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女书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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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女书商-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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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子既恼他们用语轻薄、更恨他们笑容淫荡,眼神更冷了些,垂手搭在绳索上,一使劲,要把绳子弄断。

她手上劲道,可以搏虎捶狮、也能弄断这种程度的铁器。

倒是鱼筋坚韧,一时却弄不断。

一子皱起眉峰。

海盗船员们大笑,笑她不自量力,居然想弄断他们的钢骨绞鱼筋箭索。

他们若知道一子真的已经弄断了钢的部分,只是鱼筋太韧,一时处置不得。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一子有了个主意。她装作真的努力想拔掉箭、却办不到的样子。

那花容带怒、又颤又急的模样,逗得海盗船员们更想把她快快拉过来了。

一子还真的作势跟他们对拉。

却又来!陆地上对着拉,当中绳子绷着,一时两头也移不到一起。在海上,两条船,当中绳索连着,两头船上一起拉,甭管谁力气大,两条船儿总之是往彼此移相近了。

海盗想:“这雏儿不是本地人,她不懂水性!”越想越乐。满船都笑开怀,一起来帮拉绳索了。

两条船果然飞快地靠近。

还差两尺时,一子放手、同时足点船板。

她已把鱼筋也切断,只用手捏着,如今手一松,绳索跟着一松,大船上的海盗船员们猛然间失了对手,嗳哟妈呀,摔成一船的滚地葫芦,有几个直接就滚出去,掉到海里了。

同时,一子足点船板,轻身飞起,灵捷落向大船。

小船本与大船接近,失了牵引,借着惯性、水流力,仍然往大船船舷上一贴。

大船被撞得晃动起来。

海盗船员们雪上加霜。

一子手挽向大船的船帆,轻轻一点,变了方向,下击。

她自幼在母系亲脉的觉城来往,通水性。

受父亲的严格训练,她曾在树枝上跳纵,那样细的枝子,在大风中摇动,她一样要认准落点、纵起身子,何况有点颠簸的船而已?

海盗船员们也不是吃素的。一开始。出乎不意,他们吃了亏。很快,功夫最厉害的一个,打个滚。也已经重新稳住,知道点子扎手,不是他们原来想像的弱女子,唿啸着命同党们布阵。

来福见过海蛇帮海盗们的阵。

有大阵、中阵和小阵之分。

大阵,有各种船只,大船押阵,小船轻灵冲突,又有近、远兵器。近兵器如鱼叉、棍棒,由小船贴身施展,远兵器如弓箭、火弹。从大船上发射。甚至还有高、中、低的层次。高处有驯鹰协战、中层是船舶发威、低层则是潜水的凿船底!

这阵势,名为海上万胜阵,为战神李一鱼所排练,万战万胜,云轩就曾是万胜阵中重要的战力。拿手是贴身搏斗。

海蛇帮们向官兵们学过来,威仪之势自然比不上官兵,然而头领也真有本事,切合海蛇帮实际作了改动,强调机动性,令海蛇帮的战斗能力确实得到了提高。有两艘押阵的大船,成为海蛇帮最重要的资产。

——云裳要当上海蛇帮的头领。自然得拿出点真本事。

李一鱼就是她的人。万胜阵就是他的法宝,过来替海蛇帮排练一下,固小事耳。当然像模像样。

可是主仆留了私心,这大阵,给了海蛇帮,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哑口无言。实际上却没有大用。

只因模仿的东西,再像,也只是模仿。海蛇帮得了这大阵,要跟官兵打,仍然是鸡蛋碰石头。为了做那两艘大船。反而将海蛇帮的资金大量占用,达到了云裳“明面上强盛之、实际上削弱之”的诡计。

那最大的大阵,是无用的。

此时只有一条“归畅号”,当然也摆不出那种大阵。

在大阵之下,是中阵。

中阵其实也是海蛇帮最拿手的阵势。

几条船,不一定很大,但一定很机敏灵活,船上的人默契都很高,还有长期传下来的旗语互相联络,倏忽来去,配合极好、杀伤力极大,咬住一口、必咬下一块肉,等打不赢,四散逃走,也非常快。

官府对付海蛇帮,最头痛也就是他们这种海盗阵。

云裳打入海蛇帮之后,第一个打算,如果云轩跟她犟到底,她用海蛇帮的海盗阵,跟云轩硬撼,绝对让云轩疲于奔命,并可以止海盗与云轩两败俱伤。

云轩主动投降之后,云裳固然高兴,不过就得换一个法子釜底抽薪海盗阵了。

她当然不能明着跟海盗们说:你们把海盗阵取消吧。

不过她可以围魏救赵!

