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更好奇了。
“祁轲大哥,你说……”梁文璟刚开口话还未说一半,对上一旁沉稳如山岳似的男人的目光,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封聿白这不是逗他呢么,他要是有胆子问祁轲,还不如直接去问陆阡陌。
祁轲人称安城七爷,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谁也不知陆阡陌何时与他有的交情,更不知这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王者,为何能一直相处默契。
梁文璟左右为难,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鼓起勇气再去问问陆阡陌。
“陆少……”
“别叫了,人都走了。”封聿白一把拉回梁文璟。
“这……”梁文璟眼睛瞪的老大,忽然福至心灵:“陆少这样,该不会是找到了……”
封聿白递上一支酒杯,笑得极其无害:“所以说,下回要快一点,一定要赶在对方措手不及的时候就扔出你的问题。”
陆阡陌走出酒吧,将嘈杂的音乐抛在身后,他坐进车里点燃一支烟,目光中带着谁也读不懂的深邃。
祁轲跟着走了出来,拉开车门坐在另一边。
“我是不是该跟你说声恭喜?”祁珂说着话,从手中的烟盒里面抽了一根烟,点上,递给了陆阡陌。
恭喜?
似乎还早了点。
“你呢?进展如何?”
陆陌阡吐了个漂亮的烟圈,不答反问。
祁轲伸手,从陆陌阡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自己点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才开口。
“二十年了,能找到就怪了!”话落,紧跟着一声浅浅的叹息。
蓝色的烟雾迷蒙了他的俊脸,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那落寞的语气却难掩疲惫。
时间真的过得好快,一晃就二十年了!
二十年的时间,不长,却足以让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变成一个陌生而漂亮的女人,也足以将一个人的耐心和毅力消耗殆尽。
半晌,一支烟燃尽。
陆陌阡丢了烟蒂,沉声一笑:“未必!”
009:外面的野男人是谁
未必?
一向沉稳的祁轲忽然有些动容,其实他对于寻找妹妹的这件事,二十年苦寻无果,他心底也难免有些想法。
二十年前的一幕幕回现再脑海之中,让他沉痛不能自拔。
而这时候,陆阡陌的手机却再次响了。
手机另一端传来助理和安的声音:“陆少,老太爷身子有恙,目前被送往海陆医院重症病房。”
祁轲神情微顿,拉开车门转了话题:“你先走吧,里头我去跟他们说。”
“多谢。”陆阡陌微微点头,别过祁轲,驱动座驾直往海陆医院而去……
直到天色即将微亮的时候,童初玖才将画廊收拾好。
画廊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她既然答应了重新作画,就是等于跟薛妙珍打了个平手。
这件事暂时可以先放下。
可是另一件事,她却必须要快点解决。
裴轻北的事情还没完!
趁着天还未亮,童初玖用衣领遮了半个脸庞,挥手拦下一辆夜车,前往裴家所在的花园洋房。
裴家住的地方离她的画廊不远,当时买这套洋房,裴轻北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方便她去画廊考虑,所以最后动用的都是她的积蓄。
童初玖一心觉得这里就是她和裴轻北的家,家是要住一辈子的,而且那时裴家刚刚走出困境,经济上各种捉襟见肘,她帮衬一些又有什么?
可惜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样想的,恐怕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否则她也不会大清早在这里拍到某人滚床单的大型纪录片了。
车子在门前缓缓停下,童初玖从手袋里掏出最后的零钱付了车费,看着眼前熟悉的“家”,她下了很大决心才从车上走下来。
整座屋子看起来黑漆漆的,四周透着诡异的安静,并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童初玖有些奇怪,来到门前正要拿出钥匙,门却猛地从里面打开了!童初玖只觉手腕一紧,还来不及看清情况,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狠狠扯了进去。
“童初玖,你干的好事!”
然后,无数本杂志被甩到了她面前。
上面花花绿绿的,全是裴轻北的花边新闻。
是别家的杂志,他却以为是童初玖做的。
童初玖细瘦的手腕被对方狠狠捏住,她本能地挣扎了两下,虽然屋子里没有开灯,可离得这么近,对方的气息都喷在她的脸上,她又怎能不认识与她朝夕相处了多年的男人?
“裴轻北,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我发疯?”裴轻北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他想要扬声大笑,却又似乎顾虑着什么,最终只是低低笑了两声:“你说我发疯,那我就疯给你看看!“
裴轻北说着,加重了手上力气,使劲把童初玖朝沙发上一摔。
裴轻北毕竟是男人,而童初玖这两天接二连三地受到挫折,本来就十分虚弱,这一时不防,人已经被推进沙发里摔得七荤八素。
她正要惊呼,却见裴轻北冷着脸扑了上来,直接压在她的身上,一句话不说就动手撕开她胸前的衣服。
010:外面有记者
“嗤”的一声,衣料裂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响起。
黑暗中童初玖的脖颈和锁骨更显白嫩,裴轻北一见之下双眼通红,欲望充满了他,像是饿极的狼,张嘴就像童初玖的脖子啃下去。
“你放开我!否则我要喊了!”
