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谭泽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剑刺中身体,惨厉的大叫一声,飞快遁走。
第二次被我打伤,我想他应该再没胆来纠缠了。此时,我用尽了体中最后一滴元气,无力的瘫在地上,就是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你是不是还能动?”我气喘吁吁的问小彤。
“我用力应该能站起来,但恐怕背不动你。”小彤眼角溢出泪水,忽然眉头一皱,显得很痛楚。
我歪过头正好把嘴唇对准她的耳朵,悄声说了几句,教她一个可以暂时抵挡尸毒的办法。
“这怎么可以,我不干。”小彤脸上一红,马上一口回绝。
我用眼角余光扫视四周,此时酒吧门外的霓虹灯还在闪烁,只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里面也没了动静,应该是没能力逃走的鬼魂都被灭光了,而逃走又不敢再做逗留。敢于留下的,估计只有鬼组长和沈静宜,虽然到现在还没露面,但我体中灵力感应出他们就在附近。我想他们可能见我再次把谭泽打跑,心生惧意,在旁观望形势不敢贸然出手吧?
从街上没有行人的情况来看,这会儿天很晚了,最少在凌晨两点之后,如果小彤能够按照我的办法让自己恢复气力,还是有希望勉强抵挡两个在一侧窥视的恶鬼。只要坚持三四个小时到天亮,一切都会没事了。
“这是我们自救的唯一办法,我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力气,你要是也不能动,我们就真的完了。”我又小声说道。
“可是这在大街上,我怎么做得出来?”小彤撅起小嘴,一副担心的样子。
“现在是后半夜,街上不会有人了。”
“不是还有你在看着吗?”小彤皱眉。
“那怕什么,我都是你老公了,再说我又不会偷看。”
“没领结婚证,什么都不算……”
“你快点行不行,等恶鬼醒过神,什么都来不及了。”我焦急的催她。
小彤努力咬牙爬起身,先是左右瞧瞧,发现四处没人,这才一脸害羞的转身背对我蹲在地上。过了片刻,她手上拿着一团湿漉漉的纸巾,紧皱双眉,偏着头斜视着,一副恶心表情。
“伤口、眉心、胸口、手心和脚心都要抹上。”我忍住好笑提醒她。
小彤极不情愿的点点头,才用纸巾在腿上的几处伤口涂抹几下,又探手伸进衣领内,缓缓蠕动。抹完了手心脚心,最后才用左手捂住鼻子,在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就马上把纸巾丢出去。
这个办法是最笨的方法,鬼怕污秽,而人尿就是污秽物中最有效的东西。把尿液涂抹在我所说的这几个地方,就会隔断鬼魂的诅咒,会暂时阻止尸毒扩散,恢复体力。
“你是不是又在作弄我?”小彤似乎看到我脸上有忍笑的表情,站起来叉腰冲我发火。
“你这不是都有力气吼叫了吗,怎么会是我作弄你?”
