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吞吞吐吐,直说便是。”
美人显然是在无理取闹,明明是她的手下把我给逼来的,如今却又这般姿态,真真令人讨厌。除此之外,阡君的态度也很让人费解,凭借他的能力,若是他想反抗,我不相信美人的计划还能如此的顺利。如今他们这样,想必之间必是有着特殊的联系。
“十杯,外加一个时辰,到时要走要留,我自是不会勉强,各走各路。”美人摇晃着酒杯,一脸的陶醉。
“好!”阡君答得干脆。
“芙儿,快去给阡君大人斟酒,好好伺候着。”得到指令,美人口中的芙儿便一晃一晃的摇了过来。
彩凤之翼
阡君喝完一杯,那个芙儿就给他斟上一杯,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阡君,直到十杯都喝完了之后,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我把过他的脉搏,也没发现有中毒的迹象,只是那美人既是这么做了,必不会这么简单。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阡君笑了笑,摇了摇头。
屋子里的灯突然间都灭了,我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身边的阡君。音乐扬起,黑暗中,闪起了点点亮光。随着音乐的转变,亮光逐渐变大,它在空中跳跃着,像是一只彩凤。
我知道,那是一个人,应该就是刚刚的美人。
这曲舞持续了一个时辰,寻常人跳上半个时辰已是不易,而她,却是跳了整整一个时辰。
舞罢灯亮。
美人正站在我们的面前,额角的汗水缓缓滑下,有的顺着脸颊滑到了衣服上,而有的则顺着眉骨滑进了眼睛里,美人皱着眉头看着我们的方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原来我和阡君的手不知何时已牵在了一起,这时我才注意到,阡君的面颊上也挂满了汗珠,刚刚在黑暗中,我只是想着若是牵着他的手,他有什么不适我也好提早发现,只是没料到他竟然能掩饰的这般好。
“没想到、你、的功力、已这般高了”可能是刚刚的表演耗费了她太多的体力,就连说话也有些吃力。
“说话算话,你可以选择离开或是留下,呵呵,只是以你的性格,自是不肯留下的。我想你一定感觉到了吧,这次的毒和以往的不太一样,以往的药你可以凭功力扛着,这次,解药只有一个,女人。你若是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你会安然无恙。”美人的话语显而易见,她要的是阡君这个人。
我笑看着美人,“真是笑话,这龚雪峰又不只你一个女人,就算阡君要留下来,也不一定就要你。”
美人狠厉的看了眼周围的手下,最终眼神落在芙儿身上,“谁想变冰柱就试试,我倒是乐意成全。”
看到芙儿一脸恐慌的神情,我突然想到之前进来时看到的一个个冰柱子,上面还刻了字的,难不成,那都是一个个的人?
阡君说的没错,是不是美人,真得揭了面纱才知道。想到这,我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恶心,看向美人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些嘲讽,“你莫不是忘了,我也是个女人!”
其实从看见她跳那一支舞开始,我就知道她是彩凤,美丽的东西自是让人赏心悦目,却也会让人记忆深刻。
我的医术是胡狸教的,以前曾听他讲过,他的师傅有两个徒弟,一个是他,而另一个即是他的师姐彩凤。她不仅善毒,一曲彩凤舞更是美德不可方言。
我曾问他,他有没有被迷过,他说,那个东西,不是人沾的,那根本不是舞,而是一种催化剂,催毒用的。
这世上有很多的毒,只要功力深厚都是可以运功逼出的,而彩凤之舞的出现就是为了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多年以前,他的师傅被奸人所害,命悬一线,就是他的师娘跳的一曲彩凤之舞,与他的师傅合力杀了敌人,后来,他的师傅就带着他的师娘隐居在了龚雪峰上,自此再未下过山来。
彩凤是他们收养的孤儿,本命并不叫彩凤,因慕彩凤之舞之美,故而改名为彩凤。
她从小就要强,且心思毒辣,她的师娘怕她有了本领会走歪路,不愿传她彩凤之舞,不料最终还是被她偷学了去。
彩凤偷偷下山,做了不少的坏事。他的师父师娘终是看不过去,决定下山把她带回来严加看管。彩凤之舞毕竟是彩凤偷学的,自是不能喝她的师娘比,只是她的心肠狠毒,终还是被她的师傅带了回来。
自此后,他的师傅为防止她再犯,令她这一生都不可离开龚雪峰,并且在她身上下了一种毒,这种毒对平时的生活起居都没有影响,只是碰到一种药的时候才会发作,若不及时调节,将有性命之忧。
他的师傅把这方法告诉了胡狸,并让他拿着下了山,若是发现彩凤违规,直接处死,不用再报。
“刚刚在上来之后,我已经吩咐手下把所有的吊篮切断,而他再有半个时辰得不到女人的话,也别指望能活了。你要想救他,只看你能不能从这飞下去了。呵呵……这样的日子,我早就过腻了,这一次能有阡君陪着我死,也值了。”从没觉得一个的声音会如此的令人心烦。