假装要抽人手排练大阵来对付官兵、假装要抽人手“保卫公子”、假装要抽人手去陆地上多赚钱,她把本来很默契的很多海盗拆开。

她又指使李一鱼在帮海盗们排大阵时,说原来的旗语不够用,创立了很多新旗语。

这些新旗语,当然是必要的、也是好的,不然也骗不过大把资深老练的海盗们,可是在它们熟悉磨合的过程中,它们制造了足够的混乱。

这一切都使得海盗们的传统战争模式受到冲击、拿手的战争方法被削弱、所谓强大的新战法又一时拿不起来。

像归畅号单独出外打猎,照以前,是不会发生的。以前海盗单船出海,只打渔,决定了打猎,必然要左右前后唿啸照应。

但现在,云裳叫大家胆子大点,别拘泥!

归畅号本来打渔,看到猎物,一高兴,不再拘泥,就出手了。

结果就遇上硬点子了。

即使如此,他们一时还没意识到自己遇上的是多糟糕的点子,吃点小亏,心未怯、胆未寒,仍然叫嚣着作战。

他们也确实够精干,迅速组织起小阵。

小阵以船为单位。

有人负责让船动荡,是海盗们自己已经习惯、而敌人不习惯的动荡方法。有人负责从隐蔽处抽冷子发暗器。有人负责占领高处指挥。有人负责近身战。有人负责撒网——

在船上,渔网也是有力的武器。

渔网缠身,可以压制敌人的行动力。这时候,海盗们鱼叉再飞起,基本就可以结束战斗了。

他们训练有素,立刻向入侵的一子发动反击。

☆、第三十七章 刺杀黑心商

来福躺在船仓底,听到船上喊“布阵”的声音。

这种时候,他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把自己塞角落里一点,充满感恩之心的拣起刚才别人丢下来的麻绳,把自己绑停当一点。

他知道海盗们一布阵,就是拿船当兵器操,他如果不把自己固定住,在船底像颗豆子似的滚来滚去,都没人理他!到时候磕得浑身青紫,黄瓜磕成了茄子,都是活该。

他也听到船上头打斗的声音,激烈得很。这种场合,他最好不要掺合。他把自己躲得再严实一点。

打斗结束得比他想像的快。

一会儿,上头就安静了。

来福探头,想喊一声:“打完了?”转念又一想,还是别出声的好。

打斗是结束了,但也没有海盗船员们意兴勃发唱胜利战歌的声音啊!谁知道谁赢了呢?

说不定还是敌人赢了的可能性大!

谁知道敌人赢了之后,会不会下船舱搜查一遍,把落网的海盗全杀了?

来福抽抽鼻子,闻到腥味,也分不清是鱼腥味还是血腥味,总之小心点没错!他往角落里缩得再紧一点,打算确定安全了再上来。

一会儿没动静。

似乎有轻轻的“窣、窣”声,也许是浪花拍舷、也许是有谁在摸索什么?

会不会是敌人干掉了一船海盗之后,找点火东西,想把这条船烧了?

那来福躲在船舱里,可得变成烤红薯!

来宝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来福不能再牺牲了!为了人类的机械事业、为了宏大的设计前景,他要好好保重自己!

来福肩头感觉到沉甸甸的份量。他要在扑朔迷离的环境下努力自保!首先要做的,他先把麻绳解了。

咦,这破绳子!绳结打得上,却解不开!

来福咬紧牙关努力。

“要帮忙不?”舱口传来好心的询问。

“哦好啊,那就——”来福呆了一呆,手僵了僵。舔舔嘴唇,“姑娘哪位?”

