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仅仅是在看、在听而已！！
“等等，韩涅！”我猛然跳起来，飞快地冲到『聆听之间』的门边凑到门板和锁旁边挨个闻了闻，接着又将门关起来，片刻后，我再度将门打开，跑到外面闻了闻廊柱，继而绕到庭院里，又跑回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韩涅冲着我喊，不明白为什么我一路奔来奔去还到处嗅来嗅去的。
“闻气味。”我兴奋地喊。
没错，确实有！！虽然找不到、看不到外部入侵的痕迹，但是那个痕迹，却闻得到！！
一开始还以为是木料的香气，但是细闻的话又绝对不同。庭院有庭院中植物的味道，木材有木材本身的味道，一旦关上门后，那个『聆听之间』却在老旧木料和密闭空间固有的味道之外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女人的香气，可能是香水。”我对韩涅说，关上门，让他自己闻。
“……确实有。”片刻后，韩涅确认了我的发现。可能正是因为『聆听之间』的密闭性相当好，所以事隔如此之久，依然可以捕捉到弥散在『聆听之间』空气中的那股香味。很特殊的香味。
“刚才老司怎么说来着？”
“那个……美丽的大姐姐！”我和韩涅同时脱口而出。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寄魂瓮之谜（三）
“小司，再告诉哥哥多一点情况好不好？”韩涅蹲在地上，使尽浑身解数去哄司北辰，而司北辰，此刻他依然蹲在地上，但是已经丢弃了小树枝开始啃韩涅给的冰棍，一根香味十足的橘子大冰棍。（囧）
“我都告诉你了么，你还要问什么么？”显然，小司虽然很满意面前的大哥哥给了他冰棍吃，但是对于其喋喋不休纠缠不清的态度已经开始产生抗拒。
我那从天而降的帅哥哥（232）
“乖啦小司，再仔细想一想好不好？想出来的话，哥哥再买零食给你吃，你不是想吃那个棒棒糖吗？”
司北辰停下舔噬冰棍的动作，眨巴着眼镜片后的细长眼睛来回看了看不远处杂货店中摆设的棒棒糖又看看韩涅，末了，笑开了花：“棒棒糖，要；小手枪，也要！”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和韩涅两个人同时看到了一柄被塑料绳挂在柜台上方，颜色红红绿绿的塑料玩具水枪。
“………………………………………………”
“好……好吧，只要你再仔细想想，多告诉哥哥姐姐一点。”韩涅抹抹额头的汗，同意了小司开出的意见。
“先给棒棒糖和手枪。”小司用袖管擦擦淌到下巴上的冰棍汁，拽拽地道，“先给，再说。”
“你个死……”我正要发作却收到韩涅的眼神，只能悻悻地停下来。
“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韩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来，“再多买点花生啊、蜜饯啊、贴纸什么的，等一下可能有用。”
“噢。”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钱，我走去杂货店买小司指名要的交换物品。身后的韩涅继续不屈不挠地问话，而小司也依然在摆他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看来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名叫『司北辰』的这种生物总是能够折腾得人头疼！！！我有些烦躁地想。
叫作老司的时候，他带走了赫连家视若珍宝的寄魂瓮，并且将其很乌龙地弄成了一摊质地均匀的粉末，叫作小司的时候他又不肯乖乖配合，除了不慎露出来的那句“大姐姐”、“美丽的大姐姐”之外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
尽是一堆麻烦事！！
“给，小手枪，还有棒棒糖。”我折回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韩涅，然后看他笑得像个天使一样去哄以前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大魔王老司，那样子，还真有点像圣洁的教堂壁画上天使传播福音的场景。
小司接过棒棒糖，撕开糖纸头，只舔了一口却又“啪”地将棒棒糖猛丢到地上：“苹果的么！不要苹果的么，要哈密瓜么！”
这个臭小子！！我捏紧拳头，额上青筋突突地跳，真是越来越想揍他一顿了！！！！
韩涅看看我，又看看司北辰，然后叹了口气：“算了，我去买。”
“不用。”我拦住他，从杂货店口袋里变戏法一样掏了一大把棒棒糖出来，“你要哈密瓜口味的是不是？这里有哈密瓜的哦，还有橘子、樱桃、草莓、香蕉、葡萄、酸奶、牛奶、巧克力，每种口味姐姐都有买哦！”
或许是因为我一直都不相信老司真的心智退化了，也可能是因为与老司相处久了的缘故，我很早就猜到了眼前的这个『小司』并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所以我刚才很有先见之明地把各种口味的棒棒糖都买了个周全，此外，其他零食，我也都根据老司以往的口味挑有的各买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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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从天而降的帅哥哥（233）