“飞下去,也未尝不可。”我转向阡君,“只不知阡君肯不肯陪我赌这一把。”
阡君看着我,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在阡君微微的惊讶之中,我取下了腰间的腰带,抓住两个铁环,手一抖,在风的作用下,腰带瞬间展开,薄如蝉翼。
我迅速的把两个手臂套在了铁环上,接着又把两脚套在另外一头的铁环上,刚刚细细的腰带,此刻已像个披风一样罩在了我的身上。
我扶着阡君走到崖边,双手伸过他的腋下,抱住他的身体,“待会抱紧我,别松手。”
刚准备拉着阡君往下跳,他却拉下我的手,交叉着放到他的脖颈,而他,则伸手到我的背后,紧紧的揽住了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
我笑着解下阡君的腰带,环着两人的身体打上结,向阡君示意了下,我们一起跳了下去。
“彩凤之翼!你,你是胡狸的女人……”彩凤声嘶力竭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
很多人会想要知道,人在死的那一刻会想些什么,其实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机会,不是不想,而是没有时间。
从高空落下,我们仅存的经历也都用来了抗衡身体下坠时所带来的阻力了,短暂而刺激的过程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
快落到地面的时候,我本想让阡君和我调换个位置,我为下,他为上,毕竟他是中了毒又受了伤的,而我却完好无缺。
只是阡君抱得我死紧,我根本动都动不了,只能仍由着阡君先落到地面,而我,由于冲力,也重重的压在了阡君的身上,阡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还好我微微侧了下脸,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吓人呢。
休了我吧
劫后余生,我笑的欢快,“阡君大人,还有力气解毒吗?”我解下绑在两人身上的腰带,翻身往边上一躺,“呶,解药在此,尽情享用。”
阡君的肤色已然红的吓人,只是那双眼睛却还死死盯着我看。
“不要想太多,不是免费的,完事了我要看你的脸。”我侧着身拱进他的怀里,低低地道。
他听了后再不迟疑,三下两下就把我身上的扒了个精光,人也蹭了过来。他近乎粗鲁的对待,使我不自觉的弓起了身子,即使是解毒,也不用这么直接吧,至少要令对方愉悦不是,现在的算什么?
双手不自觉的攀上他的肩膀,手上的触感告诉我,摸到的是衣服,而不是肌肤。
睁开眼看了眼,趴在我身上的这人把我的衣服脱了个精光,自己却根本没有没有脱衣服,虽然前面的衣服是解开了,可总的来说,衣服还都穿着,没有离身。
到底是什么人,这种时候也这么防备吗。
渐渐的在阡君的逗弄下,身体已不似之前的不适,甚至有些熟悉的感觉,而我的思维也陷入了混沌之中。
身体下坠时带来的四肢酸痛,以及刚刚欢爱时耗费的体力,让我动也不想动一下,只是有一件事我今天必须要知道。
阡君抓住了我伸向他脸颊的手腕,目光有些闪烁,“还是不看的好!”
我笑了笑,主意已定,手继续向前,触到面具,再不迟疑,一下掀了开来。
看着面前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我的心一沉再沉,“竟不是,竟然真的不是,怎么会,明明感觉那么相似……”
阡君并不是仲陌,和我猜想的完全不一样,从那次宴会上见到阡君,从我从舞台上落下,他接住我,从我脱口而出的一声“阿陌!”从他听到时身体短暂的僵立,从那一刻起,我就猜想他是不是仲陌,他给我的感觉,与仲陌太过相似。
今天的相遇,这么多的接触,我的心里已经肯定了他就是仲陌,所以我才会跟着他,随着他去龚雪峰,随着他跳崖,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保护,并心甘情愿的为他解了毒,献了身,只是当这一切尘埃落定,却又让我知道,他竟是个陌生人。
仲陌虽从未对我的感情上做过强求,可他却是说过,我是他的女人,而这一辈子,也只能是他的女人,想来他对这个还是很在意的。
是啊,谁会不在意自己妻子的忠贞?我竟和除仲陌以外的其他男子发生了亲密关系,我要如何告诉仲陌,我红心出墙了,给他结结实实的带了顶绿帽子,我怎么能够?
此时的我已无法顾及阡君的情绪,只是机械的穿着衣服,我只想快些离开这儿,可能是站起的时候急了些,头一阵晕眩,随之被黑暗吞没。
看着身下躺着的红木床,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树林子里了。
我虽醒着,却也不愿起身,只是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仍然是很抗拒,只不知明明是很肯定的一件事情,怎么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呢?
