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沉沦的两人,女孩又惊又羞,羞自己和男孩的举动被别人看见,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正是教自己医术的胡狸,同时,女孩又惊讶于胡狸刚刚讲的那些个话,听他的口气,不像是玩笑。
女孩想看看胡狸,想听他说个明白,可男孩的身子高自己太多,完全的遮住了自己的视线,女孩想绕过男孩看看,却被男孩一下搂在了怀里,紧紧地。
“怎么了,景炑,你不是不在乎吗,既然这样,你就告诉醇儿,把一切都给她讲清楚,若是醇儿还能接受你,那我会祝福你,且我会带着卿卿离开,主动退婚。”
等了好久,男孩都没有说话,女孩只觉得男孩把自己搂的越来越紧,甚至有些微的颤抖。
“不说吗?那我来替你说好了。”
女孩右耳贴在男孩的胸口,只听得男孩的心扑通扑通一下下的跳着,不知是不是离得太近,还是男孩的心跳声太有力,女孩只觉得他的心跳声震得自己也一下一下的,以至于多年以后,女孩都不知道胡狸有没有说过那些话,有些迷惑。
“醇儿,我来告诉你现在这个拥你入怀的人是谁吧,你面前的这个人,他的全名是纳清景炑,纳清氏,景字辈人。你应该听过纳清氏的与胡家的联姻一说吧,其实连的不仅是你景炑,还有你!”
女孩想动却动不了,男孩的力气太大,有些疼,可她不敢推开,仿佛一推开就再也回不来了。
“景炑的未婚妻是卿卿,而我的未婚妻你知道吗,是你,纳清景醇!我本不想强迫于你,因为在我的心里,把你看做妹妹多过女人,我想等到合适的时候,等你找到你喜欢的人,我便与你退婚,或是我们结合,即使不是爱情,我也相信自己能好好待你,可这一切却不包括伤害卿卿。景炑,你不该伤了卿卿,即使不爱她,你该爱的人也不应该是醇儿。”
“阿炑!”女孩的心好空,好慌,此时她能想到的,还能做的只是唤着男孩,她想听到男孩的解释,可男孩等到的却是另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
“她你的妹妹,你们是亲兄妹!纳清氏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我知道,纳清氏人,富贵一生,情苦一生,爱必折,心必空,兄妹必相恋!醇儿,你的亲哥哥,你还能接受吗?……”
胡狸反问的话语一下下的敲击着女孩的心,自己的情郎,怎么变成了哥哥?
“够了!”男孩突然打断了胡狸的话语,他放开女孩,转向胡狸的方向,“我爱的是小醇儿,不管她是什么人,我的妹妹怎么了,你也说了,我们纳清氏人就是被诅咒笼罩着的,我喜欢醇儿那是天意所为,所以,我、不、可、能,也、不、会、娶你的妹妹,卿卿。她很好,只是我不爱她,我不能娶她。”
“她是你的亲妹妹呀!”一个女声传了来,石室中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门外,“卿卿!”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胡狸。
“景炑,你既然不喜欢我,那我们的婚约便作罢,可即是这样,你也不该爱上醇儿。”卿卿绷紧了面容,尽量使自己的话语不含太多的情愫。
嫁给你,炑会疯掉。
男孩低低地笑了声,“没有该不该,已经爱了!卿卿,这个婚约,是我们的长辈定下的,我们并不是因为互相喜欢而结约,所以我从未把它放在心上,我本以为你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可……既如此,我便和你说清楚吧,我喜欢的是小醇儿,我是她的哥哥没错,天意也好,诅咒也好,我就是爱她了。
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吧,作为景炑,我并不觉得亏欠你什么,毕竟婚约不是我定的,但是作为纳清家人,我得给你道声歉,对不起。”
“呵呵……”卿卿忽然笑的很凄凉,“这样的话,我得想个法子,让景炑你记得我,既然不爱,便用一生来铭记吧!”卿卿话是对着景炑说的,眼睛却是看向了景醇。
卿卿朝着室内的三人笑了笑,转过了身,突然迅速的跑了起来。
“噗通”一声,卿卿跳入了水里,首先反应过来的胡狸迅速的追了出去,又听得“噗通”一声,是胡狸入水的声音,紧跟着景炑也跳了下去。
景醇感到室外的时候,胡狸和景炑正拉着卿卿上了岸上,胡狸猛地推开了景炑,单手把卿卿紧紧的搂在怀里,不停的给卿卿传输着真气,“卿卿,卿卿……”
胡狸一遍遍的呼唤着卿卿,卿卿却似沉睡了般,怎么叫都叫不醒,渐渐地,胡狸也不再唤她,只是紧紧的搂着,紧紧的,头埋在她的颈部,身子抖动着。
景炑双手向后撑地,还维持着被胡狸推倒的姿势,静静的望向卿卿。
卿卿身体不好,受不得寒,这是他们都知道的,室外的水有多寒,这,他们也是清楚的,常人入水,最多也是寒气入身,躺个十天半月也就差不多了,可卿卿入水,却足以致命。
这,就是她让景炑,或者说是景醇自己记住她的方式,以生命的代价,值吗?