“反正你是不怀好意,怎么看怎么觉得你是故意报复我。”小彤撇撇嘴。
“先给陆警官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们。”我忽然想了陆警官,鬼怕官差,而警察就形同古时官差,再厉害的鬼也会惧怕三分。
“哦,我包包丢在酒吧里了。”
“用我的。你来取吧,我没力气。”我见小彤恢复体力,就忘乎所以,大声说话。说完马上后悔,躲在附近的恶鬼听到这句话,肯定会来杀我的。
小彤弯腰去我口袋里拿手机,结果刚刚掏出来,我就感觉一股,不,是两股凌厉的寒气涌过来。
“快拿起桃木剑!”我用尽力气大叫一声。
小彤愣了一下后,马上按照我的吩咐伸手从我手里夺过桃木剑,还没直起腰,就听她惊叫一声,整个人飞了出去。
“你好厉害啊,被我咬中,中了我的尸毒都还能讲出话。”随着冷厉的言语声,沈静宜慢慢在我面前显露出身形,她双眼目光盯在我的胸口,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知道她为什么感到吃惊,因为我胸口上的伤口根本没有发黑,没有半点中毒迹象。这是因为我体中灵力的缘故,厉鬼尸毒对我来说不起作用,除非把我心脏吞掉,那老子就真的翘辫子了。
“你以为你的尸毒比谭泽凶猛厉害,可是对我来说,那只是孩童把戏。想要杀死我,除非你把阎王爷搬过来。”我冷笑讥刺她。
“大胆,你敢拿阎王爷来开玩笑,还把我们公会数十个鬼魂打灭,今天要是不杀你,会长也不能原谅我!”那个中年鬼组长显出身形,就站在沈静宜一侧。
“动手吧,我就怕你们没那个道行。”我狂妄的说道,这是一种策略,越是表现的看不起敌人,越会让敌人心生顾忌。
果然,在鬼组长和沈静宜两只鬼的脸上,闪现出犹豫不决的神色,他们相互对望一眼,各自点头,看来是交换了想法,下定决心要杀我的样子。
正在这时,只听小彤大喝一声,从一边挥舞桃木剑冲了过来。虽然是毫无章法,但总之这是除鬼利器,让他们感到颇为忌惮,向后急忙退出几步。
但他们只是被小彤手中的桃木剑给糊弄了一下而已,马上就回过神来,先是沈静宜呲牙咧嘴,面色青绿,一副十足骇人的狰狞鬼脸,让人看上去,不由心惊胆战。
沈静宜双手十指曲张,猛地向小彤扑过去。
呃,小彤竟然到了真正面对恶鬼的时候吓傻了,呆在那儿不动。
“走坎位,念口诀,快!”我急得大叫提醒她。
第260章 找沈静宜
小彤还不是完全被吓傻了,经我提醒,立刻随着我叫出的步骤,步踏坎位,挥舞桃木剑摆出一个驱鬼式。
“顺鬼不斩,恶鬼截头。上帝敕下,不得停留。急急如律令!”
尽管小彤道行浅薄,可以说没什么根基,但有咒语配合桃木剑法,再加上脚下没踏错步法,还是发出不容小觑的道法威力,让沈静宜慌忙躲开,情形十分狼狈。
沈静宜又试了几次,但在我的提点下,小彤几乎没出什么错,一次次成功将她逼退回去。
鬼组长嘿嘿冷笑一声,眼珠在瞬间变得血红,似欲滴出血来,他脸上的皮肤也跟着慢慢发生变化,就像被烫伤之后,慢慢鼓起一个又一个水泡,而水泡又逐个崩裂,溅出一丛丛脓血!
他双手一摆,双眼中真的流出了两行鲜血,划破本就诡异不堪的面孔,更显狰狞骇人。
我正在为他摆出这个手势感到纳闷的时候,只听身后“呼”地一声响,我急忙转头,看见一辆汽车离地飞起,此刻正悬在空中不动。靠,这混蛋有两把刷子,不像沈静宜近身攻击对小彤的剑法道术无可奈何,他要动用外力将小彤打倒。
这可糟糕了,如果他用鬼术近战,小彤还能勉强抵抗,要是借用外部力量,桃木剑是解决不了的。
“快进酒吧!”我大叫一声,现在除了这个办法,没有更好的主意能让小彤躲开汽车的砸击。
小彤这会儿全凭我的指点在对付恶鬼,什么都听我的,虽然不能理解我让她进酒吧的真正目的,但怔了一下还是几步窜进酒吧里面。
这倒让鬼组长愣住,他转头看看小彤消失的背影,又转回头怒目瞪视着我,看来这汽车是要砸我身上了。我眨眨眼,心想老子会不会变馅饼?那滋味不但难受,死相也太难看,老子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我咬牙坐了起来,双腿盘膝,手捏法诀,大声念道:“临、兵……”
鬼组长和沈静宜见我坐起来不由大惊失色,又听到我念出对鬼最具威慑力的九字真言,脸上是那种魂飞天外的表情。毕竟刚才在酒吧里我使出天蓬真君神火咒,把他们胆汁恐怕都吓出来了,这要让我念出真言咒语,他们还想活吗?
