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当然了!
景帝:再捅出什么漏子来,
那可就不好说话了。
窦太后:要好好教导他,
一定要好好教导他!
召他进宫,
立刻进朝谢罪!
娘啊,要责他!
景帝:好,那那就这么办。
皇儿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馆陶公主:娘,我这就托人往睢阳送话去!
窦太后:慢着,
我问你啊,
你对皇上说的那些典故,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老实告诉我!
馆陶公主:女儿这大字不识一篓,
哪儿听去啊?
其实都是王皇后教我的。
窦太后:她聪明,你也聪明!
我原以为啊,
这刘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她们那一家子,
还不得幸灾乐祸呀?
想不到啊,
想不到她还这么厚道。
这个皇后啊没选错!
馆陶公主:当然了,这皇后当然是选对了!
如果皇上选他的儿子当太子啊,
就更对了!
窦太后:让皇上选刘彘当太子!
梁王:怎么样,皇上的态度?
韩安国:多亏皇后请长公主从中斡旋,
皇上已经表态,对此案不再追究。
梁王:那,那皇上这回当真能放过我吗?
韩安国:目前看来是这样。
不过太后宣你立刻入朝谢罪,
闭门思过,
老臣怕到时候还有变数。
梁王:那我去还是不去?
韩安国:大王,此行必得去!
梁王:不会有去无归吧?
韩安国:这也是臣所担心的。
虽然皇上表态让大王进京谢罪,
可是万一再有人说坏话,
只怕皇上也许反悔,
采取对大王不利的措施。
因此不得不防啊!
梁王:韩大人认为,应如何加强防范?
卫绾:把驿站里所有人全叫出来,
一个不留。
驿站四周严加戒备,
任何人不得入内。
士兵:诺,快去!
卫绾:快,把那些卷宗搬下来!
景帝:那么这些事儿果真是梁王主使的。
卫绾:是的!
景帝:行了。
来,把,把,把那些卷宗都给拿上来。
卫绾:陛下,愚臣擅做主张,
已斗胆将这些卷宗全部付之一炬。
景帝:什么,你烧了?
卫绾:烧了!
景帝:谁让你烧的?
卫绾:陛下,是臣大胆自作主张。
是臣妄为陛下着想啊!
如果卷宗还在,
您看了,是追究好?
还是不追究好?
不追究,国法不容。
追究,您是追究梁王呢,
还是追究老太后?
老太后的心思,您还不清楚?
所以,此事完全是梁王的倖臣
公孙诡、羊胜所为。
他们已被依法处死,
与梁王并无关系。
景帝:烧了,就烧了吧!
人家都说,你是儒家人士。
朕看你 还暗藏着法家的计谋!
卫绾:臣有罪!
景帝:起来吧。
卫绾:谢陛下!
景帝:看来啊,让你当这个
太子太傅还是合适的。
卫绾:陛下,臣以为
打天下时,必要用法术诈力。
但守天下时,就得改弦更张,
施王道,行仁政。
既然欲立太子,
就得为太子营造一片
宽松祥和的政治气象。
使天子如尧舜,使庶民得其所,
这就是所谓 攻守异术。
景帝:正所谓变通有数,有变则通。
你到太后那儿去吧,
把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儿,
跟太后说清楚。
太后已经知道,
朕已任命了你为太子太傅。
太后会满意朕的任命的!
卫绾:臣领旨!
春陀:陛下,梁王就要入朝了。
第十三集(5)
导演:胡玫 编剧:江奇涛
连载:汉武大帝 出版社: 作者:导演:胡玫 编剧:江奇涛
奉常请示:
是否仍按照原来的礼遇规格,
是否要有所更改?
景帝:原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詹事:恭请梁王换乘登舆!
恭请梁王换乘登舆!
众人:恭请梁王换乘登舆!
詹事:我等奉皇上之命,
在此恭候梁王入朝!
窦太后:什么?
不见了?
怎么可能?
景帝:娘,这老三不知道跑哪去了,
叫人找去了!
窦太后:是你,你还是没有放过刘武啊!
景帝:没有啊,娘,叫人找去了!
窦太后:你还是容不下他呀!
景帝:他一时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窦太后:皇上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呀?
景帝:娘,他一路上都在啊,
皇儿会骗您吗?
窦太后:你不要骗我了,你暗杀了他!
你杀了他,是你!
景帝:娘!
窦太后:那,那,那是你扣了他!
景帝:没有!
