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跟老子提那个臭丫头了,她简直比爷们还爷们”!薛怀锦好似受了很深的刺激,眼里有了些情绪,他话头刚落,一女子便笑呵呵从河中没了出来,
“相公,环环等了你好苦啊”,循声望去,河中立着一女,长的是很漂亮,细胳膊细腰细腿的,沾着水的秀发贴在脸颊两侧,唇红齿白,很是妩媚性感,我看着薛怀锦一脸惊吓的脸庞,很是受用,料想是他平日接触女子不多的缘故,所以第一次被女子爱慕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想到这里,我觉得我是越来越聪明了,赶紧拿胳膊肘捣了捣他,哪知他依然处在惊吓中没有任何反应,我正打算拍下他的脑门,突然,那自称环环的女子踏出了手里的腿,那是怎样一条大长腿啊,跟竹竿似得,刚刚她站到水里并未觉得,还以为她踩在水里的石头上了呢,
我的乖乖啊,我小心脏啊,她那两条细高个的腿估计能到薛怀锦的胸,此刻,她正微笑的上前,还不忘羞涩的略带甜甜的对薛怀锦连抛媚眼,一个大脚上来,貌似想踏上我们的船,估计我们的船得翻。
来不及思量,我惊吓的一头撞到了前方的船舱上……。
☆、月门山口
我拉着薛怀锦果断弃船而逃,身后女子的画风实在是太惊悚,有些招架不住,幸亏薛怀锦轻功不错,北岸家的守门护卫,果然不让人失望,我们拼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月门山口。
“快看,快看你的环环追上来没有”?我一边弯腰喘气,一边不忘记让薛怀锦侦查敌情,毕竟那女子太可怕了,若此刻她真的跟了上来,我估计我一定会将薛怀锦这个美男敲晕,然后原原本本呈给她!
“她若会武功那还得了”,薛怀锦好似依旧没有从惊吓中醒过来,原以为他会潇洒的说句,切,老子会怕她,可是他没有,由此可见,再强大的男人也有露怯的时候啊。
“你是怎么招惹上她的啊”,我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左右看了看,并无发现那女子的踪影,我对我的轻功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这目光一收便收的很不要紧,
薛怀锦果然是骗我的,他故事第一段北岸清出场,告知这山口的黑风是他所化,不过是用来试探朝廷将士的水平,但现在的情形依然是山口黑风滚滚,黑烟浓烈,山涧树影随风摇曳,天渐黑,没有月光,周遭一片凶猛污煞之气……
见我回望他,他摸了摸脑袋,讪讪一笑,“老子出来时,这里还好好的,莫不是有不速之客到来吧”。
不速之客,难道,我想到了北狐川,一定是他闯了进去,所以,月门山口才会显出异动,
“一定是我哥哥进去了,你一定要帮他”!我有些紧张,不由得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他相当不适的猛一抽,神情有些古怪道,“你我朋友一场,既然是你哥哥,那我自然要帮”。说完又很豪气的拍了拍胸脯,
我正期待着他的后续进展,哪知他的话锋又是一转,
“对了,老子还没问,你跟你哥哥是来作甚”?
“呵呵”,我干笑了一声,不能提北岸雪是我娘的事,不能提要来找圣物的事,我眨巴眨巴眼,想起了他讲的故事,
“北岸远跟我奶奶有一段情,当初他欠我奶奶一个交代,如今她年事已高,所以,今天我跟哥哥特地来看看这里,以慰藉她多年相思之情”!奶奶啊奶奶,对不起了,又毁了你的清誉,你不要怪我。
“哦”,他眼睛一亮,好似明了,但还是不放心的继续追问,“你们跟上一拨人不是一伙的吧”?
“什么一拨人”?我虽疑惑,但心里暗暗咒骂他问题真多,真是啰嗦,白长着一副青葱好儿郎样,
“没什么,武林中人,来找什么种子的,辛亏主人多年前埋了个玉麒麟镇守,仙草坞才没有完全葬送”!
