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很讨厌,此时他却有点心酸。
她该是有多节约,想必从小到大都是这么省着。
为什么他才认识她,要是小时候就认识,他一定不会让她过的太艰苦。
很想很想摸她的头,告诉她,那样的日子都一去不复返了。
可惜他不会做那么矫情的事,若无其事的把题目拿在手中。
一分钟就有了答案,因不想太打击她,假装没那么快解出来。
“是吧,清同学,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笨是不是?你看,你这么聪明的人也需要思考的嘛,难怪我解不出来。”
她这么刺裸裸的崇拜语气,说他聪明,他有点飘飘然了。
文若是很好,她的情感过于内敛了,让她这么公然称赞人,似乎不大可能。
她满意或者不满意,都只能从她一闪而过的眼神中去揣测。
偶尔,他也会觉得累,跟白痴相处就要轻松的多。
她会让你没有负担,哪怕是那样欺负她,她还反过来给他道歉,难得啊。
现代社会,恐怕她这样的女孩儿,真停产了。
“如果解不出来,也没关系,我好朋友,就是你见过的辛小紫,她奥数特别……”她怕他算不出来心里难受,他自尊心一向是强,提前给他找台阶下。
谁知这家伙一点也不领情,脸一板,冷冷地甩出一句:“我说了我不会解吗?这也叫难题?”
根本是对他没信心,竟敢认为女人能解出来的,他不会,她就是欠收拾!
“拿纸来!”他不耐烦地说。
“那个……背面可以写。”她声音很小,怕他又生气了,自己站起来伺候着,把座位让给他。
他也不客气,坐下来,认真写字。
他手挡着看不到在纸上写些神马,她无聊,目光随意的瞟,随意的瞟就瞟到人家近乎完美的侧脸上。
那张脸长的真叫一个爷们儿,其实看不出半点娘娘腔。不过是她觉得人家是同性恋,硬把那种感觉加上去的。
此刻,就是这么盯着他的脸看,也让她心跳有点不均匀了。
深更半夜的,他要再欺负她可怎么办,她胡思乱想着。
忍不住的,目光瞄向他的薄唇,他要真是欺负她,她一定百分百不能允许他再那么亲她,即使他是同性恋也不行!
可是奇怪的,为什么想到白天的那种亲吻,她有那么一丝丝的怀念。
天呐,她疯了。
他没理她的花痴,大笔一挥,两分钟刷刷地在背面写下了四种不同的解法。
写完后,还很深沉地把纸一扬,头也不抬地甩出几个字:“白痴,拿去!”
她从神游状态中回神,接过那张纸,如获至宝。
只见他的字迹刚劲有力,充满阳刚之气,解题思路清晰,一目了然。
就连她这么笨的人,看到他的答案后,也有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哇,真是佩服死我了!太了不起了!比我们高中时得过全国数学教学竞赛大奖的特级教师写的都好,太好了!”又是毫不留余地的夸张称赞,却像是小猫伸出最温柔的爪子,挠的他舒服死了。
他的眉动了动,嘴巴死硬:“这不算什么,简单的要死。”
他的神态迷死人了,白迟迟难掩心中激动的情绪,手中还攥着那张纸,双手抓住他的手。
“清同学,你太厉害了,我应该拜你为师。你知道我最怕奥数了……”他只知道她在絮叨,到底在絮叨什么,完全听不见。
只能看见她的小嘴像两片艳丽的蝴蝶翅膀,在他眼中不断地闪动,像要等他亲吻爱撫一般。
心一紧,霍地甩开她的手,腾地站起来,再开口时声音又一点点嘶哑。
“早点休息!”说完,迈步就走。
“喂,清同学!”白迟迟赶紧追上去,这么温暖的可爱的细心的清同学,到底是为啥又生气了呀,她得弄下清楚啊。
他步伐大且快,她跑出书房才追上,小手急的抓住他的手。
“清同学,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是不是……”他豁然转身,喷着火的眼睛深深地深深地望向她的眼睛。
她被那一眼给烫着了,只觉的有只兔子跳到了心里去,扑棱扑棱的乱扑腾。
随即,他的眼神狠狠地看向她的小嘴,再往下,贪婪地看了一眼锁骨,刻意地停留在胸前流连了两秒。
她的心随着他警告似的眼光不规则地跳动,忽上忽下的,很怕他忽然就抓住她又亲又摸。
