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女书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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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女书商-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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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飞松了口气。

宝刀提起裙子就拿脚踹了:“师父都承认了,你还抵赖个屁!!”

慕飞双手抱头一溜烟跑进了门里。人到紧急时刻潜能真是无限的。他从没想过自己能跑到这么快。门“砰”的摔上,宝刀一脚踹在门板上:“不中用的东西!敢做你就别不敢认!”

慕飞心惊肉跳:“白宝刀,跺坏门板你要赔的。”

“我好稀罕赔你块门板!”宝刀又踹上一脚。

“白宝刀——你说师父承认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宝刀找到简竹,问这商业机密,傅家商号怎么会知道的?简竹承认,他觉得宝刀分号没前途,所以把慕飞手里掌握的皱纸机密卖给了傅家。傅琪为了大米之战,跟瘸子秦有利益冲突,正好借皱纸围魏救赵,给瘸子秦背后戳一刀。

慕飞郁闷坏了:“都知道是师父的意思了,你还找我算帐干嘛?”

“师父的意思,你就没责任了?他让你杀我你也杀我?”宝刀手脚比舌头快,才问上三句,已经踹了两脚,打了五拳。

慕飞不知被问住了,还是被她的暴力吓坏了。房间里没了声音。

“而且我已经跟师父算好帐了!”宝刀嘴贴在门缝上,喊完这句话,黑葡萄眼两边打转,看还能从哪里杀进房间,把这坏小子拉出来。

有了,窗子!

宝刀爬上窗台。这年头用的都是木头窗。如果要取光,窗板打开,风也吹进来、小虫也飞进来。如果不想吹风,关下窗板,那屋里就黑洞洞,光线也进不来了。

夏天,虫子不该放进屋,可是总不能不照明。于是有人发明了纱窗。用轻软的纱来糊窗子。又有人发明了百叶窗,可以挡虫子,但风和光线仍然能流进室内。

纱贵,慕飞这儿用的是百叶窗。

宝刀在百叶之间,看见慕飞躲在屋角柜子后头,颤声问:“你你你——你跟师父算了什么帐了?”

看慕飞怕她怕成这样,宝刀心里没来由的想笑,暂时不进去揍他了,只是把脸一板,告诉他:“师父可比你有担当!我找他,他可没有跑,更没有躲起来。”

“那是因为他知道你不敢揍他!”慕飞气乎乎地还嘴,又问,“然后呢?他怎么说?”

简竹他坦率地向宝刀承认:对,他卖了她!因为从大局考虑,他觉得这样更合理。她结束手头业务,他会给她派新任务、新奖励。

宝刀仍然觉得受了委屈。她不想就这样算了。

于是简竹给她另一条路——

就算师徒情份已尽,当初买徒的钱,加上养她的费用,扣除她帮他赚的工钱,就算两两相抵。从此以后,他不再管她。

但她给慕公子“耳鼻损毁”,被判徒一年,加上逃狱,翻倍重罚,徒两年。现在她还有一年零四个月的刑期未满。如果她逃跑了,算简竹监管不当,简竹要向官府支付罚金。

如果她不再听从简竹管理,简竹要她把罚金先给简竹。

那是八十两银子。

多吗?傅老太爷那伙妻妾昧下了家里的一包珍贵器物,栽赃给二娘,价值就十倍于此。

少吗?宝刀跟慕飞起始银不过十两,照样在张邑燃起了一把火。

一个两年徒犯的身价罚银,不多不少,也就如此。

慕飞“切”了一声:“不用说,你是拿不出这笔钱了!”宝刀分号虽有盈余,但被瘸子秦一整治,转眼又亏掉不少。再有,有盈余,也不作算她的,五成要交回总店,剩下的五成中,要给伙计、投资者分红利,轮到宝刀手里,也没有多少钱。

慕飞笃定宝刀是只能回到简竹麾下了。也许来跟他一起管理这个秘密分号,炒卖安城南部麻园?

按简竹的思路,很有可能!毕竟这个分号很忙、也很重要嘛。

真糟糕,这个丫头又要在他身边碍手碍脚了。慕飞这么想着,嘴角却不知为什么翘了起来。

宝刀狐疑的眯起眼睛在窗缝里瞄他。从这个角度她看不清他的脸。他到底是不是在笑?

