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同时也方便熟客。只是这舞阁是否真的一样,还是只是外表一样,外人不得而知,我也从未去探听。
男子带着我到了二楼最东面的一间房前停了下,只见门牌上写了个大大地“飒”字,他敲了两下门,“舞姑娘,你等的人来了。”
等了会儿,屋中没有回应,男子还欲再敲,“不用敲了,人不在里面。”
男子疑惑地看着我,“姑……咦,原来舞姑娘在下面,她今晚的表演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站在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舞飒,那灵动的身形,美妙的歌声,也只有舞台那样的地方才让她显得更美,美得让人不忍碰触。
“你先下去吧,我去她的房间等会儿。”
“好的,我就在下面,有事你叫我。”
“恩。”
男子转身下了楼梯。
楼下舞飒精彩的表演还在继续,这样的表演我已看了不只一次,虽然很好,我对这些的兴趣却不大。
转身,推门进屋。让我意外的是,屋内竟然有人,一名男子,我站在门边,有些尴尬,不知该进去,还是立刻离开的好。
男子斜躺在窗下的卧椅上,一腿伸的笔直,一腿随意的弯起,双手撑在脑后,眼睛微合,看不出神态。这男子既然在舞飒屋内,必然是舞飒的熟人,也可能是她的……客人,我若进去,确实有些不妥,趁着他没有注意,还是走的好,反正会有人通知她我来过,让她来找我也是一样。
“我刚刚还在猜想,姑娘要何时才会进来,只没想到姑娘刚看到我就转身离开,姑娘竟这般不待见我吗?还是在气我早上弄坏了你的发簪?”
我缩回刚移动的步伐,“既在屋内,为何不出声?”
男子直起身子,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撑在身侧,“姑娘不是来找舞飒的吗?”
“没错!”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我还是老实的回答。
男子眉头微皱,左眼微眯,“既是来找的舞飒,我又不是她,为何要回应”
男子像是故意找茬似的,再说下去也无益,“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转身离开。
“姑娘既然来了,何不等会,舞飒应该马上就来了。”
“不用了。”,我跨出了门槛。
舞阁外的夜晚是灰暗的,即使有星星点点的烛光,还是遮挡不住这满目的黑暗,驱散不去满心的寂寥,舞阁是亮如白昼的,因此也最是虚幻的。
独自走在回客栈的路上,看着一个个行人从身边走过,或悠闲,或匆忙。
一连三天舞飒都没有来找我,按照以往的约定我会等她五天,五天后若她还不来,我会离开,五天的时间她若没空,那说明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顾不上我了。
可能是下雨的缘故,今天的天气较之前几天冷了好多,即便是披上了披风也挡不住这寒意满伤身体,凉了身子。
“原不知姑娘竟有这么浓的兴趣,这样冷的天气竟也能在这临江边站上这许多时间,这些个枯枝败叶有那么好看?”
突兀的声音让我的心漏跳了半拍,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知何时发的呆,身边来了人竟也没有发现。
细密的雨丝被雨伞遮挡在了身体以外,形成一圈帘网,圈住了我们。看清楚来人,我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男子看着我,眉头上挑,却未说话。
“四天之内连续见上三次,这也算是缘分。”
男子听了我的话眉头舒展了些,“确实是缘分,缘分不浅呐!”
我笑望着男子,“只不知这缘分是孽缘,还是……”姻缘两个字到了嘴边我才觉出不妥,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男子似乎明白了我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合拢的折扇在手中转了两圈,笑道,“无论是什么缘都好,绝不会是孽缘,所以……”男子停顿了下,“姑娘可以放下对在下的戒心。”
男子虽是玩笑般的说出口,可其中的认真是那么的明显,说真的,对他,我没有持有戒心,这只是对于陌生人惯有的态度而已,“夜浅!”
男子一愣,继而摇转折扇,“玄!”
我回望着他,“公子无姓吗?”
我知道我的问话有些失礼,说不定还会惹怒他,我静静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自然是有的,至于姓氏嘛,夜浅姑娘不肯说,我自然也不必说,不知夜浅姑娘觉得在下说的对也不对?”