两只鬼逃的有够快的,身形一闪就隐没不见,“哐啷”一声巨响,那辆汽车重重的落在背后,震得我差点没躺下。
鬼都走了,我当然没必要再把九字真言念下去,左右转头,不见有动静,再加上体内灵力的感应,知道他们这次是真的走了。那我也不敢躺下,虽然我是硬撑的,但我怕他们去而复返,我死也咬多撑一会儿。
小彤此刻从酒吧里探出脑袋,见两只鬼都走了,这才跑过来,双手叉腰的站在我面前。
“好啊,死混蛋,你明明有力气,又来耍我去跟鬼打架,我……”
我实在坚持不住,不等她说完救咕咚倒在地上,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刚才我之所以能够坐起来,那是躺了一会儿,又有灵力的帮助,恢复了一点可怜的体力,这坐起来就又马上把这点体力给挥耗光了,捏手决念咒语,完全是装模作样。
回到事务所,我和小彤进入作法室,我盘膝打坐恢复元气,小彤靠在墙上睡觉。这里布置了重重驱鬼法器,足够阻隔鬼魂的尸毒诅咒,不需要再使用污秽物。但是事情也不容乐观,尸毒不解,留在体内,始终是个祸患。
天亮后,我睁开眼睛,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好像昨晚根本没有消耗元气一样。而且一夜不睡,居然也没有半点困意,看来这道家养气功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我见小彤歪着头坐在墙角,似是睡的很香甜,脸上红扑扑的。我心中一动,走过去在她额头上探手摸了摸,好烫,她在发高烧!
连忙出去到办公室找到常备的治疗感冒退烧的药品,让她吃下。我知道这只不过是缘木求鱼,起不了什么作用。真正有用的办法,就是让谭泽主动解除诅咒,或者把他杀死,才能让小彤脱离危险。
她双腿上有六七处咬痕,每处伤口都已发黑,有腐烂的迹象,而且伤口周围都黑了一圈,幸亏谭泽鬼术道行还浅,我又及时让小彤在身上涂满了尿液,这才阻止了尸毒的扩散。但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帮她解毒,时间长了,她这两条腿怕就难保了!
目前急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可恶的谭泽找出来。要找到他其实并不难,他是西山公会里的成员,只要找到这个公会,就能把他揪出来。
可是我跟西山公会没有过什么接触,而我这个天师又是令他们讨厌的职业,还有昨晚冲动之下,灭了不少鬼魂,会不会引起他们同仇敌忾之心?我找过去,他们会帮我吗?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找沈静宜。
她既然死后还做鬼新娘,就说明有未了的事要做,拿丈夫作掩护。昨天对付我只是因为我发现了她已经死亡的秘密,虽然没能除掉我,但小彤中了尸毒,这也算是一种能够要挟我的筹码,不会离开丈夫隐遁起来。
说不定,她这会儿正等着我去找她呢。
我先喂小彤喝下一碗符水,这个应该比退烧药更管用。等到上班时间,我把林丽叫进作法室,让她看护好小彤,然后就急急出门,开车直奔幸福水岸小区。
这次电梯倒是平稳的把我送到七楼,没发生像上次那样的事故。我刚要去按门铃,隔壁的门这时打开了,吕彩烟从里面探出脑袋。
“你干吗?”她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从门内匆忙跑出来,将我拉进她的家里。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我看着她惊慌的表情不由起疑。
“我在楼道里装了监视器,你从电梯里出来我就看到了,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楼道是公众区域,你为什么要私自安装监视器?”我对她更加怀疑。
“因为总是半夜听到有人敲门,开门又不见人影,所以就安装了监视器。”
第261章 屋中有鬼
“那你装上监视器后,有没发现是谁半夜敲你的门。”我坐在沙发上,一边问一边打量屋子里的情形。
两室一厅的布局格式跟孟凡那边一样,只是在装饰上不同。孟凡屋子里一片新婚喜气洋洋的气象不用说了,她的房间却是充满了一股沉闷的格调,怎么看都不像是年轻人住的环境。
“没有,自从装上监视器后,就没再发生过敲门的事。”吕彩烟顿了顿,又笑着说:“我的屋子是不是很老土?”
