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第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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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1卷-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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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微低了头,轻叹了口气,“我愧对她。”
  “哦?为什么这么说?”白筱奇怪,以前他们二人不大合拍,她的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有哪门子的愧。
  曲峥苦笑了笑,有些话,怎么能说,“过了的事,不提也罢了。”
  白筱耸了耸肩,转了身接着走,“我四年前识得一个姑娘,长的和我有几分相似,既然你说不说,就不说了罢。”不理会曲峥刹时间像被电击中的鸭子,呆杵在那儿,望了望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谢谢公子的风灯。”
  等了等,见他仍楞着没反应,便自行转身要走开。
  曲峥见她要走,莫名的一慌神,快走两步,伸臂将她拦下,“姑娘且慢。”见周围有人望来,他一个男子这么纠缠人家姑娘是很失礼了,脸上微红,放下手,“姑娘可有空……再走走……”
  他没约过女子,这话说出来,很吃力。
  “有事?”白筱歪着头,明知故问,她鱼饵已经放下,等的就是鱼儿自己上钩。
  他见向他们望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停下来观看,顿时大窘,但他有感觉,这么放了她走,他一定会后悔,绷着脸,很是不自在,“在下想向姑娘打听一下,姑娘刚才说的那位姑娘。”
  白筱无视周围的围观,只是不着痕迹的放下面上的幕离,有人围观,他顾忌多,思考问题才不会太过细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曲峥望了望四周,更是窘迫,忍了忍,终是道:“我对她有愧,想知道她如何了,过得可还好。”
  白筱转了身接着向前走,“我说的人也不见得便是那位。”说着双手背到身后,仰头望了望天,意思是被他放飞了的那位。
  曲峥顺着她的眼风望了望天空,这姑娘也像她那样顽皮,见她走向的是湖边的方向,暗松了口气,追了上去。
  周围的人见二人是认得的,没有好戏看了,便各自散了。
  “或许不是一个人,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在下也不能放过。”
  白筱走到湖边一块大石上坐下,拾了粒小石子抛入湖中,绽开一圈圈涟漪,“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说对她有愧。”
  她的要求很合理,既然他向她打探消息,那她便应该问个明白。
  曲峥垂着头想了一阵,在白筱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在她身边另一块大石上坐下,“姑娘是‘竹隐’的人,也走到在下为皇家做事,有些话不方便说。”
  白筱微微一笑,她当然明白,又拾了粒小石子,抛向湖面,“那就不说了。”
  以为这话题就到此为止了,想着怎么转个话题,转到‘冷剑阁’上,又听他道:“不过我可告诉姑娘,如果那时我陪她读书,出事那日,我如果不那么天真,拦一拦,或许她便不会出事。”
  白筱奇怪的看向他,“天真?”他向来少年老成,和这个词怎么也扯不上关系。
  他轻点了点头,懊悔的垂了头,“我一直以为她是公主,又是以后北朝的继承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受到最好的保护,所以皇上要我提前去叙宁镇等她,我也没多想便提前去了,如果那时多想想,等她一起,或许她便不会出事。”
  白筱望天,还当真天真,不但那时天真,这时同样天真,他那时等她一起,山崖下只会多一个肉饼,他可不见得有她这么好的运气,好死不死,拿了艾姑娘的牛做了替死鬼。
  “所以你觉得她的死是你的责任?”
  他垂头不语,不管是不是他的责任,总算与他有关。
  “你为什么想着为她放灯?”
  “我希望她活着。”如果她还在,那他心里也会好过些,“你说的那姑娘姓什么?”
  “她姓什么,我答应过她,不能告诉别人,所以也不能告诉你。”
  她越是不说,他反而越是相信,她所说的人便是白筱,心里沸沸扬扬的,有些激动,“那你可否能告诉我,你是这么认得她的?”