“我交了身价罚银哦!”宝刀告诉他。

慕飞以为自己听错了。

宝刀从哪里拿到八十两银子?

“怎么可能!”他失声叫道。

☆、第七十三章 人各一边

当大乔看到傅家商号生产出的皱纸时,他第一个反应是:宝刀手下的伙计被小傅渗透了。

他、小傅、瘸子秦在张邑三年,排挤了一个又一个对手,最后就他们三巨头并立,彼此防范,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他旗下的商业机密,不是傅琪能轻易盗走的。否则,他大乔也不配在张邑坐稳这么多年。

他承认要出奇谋,不如小傅,要玩阴狠,不如瘸子秦。他在张邑这么多年,最重要就是一个稳字。

这个最稳定的字,却是建立在一个变数最大的因素上:人。

大乔能用人,业界知名。即使一桩商事受到了损失,其他产业立刻能帮忙作弥补,因为他有这么多能干的人。即使他病重、或者发了神经,不能好好拿主意,他的商业王国仍然能良好的运营下去,因为他手下有人。

宝刀分号崛起时,人家看到了皱纸,大乔看到了宝刀。

当然,慕飞表现也很精彩,但主要体现在长袖善舞上面。这种人,用起来风险很大,不如宝刀实心眼儿,好掌握。

大乔还有句没说出口的话是:何况宝刀是女儿身,实在不放心,把她许配给自己儿子,咳咳,或者自己收了她!还怕她跑到天上去?

存了这份心,大乔一开始就有了收拢宝刀的意思。慕飞另有任务,宝刀一人镇守张邑,他正中下怀。瘸子秦抢着出手挤兑宝刀,他暗地里高兴,这一来可以趁火打劫拣便宜。

果然宝刀到了他的麾下——虽然方式跟他原来想的不太一样……不过这样一来。也好!他可以进一步掂量宝刀的能力!

出于爱才的考虑,他给了宝刀很大自主权。

没想到傅琪这么快就背后插刀!

大乔也不信傅琪手下的人这么快就能跟宝刀想到一块儿去。他也认为是宝刀这儿泄了密。

宝刀身边的人,不但简来方负责管束,其实大乔已经帮忙做了保密工作。傅琪应该不是这样容易能偷进来。

宝刀本人泄密,应该也不至于。

那么是谁?大乔跟宝刀想到一块儿去了:最有可能的泄密人物,就是山乌槛那头的老同事,也就是慕飞。

大乔就很客气地请问宝刀自个儿:到这程度了。你打算怎么办?赔偿我损失,总是应该的吧?

宝刀赔不出。

赔不出,就只能以身相偿,到这一步,宝刀顺理成章就得成为大乔的卖身伙计了。

问题在于宝刀不是自由人,而是简竹买的徒。她愿意到大乔这儿来,还得拿得出给简竹的罚银。

大乔一副为难的样子告诉宝刀:“八十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我怎么知道你能帮我赚回这笔钱?”

宝刀向他证明:她可以。

她已经发现两种东西能够用来造纸。

一种是檀树皮,一种是秸秆。

檀树比麻还贵。这只能放弃。秸秆这玩艺儿。却是割完稻之后的废物。早稻已经开镰。大米战役轰轰烈烈打响。至于秸秆,却是只能丢了、烧了,贱得不得了。

秸秆可以打浆。但单靠秸秆一种材料,无法凝成结实的纸品。必须跟麻搀在一起。

这搀和的比例,宝刀已经初步试验出一个结果,她把这结果告诉大乔。大乔一检验,果然如此。

只是,根据秸秆、麻料的品质不同,以及打浆时的浆汗质地浓度不同,这比例会有一些变化。这变化像是烧菜,什么样的鸡、放多少盐多少酱才好吃?主妇得乎手而应乎心,虽亲如丈夫、子女,难以传授。宝刀真是有天分的。她调的配方浆,总比别人合理。

遍地有各种草木,除了麻、秸秆,肯定还有别的适合造纸的东西,说不定能有什么东西能造出比麻纸更好的纸来!但总要有第一个人试验发现,其他人才会恍然大悟。这试验发现的功绩,功不可没。宝刀只是在麻的基础上,加了一项调料,是造纸业的小小一步。这一小步就已经光彩四射。

于是大乔帮宝刀出了罚银,期许她在秸秆之外还能做出其他贡献。宝刀现在等于已经是个自由人。她决定跟着大乔做了。

慕飞僵在屋角,回不过神来:“那、那你以后跟我……不是同一边的了?”