景醇看着胡狸痛心的抱着卿卿,她只觉得今天的一切都跟梦似的,她没有勇气去看看卿卿,没办法去唤上一声,她木木的走到景炑面前,只觉得腿一软,身子滑了下去,景炑注意力都在了卿卿身上,直到景醇倒下,碰上他的身子,他才后知后觉的扶住了景醇,“小醇儿!”
“你是我哥哥,是我哥哥,没错吗?”景醇的泪水再次滑落。
“小醇儿,是哥哥没错,可我爱你也没错,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不要想其它,好不好!”
“哥哥,哥哥!”景醇默默地念了两声,突然喊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要一早便告诉我,我便不会爱你,我不会爱自己的亲哥哥,我怎么能爱自己的亲哥哥!”
景炑握住景醇的手臂,呼吸急促,似是生气,音量也提的很高,“小醇儿,我是哥哥怎么了,即便这样也否认不了我们相爱的事实。你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吗?告诉你就有用吗,告诉你只是增加彼此的折磨罢了,你看姑姑和父亲不是一早就知道吗,他们还不是相爱吗,是,他们是没有在一起,可谁能否认他们是相爱的吗?人说我们纳清氏人是被诅咒了的,兄妹必相恋,既然天意如此,我们为何还要抗拒,接受不好吗?”
景醇摇着脑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可以……”
“景炑,你疯了。我告诉你,十日后,我必娶纳清景醇。”胡狸嘲讽的看着景炑,
“你敢!”景炑的声音很大,听起来却没什么底气。
“哈哈哈哈……”胡狸忽然大笑起来,身体不住的抖动着,“我敢不敢,十日后你不就清楚了,我倒是要看看,纳清氏长辈会接受我这个正牌的纳清家女婿,还是会支持你这个亲哥哥?你说天意是吗,那你也该清楚纳清家的命运吧,顺从天意,接收命运,这才是纳清家人,才是你,纳清山庄掌权者应该做的正确选择吧。”
“我才不稀罕纳清主人这个称呼……”景炑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相反的,胡狸却是越来越痛快似的,“真的不稀罕吗,这是因为你知道当上纳清山庄掌权者意味着什么……”说到这,胡狸停顿了下,微眯着双眼,斜视着景炑,“这不是你说了算吧!”
胡狸抱着卿卿离开了,留下了景炑和景醇。
“炑,你说长辈会接受胡狸多一些,还是支持你多一些呢?应该会是狐狸吧!”景醇望向景炑的方向,可仔细一看,却又好像不是。
景炑把景醇抱在怀里,景醇很乖顺,没有反抗,顺势靠在了他的身上,“小醇儿,我不会放弃你的?”
