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甫一出现,辛曼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真的是一个无比可怕的可能性!
已经听见了浴室里面哗啦啦的水声,辛曼靠过去,凑在门口,向里面问,“薛淼,你今天打算在哪儿睡?”
她是小心翼翼的问的,不过,凑在门口很长时间,都没有听见里面的人有回话,只是哗啦啦的水声。
忽然,门从里面打开了,吓的辛曼直接就向后退了两步。
薛淼头发上还有泡沫,水流顺着精赤的胸膛向下淌着,一直到小腹上,再到
辛曼立即仰头望天,没敢在往下看了。
这男人真是的,又不是一个人,哪怕是裸睡都没有人管你,现在还有她在啊,他不知羞她还知羞呢。
薛淼一脸的平静,明知故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浴室里听不清楚。”
“你先把衣服穿上!”
不由得,辛曼的脸已经是红了。
可是,薛淼却是笑了,唇角向上一勾,忽然浮起一抹与平时的温润如玉完全不同的笑,“不穿。”
辛曼:“!!!”
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耍流氓么?
忽然,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眼前猛地一暗,腰身已经被箍住,一个湿吻就落在了唇上,她下意识地就向后挣脱,结果不挣扎还好,一挣扎,倒是惹怒了这位爷,辛曼被扯着腰,一把拽进了浴室里,不及反应,就被压在了墙面上,任由身前的男人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浴室里,水汽氤氲,一被拉进来,就感觉到身上狗裹上了一层薄薄的水膜,让辛曼觉得浑身黏腻腻的难受。
身后的墙壁坚冷如铁,身前的男人炽热如火,辛曼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不知过了多久,辛曼只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唇瓣忽然被人给放开了,她立即大口的呼吸了一下,只听男人低沉的声音覆在耳畔。
“你在哪儿睡。我在哪儿睡。”
辛曼呆呆的看着被浴室里水雾浸润的男人的面庞,忽然觉得心里动了一下。
分明是登徒子的话,她却觉得莫名的感动,鼻子一酸。
与之前看小言的时候,那些说一辈子只和一个女人睡的时候那种感觉,异曲同工,她觉得自己真的感动了,就因为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薛淼已经松开了辛曼的腰,只不过距离依然很近,除了氤氲的水蒸气,还有逐渐让她脸红心跳的夺人呼吸。
“不舍得走,那要不然一起洗?”
薛淼的这句话,将她彻底拉回了现实。
辛曼赶忙就从薛淼的手臂下面钻了出来,急急忙忙地就出了浴室。从热烘烘的浴室里一出来,感受到扑面的凉气,辛曼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可是,当她看向她自己的身体,差点就雷倒!
她的浴袍呢?!
为什么浑身上下就只穿着这件薄如蝉翼的透视装?里面的风景,简直就是一览无余啊!
那么说,刚才在浴室里
薛淼将她看光了?!
辛曼急忙随手从沙发上拉过一条毯子,先将自己给遮了起来,忽然觉得热的口干舌燥,便走到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用冰凉的液体,让她身体的温度逐渐降低。
可是。当这一杯香槟下肚,起初觉得口舌冰凉,很是清爽,但是过后,居然更渴了。
辛曼看着放在桌上的那一个已经被自己四杯喝了大半的香槟酒瓶,脑中恍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如果,这个酒是吕正明那个中年男人给送来的,里面会不会加了什么特别的辅助药物?
或者是催…情,或者是迷…幻,或者是浑身无力,或者是烈火焚身?
辛曼陡然间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内部,升腾起一股躁火。
天,她不是被下药了吧!
辛曼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的酒液,就一下子喷了出来。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觉得自己的身上那种冲击性越来越强烈了,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外加上娇喘吁吁!
被下药的症状全都反应到自己的身上了,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那种浴…火焚身的感觉
辛曼咬着自己的唇瓣,觉得果然是得不偿失了,竟然被下药了。
她迅速地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求助:被下药了怎么办?
结果下面很多乱七八糟的回应就来了。
“找个男人啊!”
“妹纸,释放出来,憋坏了可不好哦。”
“找我啊,绝对器大活好,我的微信号”
辛曼满脸黑线。
她必须要去药店买点药去。
她将自己身上的围着的毯子给解了。刚准备换上衣服,身后的浴室门就打开了,薛淼刚出来,就看见了令人喷火的一幕。
辛曼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轻纱衣服,再加上刚才在浴室里已经濡湿过的错觉
辛曼压根就没想到薛淼会这么快就出来,直接跳上了床,拉过被子就把自己给裹上了,“你,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薛淼:“”
他身上穿着是和辛曼刚才所穿的同款的浴袍,一边擦着半干的短发,一边向辛曼走过来,坐在床边,床垫塌陷了一毫米,辛曼的后背完全绷紧了。只觉得身上这一层透视装的轻纱,真是恨不得不穿,不穿还好,穿了更是造成一种欲拒还迎的假象!