“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边啊。”宝刀很奇怪。她为什么会变成徒犯?全拜他所赐好不好!说什么耳鼻损毁徒一年。她跟他是仇人!

慕飞心里难受。说不上什么,就是一堵一堵的难受。他打开柜门,把头埋进柜子里。

“喂,你干嘛!”宝刀以为他要拿武器跟她打,赶忙先下手为强,踹烂百叶窗,跳进了屋里。

慕飞吃她一吓,手里拿的东西噼哩啪啦下雨般掉了一地。

“我去!你想拿暗青子丢我?!”宝刀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她跳起来。

再定睛一看,她发现那些东西,都是剥好了的榛子。

慕飞低头蹲了一会儿:“不是故意给你剥的!”

他摸索出一个铁疙瘩,塞到她手里:“以后再见面,说不定是敌人了。这个,送给你吧。以后你自己剥。”

宝刀看着铁疙瘩:“这是什么?”

是来福做的一个小机器。他跟兼思逃跑前,留给慕飞了。是磕榛子用的。

其实这小机器也不是来福自己想做的。是兼思看到宝刀跟慕飞为了榛子打架,于是问来福:“有没有能剥榛子容易点的东西?”来福就做了这个,交给慕飞说:“男人要做的是……咳,你看着办吧!”

这小机器,是一个铁块,铁块上有个凹陷,把榛子放在里头,上面的把手往下一合,带动几根杠子,很容易就能把榛子夹碎了。

有时候宝刀听到慕飞在房间里嗑嗒嗑嗒的作响,慕飞就在夹这个。

有了这个方便的小机器,慕飞不用跟宝刀抢果仁了。说也奇怪,这么一来,他反而不爱吃果仁了。他整天磕啊、磕啊,收集起果仁来,也不知想干嘛。

宝刀说要走了,他忽然想:他收集了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送给她?

合理不合理,他也不管了。总之同事一场,他站在满地乱滚的果仁之间,把沉甸甸的小铁块塞给宝刀,低下头:“其实跟师傅混,更有前途,我是这样觉得的。”

他说话从来没这样好声好气过。宝刀一时有点不适应:“啊,是这样……可是,你说师傅布很大的局,我也不知道到底都是什么,也看不到他的前途,还很怕自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他牺牲掉。而大乔老板,他至少告诉我,我专心帮他研究纸张就好。他还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原来的纸会皱的,原来说穿了也那么简单……”咬住唇,“可惜我不能告诉你。”

已经是两个阵营的人,很多秘密,已经不能交换了。

“但我告诉你一件事!”宝刀咬了咬牙,“纸张的成本,一定会再降。麻价不可以一直抬上去了。”

已经算是很良心的警告。

她与慕飞长长的注视一眼,走了,还是攀窗子。除了那个夹榛子的小铁块,她什么都没带走。榛子仁撒了一地,慕飞看看,往门口走了一步,就踩碎了几个,再走一步,又踩碎几个。他走啊走,走到门口,叫人来:“把地扫扫吧!”

