样是不受谢家人喜欢,甚至被家丁一路撵着跑。
此次下江南,徐明远也是有意想要去那谢家一趟,认亲不太现实,恐怕那谢老先生也不想认他这个便宜外孙,但是从谢家或许能够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真相,或是徐先生和谢夫人的去向。
江湖上对于云机先生的去向有很多种说法,但从来没有一种被证实,说他已经死了的,没有人见到他的尸首,更是没有什么坟墓。还有说他携着夫人,归隐海外仙山了,却也是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竹筏靠岸,徐明远再次表示感谢之后,背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刘少群,提着那墨黑石板上了岸,辨别了方向,施展轻功跑了起来。
他们身后的追兵可不少,虽然暂时被大江拦住了,他背上昏迷不醒的刘少群,现在可是比美人更吸引人。
第三百二十二章 破庙里装神仙
一路狂奔了一个时辰,中间转了好几次弯,徐明远终于在落日前跑到了一处破庙。见四下无人,便是推开了破旧的大门,向着杂草丛生的院子里走去。
倒不是他身上没钱,虽然给了那牧千一千两银票,但他身上还有三千多两。只是他背着刘少群,手里还提着这块墨黑石板,实在太过显眼了,别说是客栈了,就算是往人多的地方去,说不定也会被人认出来,继而被后面追来的江湖人寻到。
若是徐明远独自一人,想要脱身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要背着刘少群跑路,可就不太容易了。
进了破庙,踩着过膝的杂草走进了正殿,看样子这座离小镇一里路的破庙已经荒弃有些年了,四处都结着蜘蛛网,大殿的四壁都已经风化了,墙上的画着的佛陀壁画剥离了。
将还昏迷着的刘少群靠在了佛龛背后,徐明远四下打量了一下,确认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后,这才松了口气,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和肚中饥饿难耐。
从在那茶肆遇到棠雪,本来还打算到扬州城里吃顿好吃的,没想到一路赶到云中城外,看了一场一品之战后,便是被一路追杀到了这里,期间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
想着这里应该没人会来,徐明远左右看了看,在佛龛上找到了个破了一角的陶罐,直接出了破庙,往直前来时看到的那条小河走去。
在河边洗了把脸,又是喝了几口水,徐明远把破陶罐清洗干净后装了不少水,看看四周也没什么办法弄到吃的,看来今晚也只能先饿一晚再说了。
回到破庙,让徐明远有些意外的是刘少群竟然已经醒了,不过看样子还有些虚弱,靠着佛龛看着徐明远,神色平静地说了一声:“谢谢。”
虽然看样子没什么诚意,语气也是十分平淡,不过徐明远知道以他的性子,能够说出这两字已是十分难得了。
徐明远蹲下,把陶罐端到他的面前,笑着说道:“不必客气,那些人的行径令人不齿,我这也只是顺手而为罢了。今晚估计是没地方找吃的了,先喝点水填填肚子吧。”
“嗯。”刘少群有些生硬地应了一声,便是微微低头喝起了水,一口气喝了大半个罐子这才停了下来,看样子今天也是渴极了。
喝了水,徐明远见刘少群的面色已经比之前好了不少,看样子暂时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至于她刚所说的顺手而为,其实还真不是诓骗刘少群的话。
本来刘少群在那必杀名单之上,若是在云中城外看着他死去,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现在他不光是救了他,还打算继续把此事做下去,气势已经是违背了上官雨亭和燕帝的意思。
从和他师父一起游历江湖起,徐明远就觉得这个江湖,如果人人都如云中城外那些看热闹的江湖人那般,那这江湖也太过无趣了些。
就是有了刘少群、左丘云中、李太白那些神仙般的人物,这江湖才变得生动有趣起来,如果这等人物死在那些宵小之辈的手中,这江湖可就不是徐明远想象的那个样子了。
徐明远把那块墨黑石板搬到刘少群的身侧,然后在对面靠着柱子坐了下去,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徐明远身上也没有备着点火之物,今晚也只能凑合着过了。
好在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这初秋的夜晚虽然有几分寒意,却也不至于让两人受不了。刘少群重伤,又不是什么健谈之人,所以两个大男人便是在这黑夜的破庙里相对而坐,各自闭眼歇息了。
