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现代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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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现代女尊)-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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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的车厢很安静,除了手机偶尔发出的咔咔声外,就只剩下了呼吸声。
  咔--哧--
  这个声音并不是手机发出来的,而是火车,不知道行进了多远,火车忽然停了下来。
  没有完全沉浸在手机游戏里的褚鱼,抬起头来往前看去,什么都没有,其实这里不是驾驶室,看什么都是白费。
  不多会儿,车厢的门被打开,穿深蓝色制服的乘务员走了进来。
  “各位乘客,因为地震的关系,火车无法再继续前进。如果你们还要往前走的话,就请下车,想别的办法吧。实在很抱歉,对你们的行程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乘务员说完就往下一节车厢去了。
  褚鱼打量了下车窗外,此刻的车窗外有了一些光亮,大概是到了一个站点,外面还有摊贩在摆摊。
  褚鱼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八点零一分。
  她决定下车,先看看前面情况如何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背着背包经过许一冰的座位时,她刻意停了下,他正在收拾他的东西,好像并没有注意她。
  她的眼神暗了下,才继续往车门那里走去。
  还在假装收拾东西的许一冰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时,他才抬起头来,其实刚才在吼完之后,他就后悔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才好。他握住长方形木匣子的手紧了紧,他看了一眼车门,才又继续转回来收拾东西,把包背在肩上,又抱起了木匣子。他也决定下车,看看情况如何。
  火车停在了一个小镇上,镇子不大,但该有的都有。她在车站附近转了转,发现有不少小吃,刚好她肚子饿了,看到一个写着“XX麻辣烫”的店,就走了进去。这家店的生意还不错,七八张桌子差不多都坐满了,还有站着等的。
  她也站着等了会儿,看到有个空座,赶紧走过去把背包放下,又去旁边的台子上装好了蔬菜,等着麻辣烫好的时间里,她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里的几条信息都是主编发的,说的也都是那么几句。
  也不过是听说安阳县地震,去了那里要小心,如果实在找不到那位大师,就多呆几天没关系等等。
  看完几条留言,她就把手机放下了。这次去安阳县,除了要拍安阳县独有的铁树开花外,还要去采访一位捏糖人的大师。
  社会进步了,一些传统的手艺都被现代机器所取代,对于糖人这种最为传统的手艺来说,无疑已经退出了社会潮流。只是传统手艺退出社会潮流,并不代表它就不重要。现代社会之所以能成为今天的样子,还不都是一点点进步,没有这些传统工艺,哪里就能直接到了现代的工业时代。
  所以,主编决定开一期以传统手工艺为主打的栏目,如果这一期的效果好,那么,这个栏目就正式在杂志上定下来。
  谁也没想到实验性的这一期居然被摄影师开了天窗,没有了相熟的摄影师跟随,这个栏目的编辑也不肯独自前往。也就造成了现在既要担纲摄影师,又要担任采写编辑这个职责的褚鱼责任之重。也之所以,主编会发了几条信息给她,哪怕她多在这里耽搁几天,也要找到好的素材带回去。
  褚鱼并不怕完不成任务,她更担心的是任务根本就没开始就结束。
  在她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她的麻辣烫已经好了,她呼出大大的一口气,决定还是把担忧抛开,填饱肚子才重要。
  去柜台端了自己的麻辣烫,刚转身,就撞到了人,幸好她及时收住,否则真是要溅人家一身汤。她刚抬起头准备好好教训下站自己身后的人,在看到那人的脸时,她又闭上了嘴。
  “好巧!”稳住自己的碗,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许一冰愣愣地看着她,竟是忘了要道歉。真是好巧啊,在这里都能遇上。
  褚鱼看他只是那么盯着自己,不说话,只得摸了摸鼻子绕过他往自己的座位走。
  别看她外表很是沉稳,内心早就骂了自己很多遍,怎么就能那么犯贱呢,人家摆明了不想理你,你却还是要巴巴的凑上去。
  她端了碗坐在座位上,拿了筷子,安静的吃,她其实不能吃辣的,每次吃麻辣烫的时候,却屡屡要点个中辣。
  她的朋友们时常就说她是找虐型,她自己有时候也这么认为,除了吃麻辣烫以外,对人其实也是这样。
  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例子,她摇了摇头,想了下,还是决定不想了,继续吃吧。
  小店里的人渐渐少了,她桌子对面的人也换了几茬,因为她不能吃辣,所以这份麻辣烫,她吃的很慢。
  对面的人又走了,然后又有人坐了下来。
  她并不在意,只是将碗往自己这边又挪了挪,方便对面的人把东西放下。
  “那个,你不能吃辣的吗?”褚鱼刚吃了一筷子豆腐丝,豆腐丝上沾着火红的辣椒末,就算搁汤里涮了好几遍,也还是那么鲜红,红的好像血似的。
  褚鱼正在想要不要放弃这碗麻辣烫时,就听到对面的人问了句。
  被辣的嘴唇发麻,耳朵发烫的褚鱼抬起头看过去,发现问这话的人正是刚才让自己碰了钉子的人。
  他的面前也放了一碗麻辣烫,不过,很显然他要的是轻度辣,那汤面还是很干净,还没有被辣椒占据。
  他好看的脸上满是探寻,似乎还有一丝不自在。
  他也会不自在?难道他不是要冷酷到底吗?
