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职员。”
说着,辛曼若有所指的瞄了一眼在一旁的薛淼。
薛淼依旧是一副高冷的模样,高兴了甩她一眼,不高兴了索性连眼皮都不抬,辛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了头。
切,爱理不理,反正他又不是空气,不呼吸就会死。
薛子添顿时十分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那我们一会儿去打台球吧!”
对于这种要求,辛曼根本就不用想需要怎么拒绝,直接把球踢给薛淼,反正薛淼这里肯定会PASS掉的。
她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啊,那要问你爸了。”
薛子添满怀期待的双眼看向一旁的薛淼。
“可以。”
“咳咳”
辛曼差点喝呛了。
薛淼竟然同意了?陪着薛子添去打台球?
在大年二十九这天晚上来打台球,恐怕也就只有这么一家人了。
台球室是薛淼的一个朋友开的,辛曼这么一家人到来的时候,老板谢聪已经早早地在门口等待了。
薛子添显得跃跃欲试,因为和辛曼之间的关系,总想要在她的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辛曼与站在门口的老板颔首点头示意,便跟着薛子添先进去了。
谢聪递给薛淼一支烟,见薛淼摆手,“哟,这是戒烟了?”
“戒烟谈不上,这会儿没想着抽。”
薛淼并没有烟瘾,只是偶尔想抽才会抽上一根。
谢聪已经年过半百,和薛淼认识,中间倒是多亏了警局的许朔,是当初在涉及到一次儿童拐卖案的时候,早在十年前,帮谢聪找孙子,可是到最后,也没有把孙子给找回来,不过,谢聪倒是和这两个年轻人有了联系。
“许朔在里头呢。”
薛淼狐疑了一下,“许朔?”
好端端的,快过年了,许朔也来打台球?
谢聪瞧出了薛淼眼底的疑虑,“跟你一样,带着一个姑娘来的。”
辛曼和薛子添一进来,就看见在门口台球桌边的一个女人,一头长发,背影娇俏,穿着一件皮夹克,正在往杆头上擦着滑石粉。
她看她的背影,像是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
一旁的薛子添没有辛曼那么多的心思,直接绕过辛曼,向一旁的台球桌走去,询问道:“辛曼,就这里吧?”
辛曼说:“嗯,好的。”
倒是那个穿着皮夹克的长发女人,在听到薛子添口中叫出辛曼的名字,忽然一下子转过来身。
“辛曼!”
辛曼听见这个声音,再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到这么一张熟悉稚嫩的面庞,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背影熟悉了,还真是一个大熟人。
她笑着打招呼,“莫兰,晚上好。”
莫兰手中拎着球杆,向辛曼走过来,看见辛曼身后跟着的那个大男孩,“哎哟,倒是没有想到,你那边勾搭着一个,这边还勾搭着一个,这还是个孩子吧,真是没想到,你这还玩儿起流行的老少恋了,老牛吃嫩草啊。”
辛曼脸上的笑慢慢的凝固了,冷声呵斥道:“嘴巴放干净点!”
曾经,在薛子添给辛曼送花送情书,却被当时还在报社的刘晶晶给逮了个正着的时候,也曾经说过她玩儿姐弟恋,当时辛曼没有反驳,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和薛淼发生关系,而且她的内心对于薛淼也是抵触的。
然而现在,薛淼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男人,那么身后的这个男孩子,之于薛淼是什么关系,之于她就是什么关系,容不得别人半点指指点点。
在那边球桌上试球的薛子添听见辛曼的话,便把球杆放下去,就走了过来,“诶,这个大婶是谁,你认识啊?”
辛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认识。”
莫兰脸都气绿了,她还不满二十,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喊她大婶。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莫兰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脾气火爆,听见薛子添的这句话就炸了,但是,她的嚣张气焰,在随后进来的薛淼进来的时候,一下子熄灭了。
因为,那个男孩子叫了薛淼一声:“爸!”