窦太后:我,我没儿子了,
我一个儿子都没有了。
我没有儿子了!
你还我阿武啊!
景帝:等什么,去找啊!
梁王:你快呀,快呀!
使劲使劲 往上拉,后边推!
这马是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车夫:回大王,这马实在跑不动了。
梁王:给我拿杆子抽,给我往死里抽,
使劲,使劲,快!
车夫:大王!
梁王:这马是怎么了,这是!
车夫:大王,这马实在是跑不动了!
梁王:你们,哎呀,别愣着了!
快扶我,赶紧赶路啊,快点,快!
快,快,快!
郅都:陛下!
启禀陛下!
北营派出的骑兵队,
分段搜索了来路,
仍未找到!
景帝:继续找!
郅都:诺!
王美人:陛下,您既然真为梁王担着心,
那就得让大家都知道。
这么派兵去找,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抓梁王呢。
景帝:那怎么办呢?
王美人:这个时候,你应该守在太后那里,
让朝廷上上下下都知道,
您在为太后和梁王担着心呢。
这样,一心想劝您除掉梁王的大臣们,
就不敢上疏。
太后也知道,
您和她 一起在等梁王平安回来。
您在那里,老太太也就踏实了。
您就是坐也得坐到天明,
家里头的事,
就用家里的方式解决,
没那么复杂。
梁王:姐姐,你不知道!
弟弟我,这都是万不得已呀!
我这个脑袋,能不能保得住,
还很难说呀!
馆陶公主:我说弟弟,你这是何苦呢?
哪至于到这个份儿上?
想当初,咱们姐弟三人,
在老太太膝下,
那时候大家是多么和睦啊!
你说如今就为了争这么一个名分,
都成这个模样了。
梁王:姐!你先去探探皇上的口风,
看他是不是真的饶了弟弟,
否则就赶紧去见老太太。
馆陶公主:那怎么行呢,
那老太太还不急死啊?
梁王:那我也得看皇上的心里,
是真正怎么想的。
馆陶公主:这样吧,弟弟,
明天我陪你,向皇上负荆请罪!
窦太后:什么声音啊?
倩儿:回太后,
皇上一夜都在外面守着呢。
怕是打盹睡着了。
窦太后:可别冻着他了!
快,快,拿床被子去啊!
宫谒:太太,太后,不,不,不!陛下!
那个梁、梁王找到了,在在 北、北门。
窦太后:回来了?
景帝:娘,老三回来了!
(第十三集完)
第十四集(1)
导演:胡玫 编剧:江奇涛
连载:汉武大帝 出版社: 作者:导演:胡玫 编剧:江奇涛
梁王:陛下!
臣有罪,
罪该万死啊!
我错了!
景帝:起来吧!
馆陶公主:起来吧!
[旁白:就在景帝将王美人册立为皇后的数日之后, 梁王负罪返回封地。不久,皇十子胶东王刘彻 被立为皇太子。]
画外:起程!
卫绾:殿下注意啊!
这个“王字”,是最简单的一个字,
但是它藏有许多玄机。
你看:三横,一竖贯通其中。
这也是最不简单的一个字!
这一竖呢,代表道,王者之道。
惟有参通天、地、人之道,
才配作王者!
三横是天地人三元。
三元不通,则王者失位,
那么——
刘彻:我明白了!
三元通,则王天下!
三元不通,则亡天下!
卫绾:对,这个王字,
是天下 最难认的一个字,
也是最不稳定的一个字。
你看 这一竖 ,
它能不能撑起天、地、人?
什么是道?儒者之道。
不是黄老一切无为的
清静自养之道,
而是普济天下的王者之道。
若是挑不起,则非“王”而“亡”。
你琢磨琢磨!
刘彻:这么看来,
这个“王”字,还真是不简单!
卫绾:是呀,天下人都想争作这个“王”。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个王字难写呀!
刘彻:你这个老师,还真有学问呢。
您是向谁 学到这些道理的?
卫绾:读圣人之书!
刘彻:圣人?
您说的圣人是谁啊?
卫绾:就是孔夫子啊。
刘彻:可是太后,她只让我读老子的书。
而老子他为什么又说: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为什么老子,他反对圣人呢?
卫绾:殿下,我不敢说老子的书错了。
可我只读圣人的书,
不读老子骂圣人的书。
刘彻:那您也算是圣人吧?
卫绾:我,我怎么配称圣人呢?
