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不清楚。”谈仁皓很老实，“这次总参谋长让你回来，是希望你能够给我提供一定的帮助。你也应该知道，德国代表团里有一批科学家与工程师，他们肯定不是来舟山旅游的。”
“我知道，将军，这些事情挺麻烦的。”
谈仁皓笑了起来。“对，我也知道挺麻烦的，你能不能为我解释一下呢？”
潘泽康点了点头，沉思了一阵，说道：“如果从头说起的话，这还可以说到20多年前了。”
谈仁皓挪了下屁股，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上次大战结束之后，科学发展进入了黄金时期，准确的说，是从上次大战之前，到这次大战爆发的这30多年里，科学的发展速度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大量的科技成果涌现了出来，而且都很快的进入了实用化阶段。比如，我们现在所使用的单翼飞机，还有航母，潜艇等等，这些都是新科技的成果。”潘泽康没有多废话，尽量用谈仁皓能够理解的话语做了解释。“也正是如此，当时我们与德国达成了一个秘密协议，即在科学研究方面相互协助。这基本上是公平买卖，如果我们需要获得德国的新技术的话，那我们就得提供自己的最新成果，做到互惠互补，而不仅仅是从别人那里获取，或者是无私的帮助别人。”
谈仁皓微微点了点头，他已经看到了那份帝国与德国签署的秘密协议。其实该协议的内容并不复杂，比大部分的军事协议都要简单。即唐帝国与德国在科学技术方面进行深入合作，并且相互派遣科学家到对方的重点实验室里任职，或者是到对方的大学里任教。这有点类似于军事同盟，可又不完全相同。
在第一次全球战争结束后，唐帝国与德国都知道，战争实际上并没有结束，战后签订的那些停战条约，只是为交战双方赢得喘息的时间，获得重振军备的机会而已。而一战结束后，科学发展的速度超过了所有人的想像，这不但影响到了普通人的生活，也影响到了各个国家的军队。
坦克，先进的作战飞机，重型轰炸机，航母，潜艇等等新式武器的出现，都与科技的进步有着密切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正是大量新技术催生了这些将彻底改变战争面貌的新式武器的出现。而在当时的环境下，唐帝国与德国都不愿意输掉即将爆发的下一场战争，所以除了加强军事同盟之外，还加强了在科学技术方面的合作。这种科学技术合作并没有军事同盟那么惹人瞩目，可其带来的影响却非常的巨大，甚至比军事同盟的意义还要重大。
“那么，这次德国人派他们的科学代表来做什么？”
“完成之前我们与德国达成的一些协议。”潘泽康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我们与德国在战争爆发后签署的一些技术合作协议，其中包括向德国提供雷达，钢铁冶炼技术，发动机制造技术，化工技术等……”
“那我们能够获得什么好处？”谈仁皓可不是单纯的科学家，既然有付出，那就肯定有回报。
“很多，比如德国的无线电制导技术……”
“什么？无线电制导？”谈仁皓皱起了眉毛，这可是个新名词。
“就是利用无线电来遥控炸弹，或者是飞机飞行。”
“能说详细一点吗？”谈仁皓立即看到了好处，如果炸弹可以操控的话，那么命中率肯定提高不少。
“具体的说，就是在炸弹上安装一套控制机构与无线电信号接收机构，然后利用无线电信号来控制炸弹的飞行路线，以提高命中的准确率。”
谈仁皓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潘泽康继续说下去。
“德国人已经做过几次试验了，效果比预料的要好得多，这可以极大的提高炸弹的命中准确率。之前，德国已经向帝国陆航提出了这一新技术，希望帝国能够大规模生产这种新式炸弹，然后用到战略轰炸中去，不过陆航在做了初步的分析论断之后，认为这种新式炸弹在战略轰炸中的用途并不是很大，所以拒绝生产这种炸弹。”
“是不是成本很高？”
“成本是一个问题，其实，这也主要与陆航的战术不相合，所以陆航拒绝使用。”
谈仁皓沉思了起来，让潘泽康继续说下去。
“德国方面表示可以向帝国海军提供这一技术，以提高海军轰炸机在作战时的轰炸效率，特别是在对海作战的时候，这能够起到很不错的效果。”
“好吧，还有别的吗？”谈仁皓也在迅速的思考着，如果炸弹的准确率可以提高的话，这确实能够提高海军的作战效率，可相关的问题还得逐一解决，到实际应用恐怕还得有一段时间，而且最后能不能投入实用，这还得看相关的论证工作能否通过。
“另外就是德国的潜艇技术。”
“这个我听说了，我们已经派遣了一批潜艇部队的军官去德国，应该是与此事有关的吧？”
“对，德国海军的新型潜艇已经完成了设计，而且正在准备大规模生产。”潘泽康迅速的拿出了另外一份文件来，“而我们也与德国方面达成了协议，德国将提供最关键的技术援助，而我们将以德国的新式潜艇为基础，设计出新的潜艇。”
“那么，最关键的是哪些技术？”
“这个……”潘泽康显然不是搞潜艇设计的，他翻看了了文件之后，这才说道，“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新的潜艇外型，这与我们之前的所有潜艇都不一样。二是新的电池技术，这能增强潜艇的潜航能力，从德国方面的试验结果来看，这种新电池能够使潜艇的潜航能力增强至少三倍。最后就是新的鱼雷技术，一种可以通过音响来控制航向的新式鱼雷。”
谈仁皓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特别是对于最后一点，他根本就没有想到。
