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无语,感觉现在就像生活不能自理,什么都替我准备好好的。
“她说你有的是钱,让我把握机会嫁入豪门。”我言简意赅,说的话特别糙,也是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原以为他会不高兴,没想到他嘴角一勾,张开双臂朝我笑起来:“豪门在这里,来,嫁吧。”
我简直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禁用牙刷手柄在他胸口戳了一下:“你就不怕我看上更有钱的,跟别人跑了?”
“怕。”他拧着眉看了我一眼,“不过有钱人多的是,可有钱又长得帅的,那就没几个了。有钱长得帅还瞎了眼看上你,估计也就我周子希一个,你还有的选择吗?”
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张脸虽然帅气的要命,此时却特别欠扁。
“我刷牙呢,你出去。”
我将他推出去,关上洗漱间的门,望着镜子里的人愣了一会儿神。
等我出来的时候周子希饭已经盛好了,桌上一个蒜茸基围虾,一个干锅包菜,配一个西红柿鸡蛋汤。
“来,坐。”他将椅子抽出去,按着我肩膀让我坐下。
我夹了一个基围虾,险些被蒜茸的味道呛倒。
“怎么了?”他看我脸色怪怪的,眉梢不禁挑了挑。
“没事。”我摇了摇头,看着基围虾尾巴上的蒜茸,怎么也下不去口。
“不吃蒜?”周子希叹了口气,跑去厨房拿了一次性手套,从我手里把虾拿过去,将尾巴上的蒜茸抹掉,又把壳剥掉,最后剩的那一点虾肉放在我碗里。
我把虾肉塞进嘴里,蒜茸的味道确实没一开始那么浓了,心里不禁甜滋滋的,鼻尖却酸酸的。
周子希筷子撂在一旁,专心替我剥虾壳,每剥好一个就放我碗里。
我吃完了就等他剥下一个,等待的过程中,筷子在碗里戳呀戳,眼睛不断往他脸上瞟。
他神情专注,极有耐心,身上那点毛躁的脾气不知道哪一天就没了,跟哄孩子一样宠我。
“子希。”
“嗯?”他眼皮都没抬一下,还在跟虾壳奋战。
我抿了抿唇,眼眶忽然有些发热:“我们……试一试吧……”
他手上动作一顿,一手捏着虾壳,一手捏着虾肉,半晌没有抬头看我。
我猛地哽了一下,心里慌慌的。
难道他后悔了?
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抓紧了,头皮一阵发麻,感觉特别狼狈。
忽然,他将虾肉扔进嘴里,随即站起身朝我探过来,一手抬起我下巴,嘴唇快速贴了过来。
我尚且处在怔愣中,就感觉唇上一热,随即舌尖用力撬开我的牙齿,将什么东西推了过来。
我下意识咬了一口,察觉到是虾肉,登时脸上火烧一样烫起来。
他手上全是油,却根本不在乎,手掌覆在我后颈,按着我的脑袋朝他的位置压过去。
我被迫半抬起上半身,姿势别扭又诡异,尤其是身上碰到了油,腻歪的要命。
“唔……好了好了……”
我感觉快喘不过来气,推着他的肩膀将人按回去,筷子用力在桌上敲了一下,十分严肃地警告他:“吃饭。”
他随意地将手套扔在一旁,两只胳膊肘支在桌面上,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一阵窘迫,心跳的频率突然加快,感觉他的眼神像带了电一样,扫在我身上麻麻的。
“我……我去趟洗漱间,你吃饭!”