好像内心深处又有某个声音在说:“他的吻你是喜欢的,他的撫摸你是有感觉的。”
“回去睡觉!”他冷哼一声,甩脱她的手。
“你是不是生气了?”她小声问道,他的脸却黑的更厉害了。
“再不睡我就……”他的眼神再次奇怪地冒着火花地盯住她的嘴唇,吓的她一叠声地说:“我睡我睡我睡。”然后慌乱地跑回了小櫻桃的房间。
关上门,背抵在门上,她心中的小兔子还在扑腾着。
我的妈呀,她又被他电了,这人简直就是妖孽,明明不喜欢女人,还来祸害女人,她又这么奇怪地没出息,中邪了中邪了。
司徒清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奔去了卫生间,已经洗过澡了,还得再冲一次冷水澡。
白迟迟爬上了床把专业书籍拿出来,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
第二天一早,白迟迟记得保姆请假的事,早早地起来给司徒清和孩子们准备早餐。
司徒清和平时一样,很早出去跑步,然后在小区的健身器材处做俯卧撑。
白迟迟准备好早餐就去楼下叫司徒清上来吃饭,他还在运动着,她不敢吵他,就远远地看他。
晨光中,他的每一下动作都显得那样有力,那么充满阳刚,让她总有种幻觉,他是司徒远,不是司徒清。
做完最后一个,他起身,看到白痴痴迷地看着他,他很难得的牵了牵嘴角。
“喂,同学,吃饭了!”
同学?不是清同学?
她这白痴,又在搞什么,不会认为刚才她崇拜看着的人是远吧?
门帘子刷的一下又撂下来,不理她,他从她身边跨过去进门上楼。
“哎,你怎么又生气了?”白迟迟在后面跟着,快步急追。
还是没叫清同学,看来她真是搞不清楚。
平时大家都搞不清他和司徒远,他从来没有生气过,独独就是她,她认不出来,他怎么就觉得那么招人讨厌。
“我是谁呀?”忽然停了步,她一头撞上了他后背,咯的慌。
“啊,又考我啊,你是清同学。”她神色有些犹疑,主要是真搞不清他们会不会晚上换过来。
“我是司徒清,以后再不准搞错!”虽然她不能确定,到底还是没猜错,他暂且放过她,凉凉地说完,他再次迈步上楼。
好臭的脾气啊,恩人为嘛总这么酷,她也不想搞错啊,可是到底要怎样才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呢。
有了!
“清同学你等等!”
“什么事?”不耐地说着,还是停了步,等她追上来。
“我想到一个区分你们的好办法。”
“说!”
“嘿嘿,我做给你看。”她说着,抓起他胳膊,对着他手腕处咬下去。
这点痛对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眉也没皱一下,任她咬。
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亏她这么笨的脑袋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白迟迟一边咬,一边观察他的神色,真神奇啊,恩人竟然没生气,还让她咬。
765。老公太凶猛763
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人家把他弄错,于是她又用了一点力。
即使他不怕疼,她咬着咬着还是不忍心了。
“不咬出血,留不下疤痕。”他好心提醒道。
她再提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按照恩人的意思做,用力咬他。
温润的唇贴在他的肌肤上,微弱的痛感,只会让他觉得像她在亲他,心里各种爽快愉悦,不过还是死板着脸。
“不行不行!这个方法不好,我还是想别的办法。”她再用力好像也咬不出血,她哪儿敢对他下死口啊。唇离开了他的手臂,那种万物喜乐的情绪瞬间远离,他忽然有点失落。
板着脸,盯着她的小脸儿,冷冷开口:“你咬了我,说句不行就行了?”
“啊?不是你让我咬的吗?”
“我说了吗?”