半个时辰后,大殿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开门的声响,应该是那被徐明远用石头盯住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徐明远和刘少群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一缕月光从墙壁的裂缝中照进了大殿中,照亮了两人的眼睛。
徐明远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人来此地,如果不是什么乞儿,或许就是和他们一般无处投诉之人了。
提了放在身旁的青霜,徐明远轻声坐到了刘少群的身旁,背靠着佛龛,只要进门之人不往后面走来,应该是发现不了他们两个,而他也可以先看看来人是谁再作打算。
虚掩着的破旧殿门被推开,听脚步声应该是有两个人进门来,一个脚步轻盈,一个脚步略显沉重,像是背着什么东西。
“师兄,这破庙应该没人吧?咱们在这菩萨面前玩这美人,不会太过冒犯了吧?”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响起,虽然压低了声音,在这安静的破庙里依旧是十分刺耳。
“怕个屁,就是这大殿里摆着的是阎罗王,我王刚也不怕。师弟你要是怕了,那这美人今天可就我自己享受了,这般白白嫩嫩的大家闺秀,可不是哪里都能找到的。”另一道有些粗狂的声音响起,有些不屑道,说到最后,语气已是猥琐至极。
“呸,今天我也豁出去,这谢家千金可比菩萨还漂亮,就算惹恼了菩萨,今晚说什么我也不出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先前说话那破锣嗓子吐了一口唾沫,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话音一转,又是有些不满道:“不过师兄,上次陆家庄的千金便是你先了,这次怎么说也该我先了吧。被你一弄,那些个雏儿基本上都没点劲了,搞的我弄死人一样。”
“行行行,这次让你先,反正你也弄不了几下子。”那个声音粗犷的汉子有些不耐道,伸手把佛龛上的两个破碟子扫到了地上,把肩上扛着的一个布袋放到了桌上。
布袋刚一沾桌子,便是剧烈抖动起来,还有女人的呜咽声从布袋中传来,不过应该是嘴里被塞了东西,所以叫不出声来。
“小美人,别着急,你周大爷来了,保证让你********。”那破锣腔的声音再次响起,那道干瘦的身影搓了搓手,向着供桌走去。
那麻袋里的女子也像是知道将要受辱了,挣扎的更为剧烈了,反倒是引得那两人一阵淫。笑。
“孽障,竟敢在此地行此等苟且之事,当真不把本真君放在眼里吗?”就在这时,一道细长的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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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直接上嘴的谢小姐
破庙之中,一个留着山羊胡须,身材瘦弱的猥琐中年道士搓了搓手,一脸淫。笑地向着佛龛上的布袋伸出手去。
就在这时,一道细长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却是突然从佛龛之后响起,在这破庙之中显得格外响亮。
那山羊胡须的道士面色剧变,腿一软,竟是直接跪倒在地上,拼命磕头叫道:“真君在上,弟子无意冒犯,还望真君恕罪,不要迁怒与我,不要杀我啊……这谢家女子,也由真君您先享受,弟子绝对不敢有二心……”
一旁那个身材高大的道士,也是面色微变,不过没有山羊胡须道士那般不堪,手里提着的那把长剑已是被他拔出了鞘,看了一眼那佛龛之后的破败佛像,像是想到了什么,怒喝道:“什么人在此地装神弄鬼,还不快快出来,要是被道爷抓到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师兄,这可是真君显灵,你也赶紧跪下来求真君恕罪吧,不然今晚咱们师兄弟可就要命丧于此了。”那山羊胡道士见高壮道士这般说话,面色又是变了变,伸手拉了拉那倒是的衣角,有些紧张地轻声说道。
“哼,师弟,你也是被猪油蒙了心,这哪是什么真君显灵,分明是有人装神弄鬼,戏弄我们师兄弟。”高壮道士一把甩开了山羊胡道士的手,冷笑道:“你可听说过哪个真君会在庙里显灵的?岂不是抢了菩萨的道场。”