  “这倒是可以。”白筱抛着手中石子,“那年我和兄长在青峰下放牛。”她说到这儿,眼眸微涩,好在有幕离遮面,他不会看到她的表情,“突然从崖上掉了个小姑娘下来,挂在了半山腰,后来树枝断了,掉了下来。”
  她想到初见莫问的日子,停了下来,思绪慢慢飘远。
  曲峥心里一抽搐,果然是她,当时他亲自下了山崖查探,的确有折落的树枝,不禁又看向眼前的幕离,“后来呢?”
  “后来……”白筱咬了咬唇,“后来,掉下来,正好掉在了我家牛的身上,把牛压死了,她活下来了。”
  曲峥闭上眼,长长的吁出口气,刚才听她的话,便料到她活着,但这时亲耳所闻,这些年压在心上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转开脸,看向湖面,“她还好吗?”
  “还好,不过此次我进京,她要我帮她办两件事,可惜我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该如何帮她办这两件事。”
  白筱隔着幕离见他强压着涌动的情绪,眼里不掩喜色,是那种突然听说故人喜讯的喜悦,不觉也觉得自己与他的关系,或许不像以前那么恶劣。
  “姑娘能否说说是什么事,看在下能不能尽一点微薄之力。”他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次查探,虽然觉得那些血液有些蹊跷,但怎么也没往牛身上想,加上几年来,一直没有她的音讯,怕是当真不在人世,这几年一直自责,皇上将她交给他,他却没能保护好她。突然得知她消息,如何能不激动。
  如果能为她再做点什么,那更是可以略微弥补那年的失职。
  白筱望着天空才又放起的一个风灯,没答话,这么来寻他还是冒失了些,从他的眼神里已然看得出他根本不信她的鬼话,在他看来,她就是白筱。
  曲峥等了一阵,自嘲的笑了笑,“她十岁时变不相信我,我又怎么能让姑娘相信。”他不明白她依然不信他,又为何要来寻他。
  “第一件事,她想知道谁要杀她。第二件事,她想知道‘冷剑阁’的主人是谁。”白筱将手中石子掷出,既然来了,何必再前怕狼,后怕虎。
  曲峥面色微凛,沉默了下去。
  “让公子为难了。”白筱苦笑了笑,还是来错了,站起身。
  他突然拽了她的衣袖,“不是在下为难,而是怕要让姑娘失望。”
  “是吗?”白筱笑了笑,不都一样吗?轻挣了挣袖子。
  他拽着不放,“我一直没查出是谁要杀她。”
  这话也在白筱意料之中,这件事,她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并没打算当真能知道结果。
  “至于‘冷剑阁’,就算是我们皇上,也不知道他们主人是谁。”
  白筱低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无奈的笑了笑,她居然相信他的话,抽出袖子,和声道:“谢谢公子。”
  曲峥看着她走开,那身子单薄得让他突然间生出从来没有过的心疼,一个小姑娘,险境逢生,这些年独自漂落民间,其间艰辛,不想而知,如今她回来了,却不敢堂堂的出现在人前,这心里的苦,怕也不是别人能想的出的,一时不忍,急唤出声,“姑娘。”
  白筱回头,揭了面纱,微微一笑,“只要公子不讲今日之事告知他人,她便承了公子的情了。”
  曲峥心里像塞进了块巨石,比不知她的消息前,更加沉重,“其实你可以信我的。”
  白筱笑了笑,轻声道:“好。”转身又走。
  曲峥他人眼底微润,“皇家与‘冷剑阁’的人联系,都是他们堂主,只有他们堂主能接触他们主人。”
  白筱停下脚步,也不转身,静静听着。
  “他们这一任的堂主,是一个姓艾的女子。”
  白筱微一阖眼,果然是艾姑娘,要从艾姑娘口中套口风,根本想也不用想,“谢谢公子。”
  曲峥站起身,望着她的背影,“可否还有相见之日?”