这是什么情况啊,他明明是默认了,结果她咬完了,他还生气。
很想跟他抬抬杠子,犟犟嘴的,想想他阴晴不定的性格,她还是决定妥协。
“咬都咬了,那你想怎么办?咬回来?好吧,给你咬回来!”白迟迟可怜巴巴地伸出手臂,举到他嘴前,闭上眼。
他要是像她那般用力的话,她肯定会叫出来的,她是很怕痛的。
司徒清抓住她手臂,唇一点点地贴近,她几乎感觉到一股温热贴上她的手臂了。
闭着眼睛的她不知道他的目光正死死盯着她紧闭着的润泽的双唇,一动不动。
“啊,好疼!”他刚一贴上,还没等咬呢,她就开始尖叫。
“那好,我不咬这里,换个地方。”他说完,放下她的手臂。
待到她反应过他的话时,他已经闪电一般靠近了她的小嘴。
他的齿轻轻地咬住了她的下嘴唇,电流,电流,刷刷地把她给电麻了。
睁大眼,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眼。
他的眼中写满了什么她看不懂的情愫,齿间稍微用力,她的唇瓣含在他的口中。
只轻轻地咬,轻轻地摩擦。
很快,啃咬变成了吸允,还有他的舌疗伤一般在她小小的唇瓣上舔舐。
她简直没有办法呼吸了,想要推开他,手抵在他胸前,竟鬼使神差的没有推。
他大手一伸,用力地箍紧她的腰身,让她紧紧地贴在他身上,稍微用了一点力地横扫她的小嘴……
只是出于一种本能,她也在生涩的回应他,嘴巴焦渴,胸腔中的氧气都被他吸干了。
两人像是在沙漠中久渴的人遇上了清泉,心里都在千呼万唤着要停下来,却都没有拿出行动,反而更紧密地相拥,更浓烈地缠吻。
楼梯间里,两人粗重的呼吸声重叠,更加剧了曖昧的气氛。
这一次,他没有抓摸她的胸部,尽管他的玉望已经沸腾。
这算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接吻,他不想掺杂进其他的东西,只想要好好的吻吻她,满足多日来迫切的渴望。
她完全不记得他是同性恋的事了,在他深情无比,认真无比的吻中沦陷了。
踮起脚尖,渴望他更多更多的接触。
“啪!”的一声,楼底下的防盗门响了,有人上楼的声音。
白迟迟惊醒了,使劲儿推他,自己由于重心不稳,往后倒去。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臂稍一用力,她又稳稳当当地站好。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迅速避开了闪电的目光。
该死啊!她又忘记他是同性恋了。
可他真是吗?刚才明明就像跟她在接吻,她在那一瞬间为什么感觉不到他是同性恋呢?
相反,她觉得他喜欢她,喜欢亲她。
是她思想错乱了,还是他根本不是同性恋?司徒远明明说了他是的,难道他在骗她吗?
这会儿司徒清也在为自己的行为懊恼着,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人,他心里也有文若。
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跟一个女人曖昧不清的,还总是该死的克制不住。
“别想多了,我只是咬回来,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就像在咬猪肉。”
啊,还有比他更能打击人的吗?
他觉得他在咬猪肉,她却还陶醉其中,白迟迟,你是花痴,鄙视你!
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进门后,两个人神色都有些尴尬。
小樱小桃懂事的把白迟迟做好的早餐摆上桌了,司徒清洗了手,坐上桌。
白迟迟也磨蹭了一会儿,在桌前坐下来。
“你们两个人在外面干什么了?”小樱小桃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半天,确定两个人绝对有些不正常的事发生了。
这一问,司徒清和白迟迟神色更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对方,又红着脸看别的地方。
“花卷是你蒸的?”司徒清问,白迟迟如遇大赦,忙接话:“是啊,我妈妈是北方人,很会做面食的,你看看好吃不好吃。”
“哎!太明显了。”小桃叹息一声,舅舅不理她的话,再问:“凉拌猪肝也是你做的?”