男子一脸恭顺虔诚之样,“公子说的自然是对的。出来够久了,我该回去了,瞧着公子在这也呆了不少时间了,想必也和我一样是极爱这临江之景,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了,公子还请慢慢欣赏。”
说完转过身,离开了伞翼之下。
“天气渐冷,夜浅姑娘还是不要淋雨的好,若是病了就不好了!”男子把伞塞到了我的手上,踏进了雨幕,看着手中的雨伞,我无声的笑了,待回过神来疾步向着男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在不远处的石桥之上我看见了男子的身影,他的身边已有人为他撑起了雨伞。以这个人的气度来看,毕不是一般人,我竟忘了这样的人怎会缺少为其考虑之人?又怎会轻易委屈了自己?只是刚刚的我,竟也傻傻的追了来。
夷女貌美
第五日的时候,我终于等到了舞飒。
早晨起床打开门,我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舞飒,冷风中孤独的让人心酸,却一样的惑人心弦。
“来了多久了,怎么也不进来!”我把舞飒拉进了屋里,触手的凉意让我仅存的一点责备也消失殆尽,只余下心疼。“快点上床上躺躺,盖着被子暖暖身子。”
“嗤!”舞飒脸上露出的嘲讽让我心惊,又有些莫名。“床?”舞飒站在门边,远远的望着床的方向,“浅浅可知道,两个时辰前,我刚从一张床上下了来,那样的感觉那么清晰,清晰的让我恶心,原来和不爱的人一起做亲密的事情是那么的让人难受,原来我不如自己想的那样坦然,原来即使心甘情愿,我也还是放不下……”
舞飒的泪珠顺着眼眶滑落,流过脸颊,形成一道水纹,那凄美的娇颜比艳丽的时候更加惹人怜爱。
“浅浅,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要呆在这吗,我记得当时你说,有人是因为钱,有人是因为命,你是为了什么?现在我告诉你,我是因为情。”
“浅浅可知道夷国人?”舞飒眉头紧皱,声音也有些微颤抖。
夷国人,怎么可能没听过,擅歌擅舞的夷人,才智出众的夷人,貌美如仙的夷女,以前只觉得舞飒生的好看,也没往这方面想过,因此直到舞飒提到夷国,我才意识到,舞飒可能就是夷女。
“浅浅,我是夷国人,夷国人呐!世人皆知,夷人聪慧,夷女善舞,夷女貌美,呵呵,又有多少人知道,这被世人称赞的优点,却都是夷女痛苦的根源。这世间,最易受苦的是女人,最易被轻贱的也是女人,何况是我们这样的夷女。
浅浅,你觉着,我美吗?应该是的,大家都这样说呢。哪个女子不爱美,我该庆幸才是,可我却真真恨极了这张脸,我的家人,我的新婚夫婿一家,都被这张脸给毁了,毁的一干二净。每天看着这张脸,天知道,我是多么想毁了它。
只是我不能啊,我还要给我的家人报仇呢,若是我就这样死了,我不敢呀,我没脸去见我的夫婿,去见我的亲人。我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之力,无财,无势,报仇,谈何容易。还好!我还有这张脸,也只有这张脸。
或许是天可怜见吧,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可以帮我报仇的人,可他不要我这张脸,准确地说,是这张脸的身体,这是我唯一的资本了,他若连这个都不要,我要拿什么去引诱他,去报答他呢。
他说条件会在事情成功之后告诉我,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在我看来,已经没有什么更坏的结果了。
他确实很有本事,两天,仅仅两天,夷国丞相之子钮乎雷暴毙身亡,至此,我的大仇得报,也至此时,我才知道,我的资本不只是这张脸而已,还有一样,舞!是啊,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不就是因舞埋下的火种吗,烧尽了我的一生。
八年,八年的青春,作为他给我报仇的回报,至今已过四载。在他的刻意作为下,我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成了闻名轩国的第一舞者,舞飒,而不是一无是处的舞潇潇。
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有些东西的改变让我感到恐慌。
一年多前,我有了平生第一个男人,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至今为止,我已有过三个男人。
从答应他开始,我经常出席各类宴会,因为都是按照他的指示,我们碰面的机会很多,接触的次数也不在少数。那时,我只想着好好地办完他交代的事情,能够帮到他就好了,从不多说多问。
自从一年前知道自己爱上他之后,我知道,我的生活完了,我必须要想办法阻止自己。
恰巧此时,他有碰到一个难题,此难题的关键在于一人,此人做事一向严谨,只有一癖好,喜爱美色。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可以任由自己喜欢他,却要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我从不奢望爱情,就像我的第一段感情一样,我从不期待这次会有结果,即使可能会有,我也要亲手掐断。
爱情的滋味太苦,尝过一次,我没有勇气再来一次,何况这一次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很清楚,他那样的人,是属于大家的,属于众人的,从来不会属于一人,他的路,走的太累,身不由己的时候太多,我想要一直陪他走下去,这样的方法可能不止一种,却绝不会是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受他相护一生的,一种是摆在身边,可有可无的,我没有信心成为第一种,也不愿成为第二种。
我只能是他的助力。
我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用身体解决了他的一个难题,不,他应该是知道的吧,只是没有阻止而已。是啊,用一个女人可以解决的问题,何必多费心思。就这样,又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男人,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多,却绝不会是他。