如果在清晨四五点传出女人的尖叫,相信保安很快就会赶到。
裴轻北一愣,又低低地笑了起来:“童初玖,别装模作样了,外面那些记者是你叫来的吧?现在你还想怎么样?想尖叫一声,然后引他们进来拍下我强奸你?”
外面有记者?
难怪屋子里不开灯裴轻北又没有睡,听见停车声就将自己扯了进来。
“你误会了,不是我叫记者来的。”童初玖耐着性子,双手抵住裴轻北不让他再靠近自己,“我回来只是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轻北,你可不要心软!”
裴轻北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他母亲高静云。
高静云身穿一身浅紫旗袍,微卷的头发盘成一个发髻,可这份优雅却丝毫不影响她目光中的冷漠厌弃。
童初玖趁势一把推开裴轻北,将衣服整好,对上母子二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外面的记者真的不是我找来的。”
高静云一向就很不喜童初玖,在她心里,裴家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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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 桌 小 说,即便裴轻北他爸因为刑事案件被撤职,裴家早已没有上几辈的上流身份,但童初玖这样的商人家的女儿,是万万配不上她儿子的。
要不是这几年童初玖还算好使唤,她才不忍心儿子受这个委屈。
可现在,童初玖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明明都是她的错,她居然还敢狡辩!
高静云越想越生气,她冷冷地抱着双臂:“你闭嘴!要不是你在外面惹是生非,他们又怎能知道轻北的事!”
童初玖一愣,裴轻北做了那些事……她还没质问,这母子二人却反过来指着她的脸,把一切都怪到她头上来了?
难道是她硬推着裴轻北上了别的女人的床吗!
“既然你们都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童初玖沉默了一会,开口对裴轻北说:“我们解除婚约吧。”
相识多年,无论是对裴轻北或者是对高静云,童初玖都自问一直全心全力地去付出着。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解除婚约”这句话会从她的口中说出。
八年前,裴轻北的父亲从高位退下,裴家陷入种种困境,那时候是她花光所有积蓄撑起裴家一切开销。
可他们仍嫌不够。
高静云为了继续过体面的生活,竟谎称自己得了癌症,需要更多的钱来治病疗养。
裴轻北是大孝子,不问对错,毫不犹豫为高静云选定了澳洲黄金海岸上的一家天价疗养院,只是这样一来,她童初玖就不得不接下一桩几乎用命换钱的生意——前往硝烟纷飞的中东战地,替别做为期三年的摄影记者。
五年之后,她因头部受伤被送回国,这才听闻高静云的病只是个谎言,可五年已经过去,那些钱也已经给了他们,她除了苦涩一笑还能如何。
而自她从战地回来之后,裴家非但对她没有丝毫内疚和感激,反而变本加厉将她当成了提款机和佣人,动不动就对她恶语相向。
裴轻北一次又一次的跟别的女人鬼混,这一次竟然是跟她表妹华裳搞在了一起。
011:十年前的白衣少年
“你说什么?”裴轻北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上下审视着童初玖,“你再说一遍,你要跟我解除婚约!”
“既然你已经和徐颖在一起,我们也没必要再互相折磨,我跟你解除婚约很奇怪吗?”童初玖回望过去,却看见裴轻北和高静云都脸色难看的望着她。
“是!很奇怪!”裴轻北忽然凑近,紧盯着童初玖的眼睛,愤怒的他样子将他身上原本的贵气抹得一干二净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有男人了?你凭什么跟我解除婚约,就算要解除婚约,也应该是我不要你!”
“好好好,是你不要我。”裴轻北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她不贞,童初玖早就麻木了,“我要收拾东西,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就搬走……至于其他的,就委托律师来谈吧。”
童初玖说完,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站住!”高静云一把拉出童初玖,“要走你现在就走!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明明你才是贱货,却把轻北的事情说给那些记者……你不就是为了取消婚约拿回房子,我告诉你,你做梦!你明知道现在轻北他爸才坐稳校长的位置,你要这个时候解除婚约,童初玖,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算计的,我告诉你,没门儿!”
听了高静云这话,童初玖自嘲地笑了一声。
这么多年,她付出的何止是一套房子,她要是在乎,裴家还能这么富贵逍遥?
裴轻北她爸的校长位置,呵,要是没有她,他只怕还在蹲大牢吧!
高静云却迅速地拦在了她面前:“你现在就给我走,休想再提什么解除婚约,也休想从这房子里拿走任何一样东西!轻北,你快把她给我赶出去。”
“赶?裴轻北,你真得要赶我走是么?”
童初玖仰头,看着裴轻北。
她跟他认识了十年,这样望着,她几乎已经忘记了原来那个白衣少年清俊如斯的面貌了,也忘了那个会骑着单车载着她从城南到城北的少年温润的声音了。
她只记得,他叫裴轻北。
他会抱着她看星星,会给她念完一整本的《唐吉坷德》,会在下雨天跟她撑一把伞,会做各种各样暖心的事情。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如今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她爱他的那颗心脏上捅刀子。
想想都心酸。
裴轻北望着童初玖的双眸,那双曾经他那般痴迷的大眼睛,此刻已经续上了氤氲,心里的那个柔软角落被碰触到了,牵扯到全身,很痛很痛。
十年,他何尝不珍惜那十年。
只是…………
“我叫你滚你就得滚,童初玖,你还想迷惑我儿子呀?你这个破鞋,你给我滚!”高静云明显也注意到了裴轻北眼中的不舍,立刻抓过了桌子上的花瓶对着童初玖砸了过来。
裴轻北眼尖,伸手将她抓了过来。
啪!