“是,猪肝明目,胡萝卜也含有维生素a对眼睛都好。她们两个小家伙正是用眼睛的时候,多吃些总是好的。还有黄瓜,含维c高,对皮肤好……”
本来他只是想转移话题的,没想到白迟迟做早餐都这么为孩子着想,他对她有点刮目相看了。
白痴做出来的凉拌猪肝味道鲜美,且颜色也很好看。
绿色的黄瓜金黄的胡萝卜,再加上暗紫色的猪肝,看着都有食欲。
小家伙们还想着刨根问底的,结果吃了白迟迟做的葱油花卷,还有凉拌猪肝,再加上做的恰到好处嫩滑滑的水蒸蛋。
他就没见过两个家伙有这么好的胃口,把白迟迟做的早餐全扫光了,他都没吃饱。
吃完饭,小樱小桃收拾碗筷洗碗,这是司徒清教的,要她们尽量自理。
小家伙们做完事,打开电视,和白迟迟一起看动画片。
她白痴一般,看个动画片都笑的前仰后合,他摇了摇头,嘱咐白迟迟不可以带她们出去,他自己去公司。
“我中午回来吃饭。”走到门口,他交代了一声,俨然把她当成他家的保姆了。
她一点也不生气,早上看他喜欢吃她做的早餐,她是真的很高兴。
“清同学,你喜欢吃粉蒸肉吗?”
“随便!”他在部队里那么久,对饭菜是没什么挑剔的。
司徒清到了公司,刚把奥迪停好,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火红的小跑车停在自己车边上。
那辆车是蒋婷婷生日时,她生父送给她的,当然是她自己选的,很招摇的车,他很不喜欢。
本来他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总有些兄妹情分。可想起她欺负过白迟迟,差点把她开除了,他对她忽然生出了几分厌。
蒋婷婷从跑车上下来,几步跑到他身边,欢快地叫道:“清哥哥!”
“叫司徒远。”他不冷不热地说,在公司,他的身份向来是司徒远。
“清哥哥,这里没别人。”她靠近他的脸,小声说道。
“有没有人都叫司徒远,你有什么事?没事别到我公司来。”
他对她,为什么没有了小时候的疼爱,到底是怪该死的廖文若,还是那个白痴。
都是她们,弄的她总受清哥哥的白眼。
不管他脸色了,她拉住他胳膊,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清哥哥,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吗?我已经知道错了,反省过了。”
“知道错就好,没事回去吧。”他的态度软化了不少,不管怎么说,她不是他亲妹妹,教她也只能适可而止。
“有事有事,文若让我给你带点东西过来。”一听到文若,他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很关注,表情很认真,蒋婷婷要被气死了。
要不是为了找个见清哥哥的理由,她才不帮他们传东西呢。
“文若拿了什么?快给我!”急切的语气,命令的态度,她有些气闷,却还是笑着赶忙跑回车边从副驾驶位置取出一个盒子,交到司徒清手上。
他一看,是一款钢外壳的智能手机,好像有一次在餐桌上他和司徒远讨论过,其实,文若是有心的吧。
他如获至宝一般,完全忘记了蒋婷婷还在身边,迫不及待地把手机从盒子里拆开拿出来。
司徒清脸上是她几乎没见过的柔情,淡淡微笑的模样真的让她很痴迷。
多希望有朝一日,他的笑容,是为她。
“清哥哥。”不甘心地再叫了一声。
“啊,婷婷你回家吧,我去上班了。”说完,把电池拿出来装进去,靠在车边上,开机,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就那么宝贝吗?他对这些东西本来也没有多喜欢,不就是因为是廖文若送的。
“清哥哥,我走了。”
“嗯!”他还是没抬头,叮铃一声,屏幕进入主界面了,墨绿色的背景,大概是司徒文若特意下载的。
文若,难道你心里爱的是我吗?
有种掩不住的喜悦在心底升腾而起,对着手机屏幕,微笑全写在脸上。
蒋婷婷也不笨,知道他想什么,走之前,轻轻在他旁边随意地提了一句。
“她手里还有一个,说等远哥哥回来,给他呢。”司徒清的笑容在脸上定格,僵在那儿,正在按键的手也略微停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声:“我知道,文若买东西,从来都是双份的。”
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