“除了潜艇技术之外，德国还答应提供一些基础工业技术，比如德国战舰的火炮身管加工技术，还有坦克制造技术等等。”
“陆军也在与德国方面做买卖？”谈仁皓朝潘泽康看了过去。
“这个下官就不是很清楚了。”潘泽康耸了下肩膀，“不过，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谈仁皓点了点头，示意潘泽康说下去。
“不知道谈将军是否知道我们上次与德国达成的一揽子协议？”
“这……”谈仁皓迟疑了一下，然后有点惊讶的看着潘泽康。那是上次在德黑兰的时候，帝国与德国就今后的战略总体部署达成的所有协议的统称，而这肯定属于帝国最高机密，潘泽康这个少校军官是没有资格知道这些机密的。
“下官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潘泽康也有点犹豫。
“好吧，那你知道些什么呢？”
“就下官所知，我们是不是聘用了一批德国的科学家？”
谈仁皓笑了起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上次与德国签署一揽子协议，我只是负责海军战略走向的，而其他方面，由别的人负责。”
“下官也明白，只是，下官听说，这批德国科学家中有几个搞原子物理的。”
“这……”谈仁皓摸了下额头，“这个我可不太清楚了，这很重要？”
“谈将军，不是下官危言耸听，下官可以用生命保证，这不仅很重要，而且直接关系到了战争的最终结果，乃至战后的世界格局。”
谈仁皓立即严肃了起来。“潘泽康少校，你应该知道你这番话将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谈将军，下官绝不是在这里故弄玄虚的，下官所做的，也都是为帝国服务。”潘泽康的神色立即严肃了起来，“如果谈将军有所怀疑的话，可以看下官给将军写的那两封信，特别是第一封信。”
谈仁皓迟疑了一下，然后把杜兴交了进来，让杜兴把那些他还没有来得及看的信笺送了进来。这其中确实有两封潘泽康寄来的信，第一封信是在几个月前送来的了，因为杜兴根本就不知道“潘泽康”是谁，所以就没有把信给谈仁皓。第二封信是前几天才送来的，谈仁皓忙着处理事务，根本就没有时间看。
当谈仁皓看完第一封信的时候，他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对原子物理，谈仁皓可以说根本就不了解，只是在军官学院的时候，他学习过一些基本知识，而且还属于选修课程，根本就没有用心去学，当然，也没有必要去认真学习这些纯理论的学科。
“谈将军，下官所说的，其实已经超过了下官的职权范围……”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么，你确定这个很重要？”
“非常重要。”潘泽康略微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谈将军有没有听说过爱因斯坦？”
谈仁皓思考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爱因斯坦是德国裔犹太人，在11年的时候获得了帝国皇家科学院的宋应星物理学奖，这是世界上最高级别的物理学奖，而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获得该奖项的德国科学家。
“其实，相关的基础研究已经很深入了，现在缺少的就是实践。”
“少校，也许我们得换个地方谈了。”谈仁皓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你最好把自己的思路整理清楚，你需要说服的不是我，而是另外的两个人。”
“谁？”潘泽康也跟着站了起来。
谈仁皓朝这个显得有点营养不良的少校看了一眼，说道：“元帅与总参谋长，他们才有决定权，而我没有。”
第二十二章 盘古计划
谈仁皓带着潘泽康直接去了聂人凤的办公室，他没有忘记把潘泽康给他的第一封信带上，另外，还去叫上了甘永兴。
看完了潘泽康的信之后，聂人凤的神色立即就沉了下来，而且还反复的打量了几遍那个年轻的少校军官。潘泽康显得有点害怕，担心的样子，毕竟他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见到帝国海军元帅。谈仁皓则趁着这个机会向甘永兴大概解释了一下，他从甘永兴的神色上看了出来，甘永兴对此事也并不了解，所以显得有点惊讶。
“少校，这些都是你自己写的？”聂人凤走了过来，见到潘泽康要站起来，他略微压了下手，让潘泽康不用那么客气。
“元帅，下官在大学里学的就是理论物理。”
聂人凤笑了起来。“我没有问你这个问题，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根据什么情报写出这封信的？”
“这……”潘泽康抬起了头来，“元帅，下官只是根据所学的知识，还有从下官的几个老师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写的这封信，所以……”
“你的老师？”
潘泽康用力的点了点头。“下官是广州理工大学毕业的，三位恩师是吴大猷教授、王淦昌教授和严济慈教授。三位恩师都是搞原子物理的，而且都有很深的造诣，原本下官应该留在广州理工大学任教，可在战争爆发后，下官应帝国的号召……”
“这已经足够了。”聂人凤压了压手，“这样吧，潘泽康少校，我给你特别授权，你可以到司令部的资料室寻找一些你需要的资料，我会让副官带你去办相关的手续的，今后你可以直接向谈仁皓将军汇报，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也可以来找我。”