“玉麒麟”?
“呵呵,没什么,算老子多嘴”!
穿过月门山滚滚浓烟,旋风太大,直觉能将人顷刻吹走,若不是薛怀锦手中紧握青铜玉雀剑,剑气吐纳一丝气息跟黑风阵交汇融合,我们的下场应该跟薛权贵一模一样,风吹的人睁不开眼,话又说回来,就算睁开了又怎样,黑乎乎的一片,耳边只有风,什么也看不见。
薛怀锦还算够义气,将我罩在身后,用整个身子在前面为我铺路,
“这阵你不会破啊”,我在后面破个嗓子冲他吼,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风里的沙子打的人浑身疼,可想而知他承受的该有多少,不过感动归感动,还是厚脸皮的将他推到前面。
“老子会就不用受这苦了”,他的嗓音有些粗哑,刚说完,狠狠的呸了声,想必是灌了一嘴沙,
我猫着腰,闭着眼,紧紧跟着他后面,原以为要经历一番波折,没想到走着走着就顺了起来,一股醉人的花香扑面而来,我赶紧睁开了眼睛,大跳了几步上前,
“真美啊”,对着飘渺的云山伸了个暖腰,夜空下,山影幢幢,彩云缭绕,脚下蔓延无边的花海绵绵形成一股股随风浮动的浪潮,几只麋鹿沿溪而过,步态优雅。
“不是说仙草坞毁了吗,怎么还这么美啊”,我一扭头,看见了一片月色苍茫,身后立着的白衣男子,他正凝目看我,金冠束发,手握一把金玉揽月刀,刀柄上刻着一只暖白的玉兔,月光里,正发出莹亮的光。
“怎么……”,是你两个字,我惊讶的还为出口,他便缓缓开口道,”是我“。我如被雷击中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来每次遇见他,感觉都这么好,心中的不安顷刻如风而散。
可是,他那么高高在上,深深的自卑感如浓雾漫过心头,于是,只好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灼灼目光。
“那,刚刚那个人呢”,我正不知如何同北狐川继续单独相处,突然想起来,薛怀锦不见了,四下寻找竟也没有发现他的影子,
“你说的是那个守门的护卫”?北狐川垂眸,看我的神色如常,见我连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又朗声道,“他还在那黑风阵里”。
“哦”,我正想着如何张口请北狐川帮忙一把,只见他稍稍侧身,对着身后的方向就是一掌风,风里有淡淡桂枝香,香气越散越淡,是深山幽谷寒兰。
“尼玛,困死老子了”,薛怀锦哗的一下就穿了出来,满脸尘土,待见到北狐川时,一脸震惊,然又看见了一旁的我,面部表情终于放松下来,
“天籁,这就是你大哥啊,幸会,幸会”。薛怀锦对着北狐川行了个礼,北狐川微微点头算是示意。
“老子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呢”,薛怀锦边扑打身上的尘土,边不忘对我吼,可能窥见一旁北狐川不好看的脸,赶紧又改了改口,
“我还以为你丢了呢,吓的老子在里面找了半天”。然,薛怀锦又看见北狐川不大有颜色的脸,赶紧咽了咽唾沫,“吓死我了”。此次,也不知道他所吓为何。
“我挺好的”,我上前递给了薛怀锦一块雪白帕子,原本是想让他擦擦黑不溜秋的脸,可能他会错意了,也可能是他看见了北狐川一张极其素净的脸,以为他自己的也是如此,所以,他接过帕子时眼里有一抹喜色,而后便想将那帕子往贴身衣兜里揣,我的嘴巴深深张的老圆,眼睛紧紧瞪着他手里的帕子看,一脸尴尬悲从心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拿我的帕子做人情,真有你的”,北狐川一扬手,刚刚还被薛怀锦握着的帕子瞬间入了他怀里,他淡淡扫了我一眼,真让我无地自容,这帕子确实是他的,乃是他先前给我的一块,我一直妥妥收藏着,怎样都不舍得用,今天不知为何,居然一掏就将它掏了出来,
命运真够可以的,我原本是打算忘了他的,此时正好物归原主。
“这块更适合你”,北狐川说完,又递过来一块粉嘟嘟的四角方帕给我,心里又是一惊,他这又是何故,为避免尴尬,我还是接了过来,帕子粉香,似十里长提上铺满的金银花。
“天籁,你不要骗我,这个是你哥哥还是你相好啊”?薛怀锦这点倒是不笨,我跟北狐川这般倒真不像是兄妹,
他傻愣愣的问完,我站在北狐川后面,冲着薛怀锦对着脖子就是一比划,但他眼里迷惑依旧,我快服了,真想拍醒他,这有什么好质疑的!