“来救你的。”一子跳下来,“那些海盗,我都干掉了。不用怕。除了你,还有别的被关起来的人吗?”

她把来福当成了海盗抓的肉票。

来福喜上眉梢,赶紧回答:“没有了没有了!——嗯,船上应该只有我被抓了。姑娘怎么这么厉害,能把一船海盗都干掉?姑娘哪里人?”

一子随口敷衍了一句,下手帮他解绳结,眼神忽然凝了凝,仔细看了来福几眼。

她还是帮来福解了绳子。

来福不断向一子道谢,越来越心虚,一子不说什么。向上边偏偏头。

示意来福爬上去。

来福硬着头皮往上爬,一子不远不近跟在后头,像押阵的。

来福头冒出舱口外,整个人就石化了。

一甲板的各种海盗,被各种姿势点穴。也有金鸡独立的、也有仙人拜月的、也有双人舞的,定格效果非常之——魔幻。

来福缓缓转头,望向一子。他能听到自己骨头“咯咯”的声音。

一子双手抱肘,半个身子在阴影中,凝眸望他,不言不笑。

来福“咕咚”就跪倒了,磕头如捣蒜:“姑奶奶我不该说谎!女侠我不是被他们抓来的——我也不是海盗。不是不是!我是——我也说不清我怎么就在这儿了。总之他们要我造船。我是机械师!我是机械设计师!奶奶你别打我!”

一子眨眨眼睛,琢磨着:这倒有点意思了。

甲板上的海盗们,望穿秋水:有没有同党船正巧会路过附近,发现他们的苦状呢?

可惜他们运气太差。

这一带的海盗,被调去执行紧急任务了:

这紧急任务是:刺杀黑商!

所谓的黑商,指的是宝刀。

李一鱼的探子。向云裳确认,蓝兰岛上有那么个小姑娘,声称能将破鱼网、破绳索变废为宝。蓝兰岛守的初步文书,也已经整理出来,里面提到了有这么个人、这么个提议。也许能令觉城受益。

这就好办了。正好救灾最紧急的阶段,都已经过去,之后的政事,步入正轨,凭各大尹、平章事、阁、阁丞们,都可以应付了。云裳打算亲自往西边视察灾后各地,蓝兰岛是必到一站,正好可以去看看小白姑娘。

那时候,宝刀的样纸,应该也已经做出来了。鱼网是否可用,届时正好见分晓。若可用,如何用;若有缺陷,如何补救,正好由云裳当场定夺。

她一边吩咐下头准备君主西巡,一边就往海蛇帮下令:听说有个黑心商人,要帮官府赚钱!我们跟官府有仇,官府的好消息就是我们的坏消息,官府的红人就是我们的仇人。我们把这商人杀了,给官府添堵罢!

于是海蛇帮附近的海盗们调度在一起,厉兵秣马,准备听上头再一声号令,看是明杀还是暗杀、大阵还是中阵,便放桨过去!

不但给官府添堵,还可以再大捞一票!

蓝兰岛是君定的样版岛,各地的资助都往蓝兰岛送,岛守就入京述职了,上头防守一定空虚。海蛇帮可以大胜而回!

这样损人利己的事儿,何乐而不为?

很多海盗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觉得头儿的命令真高明。

然而还有人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这一种人,恰恰是云裳处理公子党时,最难搞定的人:死硬、坚贞者!

他们往往有理想、有原则,而且往往是政治上的洁癖患者。

他们支持的候选人落败之后,他们宁肯落草为寇,也不愿加入得胜政府效力。

云裳让他们看见,草寇也没有“大隐隐于江湖”那么美好。草寇的很多举措,还不如得胜的政府。

尤其是刺杀商人!

死硬派不得不据理力争了:“别说这商人没有政治倾向,不是媛党,这刺杀得不合适!再说,如果鱼网废物利用确实成功,这不是对百姓有利的事吗?怎能去刺杀阻挠?”

云裳安排的人就跟他们吵:“现在的百姓,是谁的百姓?官府的百姓!商人帮他们。就是跟我们有仇!”