不过我也不吃亏呀,这些男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辈,和我比起来,倒是我得了便宜。比起留在他身边,帮助他之外,我更看轻这些。我知道,若是我还给自己留下退路,我的心会更加煎熬,我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没信心坚持,何况,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他的。
……”
舞飒说了好多好多话,我没有打断过,她需要找个人倾诉,这么些年,她承受的太多了。对于她的一些想法,做法,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对于爱情这方面,我是最没有资格的一个人。
早晨是被舞飒给闹醒地,她还是和以往一样笑嘻嘻的,还是那个随性的舞飒,对于昨晚,我们很有默契的“忘记了”。
用完早饭,她提议去游湖,我的反对被她抛在脑后。
我本站在船舱里,却被她拽在甲板上站着,她说站在船舱里没劲,游湖赏景就得站在外面才有意思。她自己站在甲板边缘,本要拉我过去的,只是我死活不肯,她也只好作罢。
谋杀亲夫
我尽量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周围的风景上,尽可能的忽略脚下的是水。
“浅浅,你欠我一支舞,我现在要看。”
此时的舞飒正坐在甲板边缘,身体后仰,双手撑在身后,歪着脑袋看着我,长发有几缕散落在耳旁,她,真的很美,竟叫我都要看呆了。
“浅浅,跳舞。”
我知道今天若是不跳,她定是不放过我的。一个人的伤痛不是说忘就能忘得,若是我的一舞能让她开心些,我倒乐意成全。遂也不跟她废话,抽出丝带,缚在眼上。
不看周围的景色更能让我心静。
乐曲从舞飒的之间滑出,是我喜欢的旋律,却不是我熟悉的,能如此知我心意的,怕也只有舞飒了。
我的舞从无章法,总是随心而跳,遂也不用刻意的乐曲。
身随音动,慢慢的融入周围的景、物。
舞飒曾说过,她的舞为大多数人所享,能娱乐众人,而我的舞,只为极个别人,因为我的舞寂寥,总会破坏了氛围。至于事实如何,我从未想过,或许舞飒说的对,只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到了别人那里,或许就该不同了,也说不定。
思绪随着身体的舞动飘飞,以致有人近身了,我竟浑然不知,再观舞飒,也是愣在当场。微微侧目,只见一男子立于一船头,身着一件浅黄色苏静长袍,轻摇折扇,静静而立,只观其衣着配饰即可知此人定是不凡。
无意中被外人看我跳舞,让我心中有些恼火,我看也不看那男子,拉着呆愣的舞飒,直接弃船而去,好再这儿离岸边不远。
回到舞阁后,我们都没有再提起湖边遇到的事情,各忙各的,一切如常。
日子就这样匆匆过了十数日,那人也未来过,我知道,是我自己多虑了。在舒城呆的时日也不短了,我想起那晚黑衣人给我的芜玉,说不定到了玉都会有意外收获。
晚上舞飒表演结束,我就跟她提了要离开的事,她本想要跟着我的,却突然接到任务,而这样的结果我也比较满意,我本就想要一个人去,这件事,还是自己比较方便。
离开舒城已经五天了,我独自行于林间,此时天色已暗。
走着走着,忽见前方一男子躺于路旁,衣衫破损处,鲜血淋淋。在这样的荒郊也岭,这样的江湖恩怨不再少数,真说不准就是谁对谁错,而且看男子的伤势,多半是没救了,无心惹麻烦,遂从他身边拂袖而过。
在我刚走过他时,我的裙子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回头看时,却是地上的男子用手拽住了我的衣摆。
那男子似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却未说话,或许是没那力气吧。那眼神,没有企求,有的只是笃定,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微微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当做做好事吧,不求回报,只愿不是麻烦就好。
我走到男子身旁蹲下身子,解开其衣衫,他身上有七八道伤痕映入眼前,伤口或深或浅,层次不齐,看伤口的愈合程度,男子受伤至今该有一天了,被人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也算他命大了。
好再我都会随身携带药品,清理好伤口,为其上了些药,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简单的包扎下了。
处理好一切后,男子已不省人事,若是放他一人在这,以他现在的状况,估计明天早上连骨头都不剩了,救人救到底,也只能在此露宿一晚了。
找了棵树,倚着入睡。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缝隙照在我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邪肆的眼眸。
我愣了下,才发现有何不妥之处。我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推开他,匆匆的直起身子。
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惨叫。
“啊呀呀,你这女人,想谋杀亲夫啊……”
我顿时无语,这男人,即使不是个麻烦也定是个祸害,比起现在,还是安静的时候比较讨喜些。
“你不要信口开河,什么谋杀亲夫,我和你有一点关系吗?”
“你这女人,竟然想赖账,昨晚爷我的身子,让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爷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况且,你昨夜硬是挤进爷我的怀里,还枕着爷的手臂,这也算是同床共枕了吧。既然都同床共枕了,你我当然是夫妻啦,我当然就是你的夫啊。”
“哦?是吗?”我说得咬牙切齿,从没见过如此无赖之人。昨晚明明他是躺在地上,早上醒来竟然就睡到了我边上,还胡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