  白筱尚没回答,听到一个女子声音传来,“曲峥,你原来在这儿,叫我好找。”
  曲峥眉头微皱,见白筱抬头放下脸上的幕离,往前走了,才看向声音传来处。
  一个红衫少女奔到曲峥面前,一把将他拉住,“我就知道你会来放风灯,寻遍了那边湖畔,不想你竟躲在这角落里。”
  曲峥拂开她的手,“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那少女撅了嘴,嘟囔,“没有人,也不见你让我拉扯。”
  曲峥眉头拧成了疙瘩。
  白筱听见,忍不住笑,回头看了,那张圆乎乎的娃娃脸很是眼熟,稍稍回想,眉梢轻扬,原来是她,那个一直想贴着曲峥的慕容幼南,过了四年,看这副情境,她对他的劲头不减当年。
  没想到她还是个长情的人,也不知这几年,他们二人混成了什么状况。
  慕容幼南野转头看见白筱,也是微微一愣,莫名的一紧张,扯扯曲峥,“她是谁?”
  曲峥见白筱被小厮扶着上了马车,落下车帘,马车扬起一阵尘,绝尘而去,转身也走。
  慕容幼南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有些纳闷,向他追去,“问你呢。”
  “不知。”曲峥睨了一眼马车远去的方向,他也想知道她是谁,到底是不是她。
  慕容幼南随他望了过去,“你觉得她像不像白筱?”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最放不下什么,她偏提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我倒希望是她。”
  她忙耸了头,偷偷侧眼望远去的马车,明明是南朝宫里女眷的车,怎么可能是白筱,“我可不希望是她。”
  军中已报过子时,大帐中仍燃着火烛……
  一身铠甲的古越撩帘进账,不理正在向桌案后禀报的通讯兵,除了头盔,扣上立在帐中一角的挂衣架上,又开始卸身上铠甲。
  容华退下通讯兵,浅笑着睨了他一眼,“余孽清干净了?”
  古越勾唇一笑,脱了脚上战靴,往地铺上一躺,斜睨着他,“一个没漏,还摸到了他们老窝,见了一个,我顺便带回来了,你猜是谁?”
  容华看向手中信函,微微一笑,“白筱以前院子里的丫头银镯。”
  古越一骨碌翻身坐起,屈了一条腿,手撑了下巴,“你如何知道?”
  容华冷笑,“北皇一直认定白筱未死,在南北朝地盘上又查不到眉目,因为魏国公主儿时曾随兄前往北朝与白筱一见如故,传说有百合之交,离别时,约定过几年大些再续情缘。
  于是北皇便怀疑白筱是逃去了北魏。半年前魏国使臣前往北朝,北皇便将白筱院子里的丫头送给了那使臣,随使臣回国其意是叫她暗中打探白筱的下落。
  不料魏国公主当真还情系白筱,听了这事后,大怒,将那丫头贬为军妓。
  在我们来之前,这些外寇刚偷袭了魏国后营,掳了后营那批军妓。
  既然你肯带回来的人,定然与南北朝有些联系,除了她,我想不出还能有谁。”
  古越听完,笑躺下去,“你说,那白筱当真有百合之好?”
  容华看着信函的眼,微微一错,他不会忘记那晚在镜中看见,她偷看他换衣衫时捂着鼻子的模样,笑了笑,“不知,你把那丫头带回来了,如何处置?”
  古越半眯了窄眸,“人是带回来了,怎么处置却是你的事了。”
  容华将信函折起,放回信封,“送回北朝,虽然是个丫头,北皇却得承我们个人情。”
  古越抬眸睨了他,“你为何对那丫头的安危如此上心?难道你洗礼当真储了她?”
  容华不答,提了身边药箱,走到他身边,坐下,慢条斯理的开了药箱盖,取出针包,摊开来,“你不想讲她送回北皇,何须将她带回来?”
  古越勾唇笑了,看着他取针在火烛上烧烤,抬眸之间无需有更多解释,将银镯送回北朝,北皇听银镯说被贬之事,定会认为魏国公主知道了白筱出事与北朝宫中有关,才怒贬银镯,如此一来更会认定白筱就在魏国,这样一来,白筱在京里就越加不会被人怀疑,也就越加的安全。
  “你将她与香巧放一起,就不怕吗?”