  褚鱼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是啊,我不能吃辣的,不过,没有尝试就没有习惯不是么。”
  说完,褚鱼还是埋下头继续吃,嘶--
  褚鱼大大缩了缩舌头,这辣子怎么这么辣,刚碰上舌头就辣的快要把舌头吐出去了。
  “要不,你吃我这碗吧,我的还没动。”放在褚鱼面前的是刚才她看到在许一冰那儿的那碗麻辣烫。
  她再次抬头,发现他正把碗推过来。
  “你能吃辣的?”褚鱼问,其实她也不怎么饿,吃不吃都无所谓,但心里那点不甘心让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许一冰点了点头,他眼中闪过什么,让褚鱼没来得及看清楚。
  “那好啊,谢谢你!”褚鱼把自己的那碗麻辣烫推到许一冰面前,她自己则是将他那碗拿了过来。
  没有那么多辣的麻辣烫吃起来比自己那碗要好吃多了,褚鱼这一下吃的很痛快。
  等她消灭一碗麻辣烫,再抬头看他时,发现他的脸色很白,白的不太正常。
  而她给他那碗麻辣烫已经见了底,连红色的汤汁都没了。
  他低着头,她只看到他的侧面,却也已经看的很清楚。
  他脸上正在淌汗,这可不是正常人该有的面色和反应。
  “喂!你怎么了?”褚鱼不放心的问他。
  许一冰的声音听起来很闷,似乎在极力忍着什么。他说:“没事,老毛病了。”
  刚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就往旁边倒。
  褚鱼一直注意他的反应,也恰好她注意,他倒下来的时候,她才能及时接住。
  抱住他那刻,褚鱼心里闪过的就是“这个人怎么这么能忍”这几个字。

  3。你好!陌生人

  初春的季节得病的人不少,医院里连走廊都加了病床。
  许一冰因为空腹吃辣,再加上疲劳,胃病发作,才会昏了过去。医生看过后,给开了点药,就在临时加的病床上,打着点滴。
  褚鱼坐在病床上靠着墙,许一冰就枕在她的腿上。毕竟是加的病床,连个枕头都没有。
  夜晚的走廊有一点冷,幸好许一冰自己穿了大衣,盖上还能抵御点走廊的阴冷。
  啪--
  巴掌声响亮又清脆,这走廊本来就有回音,加上打人的人使了大力气,声音就更大了。
  本已有点困倦的褚鱼因为这一巴掌,立刻就清醒了,她低头看向许一冰,大约是真的病的厉害,他却没醒。
  病中的男人脸色有些过分苍白,从侧面看他,他的睫毛很长,嘴唇很薄,都说嘴唇薄的人薄情,不知道他会不会是这样的人呢?
  褚鱼看着他,几乎入了神。
  “你说,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啊?原本我没多想,现在,你告诉我,她陪你来打胎,她陪你来住院,你让我该怎么想?我走了四个月,孩子才两个多月,你怎么说?”走廊的尽头就是病房区域,那里站着两女一男,一个女人扶着男人站着,另一个女人脸上满是怒意的质问着另外两人。
  褚鱼将许一冰的大衣往上拉了拉,差不多能遮住他的半张脸,再看看大约是不会被外界影响,她才抬起头往走廊那边看过去。
  质问的女人一看就是社会精英,正式的套装还穿在身上,而另一边的一男一女,男的穿着这个医院的病号服,女人则是一身的休闲服饰。以褚鱼的经验来看,女人的休闲服可不便宜,从价值上来评估,那一身休闲服甚至比套装要值钱很多。
  褚鱼一看,大约就猜出了剧情,无非是男人贪慕虚荣,脚踩两只船,现在,事情败露,正牌女友找上了门。
  可是,褚鱼也有些不屑这正牌女友的做法,在公开场合大吵大闹无济于事,反而降低身价。
  啪--
  这是休闲服女人给了那个套装女人一巴掌,套装女人的脸偏向了一侧,从这边看,脸已经红了。
  那边动静太大,有一些患者家属已经渐渐围上去看热闹了。
  “萧幂,你长没长心,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一走就是三四个月。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他被……”围着的人渐多,褚鱼已经看不到三个人的身影了,只能从说话的人的声音辨别到底是谁在说话。
  这个声音是休闲服女人的,听语气她还挺理直气壮。
  “庞贞,别说!”男人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很焦急。
  “顾森然,你让她说,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能说出什么来。”这是套装女人的声音。
  “庞贞--”男人差不多要哭出来了。
  “森然,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还怀疑你。这事你不能不告诉她,就算要离开她,你也得清清白白的,懂不懂?”休闲装女人的声音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萧幂,我告诉你,森然为了帮你还房贷,他做了好几份工,晚上回家的太晚,又没人接送,回去的路上被流氓,被流氓给……强/暴了。他不敢跟别人说,没想到就怀孕了。要不是我发现他,他早就死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女人的声音很尖锐,似乎就是要把满腔愤怒给喊出来。
  围观的人因为听到这么件事,发出一声惊叹,然后就是议论纷纷。
  褚鱼低着头听那边的对话,当听到女人说男人“被流氓强/暴了”时,她猛的抬起头来,却只是看到一群人交头接耳。