“你觉得呢”,北狐川反问道,眼里看不出神情,料想还是在为刚刚我私自将他的帕子送人而生气,
“老大,我怎么会知道啊,刚刚她还说你是她亲哥哥来着“,薛怀锦一脸无辜,我想砍死他的心都有了,今日洛水湖边真不应该救他,让那个叫环环的竹竿女将他抢走才好。
“昨儿已有个男子自称是她相好了,不信你问她”,薛怀锦说完,我想钻个地洞去死一死,顺便先把他给敲死,正做痛苦崩溃状时,已经有人替我办了,
“话真是太多了”,北狐川冷冷说完,便抬脚大步朝前走了,我张大嘴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薛怀锦,不知要不要抬手救他。
“死不了”,依旧是北狐川飘在风里的声音,冷冷的,他何时又恢复了那般冰冷模样,我不知何故,自是不敢得罪他,闻言只得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就让薛怀锦在那里趟一会吧,反正死不了。
☆、天下最好
北狐川带着我从月门关出来后,一直像深山踏进,天空飘着厚厚的雪,这次,我并没有那么命好,可以借他暖暖的大衣穿,我只是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忽略掉冻的僵硬的全身,心里也冷的哇凉哇凉的,被人忽视的感觉这么不好,可我也认了,他毕竟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到这里受苦,我又不是他的谁,有什么资格要求他这么多呢?
或许想到这一层,心马上就好受一点,我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百折不挠,勇往直前,我想,等娘的事情了了之后,离若跟北狐川彼此相爱,那么若真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对我好,而我也不会诸多挑剔的。
想啊想,直到我撞上一赌墙才作罢,回神一看,正是北狐川浑厚的胸膛,啸啸北风穿身而过,一股热流贴身袭来,我一时尴尬,赶紧退回两步。
“想什么呢,手这么凉”,北狐川先前只拽着我的一只手,而后两只手都被他暖着,我拼命的抽出来,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要讲究点好,再说,我现在并不觉得有多冷。
“天籁,在我眼里,男子跟女子并无多大区别,你明白吗”?他浓黑的眉毛上沾着朵朵雪花,看起来像个白眉大侠,只是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喜欢女人?
天啦,这该是多么让人心碎的一件事情!
“哦,我明白了”,样子还是要装装的,虽然我真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但他若真的是个断袖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人跟人际遇不同,想到此,看向他的眼多了些同情。
“我真的不冷”,我一面说一面继续挣扎着想要回被束缚的自由,于事无补之下反而被他握的更紧了,他力大无比,这已不是我第一次领教了。
“我只是是想说,此刻,我并没有把你当个女子”,他的话说三分藏三分,即便这样我也听得出来他是怕我难为情。
算了,我咬咬牙,再矫情就小气了,只是这样行走委实很别扭,感觉我好像成了个逃犯,而他则是个拘捕我的衙役,走的慢一点,则有想逃跑的赶脚,走的快一点,则上前对着他的锦靴就是一脚!
这几脚下去,踩的委实不知轻重,他终于感知到了,于是,雪白的白狐长袍一抛,顷刻便将我从头罩到脚,然,他一脸面无表情,感情在他眼里我果真是个男的啊,晕!