莫兰觉得脑子有点懵。
她知道,薛淼是有个儿子,也知道,这个儿子现在是初中,有十三四岁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也没有一点年龄概念,十三四岁,到底是多大的男孩子啊。
现在,总算是见着了。
薛淼走过来,看到莫兰也是有些许惊讶,因为刚才老谢在外头说的许朔带过来一个姑娘。难不成,就是莫兰?
辛曼见薛淼来了,直接扫他一眼,转过来拉着薛子添就向台球桌走去,“打球。”
就算是薛子添再迟钝,现在也能感觉的到了。
他神秘兮兮地靠近了辛曼,“嘿,那个你跟老薛是不是吵架了?”
辛曼掀了掀眼皮,“吵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两个吵架了?”
薛子添揉了揉鼻子。
吵架是没吵架,就是总觉得怪怪的,就比如说,吃饭的时候,辛曼在厨房里做完饭,明明薛淼也在客厅,辛曼就叫薛子添:“叫你爸吃饭!”
而老薛也是一样。
他就是两人的传声筒。
“我明白了,你俩不是吵架,是在冷战。”
快过年了还冷战,也真是觉得自己的生活太单调无聊了,想要找点机会来活络一下。
另一边。薛淼询问莫兰,“一个人来的?”
莫兰眼神飘忽了一下,“呃,算是吧。”
算是吧?真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薛淼笑了,“难不成是跟着警察叔叔来的吧?”
这么一句调侃,倒是让莫兰脸红了一下,梗着脖子,:“我就是跟着他过来的,有什么错儿?”
莫兰见到许朔,原本也是巧合。
时间退回到三个小时之前,她在商场买东西的时候,刚好遇上小偷,直接划烂了她的名包,将里面的钱包连同手机都给拿走了,但是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直到听见在商场出口,有拳打脚踢的声音,还伴随着哀嚎,才看过去。
一看不要紧。那人正是便衣的许朔。
许朔钳制着小偷的手在身后,一条腿曲起抵着他的腰,死死的按在墙上,小偷手腕一抖,钱包和手机就都松了,许朔轻松地接过来,等到保安过来之后,直接把小偷推过去,“扭送派出所吧。”
他把钱包和手机递还给失主,却是没有想到
“是你?”
在许朔的印象里,莫兰就是一个骄矜不懂事儿的大小姐,上次在警局里已经充分见识过了。
莫兰撇了撇嘴,“是我又怎么样?”
她直接就从许朔手里想要将钱包和手机给抢夺过来,却被许朔给闪开了。
“干嘛?刚才那人是偷,你现在难道是想要明抢?”
莫兰的话没有一点客气,瞪着许朔。
许朔冷冷的瞧着莫兰,“也倒是稀罕了,我帮你把钱包手机给追回来了,结果你现在一点表示都没有?口头感谢都没有。还这么理直气壮,呵,我也真的是见识了。”
他说完,就将钱包和手机丢还给了莫兰,双手插兜向外面走去。
莫兰正在稀奇着,怎么就这么简单就把钱包还他了,也是怪她错怪他了,的确是应该谢谢她的。
她咬了咬唇,跟上去,似乎是有点抹不开面子,却依旧说:“谢谢,你想要多少钱?”
她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这些够么?”
许朔看向莫兰的眼神里有冷意,“你就是这么打发我的?你钱包里的钱和卡,不得分给我一半?”
他冷哼了一声,转头就向外面走。
莫兰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许朔口中这话是什么意思,便急急忙忙地跟上,“刚才对不起了。我请你吃饭吧。”
许朔“嗯”了一声,“行啊,走着。”
然后,两人悠悠晃晃的就来到了老谢开的这家台球厅,在下面有一个拉面馆。
莫兰跟着许朔进了这家拉面馆,店面很小,里面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八张桌子,当然,不算在店面外面支起的篷下面摆着的桌子和小马扎。
“老板,两碗拉面,一大一小。”
说完,许朔就转过头来看着莫兰。
莫兰怒视着许朔,“你看我做什么?”