我连忙站起来,因为起身太急,膝盖磕在椅子腿上,疼得我一张脸险些扭曲。
慌慌张张地窜进洗漱间,才发现整张脸红的像倒进油锅的小龙虾。
胸口剧烈起伏,心跳特别紊乱,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耳膜处甚至传来“咚咚咚”的跳动声。
我一只手按压在胸口,张大嘴巴用力吸气,呼气,吸气……
正紧张地无所适从,镜子里忽然出现周子希的身影,我顿时结巴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他咧开嘴笑起来,从背后伸出一只手环在我腰上,另一只手拿了毛巾替我擦后颈上的油渍。
以前也不是没有亲密接触过,可是这一回,我却异常敏感,总觉得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滚烫的厉害,擦在后颈处的毛巾奇痒无比。
我不自在地摇了摇脑袋,反身去推他的腰:“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别动。”周子希充耳不闻,忽然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嗓音带着一丝沙哑。
我愣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后腰上抵着一个让我头皮发紧的东西。
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在镜子里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个流氓,根本不管什么时间地点,脑子里就想着那点破事!
擦着擦着他手上动作就变了味,不停用指腹在我后颈上磨蹭,弄的我身上痒痒的。
我低声笑了出来,想躲又躲不了,身前是洗手台,身后是他,完全处在两面夹击的窘迫。
“别闹了。”我转过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嗔怪地睨了他一眼。
周子希忽然激动地双眸发亮,直接托着我后腰将我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
“哎——”我吓了一跳,差点摔下去,慌忙抱住他脖子。
他“呵呵”轻笑出声,双手不老实地从我衣服下摆伸进去,手掌在我腰间肆意游走。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往脑子里冲,脑袋晕乎乎的,已经无法思考。
他低头吻住我的唇,一手慢慢剥开我的衣服。
干涩的嘴唇被他的唾液濡湿,狡猾的舌尖从我上颚舔过,我难耐地哼了一声,静谧的洗漱间内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他越来越激动,手上的动作逐渐粗鲁,呼吸声变得粗重而沉闷。
忽然,他将下巴重重压在我肩膀上,贴着我耳朵恶狠狠道:“避孕套是你扔掉的,这次可不怪我。”
我在他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他闷哼一声,手掌拖着我后腰将我抬高,激的我大叫一声。
周子希禽兽起来根本不是人,我都忘了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被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吵醒的,摸出手机看了眼,已经晚上六点多。
这个时间点天早就黑了,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嗓子干的厉害,一开口就觉得撕裂般的疼。
双手撑着床铺想起来倒点水喝,结果胳膊没力,刚爬到一半就一头栽了下去。
我跟半死不活的鱼一样,趴在床上哼哼唧唧,摸出手机给周子希拨了电话。
他没接我电话,直接就给挂了。
十几秒后,房门拉开,周子希的脑袋凑了进来:“怎么了?”
“啊、啊、啊——”我沙哑着嗓子瞪了他一眼,他连忙倒了杯温开水,将我扶起来喂我喝水。
我靠在他怀里,咕咚咕咚将杯子里的水喝光,就听到他毫不掩饰的笑声。
“咳咳……”我重重地咳嗽两声,不满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结果他笑的更加大声,连眼泪都快笑出来。
我身上乏力,他却精力充沛,本来心里就不平衡,再看他笑的这么欢快,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朝他翻了个凶巴巴的白眼。
“我说楚楚,”他两只眼睛贼亮,盯着我揶揄起来,“知道的说你就只是上了个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坐月子,有那么累吗?”
“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不乐意地推了他一把,“还不都怪你。”
“怪我?”他挤眉弄眼的,脸颊贴着我脸颊,压低声音调戏道,“你老公厉不厉害?”
“哎呀——滚去做饭吧你!”我羞的无地自容,一手扯过被子盖在脑袋上,卷呀卷呀卷,将自己卷成一个毛毛虫。
“饭早就做好了。”周子希抬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来,吃饭。”
说完直接连被子带我一起抱起来,抱到客厅的沙发上放下。
我两只手都塞在被子里,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周子希找了个橡皮筋将我的头发扎起来,拿了个勺子要喂我吃饭。
我一阵无语,别扭得很,悻悻道:“我都二十一了,不是两岁。”
“我乐意。”周子希挖了一勺饭递到我嘴边,我瞥过头不肯吃,他眼珠子一转,暧昧道,“你要是不想吃,不如我们到床上……”
“我吃我吃!”我骇了一跳,心脏怦怦跳,赶紧张嘴咬住勺子。
看他那滴溜溜转成一团的眼睛,我就没来由地发怵,这个变态,他肯定又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你怕什么呀?我说送你到床上休息。”他故作惊讶,“你脑子里都想什么了?”