我卫绾在前朝啊,
原本只是个 给皇上赶马车的。
刘彻:那您至少 也是贤人吧?
要不然我父皇,怎么会让您
来作我的老师呢?
我听说,古代御马名师
有王良、造父。
看来本朝又有一个名人 叫卫绾啦。
卫绾:殿下,您取笑老夫开心呢!
刘彻:我的理想,就是要做三件事:
一 是要观曲江之涛,
二 是要读遍圣人的书,
三 是要驾骏马射猎。
有一天呢 观曲江之涛,
我要去找刘荣哥哥。
读圣人之书,我要去找您。
驾乘骏马,我也要找您!
卫绾:殿下,
师傅有一句很严肃的话,要对你说。
刘彻:师傅,我说错什么了吗?
卫绾:以后,再也别提 临江王刘荣的名字。
尤其在皇上面前!
刘彻:为什么?
卫绾:君王的眼中 没有兄弟和姐妹,
只有天下和社稷!
士兵:放下帘子!
郅都:来人,传临江王刘荣!
你,就是刘荣?
刘荣:前太子、现临江王刘荣。
郅都: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儿吗?
刘荣:寡人来此是奉了父皇的诏命。
郅都:听口气,好像还是封王?
从你来到这儿开始,
你只是本署的御犯。
本朝以法术御天下,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难道你不知道?
刘荣:本王无罪。
郅都:无罪?
按照汉律,
私侵先帝祖庙用地者,就是死罪!
刘荣:拿刀笔来 本王要就此事,
亲自向父皇陈词。
拿刀笔来呀,
我要向父皇陈词!
快拿刀笔来!
郅都:大胆!
把御犯刘荣,剥去锦袍,
换上囚服,戴上刑具,打入死牢!
士兵:诺!
走!
刘荣:我要向父皇陈词,
我要向父王陈冤哪。
来人哪,我冤枉啊!
给我笔,给我笔墨!
我要向父皇上书!
来人,我要给父皇上书!
给我笔呀,给我笔呀!
来人哪!
狱卒:喂,老实点!
刘荣:求你了,给我笔墨,
我要给父皇上书。
有朝一日寡人恢复王位,
我一定重重赏你!
求你了,给我支笔吧,
第十四集(2)
导演:胡玫 编剧:江奇涛
连载:汉武大帝 出版社: 作者:导演:胡玫 编剧:江奇涛
给我支笔。
狱卒:你现在是朝廷重犯,
我帮你与外 交通消息,
我这不是找死吗?
我敢吗?
刘荣:求求你了,给我支笔吧!
给我支笔吧,给我支笔吧!
我要给父皇上书,
给我支笔吧!
藉福:人现在押在中尉署。
内署传出的消息,
刘荣又惊吓又委屈,整天啼哭。
侯爷既与前太子 有师生情谊,
不妨试着 向皇上求情。
其实 他的罪呀,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窦婴:我何尝不知道 他的罪有多大?
他的最大之罪,就是做过太子!
藉福:不能吧,怎么说
刘荣也是皇上的亲儿子。
窦婴:可惜皇上的儿子太多。
可惜只有一个儿子,可以当皇上!
藉福:难道皇上为了保新太子,才……?
窦婴:皇上是怕新太子,将来镇不住他!
谁要坐了太子之位,都不好过。
君主之位,就好比是那个 荆棘之丛。
皇上把自己最心爱的儿子 放进去,
他能不为他将来,
一根一根地摘刺嘛!
藉福:摘刺儿?
难道皇上还怕 刘荣不服,怕他复辟?
窦婴:旧的叶子不去掉,
新的嫩芽 又何以冒尖呢?
藉福:那梁王是不是早晚 也得成根刺儿啊?
窦婴:梁王,皇上是暂时不会动他的。
如果要摘了梁王?
那朝里,又让谁来制约周亚夫呢?
藉福:您考虑这么深!
窦婴:平定了七国之乱,
诸王削的削,废的废,
地方诸王已难再形成
当年吴楚那种 叱咤风云的势力。
现在,朝里朝外势力最大的
只有梁王跟周亚夫。
看来,皇上目前策略
是让他们相互制约,互相掣肘。
将来早晚,要削掉他们的。
藉福:这也是为太子摘刺!
窦婴:只是现在,时机未到。
藉福:那侯爷您呢,这样摘刺儿,
会不会有一天 除到您的头上?
您在平乱中,那也是出了大力啊。
可皇上为什么,不重用您呢?
窦婴:梁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