花瓶溅落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迸溅。
一如童初玖的心,碎了一地。
她以前逆来顺受,并非是傻,只是她太珍惜感情。
012:解除婚约吧!
而眼下她已经听明白了,如果在这个档口解除婚约的话,裴轻北逃不掉始乱终弃的名声,而他占用她的房产和钱恐怕也要损失不少,因为钱,也因为名声,所以裴轻北不会轻易跟她解除婚约。
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血痕,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意义了,所谓恩断义绝不过如此,以后的事情还是委托律师来谈吧。
………………
童初玖拉开屋门迅速离去,等走出家门才发觉天还没亮。
一阵深深的疲惫瞬间蔓延全身,这种时候,也许只有待在哥哥身边才能让她静心……先去医院清洁一下手臂的伤口,顺便在哥哥床边小睡一会儿,总好过这样漫无目的的熬到天亮。
海陆医院是安城最好的医院,治疗费用也十分高昂。
可是对于哥哥童钊南那样的病人来说,唯一的选择也只能是这里。
童初玖就哥哥一个亲人,哪怕哥哥现在躺在床上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他吃苦受罪。
医院里明亮的灯光,让童初玖心底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自从童家出事时起,不管多么艰难,只要想到哥哥她就能撑得下去。
熟练地穿过门诊大厅,童初玖径直走向了病房区,病房区导医台后面的值班医生困倦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对这个漂亮女子已经很熟悉了。
“是来看你哥哥的吗?你的手臂好像受伤了,我帮你做个清洁消毒。”医生指指童初玖手臂上的血迹,眼中有些讶异。
童初玖露出一个疲倦的浅笑:“谢谢,不过我得先去看哥哥,等一下就过来。”
说完她对医生点点头,按下病房区的电梯。
十层综合重症监护病房眨眼就到,童初玖放轻脚步,尽量不让高跟鞋的声音打扰别人,快速走到哥哥所在的病房。
如往常一样,病房里厚重的窗帘隔绝了走廊里的灯光,将整个病房都笼罩在漆黑之中,唯有病床前那些监护仪器亮着各色的灯,一闪一闪,像是人心底最后的那点希望。
童初玖走进去,反手合上门,来到床前。
床上躺着的男人一动不动像是正在熟睡,童初玖嘴角微翕,轻轻叫了声:“哥。”
常年无知觉的卧床使童钊南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机,身量不低的他十分瘦弱,面色透着苍白,脸颊的肌肉也微微有些塌陷,
如果不是一直在这里持续治疗,他的情况只会更糟。
童初的目光柔和起来,她贴着床沿坐下,又缓缓拉起童钊南的手,细细摩挲着。
过了许久,她才放低身子,蜷缩在童钊南身边,把童钊南的手像小时候那样放在自己的头上。
大大的手掌传来干燥的触感,童初玖眼眶一酸,赶紧闭上眼睛。
“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屋子里只有童初玖一人的声音。
她挪了下身子,低声喃喃道:“哥,今天,我跟裴轻北说了解除婚约,可是他不同意……”
童钊南的手一动不动地僵硬在她的发间,对童初玖来说,这就是最温柔的抚摸。
对着哥哥,她终于可以放下心防,完全没有顾虑,将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缓缓说了出来。
014:未婚妻上门
就像小时候一样,无论开心还是委屈,都要跟在哥哥身后啰嗦一通,哪怕哥哥根本没有认真在听那些小女孩的故事,她也觉得心满意足。
“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咱们童家爆炸的真相,我绝不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哥,你要快点醒来,好么?”
“咚咚!”
两声急促的敲门声将童初玖的倾诉打断。
童初玖眉头微皱,这里是重症病房区,虽然她哥哥的情况并不怕打扰,但隔壁还有其他病人呢?
有些重症室甚至连直系亲属都不能探望的。
童初玖正要起身,门却已经被人大力推开。
走廊里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整个病房,一个身穿鲜艳花朵连衣裙的女子,在三五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
比起童初玖的微微憔悴,面前这个女子简直就像是要去走红毯一般光鲜亮丽。她身穿花哨连衣短裙,一头亚麻色大波浪的卷发,披散在肩头,衬托着小脸格外粉嫩。
这是她哥哥的未婚妻……
“杨琳琳?你……穿成这样来看我哥?”童初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杨琳琳却丝毫不以为然,她蒲扇着长长的假睫毛,红唇微启,一脸无所谓道:“童初玖,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呀?”
说话间,杨琳琳看了一眼童初玖身后的病床,见床上人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的嘴角不满地撇了一下。
这表情落在童初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