宝刀没有说她选择大乔的最重要原因。简竹赚再多的钱,卖丝、倒卖园地,上头没有宝刀自己的记号。而大乔肯让她在纸上打她的名号。如果她能把纸卖得很远很远,海角天边,也许白龙寨的人会发现,然后接她去跟白顶天团圆。

她小小的心里,装的是这么个重重的心愿。

不管慕飞有没有猜到这心愿,其实都不重要了。他们两个,同行了一段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彼此分离。

此时,另有几个人来到张邑。

这几个人行踪非常隐秘,赶路时特意雇了辆有车帷的车子。一般的平板大车主要是载货的,只要几个钱就能捎坐一程,宝刀和慕飞刚从桑邑往张邑去趟商路时,坐的就是这种车子。可是有车帷的车子就不同了,专门载客的,若要跨邑,至少一钱银子起价,若跨城,那多少两银子就不好说了。

这几个人,是跨城的客人。

他们从觉城来,身上还带着海风的咸腥。从海上上了岸,先是坐自己备的帷车,接近安城地界时,为了过关卡方便,就换了载客帷车。

各城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贸易往来,除非政治、贸易战打得特别紧张的时候,否则城际间的关卡还算是比较宽松的,最多给客商收个税、给来往的人把把关——不是江洋大盗吧?没明火执仗之类的明显重大恶劣犯罪迹象吧?——那就请进。

目前觉城和安城之间的关防,在宽与严之间。只因两城都不太平:

觉城是女城君新登基,“公子党”还有势力、海蛇帮更是闹腾。

安城则是仲少君新殁,百姓都感觉到了风声雨意,上层达官贵人们更是明镜儿似的:什么病死?明明是被右夫人跟伯少君排挤走的嘛!城君洪逸自己倒是松了口气……唉,不怪他没有父子情!他是立志作个伟大君主的,考虑问题时不得不把城池大局放在首位。

☆、第七十四章 海蛇化身老商号

安城君洪逸年富力强,离死还早,但不得不提前考虑一下继位人选,以便有个万一时,保证安城局面稳定。

很多人惊叹于仲少君洪缣文才惊人、少年老成,洪逸自己却觉得,仲子缣太过于文弱天真,不如伯子综意气风发,有他当年的风范。可惜洪综虽是伯长子、不是嫡的。这夫人的左、右之分,在祖宗宗法面前,还是明显的。历史实例证明:左夫人生的孩子,在圣人留的拜天台上,愣是比右夫人生的孩子,血统福缘显得厚些。似乎圣人对于正妻有种过份的坚持。

这么着,很多传统的大臣就成了“仲党”,又兼着伯少君洪综志气太大、有时难免显得急躁强横,一些看不过去的大臣也倒向了仲党方。洪逸冷眼衡量,仲党实在是个大势力,让他这个当父君的都觉得不舒服。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别说右夫人要哭、洪综要受委屈,他这个作君主的,单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计,都不得不出手了!大臣们一时不好尽诛,免得激起动荡,他赐死自己的仲子还不成吗?洪缣一逃跑,免了他痛下决心。这孩子若是识趣,为了故城平安,还是永远别回来了!

为了让洪缣别回来、或者回来时能够尽早控制,洪逸亲自下令,安城的城防,也就严了点儿。

陌生的车子、载着外人来,安城城关检查的要求是:给车子作标记,登记在册,全车核查。并将人员检查的标准提高一级,可以视情况要求当地人员每到一地向当地官府报到受查。

这种安全规范的理由是:车子贵。自己带车的人,比较有钱。有钱人闹事的本事,总比没钱人大些。所以对于有钱人当然要关注些。

为了免去安检升级的麻烦。这一车的人,就换了道上载客的车。这些车子,常在城际间跑,早都备好号了。只要车上客人有个说得过去的身份。就能很快过关。

这几位客人倒确实有正经身份:“精诚”商号的商人,做水产的。这商号还真有,原就是海蛇帮为了出货入货、商贸往来方便,特意建的壳子,到安城勾兑,不是第一次。

关卡验了身份,放行。

车子是从青神岭较低缓的地段驶入,第一地,是张邑。目的地是桑邑。

因为简竹在桑邑坐镇山乌槛。

这些人。是来拜访简竹的。

车帷掀起一条缝。露出那张脸,是兼思。

兼思如今也是通辑犯了。在安城,这种等级的通辑犯。层出不穷,一份通辑令过了些时候。常人都不再记得。因此他敢回来。路上稍微注意些,防着熟人、以及专门的赏金猎人,也就是了。

他的同行者,也都愿意保持低调。

他掀起车帷,同车人把视线投到他身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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