许朔说:“掏钱啊,不是你说了请我吃饭的么?”
莫兰有点惊讶,“就吃这个?”
两碗拉面,大碗十二小碗八块,一共二十块钱?
刚才她拿出好几百许朔都不要,结果就吃这么两碗拉面?
莫兰出手从来都是阔绰,二十块钱的谢礼,压根就拿不出手来,现在,却要坐在这样一个不干不净的拉面馆里,吃什么劳什子的拉面。
不过五分钟,老板就将拉面给端了上来,许朔也是不客气,自己吃那一大,将一小碗拉面推给莫兰,自己已经放了辣椒,拿了筷子开吃。
莫兰皱着眉,看着对桌的许朔吃的很香的模样,“好吃?”
许朔扬了扬下巴,“你尝尝。”
这种地方的拉面,莫兰是第一次吃。
但是,味道
咦,还真的是不错。
吃了拉面,许朔上来到老谢的台球厅找人外加上打台球,而莫兰呢,因为不想要回家。索性就跟了上来。
许朔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外面台球场子里就显得热闹的多了。
“淼子?”许朔走过来,“你也来打台球?”
薛淼向另外一边的两人瞄了一眼,“陪着人过来的。”
一旁的莫兰看着那边两人打球,也是跃跃欲试。
她向许朔询问了一句,“我去那边打两杆,然后就走。”
许朔点了点头。
等到莫兰走过去,薛淼才问:“你跟莫兰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丫头片子,路上遇上她包被人给偷了,就顺手帮了一把。”
许朔靠着身后的墙面,拿出一支烟来点上,目光落在那边台球场,吹了一声口哨,“你女朋友身材不错。”
薛淼便顺着许朔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辛曼刚刚脱了外衣,里面穿着一件衬衣套毛衣,下面是一条阔腿裤,显示出十分纤细的腰身,修饰出一双长腿细腰,胸…部饱满浑…圆,曲线立显。
在弯腰撑杆打球的时候,腰身俯身趴在球案边缘,衣衫下摆向上,露出后腰上一片白皙的肌肤。
薛淼眼睛有点冒火。
让辛曼来打台球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如果往前倒退个十年,辛曼还能一杆清台,但是现在时间久了,不怎么玩,手生,等到台球桌上大半的球都进了洞,才最终丢了杆子,看向莫兰,“该你了。”
莫兰不甘示弱,赢了这一局。
不过,辛曼是属于那种学的快,一练就上手的,终于在一杆清台之后,将杆子丢在了一旁,“薛子添。你过去打。”
说着,辛曼便向后退了两步,原本记忆里,这后面是有一个台球桌,她本想双手扶着台球桌跳坐上去,却不料摸到了温热的身体,顿时就感觉到对方一下子绷紧了。
她侧过头来,刚才是摸到了薛淼的大腿。
向上瞅,视线刮过薛淼的衣角,落在他光洁的下巴,以及一双有点冒火的明眸上,忽然就起了一点调戏的心情,原本打算收回的手,又特别在他的大腿上摸了两把,笑了笑:“手感不错哦。”
薛淼脸有点黑,直接伸手扶住辛曼的腰身,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略微冰凉的手指抚上她刚才因为运动而裸露在外的皮肤,不免的有点酥麻。
他将她外面穿着的毛衣向下一拉。旋即扶着她将她报上了台球桌,自己则在一旁靠着,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眸中那一点波澜也给掩了。
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眼光只是在刚才辛曼伸手摸到她大腿的时候,有了一丝的波动,现在更是连眼神都没有向这边扫一眼。
辛曼白了薛淼一眼,这人还真是闷骚。
不说话就不说话,又死不了人,不就是冷战吗,大不了大年三十也不跟她说一句拜年的话,看谁能死撑到底。