“呸!”我瞪了他一眼,他竟然恶人先告状。
从思思的葬礼上回来,周子希就像变了一个人,对我百依百顺,我指东他绝对不敢向西——除了在床上,他一向疯的没个正行。
我警告过他好几次,可能因为之前一直不举,所以他特别热衷这点子破事,一闲下来就出各种馊主意想把我往床上带,逼得我每天吃完饭,哪怕顶着外头零下十几度的冷空气,也不得不去散个步,省得他一天到晚脑子秀逗了,光想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这段时间我慢慢放平心态,避孕药没吃,也没想过要戴套子的事,顺其自然了。
有时候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我禁不住在想,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了一个宝宝,要是真的怀孕了,那我该跟周子希去复婚吗?
周子希黏在我屁股后面跟了一段时间,就被周家喊回去做事。
周家作为城北娱乐城的投资商,虽然只要出钱就行了,但是周子希具体负责这一块的事情,眼下年关将近,无数的事情等着他拍板做决定。
他原本以为只要把红鼎的人全都放假就万事大吉了,结果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
早上临出门的时候,他把我抓到玄关处,腻腻歪歪了十几分钟才肯走。
等他走了,我跑到洗漱间一照镜子,嘴巴红通通的,还有点发肿,不禁羞红了脸。
中午他留在那边没空回来,我自己做了两个菜,还没来得及吃,门铃响了。
来人是周孝昌身边的司机,看到我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我跟周子希住在一起。
“有事吗?”我半掩着门,并没有请他进来的打算。
司机鞠了个躬,和声道:“周先生请您喝茶。”
又是喝茶。
我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还是去吧。以周孝昌的毅力,今天我就算躲过去了,下回他还是能找到人堵我。
喝茶的地点依旧是之前那间屋子,进去的时候,我的目光忍不住在角落里打量了一下,心里头不太舒服——当初我爸妈就是跪在那里,逼着我签下了不平等条约。
“周先生,您找我?”我跪坐在小腿上,抬手捧起茶杯抿了口茶。
或许是见的次数多了,现在面对他,至少我不会怕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周孝昌直接开门见山:“你跟子希这段时间相处融洽,考虑过什么时候复婚吗?”
闻言我不禁抬起头,眯着眼打量他。
我跟周子希相处融洽不融洽,他怎么会知道?难道连他儿子他也派人监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子希毕竟是我儿子,他的事情,我比谁都上心。”周孝昌一边喝茶一边淡淡道,“从你之前抗拒他,到现在跟他共处一室,我相信你已经接纳他。不过婚事需要补办,该请的亲朋好友一个都不能少……”
“周先生,”我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心里一阵烦躁,“你说的事我还没有考虑过。”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考虑,给你三天时间,够不够?”
我一阵无语,差点笑出来。
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就痛快不起来,冷冰冰道:“像我这种人,出身卑微,又在那种地方呆过,周先生难道一点都不膈应?”
第124章
这话我是故意说的,就希望周孝昌听了能皱眉,至少别那么热心地管我们的事。
他一个身居高位的大忙人,忽然干起来催婚这种事,怎么想怎么诡异。
而且周子希今年也才二十六,以他这个年纪,家里根本不会替他的婚事担心。
“不膈应,完全不。”周孝昌轻轻啜了一口茶,“我这儿子随我,是个情种,我相信他的眼光。”
我一时间哑然,他竟然说自己是个情种?