毕竟这不是第一次被他抱着,梧桐山鬼谷他曾救过我,哦,不对,是暗算过我后再救的。但自那日之后,我的桃花运模式顷刻开启,陆续遇见了几个男子,比如在西宫后山背起的那个面具男,他晕倒那会就算了,虽然我还相当不厚道的掐过他,但在护城河里可是被他携了一路,想想略微有点郁闷;
还有薛轻舟那厮,他不会轻功,我在天上提着他飞也有点尴尬,但他们二人皆是紧要关头,故忽略掉谁占谁便宜,我又想起一个男子,西宫的后山他也是抱过我的,话说我都差点忘记他来,哎,什么时候竟然到了只长头发不长记忆的年纪,话说,他还是个皇子呢,算了,心头一阵混乱,到底是意难平!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小时候也真没把自己当女的看,如今,他能这么想,跟我简直殊途同归啊,我是否应该跟他握个手呢,顺便将中国好哥们情谊发扬极致!
直到北狐川扯开一块丝帕将我的眼角蒙上时,我那晃晃悠悠不知飘到哪里的思绪才又回来,他告诉我,这段大雪纷飞的路可能要走很久,我乖乖的任由他将耳后的结索打好,问他,为何我们不能用轻功飞过去呢?
因看不清他面孔,只闻得他淡淡一笑,摸着我的头发道:“傻瓜,雪会下一晚上呢”。我吐了吐舌头,突然觉得夜好长,时间好慢。
后来,我确实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只知道自己半夜醒来时,在一处山洞里,我躺在一块大青石板上,上面铺着北狐川厚厚的狐裘大衣,他很细心,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堆花,揉了揉给我当了个小枕头。
青石旁边,一堆熊熊大火燃烧,热气熏得不远处洞口挂着的长长冰凌融化,正扑哒扑哒的朝地上有规律滴水,我眯着眼,挠了挠头,哇,水帘洞。
北狐川此刻并不在洞里,难不成又被他抛弃了?带着这个想法,我心里压抑着一团火,不辞而别最是让人讨厌了,好歹相识一场,原来在他眼里我竟是这么透明!
恨恨的起身去洞外看看,一只脚刚迈出洞口,便见一道清瘦的背影立在洞口前方的雪地里,我当即一愣,时光有片刻的定格。
雪依旧在下,没有丝毫消停的意思,北狐川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握着一柄金玉揽月刀,刀并未出鞘,脚边瘫坐着一身红衣的女子。
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女子一直低低的抽泣,浓密的黑发垂下铺了一脸,那么冷的天,不知他们两个冻不冻,我正思考要不要上前将那大衣送给那红衣女子披上,只听得北狐川冷冷的声音道,“你走吧,以后不用再来找我了”。
红衣女子闻言,惊恐的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不相信似的,果然,随着她一抬头,脸颊前的乌发散开,露出极精致的眉眼,
“我堂堂一国公主,如此轻贱的前来找你,你都不要,你告诉我,你到底要谁”!女子两条如墨浓眉深深拧成一个川字,看起来叫人好不心疼。
“芷儿,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该记得我是不会轻易背叛感情的”。北狐川说完,我顿时明了,原来红衣女子不是旁人,真是当朝二公主,野桑芷,她跟长公主野西落同为皇后所出,但个性完全不一样,据说,野桑芷从小便在霞飞山拜一位世外高人学艺,而那高人跟北狐氏颇有交情,故她跟北狐川就算有一腿也实属正常,家世显赫、郎才女貌,确实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怎么,你到现在还护着冥妖那贱人,你明明知道,当初是她陷害我的”!野桑芷眼里落下了滚烫的泪水,一幅我见尤怜的模样。
“别再演戏了,芷儿,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北狐川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见此,我赶紧朝石头角落里隐了隐,
“我明白了”,野桑芷从雪地上缓缓站起来,“在你心里,那贱人果然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她脸上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我记得你小时候曾说过,将来要娶的女子定是这天下间最好的女子,那贱人可是担不得,我记得你从坊子里救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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