薛子添和莫兰两人来了两局,过了一会儿,薛子添都热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莫兰手机响了,去接了个电话。
“姐?你过来吧,在”
莫兰报上了地址,对薛淼说:“二哥,我姐要来。”
薛子添听着莫兰这个称呼。说实话有点憋气,特么的就比她大几岁,还叫他老爸叫哥,占便宜么
而莫兰瞧着薛子添,也有点尴尬了。
明明就大几岁,难道她和薛淼好了,真要让这个男孩子叫她叫小妈啊,她可不像辛曼一样不要脸,占人家小孩子的便宜,哼。
薛子添的球技也不错,辛曼在一边儿看着,“薛子添,你球打的这么好,平时上学的时候,没有少背着你爸来台球厅吧。”
薛淼抱着手臂,没打算搭腔,倒是薛子添瞄了一眼薛淼,然后瞪了一眼辛曼。
这女人还真是
跟老薛冷战着,还想借他的名义跟老薛说话。得了,他又成了传声筒了。
莫兰叫了薛淼过来打两杆。
许朔说:“过来打两杆,我就走了。”
薛淼这才从辛曼身边起身,顺手将外套的一件休闲西装外套脱掉,丢给辛曼,走向台球桌。
辛曼看着他的背影,隐约有一种预感,他打起球来,肯定很好看。
薛淼的球技根本跟辛曼都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可以说,比辛曼还要高出一个档次,辛曼就算是一杆清台,也只会中规中矩的打,但是薛淼就不一样了,明明能直接打进的,偏偏要算一下角度,用另外一颗球去击打进洞。
不过,辛曼真的没有猜错,薛淼打球真的是养眼。
辛曼托着腮,看前面的薛淼,他今天穿的是一身休闲西装,里面的白色衬衫扎在西裤之中,身体向下压,手指摩挲了两下球杆,清脆的一声碰撞。
一旁的莫兰拍手:“进了!”
辛曼翻了个白眼,谁没有眼睛不能自己看啊,用得着你拿一个小喇叭广而告之
过了约莫有十分钟,莫婷来了。
莫婷穿着一件香芋色的皮草,进来的时候便咳嗽了两声,辛曼首先看了过去。
“姐!”
莫兰跑过去,“你感冒还没好啊?不是在家一直养着么。”
莫婷摆了摆手,“在家憋了这么几天,也该出来透透气了,你们玩儿的怎么样了?”
她的目光扫向辛曼,看见她身上披着的一件男士西装外套,再看一眼站在球桌边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的薛淼,目光微微闪了闪。
辛曼刚才觉得有点冷,也懒的去挂衣架上去拿自己的外套了,便直接将薛淼的外套披在身上了。
他既然将外套丢还给她了,那她不如物尽其用。
许朔找了个借口先离开,薛淼便将球杆撂下,“我们也准备走了。”
薛子添恋恋不舍地又打了一杆,才收了杆,到衣架上拿自己的外套,顺手帮辛曼也拿了。
咦?
辛曼什么时候披上老薛的外套了?
薛子添眼珠一转,三下五除二将辛曼的外套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外面走去。
辛曼从台球桌上跳下来,将后背披着的薛淼的外套递给他,转头就去拿衣架上的外套
但是
她的衣服呢?
辛曼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跑过去看了看,这个衣架上没有,另外一个衣架上也没有。
这年头,见过偷钱包偷手机的,没见过还偷外套的。
她走出台球厅,楼下,薛淼正在跟老谢说话,薛子添跟一根棍子似的立在一边。
薛淼余光看到辛曼。便对谢聪说:“先给你拜个早年,改天我再过来。”
谢聪说:“还过来个毛,都过年了,老子要打烊回老家了。”
楼下的温度没有楼上高,一出台球厅,辛曼就打了个喷嚏。
真冷啊。
她一定要诅咒偷她外套的那个人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