薛淼擦过头发,忽然向前倾身,一下子将想要向一旁躲过的辛曼,“穿成这样,是想要湿身诱惑?”
四目相对,辛曼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我那个我就是想换个衣服。”
薛淼忽然靠近,让她整个身体都呈现一种紧绷的状态。
他忽然伸手捏住了辛曼精巧的下颌,辛曼有点过激反应,一差点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脸色更加红润了,体内的那种燥火开始叫嚣。
辛曼喘了一下。默不作声的向后移了移,顺便拉了拉被子,“我好像是被下药了,你不能趁人之危啊。”
薛淼:“被下药?”
“刚才的酒里”
被加了东西啊!
辛曼欲哭无泪,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被下药,让她在薛淼面前出糗!
薛淼一时间也有点失神,酒里加了别的东西?
他刚才也喝了半杯,但是却没有一点感觉。
只不过
当呼吸之间尽是女人柔美的气息,很容易地就勾起了他体内的的火,向上窜着,侵蚀着他的感官。
不由分说,他已经紧紧的扣住了辛曼的腰,然后欺身而上。
头顶的壁灯灯光淡淡的摇曳着,照在床上两人身上,辛曼心跳急速,前两天,她不会不知道,薛淼是想要继续前两天在橡树湾,被宁宁给打断了的那件事情,但是她没来由地有点恐慌,但是与此同时,体内的热浪也是一波一波的更加汹涌的袭来。
薛淼吻上她的唇,“放轻松,我会轻的。”
他之前有一次看到过辛曼和周多多的聊天记录,也就知道,辛曼还是完璧之身。
辛曼脑子里完全是一片雾水,身体紧绷着。
反正是躲不过了,已经领证结婚了。虽然是隐婚,但是迟早都是会有这么一次的,况且,她现在被下药了,如果不吃药的话,也需要是有一个男人当解药的。
那么就薛淼吧。
认识,还比较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疾病。
而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承受着之前在网上写的“撕裂一般的痛处”的破处经历的时候,这间闪烁着暧昧灯光的房间里,忽然就响起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
辛曼双手推了一下薛淼,抬手就去抓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她的手机却并没有响。
“是你的手机”
“别管。”
可是,薛淼的手机铃声响了一次,停了,又响了起来。
这下,不想接电话也不行了。
薛淼起身的同时,辛曼便把已经完全光了的自己裹在了被子里,摸了一下自己滚烫的面颊。
薛淼坐在床边,拿过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并没有存在通讯录里。
“你好,这里是XX医院,请问你是莫婷的朋友么?”
薛淼皱了皱眉,“是。”
“她乘坐的出租车在高架桥出了车祸了,现在在医院里,需要有家属签字,但是她不让告诉她的父母,你方便过来一趟么?”
良久。薛淼说:“好,我现在就过去。”
薛淼挂断电话,便将这个情况告诉了辛曼。
辛曼摆了摆手,“没关系,你快点过去吧。”
薛淼在临走前,在辛曼的唇上一记深吻,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明天晚上补偿你。”
辛曼:“”
她愣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便捞起床上的一个抱枕,向门口砸了过去,只可惜,薛淼也已经出去了。
她才不会想要什么补偿!她现在庆幸着呢!
只不过,看着刚才还是火热的房间,而现在却是一点一定的冷落下来,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辛曼抓了抓自己被薛淼揉宠物脑袋似的揉乱的头发,觉得刚才体内那种叫嚣的热量已经逐渐降了下来,没有再折磨她了。
药效已经散了?
反正是没什么感觉了,那就在酒店里睡了,不去药店买药了。
另一边,薛淼到医院的时候,莫婷已经被推进急救室里抢救了。
他在值班室里问了一下,只帮莫婷补交了一下手术费和住院费。
深夜的医院,安静的如同一个巨大的墓葬场一样,头顶的灯光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泛着白光。
薛淼靠在公共座椅上,拿出烟来想要抽,忽然抬头看见医院禁止吸烟的标志,便收了烟蒂。
拿出手机来,上了微信,将置顶辛曼的号码给翻了出来,输入了两个字,刚想要给她发过去,又觉得辛曼也许睡了,重新上了q,看着她暗掉的头像,便打消了要给辛曼说晚安的念头。
她已经睡了,便不打扰她了。
就在这个时候,薛淼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薛子添打来的。
安全通道处,薛淼接通了薛子添的电话。
“老薛,你和辛曼怎么都没有回来?”
其实薛子添的潜层意思就是你和辛曼又在外面鬼混了?然后把他一个人跟刘阿姨扔在家里?
“我晚一些回去,现在在医院。”
薛淼的声音在安全通道响起,有点回音。
薛子添惊讶,焦急的问道:“你生病了?”