  容华看着他慢慢卷起衣袖,将手放松放平在铺上,手起针落,刺入古越手臂穴位,又接连几针,才道:“香巧奈何不了她,反之,她还可以牵制香巧。”
  古越微微一愣,“你为何如此肯定?”
  容华眼里闪过白筱那双清澈的大眼以及她与他谈判时的那份淡定,“她是以静制动的人,香巧不动,她不会动,香巧如果要想对她做什么,怕是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099章 她是棋,他是剑
  古越看着手臂上的银针,一阵烦躁,“回去把香巧遣了,死活不管,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就好。”
  容华修长的手指拈着银针,慢慢转动,动作丝毫不滞,漆黑的眼眸温润柔和,垂着的长睫却是一颤,“遣了她,你也活不了了,我们这些年所做的耶就前功尽弃了。”
  古越平放在襁褓上的手,握了拳,手臂上青筋冒出,盯了眼前和他一般无二的脸,永远温和不起波澜,烦躁略减,又生出些涩意,“以你的医术都奈何不了,四年了,你当真不烦吗?”
  “不烦。”容华微微一笑,“起码控制到一年才发作一次,不是吗?”他慢慢抽出银针,在火上烤过,才收入针包,“如果你性子柔和些,这一年一次或许也能免。”
  古越一咬牙,“我每次看到她,都恨不得杀了她,却又不能不见,我烦了。”
  “会有办法的,别想这么多。”容华笑容依旧,将针包放入药箱,起身撩帘出了军帐,去后面牵了自己的吗,翻身上马,径直出了军营。
  看守营门的卫兵赶上来见是他,便又各自散开。
  古越望着帐帘扑闪了两下,牢牢合拢,视线落在帐帘关合处,眼底深处的黑里泛蓝暗了下去,放在身侧的手一握拳,腾身跃起,也出帐牵了马,急奔出了军营。
  容华直驰道离军营十里外的山丘前才停下,下了马,也不寻路,身形轻动,脚尖连点,如白色大鹏一般向山顶飞跃,直到崖顶一处突出的巨石方停下,跃向支在悬崖外的一株大树树梢,依坐下来。
  于黑夜中,对着仿佛近在眼前的明月静望了一阵,抽出身后白玉箫,凑到唇边,微低了头,悠扬箫声,于黑夜中传开,曲音如寒冬飘雪,慈乌夜啼,哀声锁人心弦,似有似无的伤感催人泪下。
  儿时无意中窃得天机,说他绝亲缘,寡情义,一生一世,注定孤独。
  一曲终,唇角轻勾了勾,像是笑,带出的却只有凄然苦涩,低声轻呢,永生只得一人,是何等的绝望。
  垂着眼睑,隐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赫然惊醒,抬头对暗处山石后扬声道:“来了,就出来吧。”
  一身黑衣的古越从大石后转出,山风吹开他的发尾,衣袂飘飘,立在崖前,静看着仿佛镶在明月树梢中的那抹白影,半响无言。
  容华已收眼角落寞,和煦的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我不过是出来吹吹风,你又追来做什么?军中无主帅,万一有什么事,如何是好?”
  古越也跃上树梢,于他身边坐下,“你当真想不起那个女子是谁吗?”
  容华摇了摇头,笑了笑,“想不起,或者是好事。凡是与我走得近些的人,大多没好下场。”
  “那白筱呢?”古越摘了片树叶,含在口中轻吹,吹的却是容华刚刚吹的那个曲子。
  “她是我们的棋,我们是她手中的剑。”
  容华浅浅一笑,虽然是初夏,这悬崖上山高风大,却有些凉意透骨。
  古越含着树叶的薄唇停了停,睨向他,“或许她是这般想,但你当真也这么想?”在他记忆中,白筱是唯一能接近他的女人。
  “有什么区别。”容华过了会儿才轻轻开口,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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