“哥……”景醇唤了景炑一声,尾音拖得很长。
景炑身体猛地震了一下,一瞬间脸色刷白,他握住景醇的双臂,轻轻推离自己的身体,不敢相信的看着景醇。
“哥哥!”景醇叫的很甜,笑的也很灿烂。
“不,小醇儿,你不要这样叫我,不要叫我哥,还和以前一样,叫我炑,我还是你的炑啊,永远都是。”景炑眼中布满了血丝,痛苦,无奈,从未如此的真实过。
“可你就是我哥呀,永远都会是。”景醇右手轻轻的搭上景炑的左肩,然后是左手,景炑似是惊于景醇的举动,他只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哥!”景醇每叫他一次哥,景炑的心里就不自觉的咯噔一下,像是被人狠狠的敲击着,“我以前想啊,要是我有一个哥哥,那该有多好啊,可以天天陪我玩,带着我满山庄跑,想想都是件幸福的事。我现在有哥哥了,可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幸福呢?”
“呵呵……”景醇的双手在景炑的脖颈后交叉相握,笑着笑着,眼泪却是流了下来,“不幸福呢,哥哥……”景醇一边说一边向着景炑靠近,鼻头碰鼻头,相差毫厘,“小……”
景炑最后的记忆是景醇逐渐放大的笑脸,以及唇上凉凉的触感,景醇的那一句“不幸福呢……”萦绕耳畔,久久不散。
景醇以一个吻结束了她和景炑的这段感情,心痛的透彻,若真如景炑所说,他们的这份爱,顺应了天意,那么现在,也该是他们接受命运的时候了。
景醇找到了胡狸,两人在屋里呆了一天一夜,她离开的时候,终于得到了胡狸不再娶她的承诺,想爱的人不能爱,不爱的人又何必去祸害别人一生?或许不爱的两个人是可以结成夫妻,也或许可以过得美满,可他们之间有个卿卿,任何一方也不可能忘记的一个人,这样的结合,只会是永生的折磨。
她已经毁了卿卿的一生,若是为了她一人,再去毁坏其他两个男人的人生,这样的自己,担负不起。
她和胡狸只说了不到十句话。
她说,胡狸,我的心没了。
她说,从今以后,纳清景炑只是我哥哥。
她说,嫁给你,炑会疯掉。
她说,我不想进一步的祸害你的人生。
她说,我会成为别人的女人,这个人不是炑,也不会是你。
她说,不要恨炑。
她说,我十日后离开。
她说,我回来的时候,会带着我的男人,或许还会有孩子。
十日后,景醇离开纳清山庄,景炑发誓五年不出庄,胡狸放弃婚约,撤去夷国,五年后,景炑不出庄,胡狸不出夷。
越美的东西,往往越毒
我的呼吸乱了,身体热着,心却像是在空中飘着,借不着地着陆。仲陌的动作不算轻,我有些疼,同时我的身体又有些痒痒的,这样又疼又痒的感觉,怪折磨人的。
“醇儿,唤一声我的名字吧!”仲陌在我耳畔浅吻着,声音温柔,绵绵的飘到了我的心里,我紧闭着嘴唇,只紧紧搂住他的身体。
“醇儿……”
“唔!”仲陌突然加重了力道,我禁不住闷哼出声。
“醇儿,唤我一声,”仲陌的声音犹如魔咒一般,直击我心底,“我是阿陌!”
“阿陌……”我终于还是在仲陌一次次的诱导下唤了他一声,随之而来的却是仲陌更加猛烈的动作。
夜,还很漫长。
我喜欢早晨醒来的时候,可以看到阳光,这样的感觉会让我想起纳清山庄的日子,清闲的,美妙的。
“醒了?”仲陌带有磁性的声音传入耳旁。
“恩!”我在仲陌的怀里拱了拱,脸贴上他的胸口,右手大大的环过他的身子,脸颊传来不同的触感,我眉头一皱。
“怎么啦?”仲陌的手抚上我的眉心。
我手覆上他的,睁开眼睛,果见仲陌已穿戴整齐,可能是想让我舒服些吧,仲陌外衫解开,我直接接触的是仲陌的中衣。
低头在看看自己,穿了小衣,中衣只是套在手臂上,并没有没有扣紧。
“穿少了怕你冻着,就给你穿了两件。”仲陌像是明白我在想什么,主动解释道。
我笑意吟吟的看着他道,“阿陌觉着我穿的多吗?”我故意往自己身上瞅了瞅。
仲陌的手滑过我的侧脸,游过后背,来到小衣边缘,向着衣内探索。
“哈!”我一下抓住仲陌的手。
仲陌也是逗我的,并没有真的有什么动作,“至少不会冷,不是吗?”