死硬派岂能接受这种说法,继续争执。

云裳安排的人就放大招了:“你是站在百姓的一边、还是站在公子的一边!”

死硬派愕然,并且喃喃了:“怎么百姓和公子是对立的吗……”

云裳就是要给他们当头一棒,给他们造成内心这种痛苦效果。

他们退下去反省了。海盗们继续吵吵:“清点人数清点人数哈!——咦,怎么少了一条船?”“是归畅号!”“——那儿,归畅号回来了!”

海盗岛上打出旗语。

虽然作战时的旗语被李一鱼刻意捉弄得有点破碎凌乱,不过这点欢迎的最基本旗语还是清楚的:

嘿!哥们儿,看见你了!回来啦?还好吗?

这时候,归畅号上如果稍微打出一点乱来的旗语、或者不回旗语,本部就会知道,船上出问题了。

海盗岛上,一片绿树,静静的。

归畅号回了旗语。清清楚楚:嗯,回来了。

“回来了”这句话,有上、中、下,三种表示。

旗儿扬得高,表示有收获。

旗儿扬得平。表示这一趟很一般。

旗儿扬得低,表示受损,需要修补和援助。

归畅号这次旗语,扬得高。

海盗岛上看见了,都很高兴:哟,难怪回来晚,原来是有收获!

归畅号越驶越近。岛上可以看清船上的人了,呃……怎么好像——揉揉眼睛,确实没错吧——上头站着个女人?

一子看着海盗岛越来越清晰,也不由得心潮澎湃:就是这个岛!

当年她乘船救人、曾短暂停留的,就是这里。

树人与她相遇的岛,也就是这里。

没想到经年之后。它被海盗占据,成了海盗岛。

一子心潮澎湃。

岛上的海盗们也急着等船上的海盗们讲讲清楚:怎么搞了个女人来?绑来的?看这样子,也不像被绑的啊,倒像是她成了船上的贵客!

什么情况?

风吹潮涌,归畅号越来越近。声响彼此可相闻。岛上的海盗哪儿忍得住,放声吼问了:“船上雌儿哪弄的!?”

船上海盗惊恐喊回给他:“这是女侠,贵客!”“咱好好款待!”

船搭岸边。

岛上海盗给帮忙搭板。

船低,岸高,跳板往下斜。岸上板一伸,就搭在了甲板上。船上如果有什么乱子,岸上人一见,发声喊,把板一拨,板落海里,船上人就爬不上来了。

船上可一点都不见乱子。

船上海盗们都行动自如,特别殷勤地要帮一子上岸。

岸上海盗们都瞪眼瞧。

一子晓得这时候要露一手。她微微一笑,哪里要搀扶,更不用走板,腰一拧,翩然飞起,潇洒落地。

这手俊功夫,海盗们不得不叫声好,对她另眼相看。

船上海盗们忙着跟岸上海盗解释:“这位女侠,好身手啊!海上相遇,我们不带眼,还想劫她,被女侠一个人打了我们一船!亏得不打不相识,原来女侠也是公子党的。海龙王发大水,自家人不认自家人!这么着,她也愿意入伙,咱把她老人家请回来了。”

一子抿嘴一笑。

她哪是什么公子党?论公开的立场,她当时两不相帮。论血缘私交,她还是跟云裳更近些。

但为了探树人岛,她只好自称公子党。跟海盗套近乎。

她身手是俊,但还没信心一人挑服一岛海盗。

要查访树人根蒂行踪,也还是先套套近乎,更来得方便。

☆、第三十八章 心头宠

宝刀坐在大树底下,闭上眼睛,可以感觉到无限的绿意。那绿意是融在阳光中,透过眼皮,沁进人心底。

轻轻的,脚步踩着枝叶、砾石,一声声近来。

宝刀睁眼,看见兼思。

他对她说:“成品出来了。”

“我知道。”宝刀说,“我知道一定是好的。”

她花了这么多心情去期待、这么多精力去追寻、这么多时间去培护。最后根本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好的。

宝刀记得,曾经有一次,她爹爹,白顶天,要去做一次很重要的切磋。在那次切磋之前,白顶天做了很多准备、练得很辛苦,以至于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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