山羊胡道士听此一愣,看了一眼佛龛后的掉了半边脸的佛像,也是反应过来,一下子站了起来,也顾不得抹去脸上磕头的满脸灰尘,气急败坏道:“是谁在戏弄老子,快快给我出来,否则被我抓到,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之前出声的,自然就是躲在佛龛后面的徐明远了。他听两人进门来,又是说了那般话,已是猜出了这两人是那采花大盗。
而且听二人的话,他们掳来的女子还是谢家千金,更是让徐明远差点惊掉了大牙。要知道谢家虽是书香世家,不过怎么说也是江南道第二大世家,仅在李家之下,定然有几个看家护院的高手。
这二人却是掳了谢家小姐到这破庙来欲行不轨,让徐明远佩服他们二人的胆量同时,也是有些好奇这女子到底是何人。
既然被他碰上了,自然是没有不管的道理,就算这布袋里的只是个普通女子,他也决计不会看着他被那那两个假道士给糟践了。
不过他一时兴起装了个道君,倒是忘了这是个破庙了,若是装成菩萨,或许更应景唬人些。
“师弟,你先带着这美人出去,免得多生事端。”那高壮道士倒也聪明,一边提着长剑四下看着,一边向着那山羊胡道士吩咐道。
“好。”那山羊胡道士应了一声,便是伸手向那布袋抓去。
就在这时,一道青色剑光闪过,伴着一声惨叫响起,那山羊胡道士已是猛地向后退去,被脚下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仰面倒在了地上,握着右手惨叫着,那只手赫然已经齐腕而断。
“混蛋!”那高壮道士见此,怒喝一声,手中长剑已是向着从佛龛后翻身出来,一剑断了山羊胡道士一臂的徐明远刺去。
徐明远见此,不退反进,借着隐约的月光,手中长剑微微一抖,便是直接将那高壮道士的长剑震飞了,一剑笔直刺入了他的心口,直接毙命。
徐明远拔剑而退,那依旧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高壮道士的尸体慢慢向后倒去,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师兄……”那山羊胡道士已是坐起身来,看着那高壮道士被徐明远一剑刺死,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更是心胆俱丧,也顾不得断臂之同,把脑袋往地上磕地如捣蒜一般,连声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十八代单传啊,您要是绕小的一命,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也愿意,只求您饶了小的一条狗命。”
徐明远看着地上如狗般磕头求饶的山羊胡道士,眼中露出了一抹厌恶之色,这等小人,怕是连尊严二字都不知如何写,死在他们二人手下的无辜女子不知几许,若非今天被他碰上,这佛龛上还在兀自挣扎的可怜女子也得栽在他们手里了。
不过徐明远并没有急着杀那人,接着微弱的月光能够勉强看清这大殿中的东西,指着那布袋说道:“我刚刚听你们二人说这女子是谢家千金,可是金陵谢家?”
那山羊胡道士听徐明远问话,并没有直接出手,也是露出了一丝喜色,虽然面有痛苦之色,不过还是连忙答道:“回大侠的话,这女子正是那金陵谢家二房方乾的千金,可是江南道出了名的美人,这次不知为何只带了一个丫鬟跑出来,被我和师兄发现,这才打晕了那丫鬟和车夫,把她给劫了过来。”
那山羊胡打量了一下徐明远,眼珠一转,又是现谄道:“大侠,这谢家美人在江南道可是出了名的,二十年几前的谢家小姐便被称作天下第一美人,小人有幸曾见过一面,这布袋中的女子和她有七八分相像,您要是感兴趣,今晚她就是您的了。”
“你身上可有火折子?”徐明远眼中杀意更浓,冷声道。
“有有有,这等女子确实是该点灯细品,还是大侠您有品位。”那山羊胡道士连声应道,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火折子递向了徐明远。
徐明远伸手接过,走到一旁,从地上捡起了半根蒙尘已久的蜡烛点亮,黑暗的大殿中也是有了一丝光亮。
那佛龛上的谢家小姐似乎听了之前那对话之后已经绝望了,躺在佛龛之上一动不动,就像个死人一般。
徐明远把蜡烛放在佛龛边上,向着已经撑起身来的刘少群点了点。
刘少群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递向了那布袋,手指一动,布袋上的绳结已是被打开了。布袋被他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了一个嘴里被塞着一团黑布,在微弱烛光下依旧难掩惊艳容貌的女子。
刘少群看了一眼睫毛微微颤动的女子,伸手把她嘴里的黑布拿了出来。
就在这时,已经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