“怎么？东西太多，不知道选什么好了？”我高举着一大把棒棒糖，喜滋滋地问。明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可能有猥琐的嫌疑，但还是抑制不住将了老司一军的得意劲，然而……
“你很浪费么。”呆呆地看了我半天后，小司终于恢复了正常，接着却吸吸鼻子慢吞吞地这么说道。
“什么？”我瞪大眼睛。
“我说你很浪费么，买那么多干什么么，我只要吃哈密瓜的么，爸爸妈妈说钱不容易赚的么，我看你这么大人了么，怎么一点道理都不懂的么！”
“………………………………”
咔嚓——
一捆棒棒糖塑料棍在我手中终于应声而断，这个王、八、蛋、臭、小、子！！！
“洛小桐，你有没有听到打雷的声音？”韩涅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看天，“天气看起来很好啊，怎么会莫名其妙打雷？”
哼哼，是啊，天气是很好！我在心里冷哼，可是洛小桐我心情不好，因为这个小鬼惹得我很、不、爽！！那不是雷声，是洛小桐我的真气爆发了！！！
斜睨一眼明明比我高，岁数也比我大，却蹲在地上，作一脸纯真小孩鄙视人状的老司，我的手指关节开始自动自发的“咔咔”作响，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真得快要忍不住了！！！！
怎么办，真想揍他啊！！
怎么办？！！
对吧，反正已经被鄙视了，干脆就狠狠地揍他个痛快好了！！好，就这么决定了。
本着“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原则，我终于拿定了主意准备动手揍人，可是小司却在这个紧要关口又突然补了一句话。
“不过你蛮聪明的么。”
“啊？”正在活动关节的我被莫名其妙地这么夸了一句当场就愣住了。
“虽然方法有点笨么，不过你还是蛮聪明的人么。”小司从眼镜片后看我，阳光太耀眼，照得那个眼镜片闪闪发亮，弄得我一点都看不清他的眼神。
“反正哈密瓜的棒棒糖有了么，我告诉你们么。”小司说着，自动自发地从我手里找到包着花花绿绿哈密瓜图案糖纸的棒棒糖，剥掉糖纸，往嘴里一含，“说好了么，你们要知道什么快问么。”
“喂，你有没有觉得他……”看看叼着棒棒糖好像很享受的小司，韩涅附到我耳边问。
我点点头：“我也觉得老司好像并没有心智退化。”
“难道这家伙在骗我们？”
“可是严凌明明说……”
“你们到底要不要问么！！”吃棒棒糖的小司看我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把他甩在一边似乎很不爽，脸色也顿时变得臭臭的，“你们不问么我回去吃饭了么，以后不要想再问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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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从天而降的帅哥哥（234）
我和韩涅对视一眼，马上陪着笑围上前去。
“问，当然要问。”管他是老司还是小司呢，先打听到那个什么大姐姐的情况再说！
****
“那个大姐姐么……”折腾了半天，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听了我们的问题，左手小手枪右手棒棒糖，手背上还各贴了一个高达标志的的小司终于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两眼望天想了想说，“是美丽的大姐姐么，跟你完全不一样的么。”
“是、是，我知道，那个大姐姐……美丽的跟我完全不一样的大姐姐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么，比方说，她有没有拿过小司的酱菜坛子么？”（Orz，跟小司说话多了，连我都感染了那个『……么』结尾的毛病。）
“那个么……”小司翻了翻眼睛，“她没有碰么。”
“没有碰？”我和韩涅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清楚看到了失望的神色，莫非问了半天这个所谓的『美丽大姐姐』结果只是个普通游客而跟寄魂瓮失踪没有丝毫关系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条线索也就到此为止了……
“嗯么，没有碰么。”小司换了根棒棒糖，一面舔一面说，“不过那个大姐姐么，也很喜欢那个酱菜坛子么。”
“喜欢？！”先我一步，韩涅反应过来，紧紧地抓住了老司的肩膀，“老司，你刚刚说什么？她喜欢？”
“痛痛痛么！！”老司拼命挣扎，“放开你的手么，很痛很痛么！！”
“……对、对不起。”赶紧松开手，韩涅很小心地赔礼道歉，“是我一下子太激动了，老司，你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么！而且人家不是什么老司么，人家是小司么！”一面这么说着，老司，哦，不，是小司端起水枪对着韩涅就是“PiPi”几下……（｜｜｜｜还好没来得及给他装水。）打完又问：“你怎么不叫的么？”