薛淼向上勾了勾唇,别看这个孩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实际上呢,对于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付诸行动,对于他的父亲,还是很关心的。
“我没事,是你莫婷阿姨车祸了,现在在手术室,等她脱离了危险期,我就回去。”
“噢。”
对于莫婷,薛子添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见过那个女人好几次,可是每一次她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感觉那目光里有点别的什么意味,可是更深层次的东西,也探究不出来。
薛淼嘱咐了薛子添要早点睡觉,便挂断了电话。
手术室的灯光还亮着,薛淼负手站在窗边,眺望着浓浓的夜色。
夜深人静,思绪也就容易翩飞。
对于当年沈玥怀着薛子添的事情,其实薛淼是后来才知情的,只不过,还是要早于大哥薛明曜。
当年,沈玥在新生入学一个月后,就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五周半了。
她也是个粗心的女孩儿,在一次体育课上,如若不是被飞射而来的足球砸中而进了医院,她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要折腾到什么时候,直到将自己腹中胎儿给折腾滑掉。
从医生的手里结果血检的单子,看着上面印的小字,怔怔地呆了怔怔一个小时,直到当时的室友来看她,她便急忙将单子压在了枕头下面,笑着看向同学。
怀孕的事情,她是瞒着所有人的。
甚至于薛明曜。
刚好,薛明曜因为薛氏和澳大利亚一个公司正在有一个项目合作,自从沈玥新生入学之后,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来过一趟,便离开了。
一直到现在。
沈玥拿着手机。在手机上翻出薛明曜的手机号码,想要打过去,最终还是搁浅。
在薛明曜上一次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明确地说,要分手了。
现在再说出自己怀孕了的事情,倒是无端地惹人厌烦,好像她本来就是这种出尔反尔的人一样。
沈玥当天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就去询问了医生有关于人流手术的事情,医生说:“最好再养一个星期,等到下周你挑个时间过来,就可以做,正好你也可以考虑一下,你的体质是属于不易受孕体,有一个孩子很难得。”
沈玥脸色苍白的从医院走回寝室。心神不宁。
这个星期里,她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到底要不要做人流手术,将这个孩子给打掉?
她覆上自己的小腹,这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是她和薛明曜两个人共同拥有的。
如果是一个男孩儿,长成薛明曜的缩小版,如果是个女孩儿,长得像她,跟着薛明曜屁股像是牛皮糖一样粘着。
她想着想着就笑了。
但是,再美好,终归还是梦。
一个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沈玥自习室走到寝室楼前,忽听到一旁有女生在说:“那辆车价值不菲啊。”
“对啊。豪车,而且那个女人看起来好有范。”
“我,我见过她!之前一个国际大会上,她是唯一的女翻译!”
但是,当沈玥看见那个女人的身影的时候,就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是莫婷。
莫婷找来了。
面对沈玥的慌张,莫婷却一丝不紊不乱,缓步走到沈玥面前,“沈玥,好久不见。”
沈玥默默地攥紧了手中的背包带,想要冲着莫婷笑一下,却终究是无功。
她跟在莫婷身后,跟随她走向车,看着前面的这个女强人。觉得这样的女人,和薛明曜才般配吧。
沈玥上了副驾,低着头,攥着背包的带子。
莫婷说:“薛明曜已经把离婚协议书第五次递给我了,第一次我根本就没有理睬,这一次,我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撕碎了扔在了他脸上。”
沈玥的背僵了一下。
“我问他,就算是你和沈玥不在一起,你也要和我离婚么?”
“他说,”莫婷的眼眶有些红,“是的,我又问他,哪怕是众叛亲离,哪怕是被世俗所不允许?他说,是的。”
沈玥又重新低下了头,但是分明可以看见,她攥着背包带的手指,指关节发白,肩膀颤抖着。
莫婷重新看向沈玥,“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要你有优越感,看看,有一个男人,肯为了你,放弃他所有的前途,你还真的魅力大,他是苍鹰,可惜,现在,你非要折断他的双翼。”
等到莫婷开着车离开很久,沈玥孤零零的身影都站在宿舍楼前,一动不动。
如果说,原本她对于腹中胎儿,还有所眷恋,但是这一刻,她决心要去打掉他了。
纵然是不舍
从这一夜起始,沈玥都做同一个梦,梦境中,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在喊她妈妈。
一直到这天周一,沈玥请了一天的假。去了医院。
前面有一个女人做人流手术,却是有一个男人陪同着,沈玥排在他们身后。
“沈玥!”
护士喊她的名字,她猛地回过神来,跟着护士一同走向手术室。
可是,当她最终躺上手术台,泪水浸湿了面庞的时候,外面有一个人闯了进来。
医生护士在一旁死死地拦着,“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这时手术室,不能进!”
“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人是我未婚妻!你们敢拦着!”
如果说薛淼曾经用自己的身份压人,也就是这个时候了,他的眼睛里升腾着浓浓的怒火。
沈玥泪眼朦胧地看向手术室门口,“薛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