  男人遇到这样的事应该是很难过的,那个女人却把这事公之于众,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对。
  褚鱼眼中闪过一抹幽暗光芒,为了方便叫护士,临时加床的墙上也安了呼叫铃。她按了下,红灯亮起。
  不多会,护士就来了,看到许一冰的点滴瓶子里还有大半瓶药水。
  “药水还没点完,是有什么反应吗?”护士问。
  褚鱼转回脸来,此时,那边不知又说了什么,人群议论的更加热烈。
  “那边的人太吵,能麻烦你让他们散了吗?”褚鱼问护士。
  护士这才注意到走廊的尽头正在发生什么事,她急匆匆走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护士来了,人群散了。
  褚鱼看到在走廊尽头,男人坐在了地上,两个女人还在争执着什么。
  护士走过去,把男人扶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送回病房。两个女人想要跟着进去,护士说了什么,女人们才没有进去。
  两个女人此时都安静了,大约是没了战场,两个女人站了会儿才先后离开。
  走廊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褚鱼转回来,低下头。
  刚才的那一幕真是太眼熟了,熟的她差点要以为那就是她和莫尚离以及李吉。
  那年她不过十八岁,以为终于找到了此生最爱,可惜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最后,爱的人告诉她,他们不合适。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这么多年,她曾经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蠢,莫尚离每一次向人介绍自己的时候,都说“这是我妹妹”,只有她自己以为那不过是他害羞。直到她看到他和她在婚礼上那幸福的模样,她才相信她彻彻底底的做了一次备胎。
  滴答--滴答--
  药水落下的声音在午夜寂静的走廊里,竟是那么的清晰。
  她忽然回神,才发现其实很多事过去了,就真的没必要再把它留在记忆里。
  恍然抬头看药瓶,药水已经到了瓶子的颈部。
  她呼出一口气,按了呼叫铃。
  不多会,又有护士来将针拔了。
  许一冰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却没有醒。
  在不算太明亮的灯光下看他,他的样子就像是个孩子,他的呼吸很轻。
  褚鱼靠着墙坐着,腿因为被他枕着,有一点麻,她却不忍心将他放在床上。
  看着睡熟的他,她有一瞬间恍惚觉得好像看到了莫尚离,那年,好像也是这样,他病了,给她打电话,她傻乎乎的去给他送药,然后,发现他病的很严重。送他去医院,看着他打针。他病着的时候,拽着她的手不让她走,说他害怕。那个时候,她心动,她以为他是真的需要她。后来,她才明白,其实他需要的不是她,而是李吉。
  彼时,她为他做一切都甘之如饴,就好像两个人早已经是不可分离的一个人。
  她伸出手欲抚上他的脸,如果当初学会少爱一点,是否今天就不会这么痛。眼前的脸越见清晰,她才终于收住了手,他,不是他。
  她摇了摇头,苦笑着。
  她这是怎么了呢?难道越年长,反而越夹缠不清了。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前已经是一片清晰。
  她又给许一冰拢了拢衣服,这个男人于她不过是个过客,甚至连朋友都不是。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她侧过头看向放在他身边床面上的那个木匣子。
  他病了,她才看到,那木匣子上的是个女人的照片,照片不大,是半身照,穿着军装的样子很威风。
  她想,这个女人应该是他的爱人吧,否则,他为什么那么宝贝,不肯让人动,而且看木匣子的样式,她有种感觉,那女人大约已经不在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样痴情的一个男人,她不忍心将他丢在医院,不管他。她又揉了揉额头,她真是,想想自己还真是够多事的,怎么遇见他后,就一再的打破原则呢。
  她想到这里,又看向许一冰,只是没想到这次她看到的是已经睁开眼睛的许一冰。
  大约是刚睡醒,他的双眼还有些迷茫,但很快他的双眼就清亮了起来。乌黑的双眼看着她,让她有种错觉,似乎这么看一辈子也不后悔。
  她忽然回过神来,笑了笑。
  “醒了?好点了吗?”她问。
  许一冰不知道自己这是身在何处,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若有所思的褚鱼,很显然她并没有发现他醒了。
  他有一瞬间的晃神,但他立刻就发现此时的尴尬,以他这个角度,再加上脑袋底下的软度,他感觉到自己正枕在她腿上。
  两人一个俯视,一个仰视的对看着。
  褚鱼倒没觉得怎样,但看许一冰红了的脸,她就知道他应该是不好意思了。
  “医院病房满了,临时加床,没有枕头,我看你那么平躺也不舒服,所以就让你枕我腿了,没事!”
  男人么,脸皮总是薄的,她是女人总是要多担待一些。
  褚鱼挥了挥手,很不当回事的说。
  许一冰红着脸要坐起来,却因为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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