“什么？”韩涅傻傻地看着小司和水枪，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问你为什么中了弹不叫。”我扶住额头，用力忍住想要昏过去的冲动，无奈地在旁边指点韩涅。
（看来我们刚才的推测都错了，谁说老司心智没有退化，这分明就已经退化得更厉害了……）
“哦！”韩涅恍然大悟，赶紧捂住胸口，大喊几声，还趔趔趄趄左右摇晃几下。
“哼哼么，这还差不多么。”小司满意地收起水枪，脸上也扯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用那种小孩子特有的带点小聪明的狡黠口气很小声很小声地道，“你们知道么……”
“嗯。”
“那个大姐姐么……”
“嗯。”
“小司捡到坛子的时候么，她一直躲在树旁边看着么，我看她也很想要这个坛子的么，可是我是发现者么，所以不会给她的么。”
我那从天而降的帅哥哥（235）
就是这里！！
我看看韩涅，他也露出喜悦的表情冲我点点头！如果小司说的话是真的，那么那个什么美丽大姐姐很有可能就是将寄魂瓮盗出来的人！！
偷窃，遁逃，遁逃途中也许是被村里人发现了踪迹，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那个人在半路上丢失了寄魂瓮，想回来找的时候却又被老司抢了先机，而当时的情势或许不允许她当场从老司手中夺回寄魂瓮，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个局面。
“那个大姐姐，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按捺下激动的心情，我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询问小司。
“她么……”小司歪着脑袋想想又伸出手搔搔脑门，“很漂亮的么。”
“除了很漂亮以外呢？有没有什么特征，多高，有没有她高？穿什么衣服？头发，头发是怎么样的？”韩涅一面说一面拿我做模特在小司面前比比划划。
“哎……让我想想么。”小司看看我，想想，再看看我，再想想，好半晌，做金田一状一托腮，“嗯么，我想起来了么！”
“是……是吗，快说给哥哥姐姐听，你想起了什么？”
“那个大姐姐么……”
“嗯。”
“红红的么。”
“红红的？”我和韩涅狐疑地对望一眼，什么叫做红红的？
“是不是……那个大姐姐的衣服是红红的？”韩涅猜测。
“嗯么，衣服红红的么，头发红红的么，眼睛也红红的么，是个红红的大姐姐么。”小司开开心心地回答着，又去剥新的棒棒糖糖纸。
“那是什么？电影明星？”韩涅问我，“这么显眼的人怎么会做贼都没人发现？”
我摇摇头，不知为什么觉得老司描摹的这个形象似乎有几分熟悉，不，应该说是很熟悉！！是谁？会是谁呢？
“洛桐！”
“严凌？”我抬起头来，看到严凌健步如飞地赶过来。
“审议会怎样？情况……不妙吗？”韩涅上下打量了严凌一番，开口问，在严凌秀气的脸庞上此刻不出我们所料的写着满满的疲惫。
虽然在严凌的帮助之下，我们侥幸被承诺给予了三天的调查时间，但是寄魂瓮遭毁一事已经不幸流传出去，从昨晚开始，群情激昂的赫连村民也好，赫连家散布在外地的分家也好，相关的人等已经开始向本家陆续提出即刻严惩凶手（没错，他们甚至使用上了『凶手』这个词。）的要求并且自发召集就近的人员召开审议会向赫连本家裁判层施压，虽然目前还未动摇到先前的决议，但是照此下去，难保事态不会发生严重变化，也许不消三天，老司和大家的性命就都……
“放心，我暂时还能压得住。”看出了我的担心，严凌安慰性地拍拍我的肩，“对了，你们要的东西我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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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从天而降的帅哥哥（236）
从严凌手中递过来的是韩涅刚才托他去讨要的游客入住记录，既然偷盗的人可能是外人，那么她或许也曾伪装成游客混入村庄，但是到底有没有在村内留宿，这一点其实我们谁也不敢打包票。
“小司，你看到那个大姐姐是什么时候啊？”接过簿子，为了确认时间，我再度询问老司。
“上……上上个星期天么。”
“你确定吗？”
“确定么，我又不像你那么笨的么。”
看到严凌因为老司的这句话惊讶地挑起了眉毛，我只能无奈地朝他笑笑。
上上个星期天，那么失窃就是周六夜间发生的事情……我将簿子翻到上上个周六当天，泛黄的纸面上用小楷记载着几个名字，后面的标注栏内则写明了对方进村的目的。
“上上个周六只来了一群写生的美院学生，不过很可惜都是男生。”
“再往前呢？”
“你等等哦，”我将簿子再往前翻一页，“有女生的登记记录了，周月兰、吴绮琪……薇……”
“怎么了？”韩涅问我。
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本子上的那个名字，黑色的字迹，四个字：薇罗尼娅。
一瞬间，我仿佛听到脑海中传出齿轮摩擦的“嘁嚓”声，金白色的火花到处跳跃，酒红色的薇罗尼娅，『红红的美丽大姐姐』，脑海中那个人的印象与老司刚才的话刹那重叠了起来！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杀意（一）
“确实曾经来过这么一个人，”听了我们的描述，没有花多少时间，蓄着短胡子的店主便点了点头，很肯定地给出了答复，“长得很艳丽，所以想忘记也难。她自称是外籍游客，所以