“不是老土,倒还很雅致,就是颜色有些暗了,适合老人居住。”
“这屋子是我租的,以前是老人居住的房子,后来去世,他的儿子就租给了我,我住进来就是这个样子。”吕彩烟帮我倒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
我听了感动有些疑惑,我明明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油漆味,所有家具和门上漆色也是新的,应该是刚刚不久之前刷的油漆,她为什么要说谎?
吕彩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又连忙解释:“我也是住进来不久,来的时候这房子刚刚重新刷过油漆。”
她越解释,就越令我不能相信,刚刷过油漆的房子能居住吗?其实,自己搬进一个新环境,把家具重新刷漆,也在情理之中,她为什么要掩饰呢?
“我能参观一下你的屋子吗?”我站起身。
“呃,我一个人住,卧室里很乱的,你要看,就在客厅里随便瞧瞧吧。”吕彩烟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
“嗯”我点点头,在客厅里四处瞧看,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品,就是家具隔扇上,也没摆放应有的饰品,显得空荡荡的。家具上的油漆刷的很厚,把原来的颜色遮盖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以前是什么样子。
但我发现有个地方微微凸起,形状浑圆,像盘子那么大。我走过去,用手在上面轻轻抚摸,摸到几个细小的凹洞,似是钉眼,以前上面还固定了什么东西。
看位置与我脸孔平行,而且方位又是距门口最近,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个地方以前肯定是一面镜子。门口镶镜子是驱鬼辟邪的做法,为什么会摘下来呢,难道是因为妨碍油漆吗?我想并不是那么简单。
“水要凉了,快来喝水。”吕彩烟在我后面叫。
“哦”我敷衍一声,转身同时,忽然想到一件事。很多老人居住的房屋,因为年老多病,唯恐鬼魂来索命,就在门口墙上钉上一块桃木板,板上镶嵌一面镜子,不但可以吓走鬼魂,还能辟邪。
如果猜得不错,这块凸起的圆形薄木板就是桃木了。把镜子取下,再在桃木上刷黑胡桃油漆,这样桃木就变成了一块与普通木材一样的板子了。我明白了,这个屋子必定有问题!
难怪我自从进到这间屋子里,就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这并不是油漆颜色带来的,其实里面有一股不易察觉的阴气,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一边思索,一边坐回沙发上,下意识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看到这个杯子,忽然想起昨天在隔壁的那杯血水。鬼魂想要收敛鬼气,自身道行是一方面,但无论鬼术再深,也不能掩藏的一丝不露。另一方面就是用人的鲜血涂身,那鬼气就会被裹在人血里面不易外泄了。
用力嗅了嗅,还果然嗅到淡淡的一股血腥味,这味道就是从左边的卧室传出来的。
当我把目光定格在卧室门上时,吕彩烟立刻表现出一副紧张的神情。
“哦,对了,我约了朋友要出去见面,改天有时间你再来吧。”她慌忙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作出急着要出外的模样,对我下了逐客令。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拜访你。”本来还想问她前晚怎么会跟我说那句话,现在不用了,她屋子里的这只鬼,恐怕跟沈静宜是一丘之貉。
至于吕彩烟为什么会帮助一只鬼,我马上还想不出原因,或许有她的苦衷。前晚她提醒我的那句话,就证明她不会跟鬼魂同流合污。
我和吕彩烟并肩走出房门,我的目光有落在了孟凡的房门上。
“走了,电梯来了。”
吕彩烟神情警惕的拉着我快步抢到电梯内。
我不由感到奇怪,从开始我出现孟凡门外,她就惶急的把我拉进她的屋子,现在又是这样,而她却一直都没问我来这儿的目的。
“我不管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那间屋子里有鬼,你最好还是不要再来了。”吕彩烟与我贴面而立,小声说话我能听的清楚。
“我知道,里面住了一位鬼新娘。”我哂然一笑。
“啊”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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