潘泽康点了点头，还没有弄明白这是送客的意思。谈仁皓在下面踢了他一脚，他这才反应了过来，然后起身告辞。等到潘泽康离开了聂人凤的办公室之后，谈仁皓与甘永兴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校长。
“没有想到，帝国的绝密计划被一个普通的少校技术军官给看了出来，看来，‘盘古计划’还是有很多漏洞啊！”聂人凤叹了口气，“怎么，你们很惊奇？”
“校长，如果不惊奇的话，那就真的奇怪了。”
聂人凤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对这个‘盘古’计划并不是很清楚，知道得并不多。”
谈仁皓与甘永兴都没有开口，而是等着聂人凤继续说下去。
“早在战争爆发之前，帝国的好几位最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就提出，如果利用原子核的能量的话，可以在瞬间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当然，这到底是个什么理论，我并不知道，也搞不明白。从我所看到的资料来看，相关理论的基础都是由一名叫爱因斯坦的德国犹太科学家提出来的，好像叫什么‘相对论’？”
谈仁皓听说过“相对论”，这是一个新出现的理论，而且一直在热门理论，而他也就知道点皮毛而已，比如那个著名的质能守衡公式。甘永兴更是一头雾水了，他在求学的时候，学的还都是经典力学呢。
“我们的科学家也仅仅晚了不到两年就推导出了相同的理论，而且已经通过观察实验证实了‘相对论’。”聂人凤耸了下肩膀，“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帝国的几位物理学家在电子实验室里取得了重大的成果，并且认为，如果能够将原子核里的能量释放出来的话，所产生的能量是难以想像的。”
“可问题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呢？”谈仁皓皱起了眉毛。
“这些是科学家的事情，而不是我们的事情。不过，在战争爆发之前，我们的物理学家就已经找到了办法，其中广州理工大学，江南理工大学，还有北京理工大学这三所大学的理论物理实验室都得出了相同的成果。只是，在这个时候，所有的研究都处于实验室阶段，而且，没有任何人想到可以将其用到战争中来。”
谈仁皓与甘永兴的神色都严肃了起来，这显然是可以用到战争中来的。
“战争爆发之后，帝国的重点就转移到了战争上来，而相关的各个机构也都先后成立，这其中就包括了一个由首相亲自领导的，专门负责新式科学技术开发，以及应用的内阁部门。”聂人凤压了压手，没有让谈仁皓与甘永兴开口，然后说道，“这是一个绝密部门，就连大部分内阁大臣都不知道，该部门的任务就是，寻找一切办法来提高帝**队的战斗力，特别是科技方面的办法。”
“可经费怎么解决？”谈仁皓提了个关键问题出来，不管什么部门，肯定都需要经费支持。
“经费有三个来源，一是帝国内阁政府的秘密拨款，这个每年都有，以往多用在情报方面，而现在分了一部分出来。二是陆军与海军的秘密经费，这个，我们都很清楚，帝国海军每年都有秘密经费。三是通过帝国政府控制的那些产业，获得额外的经费。”聂人凤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经费并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我们必须要拥有比敌人更为先进的科技，这样，我们才更有把握战胜敌人！”
“也就是说，原子物理也在其中？”甘永兴说完，就朝谈仁皓看了过去，他知道的并不比谈仁皓多多少。
“对，原子物理的研究属于重点支持对象。”聂人凤叹了口气，“问题也在这里，当时主要的科研方向并不在这里，这就如同帝国的传统一样，更为注重实际应用，而且在战争期间，所有能够迅速受到成效，并且带来巨大进步的科技才是最重要的，而就我们现在所知，要将那些原子理论转变为实际上的东西，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而且投入非常巨大。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我们的投入能够收到相应的回报。”
“也就是说，在这方面的经费投入严重不足？”
“算不上严重不足，可却并不是排在最前列的。”聂人凤朝谈仁皓看了过去，“仁皓，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与德国达成的一揽子协议吧？”
谈仁皓点了点头。“当时我还询问过参谋长，听说德国为了获得我们的援助，提供了一批科学家到帝国这边来搞科研？”
“算不上是提供，德国本土已经遭到了美英的全面轰炸，其几个重点实验室都是轰炸对象，而且很多基础设施也都被炸毁。”聂人凤叉起了双手，“德国将这批科学家派遣到了我们这边来，一是想借助我们的实验室继续搞科研，二是可以避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与损失，三是可以加快科研进度。当然，条件是，所有的科研成果与我们共享，而且我们将安排科学家参加研究工作，并且在其中起到关键作用。”
谈仁皓与甘永兴这时候也明白了，显然，这批科学家都是搞原子物理的，也许爱因斯坦也在其中。
“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