脑海中猛然浮现出周子希以前说过的话,说他父亲对他母亲所做过的种种暴行,不禁头皮发麻。
一个男人要无耻到什么地步,才能在对自己的妻子痛下杀手之后,还标榜自己是个情种?
周孝昌察觉到我的失常,轻轻将杯子放下:“子希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我抿了抿唇,不敢提起这件事,害怕刺激到他。
他微微掀起眼皮,平静道:“跟他母亲有关?”
我猛地瞪大眼睛,没想到他一口就猜中了,顿时慌得握紧拳头,心跳声霎时紊乱。
见我失态,周孝昌伸出手掌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我不要紧张。
然而已经迟了,我脑子里胡思乱想,各种残忍的手段不停翻滚,脑海中总是闪现他掐着别人脖子的画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理素质突然变得很差,肚子也开始不舒服。
我眉头一皱,缓缓伸手按在肚子上,特别难受,连吸气都觉得疼。
“怎么了?”周孝昌说话的声音一顿,半抬着身子查看我的状况,我摆了摆手,示意我没事。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干什么?”周子希一进门就看到我蹙着眉,又见他父亲离我那么近,登时炸了,十分凶狠地朝他吼了一句,随即半搂半抱着将我扶起来。
“子希,不是……”
我想解释一下,可是肚子实在太难受,手掌攀在他胳膊上连话都不想讲。
“快,送人去医院。”周孝昌挥了挥手,示意他的司机送我。
“用不着。”周子希冷冰冰地回绝他,抱着我就往外走。
他的司机等在外面,我一上车就往医院赶。
各项检查下来,三十多岁的女医生望着我说:“你这是怀孕了,现在月份小,胎象不稳,加上受了刺激,所以有些反常,回去保持好心情,不要动怒,好好养胎,有问题再来。”
我就看到医生嘴巴动了下,“怀孕”两个字蹦出来的时候,我就傻了。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做防护措施,我也做好了怀孕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简直就是刚播种就发芽,连一点缓冲期都没有。
我懵懵地扭头看了周子希一眼,发现他也一脸懵逼,显然被这个消息打晕了。
看我们两个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女医生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这个孩子……要不要?”
“要!当然要!”周子希大声吼了一句,紧张地抓住我胳膊,害怕我摇头。
我被他吓了一跳,医生则直接不客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回去的路上,周子希比我还要紧张,一直握着我的手,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明白,他怕我把孩子拿掉。
一路憋到家,他终于忍不住了,跟条大狼狗一样围在我周围,我要喝水,刚伸出胳膊他就把水倒好了,我要吃水果,眼皮子抬一下他就忙着去削皮。
“你别这么严肃行不行?”我感觉自己像被捧到了神坛上,心里紧巴巴的,“你这样搞的我也很紧张。”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他用水果刀削了一块苹果递给我。
“你放心,我不会把孩子打掉。”我一口吃掉苹果,将手掌贴在肚子上感受了一下,现在才一个多月,根本没有显怀,小腹很平坦。可是这里竟然有了一个小生命,想想都觉得神奇。
白天的时候周子希还一脸兴奋,到了晚上睡在床上,他就不老实了。
躺在我旁边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弄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吵得我也睡不着。
“我说你干嘛呢?皮痒了是不是?”我没好气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他厚着脸皮凑过来,手掌伸进睡衣,转眼间就爬到我胸口揉了揉。
我猛地一惊,慌忙抓住他的手,瞪圆了眼睛望着他:“你又作什么妖?”
“楚楚,”周子希犹豫了一下,罕见了老脸通红,嗫嚅道,“你觉不觉得,我们的二人世界时间有点短?”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又在琢磨那件事儿。
“怪我咯?谁让你不买套的。”我将他的手从睡衣里抽出来,扔到一旁。
“我买了,两盒!全被你扔了!”周子希十分懊恼,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躺在旁边,摸出手机刷牙刷。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