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声音很小,来人的动作也轻得很,若是在平常倒也没什么,只是现在的我敏感的很,即使是细微的动作,我也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出来。
可我只能忍着,因为我还不能确定来的是谁,来人是阡君的可能性比较大些,只是他现在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来人在床边坐了下来,他掀开了我身上盖着的被子,他伸着手到我的脖颈处,我反射性的一把抓着衣领处,人也蹭的一下起来了。
待看清楚了面前之人,我把身体一点一点的挪到了床的里面。仲陌看了下自己僵持着的手,又看了下端坐在床里面的我,低低地笑了两声,又把手伸向了我。
我轻微的挪动了下身体,幅度虽说不大,可从仲陌的神情看来,他已是看到了。
他的眉头皱了皱,“醇儿,过来,先洗了澡再睡。”
我仍是蹲坐在床里面,一动不动,“我累了,明天再洗吧。”
仲陌的眉头略略的舒展了些,“我帮你洗,你不用动,不会太累的,洗洗能睡的舒坦些。”
今天的仲陌为什么对我洗澡之事这么关心,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难道说是他知道了?
这时,一个被我忽略的问题袭上了心头,我昏倒之前明明是和阡君在一起,就算是他要把我带回来也只有两个地方可去,一个是胡狸府上,另一个是阡君自己的府上,这两个人至今我一个也没有看到。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了,况且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隐瞒过,“你休了我吧!”
仲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面对这样的仲陌虽说会给人带来压力,可我还是决定要说清楚,“仲陌,你修了我吧!”
仲陌抓住了我的手腕,拉近了我俩的距离,他在我的面前,眼睛微眯,脸色比刚刚更冷上几分,“早在三年前我就和你说过了,既然你我既已为夫妻,那么这一世我们都要在一起,我仲陌没有休妻的打算,而这一生也不会有。我曾劝过你,既已嫁给了我,就不要再想着离了我再跟别的男人,这些,醇儿莫不是都忘了?你让我休妻?我的身边,醇儿就这么不想呆吗?”
我的心里是想过其他男子,可我并没抱着期待能和他走到一起,从前就绝了的念头,如今,我又怎么会重新拾起呢?
当年的我花了那么多的精力才成了现在的醇儿,我禁不起再一次了。
我心里一阵阵苦涩,“你明知道……”
“我不知道……”仲陌截断了我的话。我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仲陌还不愿意休我,是他不敢面对现实吗?还是他真的不在乎?可就连我自己也不想面对这样的自己呢。
“那好!”我把衣服从衣领处一下子扯开了,原来我只穿了一件衣服,我这么一拽,整个上身都□□在了空气中。
如预料中的一样,我的身上青青紫紫,想着今天阡君的粗暴,必是留下了不少欢爱的痕迹。
锦无颜
我低着头,也没有看仲陌,“这样的我你还要吗?你虽说过不会休妻,说过可以不要我的感情,可你说过,你要我是你的女人,且这一辈子都只是你一个人的女人。作为你的妻子,这也是我想要为你保留的,只是如今……”
我吸了吸鼻子,“仲陌,你休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你在先,就算今后姑姑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我已然对你不忠,即使你能原谅我,我自己这一关也是过不去的。没了我,你可以娶别的女子,到时也是一样的,我前段时间看见了兰诺,这么多年,她还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想是真的对你有情的……仲陌……”
仲陌突然把手伸向了我的胸口,我想往后避开,却被他一手扶着腰,紧紧的扣在原地,我的一声叫唤也没能令他停下动作,反而换来了他的一声轻笑。
他的手停留在我胸口的纳清花上,沿着纳清花的外围细细的游移,“你就是因为这个让我休了你?我的动作是粗暴了点,是我不好,你也不至于如此生气,要离开我吧。”
我完全没了头绪,他看着我,眼神灼灼,嘴角的一抹,透露着些许邪气,“若是因为这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并没有背叛我。况且,真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你背叛了我,我也不会怪你的,这个世上,真没几样东西能大的过命的。”
“怎么会……”今天心情的起伏太大,像是一直被悬在半空中似的,“你是说你是、阡君?”
仲陌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仔细的回想着今天的事情,想着哪被自己遗漏了,当时揭下面具时,我看得仔细,明明那就是张陌生的脸,我正兀自想着,却听仲陌来了句“难怪?”
“什么……”我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难怪你今天揭下我面具时会是那样的表情,还一连说了三个不是,原来是这样……”仲陌噙着笑看着我,我顿觉脸上热的不行,赶紧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只是入眼处情景更让我羞得的不能自已,仲陌的手竟然还在我的身上,刚刚只顾着震惊,倒是忽略了这个。
“你的脸……”
“先洗个澡,洗完了我再告诉你。”我还未说完,就被仲陌拉着下了床。
我让他出去,我自己洗,他却不肯,说是承诺过要帮我洗澡的,我拗不过他,只得随着他去,反正最亲密的事都已经做过了,也不在乎这个了。
洗完了澡,仲陌拿了一条大的毯子披在了我的身上,就这么一裹,把我抱到了床上。我往里侧拱了拱,仲陌脱了外衫,顺势在外侧躺了下,手一挥,屋中的灯灭了。
他一只手穿过我的脖颈,让我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而另一手竟又顺着毯子的缝隙伸了进来,直探到我的身上。
我连忙抓住了他的手,“别想那个,你说过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