抬头的时候,正望进仲陌的眼里,他的眼睛亮亮的,一闪一闪,此刻,我竟觉得他的眼睛像是太阳一样,有些灼人。
我攀过仲陌的脖子,身体向上挪了挪,慢慢拉近彼此的距离,看着仲陌的眼睛越来越亮,我的笑容越来越艳,在要碰上仲陌唇的那一刹那,我忽然转换角度来到了他的耳畔,没有错过仲陌刚刚一闪而过的怔楞,我故意在仲陌耳边呼了几口气,“阿陌,你就是我的太阳!”
仲陌上寻的手止住,转而滑向后背,两手交握,勒的我好紧。
“阿陌,疼!”我喊了声,其实并不是特别疼。
“忍着!”本以为撒撒娇,仲陌至少会怜香惜玉一番,他却说什么,忍着!真是……不解风情。
我一把推开仲陌,“扎筏子去吧!”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啊!”还没站直,就被仲陌拉了下来,由于太突然,我跌倒在了仲陌的怀里,我上扬着脸,眉毛上挑,看着他。我,在要一个解释。
“筏子我早就做好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昨晚没睡?”我有些奇怪。
“乖,再休息休息,一会过岸。”
“哎,”我双手撑在胸前,“怎么又来这个……”
仲陌忽而一笑,我怎么看都觉得贼的可以,“放心,为夫早上喜食清淡……”
这话说的……仲陌直接压了过来,罢了,随他去了。
我们选在接近中午的时候下筏,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间,我们坐上筏子,顺着河流而下,在河中大概有一个半时辰左右,这时的日头是一天中最好的时辰,同时也是一天中,河水流动速度最慢,最易登岸的时辰。
“阿陌,前面大石头那就是登岸的地方,待会筏子会离那最近,我们在那登岸。”
仲陌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嗯!”了一声。
“一定要在那儿登岸!”我嘱咐着。
“知道!”仲陌凝视着前方,“抓紧我!”仲陌揽上我的腰,带着我顺利的到达了指定地点。我们刚站稳,只听的“啪!”的一声,我和仲陌随着声音看过去。
有水花飞起,中间夹杂着许多破裂的竹子,这,应该就是我们刚刚乘坐的竹筏,那儿有一处大岩石,我们登岸的地点是离岸边最近,成功率最高的地方,却也是最险的地方,离那儿不远处,水面将会急速下降,水流将变得湍急,在那儿若是失败了,我们将面临的是很可怕的事情。
说这儿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一点,除了这儿外,其他岸边的地上都长满了荆棘,而在这些荆棘丛里,布满了表面看不见的尖木,足以穿透肌肤。
在这儿落脚,会有一条小道直通山顶,虽然很窄,可比起其它地方来,这儿算得上是最容易的一条道了。
仲陌看着水花飞溅的地方,久久,“你每次都要这么回山庄吗?”
“是啊!”
“和谁?”
我呼吸一窒“我自己!”
仲陌转向我,眼神中带着探究,我深呼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有时和炑一起!”只是啊,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仲陌执起了我的手,“以后我陪你走。”说完他拉着我就往山上走。
我手往后缩了缩,“阿陌,这儿路太窄,你这样牵着我,反而走不快。”
仲陌更用力的握紧了我的手,头也没回,“我们又不赶时间,不急。”
仲陌拉着我慢慢的像山上走着,不时有伸出的荆棘勾住衣衫,即使我们已经很小心了,衣服上还是有好几处被勾破了。
除了这些,这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